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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修真实录第2部分阅读

    离开屋子。眼神似有似无的瞥了瞥门外,就在刘老六刚刚跨出门槛的同时,三个小子冲了进来,齐齐跪倒。爹,娘,今年收成不好,就让孩儿们随六爷一起进山吧。外面二兰轻轻拽着六爷的一只独臂,眼眶红红的,角尖捻着地面,嘴里只是道,爷,肉,好吃。

    刘老六,身子微微的转过来,僵在那里,居然是进退两难之势。

    看着跪了一地的小子们,三斤爹只是抖索着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斤娘却是哇一声哭了出来。似乎是要把这些年对父母兄弟的思念之情全部爆发在泪水之中。

    强生,正虎,树生一时语塞。只是不停在地下磕头,大力之下,几人的额头却是殷红了一片。门外二兰,也是哇哇哭了出来,老六爷半蹲下身形,独臂摩挲着二兰枯黄的头发,一只独眼里满是凄凉和哀伤,屋里屋外一堆人,气氛恰是成了村头坟茔般凄凉。

    三斤忽然从角落里站起来,走到娘身边,用小手拉着娘的胳膊,拿袖子去拭擦娘那止不住的泪水,稚嫩的叫了声,娘。声音不大,全体人却是呆了一呆,地下三个小子忘了磕头,就连那不住抽泣的二兰也止住悲声。正是古语有云,一鸟入林,百鸟压音。

    三斤不顾众人各色姿态,只是微微前倾,依偎在娘的怀里,如此一来,三斤娘到是止住哭泣,抱着幺儿的小脑袋瓜子无语凝噎。三斤却是轻轻挣脱娘的怀抱,道,娘您别哭了,就让哥哥们和六爷去吧,只要不进去太深,只怕是没什么大碍的。

    六爷听得此言,几乎惊到坐在地上,他立起身体,独臂松开丫头瘦弱的身体,刚想说话,只听得三斤娓娓的声音继续说道,娘,此次哥哥们进山,人贵精不在多,那些无用之人去得再多也不顶事。只是拖了六爷的后腿罢了。

    刘老六已经被惊诧到麻木了,转身大步走到三斤面前,独目里精光乍现,厉声问道,小娃娃,你怎么会有如此见识?

    三斤娘立时将三斤抱入怀中,三岁的娃娃,身高略略比同龄的孩子高出半头,瘦弱如豆芽般。三斤爹忙不迭的道,他六爷,娃还小,可不敢吓坏了娃娃。

    三斤却是不满的挣开娘的手臂,顺势擦干娘的泪水,道,这是我天天在村头树底下想出来的。

    六爷觉得有些失态,不过仍是吃惊匪浅,一时倒也无所适从起来。至于哥哥们一直都是以六爷马首是瞻,也是默默无言,三双眼睛到是有六只盯在娘身边的三斤身上,二兰亦然。

    三斤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娘同意了,这些都不叫事。似乎这三年来,今天是三斤讲话最多的一天,三斤爹都停住了抖索,睁大昏黄的眼珠看着这个被村人叫做小哑巴的幺儿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对于话的内容,三斤爹倒不是特别在意。

    三斤对着娘说,娘啊,再不让哥哥们去,二兰姐姐也要随人家去了吧。

    娘闻听此言,想到天天和富贵一起的大兰,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翛然而下。

    三斤的几个哥哥狠狠的看了三斤一眼,三斤顿时也知道药下得太猛,罕见的吐了吐舌头,正欲安慰安慰娘,三斤娘却轻轻推开三斤,站起身来,对六爷微微一礼道,六哥辛苦了,是英琼魔障了数十年,到让他们随我生受了人间痛苦。

    不待六爷回答,闺名为赵英琼的三斤娘对着地下的几个小子说道,你们都起来,咱们李家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地,跪父母,跪恩师,余皆可等闲视之。

    然后,三斤娘款款走出屋外,拉着二兰的手进得屋内,对着三斤爹一礼到地,温言道,相公,这些年却是苦了你和孩子。三斤爹的眼泪却是潸然而下,到得后来却是双手掩面,泪如泉涌,喉咙极力里压抑悲声,却如那野兽的哀鸣。

