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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第173部分阅读

    了征讨吠陀一事,安静了一阵子,所有人都借着这个空档喘了一口气,坐下来休息了一下,而陈俊却反而把气收得更紧了,加紧整顿武备,因为以他对段虎的了解,这所谓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罢了。天下局势的发展如他所料一般,在段虎还未回来之前,蓄谋已久的汉国大军便开始了大举用兵,南下渡江征伐齐国。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却是赵炎和吕梁两人兵势之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不但攻占了云州和黄州,还将洪峰这个南齐战神逼到要写信求援的地步。虽然他对洪峰的求援信有点怀疑,觉得洪峰用兵不应该如此无能,但一想到唇亡齿寒,他还是决定派兵南下和南齐共同对抗汉军。

    事后,陈俊才清楚洪峰所谓的求援信只不过是用计将他和他的军队骗到齐国,借用汉军的压力,使他不得不为齐国效力。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洪峰的用心,但一切为时已晚,他和御天公主在江北的地盘全部沦陷,江面被汉军水师封锁,他们已经成了无根浮萍。为了生存下去,也为了能够有机会再次回秦效力,他被迫接受了齐国的封赏,改换门庭。

    当陈俊得知天江江面奇迹般的结成了一座冰桥,便立刻决定带兵偷袭武安,烧毁汉军的粮草。以陈俊的才智又岂会不知偷袭武安城即便得手了,也是一条死路,但是只有烧了粮草,才能使段虎停止攻击,也才能令秦齐两国得到一两年的喘息之机。也正是因为在带兵出发前做好了准备,陈俊在这种十面埋伏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保持那一份难得的冷静。

    在陈俊身后的诸将中,终于有一员将领忍不住心中的不安,上前建议道:“大将军,眼下我们手中握有人质,何不趁段虎还未回军之前,以人质性命为要挟,让城外汉军让出一条路来,送我们渡江,岂不比在这里白白等死更好?”

    陈俊回过头淡然地看了看麾下的将领,见其他人全都点头表示赞同,不禁心生感叹。虽然他麾下的将领中不乏勇猛之辈,但是有才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些人全都是一些短视冲动的莽夫。叹息归叹息,陈俊还是耐着性子,为诸将解释道:“这些人质虽然重要,但那只是对段虎而言,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以人质威胁城外汉军的话,我想那些汉军会为了段汉天下的大局着想,毫不犹豫地把我们连同人质一同杀死,所以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等段虎回来,直接跟他来交涉。”

    听了陈俊的话后,众人也觉得有道理,同时以为陈俊心中已经想好了退路,眼中的不安也减弱了不少,纷纷表示赞同。然而这些人又怎会知道,陈俊对能否逃出武安城根本连一点底都没有,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赌,赌段虎不是那种贪恋权势的绝情之人。

    时间又过了一天,陈俊占领武安城后的第八天,守城的士兵发现武安城外的汉军军营有了变化,原本高悬在中军大营上的兽骑兵旗帜被换成了段虎的黑虎王旗,而且巡营的士兵也多出了一些身穿黑甲、白面无须且面向阴沉的士兵。发现汉军异状之后,守城士兵立刻通报了陈俊,陈俊则率领着麾下将领赶忙跑到城墙上,举手朝汉军营地眺望了过去。

    “是御林甲士!”陈俊脸色淡然,眼睛微微眯了眯,指着唯一营地中间的一个黑影,说道:“那是段虎的坐骑从云神兽,看来段虎此刻正在城外的营地里。”

    “大将军,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向对面喊话,要求跟段虎直接谈判?”一名将领的神色略微紧张,问道。

    陈俊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等段虎自己提出和我们谈判再说!”