    三斤却也是不知所措,只是在爹的背上摩挲着,三斤爹哭了一时,渐渐没了声音,忽然放下双手,抱起三斤对三斤娘说道。他娘,你这些年才是真的苦了,你的心被黄连泡着咯。

    三斤娘却微微摇头,不再去和三斤爹接话。

    这真是异变突起,一个三年不冒泡的小哑巴开口说话,一个面朝黄土的鄙陋村姑语惊四座。刘老六已经不知是否在梦里了。

    三斤娘对着刘老六说道,明日烦劳六哥和他爹去赤木岗一行。

    六爷若有所思,良久道,敢问嫂子娘家是?话音未落,三斤娘却是福了一福,道,妾身娘家正是姓赵。六爷独目中瞳仁一缩,当下侧身躲过三斤娘这一礼,惊道,莫非是?三斤娘不等他说完,打断话头,却是对着三个目瞪口呆的小子道,明日里,你们随六爷去吧。

    说罢径直去了。

    留下屋内诸人,刘老六告辞离开。三斤依旧晃悠悠去村头树下发呆去也。

    第七章 :天怒羽

    更新时间:2013-02-26

    次日,天色未明,三斤爹和三个儿子已经收拾利落,准备出门到村头树下和六爷汇合,从村子里到三斤娘说的赤木岗路途可不近。

    三斤爹知道三斤娘虽然没出声,但是肯定是醒着的,轻轻说了一声,他娘,我们走了。屋子里轻轻应了一声,便静了下去。

    一行人,借着清冷的月光沿路前行,村前的坟堆里不时传来野狗的叫声,路边的树上偶尔会被脚步惊起几只夜鸦,呱呱叫着飞向夜空。

    还没到村口,后面的树生却是咦了一声,其余三个人应声瞧去,但见后面一个小小的影子被月光拖得老长,正一步步的跟了上来,李树生迎了上去,那人不是三斤还能是谁?

    三个哥哥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三斤爹急道,你这娃娃快点回去,这路可不好走。三斤就好似没听见,眼睛只是瞧着强生,四个大男人终究是拗不过三斤,只能派跑得最快的正虎回去和三斤娘打个招呼,让娘别担心。

    村头的老树下,刘老六如标枪般挺立,一只袖子扎了起来,另一只手里却是那柄双股叉,脚下还放着两把木掀。等得片刻,正虎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六爷嘴一努,强生和树生领会,一人抄起一把木掀这就启程。

    六爷老远就看见三斤爹脖子上的三斤,丝毫没有惊讶,好似面对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赤木岗,高不过百尺,方数十丈,离村子有二十里路。队伍里只有六爷和三斤爹清楚,赵英琼原来家住的地方离赤木岗只有几里地。

    二十里路可是不远,行得一个时辰,天色却是暗了下来,正是天亮之前那片刻的黑暗降临。六爷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已经示意大家各自席地休息。

    三斤被爹和正虎轮流背着,现在也下地,蹲在地下,呆呆的看着黑暗中那忽明忽暗的亮光,正是天色将要大亮了。

    各人都带了杂粮,和着凉水一拌,就可以捏成一个个的团子,进山打猎和出远门这个是必须带的补给。

    六爷咽下去最后一口干粮,喉头蠕动一下,一点头,大家起身继续前行,默默的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有路边的野树上的树叶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好似无数人在哭喊哀嚎。

    二十里路,并不是直线距离,中间隔了一座座无名山丘,山丘上长着稀疏的树木,枯黄的树干,叶子却是红的妖艳。却是那传说里天帝斩刑天,刑天之血染红的天怒羽,村人不识,大都称天怒羽为血树。

    据说,血树若是被砍伐,必会血流不止,树干会发出异响,如那杜鹃啼血。故村人皆不敢触碰,直道是大凶之物。

    怪异的是,别处的血树均是三片叶子,只有赤木岗上的天怒羽生有五片叶子,别处的血树树干是枯黄|色,赤木岗上的天怒羽却是连树干也是隐隐暗红,如凝固的血液,赤木岗得名由此而来。

    见到三片叶子的血树,即是将至赤木岗。一行人休整片刻,六爷难得开口道,他大哥,再有一个时辰便是到地了,你,没等他说完,三斤爹已经会意的点点头,拍拍腰间,那里正是一块破旧的碎花布包裹,鼓鼓囊囊却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六爷点点头,不知何故,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天空,天阴阴的苍白一片,天空下血红一片的天怒羽逐渐练成一片,似乎是全是鲜血的海洋。六爷失神片刻,终是一紧手中双股叉,道,上路吧。

    又前行大半个时辰,前方一棵树下,残破的石碑立在道边,古朴遒劲的两个大字利刃般切割着一行人的视线,上书,赤木。

    二字铁钩银划,阴刻在石碑正中,凹凸处不知是什么颜料,血红刺目。石碑残旧古朴,赤木二字却是鲜红处之,一望之下,真能夺人心神,催人魂魄。

    六爷一震独臂,双股叉直接插入地下,叉柄兀自抖个不停,六爷独臂一举,大家顿时止步。三斤爹这时却放下三斤,一步步趋近石碑,解开腰间包裹,里面却是用杂粮捏成的一个无头人偶。三斤爹恭恭敬敬把人偶放在石碑之下,取出包裹里另外一些物事,却是一刀黄表纸,黄表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各种符号。

    六爷示意几个娃娃在当地等着,用独臂理了理衣服上的尘土,上前和三斤爹立在一起,取出火石,在石碑前焚化了那刀黄表纸。

    三斤的三个哥哥手足无措,生怕自己做错什么,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三斤蹲在地上,只是看着石碑上那两个大字,手里拿着一根枯枝,不住在地下划着,正是赤木二字。

    黄表纸燃烧起来,火焰的上空旋转起一道气流,卷动灰烬逆风而上,洋洋洒洒却是一点也沾不到石碑之上,石碑八风不动,火光映照着血红,似乎那大字也有了生命一般闪了一闪,三斤眸子一动,再去看时,已是无迹可查。

    六爷和三斤爹看着黄表纸燃尽,取了那无头人偶,回身走到四人面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复又拌开那人偶,分成六份,六爷示意众人吃下去,三斤的三个哥哥自然不疑有他,三斤爹早就吃下肚去,眼神逼视三斤,意思便是一定要三斤吃下。三斤无法,一口把自己的那份吞入口中,借着三斤爹转身之际,却是偷偷吐了出来。

    (笔者这本书,不会是人物一出场就能看出对方是第几层的修为,把人物精确到数据化,和游戏升级有什么区别。不可否认,猪脚也许总会越级挑战强者,最后不管是两败俱伤也好,完爆对方也好,都是突出矛盾,以此衬托猪脚的风采。但是笔者总认为,一下就能看到对方是什么修为的第好几层,总是有点牵强,是笔下文学的硬伤和通病。当然这是笔者一家之言,或是井蛙不见青天之妄语。

    时代在进步,来网络看小说的读者大都是瞧个热闹,看得爽才是读者需要得到的,说白了很多读者就是来消磨时间的。一本接一本的小说,能有几本看好后还能记得?

    快餐时代,我们也需要营养,笔者只有牺牲速度,才能保证质量。无它,唯祝读者快乐。)

    第八章 :赤木岗

    更新时间:2013-02-27

    一行人转过石碑。远远望去,红色的天怒羽漫山遍野的连成一片。苍茫辽远的天穹底下,那片大地似乎是剧烈的燃烧起来,一直烧到那天地相交之处,到得尽头,竟似乎连那大半天空也被烧红一般,当真是让观者志夺神迷。

    一路前行,六爷却是面泛红光,独臂震动手中双股叉,放声高歌,道: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故常在。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晨讵可待!

    歌到兴起,索性将那叉插入地面,单手击向叉身,隐隐应和着音节。余下诸人何曾见得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六爷有如此狂放不羁之态?自父兄相继离世,刘老六经年也未见笑脸。

    三斤爹听到此处,却也是大声应和,向来佝偻的腰身也是挺直了许多,强生和树生听得热血上涌,看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父辈如此。二人不禁挥舞手中木锨,嘴里发出吼吼之声。

    正虎同样是热血贲张,苦于脖子上骑着三斤,三斤年幼,正虎只有作势之力。

    三斤瞧着众人,目光淡淡,低头若有所思。

    再行得一刻,便到了赤木岗之下,山岗不高,树木不疏,却是气势宏伟之极。细看之下,岗上所生血树全是五叶向天,做烈烈燃烧之态。山边树木一分,杂草下现出一条小径,蜿蜒而上,不是极高远,却是转折百回。