    陈俊的话音刚落,就见到从营房中间的一个大军帐中,射出一支穿甲箭,以破空之势一眨眼便飞到了陈俊的面前。在陈俊身旁一名出身暗器世家的将领自不量力地挡在陈俊前面,伸手朝箭身抓了过去。虽然极速飞来的箭矢让他抓了个正着,但是箭身上蕴含的霸道力量却将他的手弹开,势头不减地从他的咽喉射入。极速旋转的箭矢不但在他的咽喉要害开了个大洞,还一并将颈椎骨震得粉碎,方向力量丝毫未变地奔向陈俊面门。

    毕竟陈俊的武学修为已入化境,伸手快若闪电,运掌聚力由下至上,朝箭头部分一拍,令到箭矢在两股力量的夹击之下,凌空快速地旋转了起来。直到旋转了数十个回合后,箭矢的势头才逐渐减慢,陈俊这才轻松地伸手将箭矢夹住。

    虽然自己的部下死了,但陈俊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哀伤,只是命士兵将死尸抬下去,好生处理。在尸体抬下去之后,陈俊这才低头看了看那枚箭矢,只见箭矢上写着几个字,分别是“城外西北三里处的寒梅亭,一人一从,自备水酒”。虽然箭矢上没有署名,但是陈俊很清楚能够哦射出如此强劲箭矢的人天下间除了段虎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将手中的箭交给身后的将领们看之时,陈俊负手身后,聚目朝射出箭矢的帐篷看了过去。虽然看不透帐篷里的情况,但是他却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帐篷内有人在看他,感觉像是那人的眼睛似乎能够透过厚厚的营帐布一般始终都停留在他的身上。他毫不怀疑即便自己移动地方,也逃不过那人的视线,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自己被困在一个蜘蛛网上一样,自己丝毫不知道危险的所在,而危险却始终都在关注着你。

    “大将军,万万不能赴约!”在看了箭矢上刻着的字后,诸将纷纷劝道:“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要是大将军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们便群龙无首,任由他人宰割!”

    陈俊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你们认为段虎是那种用花招来对付敌人的卑鄙小人吗?”

    “这……”诸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互为敌人,但他们还是由衷地佩服段虎,从而劝都默认段虎不是那种小人。

    “既然大家都直到段虎不是那种小人,又何必不放心我的安慰呢?”陈俊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再争,然后朝一个长相憨厚的少年将领,说道:“陈浩你去把城守府地窖的那坛三十年的状元红拿出来。另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面令牌交给少年道:“你去把牢里面的张诩带出来,让他随我们一同去见段虎。”

    “是将军!”那名小将点头应道。

    寒梅亭是武安城外的一个笑亭子,虽然名字起得很雅致,但是亭子的作用却跟雅致丝毫都扯不上一点边。这是过往武安的行脚商贩们入武安城之前歇脚整理衣物的地方,由于亭顶是用茅草铺盖的,风一吹再加上厚雪一压,亭子的一角便塌了下来,看上去非常破旧,也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地方,今日却迎来了两个当世英雄。

    陈俊带着自己的那个旁系侄儿和张诩赶到寒梅亭的时候,段虎已经等在了那里,称心侍立在其身后,亭子中间生起了一堆火,上面架着一个装满酒的锅子,不断向外冒着酒香。虽然四周寒风凌厉,但眼前的一切却使人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陈俊带着人径直走到了亭子里面,坐在段虎对面,虽然两人这是六七年后第一次见面,两人的样貌都有一些变化,特别是陈俊,但双方都没有做那小女儿状的寒暄。当陈俊坐下后,段虎拿起身旁的一个玉制海碗递给陈俊,然后拿起旁边的酒斗为他满上碗酒,没说二话,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便一饮而尽,向来不善喝酒的陈俊也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喝下。

    随后,两人你一碗我一斗的将锅子里的酒水慢慢地喝完,喝完后又将陈俊带来的酒倒入其中,继续海喝。两人到现在斗没有说一句话,虽然看上去气氛很融洽,但实际上却非常的紧张,随着锅子里的酒越来越少,气氛的紧张程度也越来越浓。称心还算好,依然是一副淡然轻松的样子,而陈俊售后的小将陈浩和张诩却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似乎被压抑了一口气没办法宣泄,想要喊出来,却又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威势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这股如山一般的威压是从段虎身上发出来的,幸好陈俊挡在了前面,否则这两名小将早就已经被压得趴在地上了。

    当锅内酒水见底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酒碗,段虎依旧面色如常,而陈俊的脸上则多出了一丝酒醉后的红晕,但精神依然清晰。

    “你这样做值得吗?”在一阵沉默过后,段虎首先开口道。

    陈俊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直言不讳道:“我等忠义之心又岂是你这窃国逆贼所能明白!我悔不当初,举荐你入军中,以致今日之祸,令大秦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你手!”