    沿路而上,诸人已然恢复常态。约莫行得小半个时辰,一个转折之下,目前忽然开朗起来,天怒羽两边一分,有两亩地大小的空地突兀的出现在诸人面前。空地上数百座坟堆错落,围着中间一块黑漆漆的铁状物事,但见那物事高约丈许,方方正正,如碑似塔。

    三个半大小子皆惊诧莫名,唯老六和三斤爹却似乎早就知道此处,三斤脸上也带出了些许好奇和兴奋之色。

    三斤爹在坟堆中穿行,左转右转,来到其中一大五小六座坟堆前,俯身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此时刘老六带着余下诸人方才上前,老六眼神灼灼,盯着三斤爹,三斤爹叹道,几个娃娃就不必跪拜了,咱们这就动手吧。说罢,便取过强生手中木锨,却是要挖开那座大坟。

    诸人皆是一头雾水,身后却是响起幽幽的一声叹息,在这赤木岗上,乱坟堆中,诸人一惊之下,自是非同小可。

    刘老六转身最是极速,一瞥之下,却是无声无息了,诸人随着他眼神望去,不是三斤娘还会是谁?

    三斤娘神情委顿,想来是一路劳顿,三斤爹迎上去,神色却不是很诧异。此时三斤娘后面怯生生探出两个满是汗的小脑瓜,齐声叫道,爹。

    三斤爹苦笑之下,本欲想说之言全部吞回肚内。只是爱怜的抚去大兰和二兰头上汗水,动作轻柔,浑不似一条村夫野汉。

    三斤娘对着六爷遥遥一礼,六爷这次却是站定身躯,生生收了这一礼。赵英琼便走上前去,面朝那几座坟,对儿女轻声道,给祖公他们磕几个头吧,说毕,双膝软倒,正是那二十里路不堪劳顿,间或还要背扶大兰姐妹所致。

    三斤娘不顾三斤爹的搀扶,执意磕了九个头,六个娃娃哪会不明白这六座坟茔中正是自己娘亲的父兄,一起抢上前去只是磕头不止,连三斤也是跪倒磕头,只是他比其余兄姐要偷懒了许多。

    三斤娘的眼泪啪啪滴入地下,少顷,立起身来,道,死者已矣,生者奈何。

    三斤爹明白了三斤娘的意思,上去举起木锨,开始刨开大坟上泥土。赤木岗上泥土也是褐红色,土质疏松,几下便挖出一个坑来。

    强生是大哥,举起另外一把木锨前去帮忙。

    不远处坟堆当中那铁碑后面却是转出两条身形,当中一人秃顶无须,眉毛却是全白了,没有一丝黑色,另外一人穿着邋邋遢遢的一身道袍,脸上却是清瘦癯俊。秃顶之人,相貌古拙,大耳有轮,一领僧衣,头上却无一个戒疤,端的是奇怪之极。

    二人口称,无量佛祖,上得前来。诸人哪里不知此乃修行中人,六爷也是毕恭毕敬上前施礼,口称神仙,莫敢抬头。

    秃顶之人言道,不必多礼,这位小娘子莫非是赵家后人?三斤娘微微一怔,却是对着二人道,未亡人苟活世上,娘家正是姓赵。

    着道袍的清癯老者对秃顶老者道,当日道兄除去那孽障之后,多方打听赵家后人,莫非就是此女?

    三斤娘,眼中神色一黯,听得那秃顶老者叹了口气道,那日我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那孽障吸食精血,倒是有了几分气候,若再过些时日,怕是你我当日之修为也难灭之。

    不待搭言,秃顶老者继续道,百日之后,我伤势略减,便多方寻找赵家后人,却是遍寻无果。我找那不成器的师弟卦了一课,却说是应在三十年后,赤木岗上,才有今日之会。

    原来秃顶老者正是那青石镇外和张半仙一起灭杀魔猿之人,清癯老者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日的一百二十八条性命却都是应劫之人。

    清癯老者一指不远处的蹲在地上的三斤,对秃顶之人道,说不得道兄的一番苦心今日要应验在此子身上。

    三斤只是心不在焉的拿树枝在地下写画着什么,三斤爹和六爷闻听两位神仙此言,急忙拉起三斤,道,还不前去给两位神仙爷爷磕头,三斤哪里会在意什么神仙,却是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