    “忠义之心!”段虎也露出了一脸轻蔑的表情,冷哼道:“我倒是想问陈大将军,你是对谁忠义?大秦还是南齐?如果是大秦的话,那我倒是感到奇怪了,我现在还是大秦的汉王,而你却已经是南齐的骠骑大将军,你又有何面目在我面前说所谓忠义之心?”

    段虎的一句话直击陈俊要害,令他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反驳,亭子内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559章

    就当亭子内的气氛快要凝固的时候,陈俊阴沉着脸,说道:“你今日邀我前来,不会就单单只是为了跟我喝酒、你辨明谁是忠义吧?不要再说废话了,说出你的目的!”

    段虎弯腰将锅子里最后一勺酒舀起,一饮而尽后,淡然的说道:“什么条件你才会放了武安城里的人?”

    “很简单,送我们渡江,让我们和扬州的御天公主汇合!”陈俊漫天要价道。

    “这不可能!”段虎丝毫没有考虑一下的意思,站起身子来,直接说出底线道:“你入武安城之后招募的人可以离开,但是随你偷袭武安的人马和你都必须留下!”

    “不行!”陈俊还未开口,一直持立在他身后的陈浩却站出来说道:“大将军绝不能留下!”

    “哼!什么时候陈家军由小孩子做主了?”段虎冷冷的看了看陈俊浩一眼,然后不容反对的朝陈俊说道:“你们从雍州出发,这一路上屠杀了我二十四个村子,村中男女老幼总共九万七千三百四十九人,这些全部都是从江南投靠过来的无辜老百姓,他们既然投靠到我段虎麾下,我段虎就要保护他们的周全,如今他们惨死在你们手里,这笔血债就由我来替他们讨还。明日辰时,我会让甘池将运兵船停靠在龙泊湾的码头上,将你的人送过江,如果到时候码头上没有你的人,那我就当做谈判失败,立刻攻城,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说完,不再理会双眉紧锁的陈俊,转身便准备离开。

    “慢着!”小将陈浩忽然抽出腰刀架在了站在一旁绑缚双手的张诩脖子上,说道:“段虎,难道你就不顾你亲人的命吗?”

    段虎闻声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头,冷冷的问道:“小诩。你怕死吗?”

    一直因为自己被俘而深感羞愧的张诩抬起头,神色坚定的说道:“不怕!”

    听后段虎不再理会陈浩,迈开大步,领着称心朝中军大营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唉!”陈浩见自己的举动不但没有起到夺人势气的作用,反而令到对方势气大涨,深感懊恼,忍不住将刀狠狠地劈砍在一旁的亭柱上。然后朝沉默不语的陈俊急声道:“大将军,你千万不能答应段虎的要求啊!要是陈家军没有了你,那我们……”

    “即便没有了我,你们依然还是陈家军的战士。”陈俊抬手打断了陈浩的话,起身直到张诩面前,伸手抓住捆绑张诩的牛筋,轻松一拧,便将其拧断。然后朝着一脸不解的张诩说道:“张小将军得罪了!原本拉你过来是想要依靠你和段虎地关系,令他为亲情所困,答应我的要求。不过我好像弄巧成拙了,反而把他逼到了绝境,让他下定了决心,看来我始终都还是把他当做当年的那个段虎。唉!看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说着叹了口气,又朝张诩道:“张小将军,你走吧!”

    听到陈俊的话,陈浩愣住了,张诩也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陈俊,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陈将军是准备放了我!”

    陈俊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段虎已经开出了条件,这时候放你,或者明天放你都是一样的,段虎不是那种过河拆桥、背弃诺言的人。”跟着又指着陈浩说道:“等张小将军回到汉军军营后,麻烦你告诉段虎。我这远方侄儿陈浩虽然也参予了偷袭武安一事,但一路上却没有沾过半点无辜百姓的鲜血,还望明日能够放他一马,让其渡江。”

    “我愿同大将军一起赴死,还请大将军收回成命!”陈浩听后立刻下跪道。

    “闭嘴!这里哪里轮到你说话!”陈俊略微恼怒地瞪了陈浩一眼,然后朝张诩抱了抱拳头,说道:“此事就有劳张小将军了!”

    张诩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回礼道:“我会把此事告知王爷,但王爷是否应允就非在下所能知道的了!”

    说完,他便不做停留。转身顺着段虎还未消失的脚印,追了上去。

    在武安城外的大营之内,诸将皆侍立两旁,安坐在椅子上的段虎对于陈俊会提前释放张诩一事并未感到太大的意外,听完陈俊要张诩带过来的话和城内俘虏的近况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张诩下去好生休息,明日参加对陈俊的一战。

    “看来陈俊是想要给自己留下一个传人!”张诩离开后,因为风吹雨打而一脸黝黑的甘池直言道:“未将认为应斩草除根,以免那人成为第二个陈俊。”

    甘池地话音一落。不少将领纷纷表未赞同,特别是一部分曾经与陈俊有过交手经验的将领更是觉得不应该给陈俊留下任何传人的机会。

    “甘都督好像忘了!眼下我们还有不少人质在他们手里。如果逼得他们玉石俱焚的话,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一个截然相反的声音忽然在一片附和声中响起,只见侍立在段虎身侧的称心冷冷地看着甘池,不屑的说道。

    甘池虽然已经独立出了吕梁的军系,但是他毕竟是从吕梁手底下升上来的人,性格脾气都和吕梁差不多,甚至对称心等御林甲士的厌恶一同吕梁如出一辙,同样称心也对之不满,遇到打击对方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为了大局着想,一点点的牺牲也是应该的!”甘池是个粗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顾及后果。

    “一点点的牺牲?”称心立刻抓住了甘池的话柄,连消带打道:“甘都督所谓地一点点牺牲,难道是指林氏一族的性命,还是是指武安城内的数十万百姓?你别忘了,我汉军军中有不少的将领全都出自武安城,他们的家眷也在武安城内,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家眷像是被当做棋子一样牺牲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又会如何看待王爷?我很怀疑甘都督出这样的主意,根本是想要将王爷置于不仁不义之中,你这是何居心?”

    甘池听后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朝段虎跪拜道:“末将并无称心将军所说的那个意思,还望王爷明察!”

    其余诸将也站出来为甘池求情,一旁的贺军也看不下去,站出来朝段虎行礼,道:“王爷,甘都督只是为我汉国的大局着想,一时口快,并非有心,还望王爷能够原谅他。”

    一直沉默不语的段虎淡然一下,起身将甘池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忠心我很清楚,你的性格我也很清楚!你一心为公,我又怎么会责罚你呢?”说着又转头朝称心看了过去,道:“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很清楚,我也不合适搀合进去,毕竟无论我帮哪边,对另一边都不公平。你们私下里相互争斗我不管,但是在公事上千万不要加入私心,明白吗?”

    “末将明白!”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正明白才好!”段虎意味深长的说道:“做为公私不分的惩罚,骠骑将军称心罚奉三月,如有再犯,数量加倍!”

    称心不敢有异议,点头道:“末将遵命!”

    处理完军中的不合,段虎步入正题道:“对于陈俊的要求,我准备答应。”说着抬手制止一旁正准备提出反对的将领说话,继续道:“明日辰时之前,甘池你必须准备足够的船只送城内乱军顺江而下,跟扬州的御天公主汇合,另外把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