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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第14部分阅读

    你好毒呀!”

    丁喜轻轻抚摸着他的胡须,故作谦虚状,笑道:“您过奖了!这点吃饭的玩意难登大雅之堂。”

    林博谦看着丁喜一脸无害的笑容,心中一阵恶寒,心中不禁暗道,这段虎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呀?强盗、马贼、山大王等等,现在就连造谣生事的纵横家也出来了,全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这还怎么跟他斗呀!

    “唉……罢了!”林博谦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感到极度疲惫,长长叹了口气,神色无奈的向林风说道:“二弟,这里就由你来主持吧!无论段将军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不得拖延。”

    “是,大哥。”林风也知道现在形势全都掌握的段虎手中,无论怎样抗争都无法改变,也就不再多言了。

    林博谦走到段虎面前,拱手道:“段将军好深的心机,老夫佩服,今日栽得这个跟头老夫认了,希望段将军以后都可以仕途平坦,不要被石头绊倒了。”

    这样的狠话,段虎听多了,他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林家主,请放心!本将军身手好,马步稳,不会被那些石头绊倒的,更何况前面有石头的话,把它踢开就是了,又何必笨到踩上去呢?。”

    “哼!”

    林博谦见口舌之争也未占到丝毫便宜,便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直奔里间太子妃的寝室,想要问个究竟,为何要笼络段虎?

    “既然林家主也不反对售出土地,老夫又何必吝啬呢?”雷满笑嘻嘻的走上前去,从丁喜手中接过白纸,写上转让文契画押后,走到段虎跟前,小声说道:“你小子干得不错,我只是想要知道若真的没有人愿意把土地卖给你,你想要用什么方法逼他们写下文契呢?”

    “很简单,杀!”段虎毫不顾忌的用手比划了一个下切的动作,语气凶狠的说道:“如果他们不同意,就把他们全杀了,再让他们的子侄来写文契,若是他们的子侄也杀了,再让其他的家族继承者来写文契。我想他们家族这么多人,总有一两个怕死的吧!”

    “果然没有出乎我所料,你还真是个贼寇出身,什么事情都是想着去杀呀砍呀!”雷满一拍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难道就不能够想想其他的办法吗?”

    “没有必要,无论想什么办法,他们都会怀恨在心,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我。”段虎眼中凶光四起,道:“与其时刻提防他们报复,倒不如把他们杀个干净,再扶持一个听话的人,来得容易。”

    或许是有意为之,段虎的话没有丝毫掩饰,整个大堂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见到武安城两个最大势力的领头人都已经写下文契,其他的豪族门阀也都准备贱卖土地,就差一个带头的了。而现在段虎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使得这些豪族门阀们惊慌不已,你争我抢的冲上前去,取过纸笔写下文契,生怕晚一步,会惹得这个杀神不高兴。

    丁喜将每一张文契与林重师写下的清单一一查对,然后登记在册,然后命令手下军士将那些写了文契的人陆续带出去,放他们离开。那些守在门外家丁护院见到自家主人出来,连忙迎上去,刚想要问些什么,可是话才到喉咙,便被其主人那充满怨毒的视线给吓了回去,不再多言,将其主人扶上马车,在武安军士的同意下,离开林府所在的街道。

    “啊!他们全都死了!”车外传来手下的惊叫声。

    豪族门阀的掌权人们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只见街道上全部都是尸体,大概有一百多具,无一例外是被弩箭穿心至死。

    他们惊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不停那些军士的劝告而擅自离开的人,没想到全都死在了这里。”

    “快……快!回府!我不想在这里再待上一会儿。”众人已经犹如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们惶恐不安,连声吩咐快马加鞭,远远离开这个让他们终身难忘的地方。

    段虎现在可高兴透了,看着那一两银子的交钞换成成百上千两银子的土地,心中早就已经乐开了花,而脸上却还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有了这些土地和山林以后,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了,比如流民有土地可以耕种,可以安居乐业,武安守军大营也可以移到城外的山林里,避免训练时扰民等等,更主要的是,安置好了流民,便是解决了朝廷的一大负担。

    丁喜曾经分析,秦齐两国的这场战争将两国的国力消耗了大半,南齐方面就不说了,单单大秦每日所耗费的粮草折合成白银那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还不包括军饷和抚恤金等正常军费,而且他还从朝廷对于荆州大规模的流民潮听之任之的态度,可以判断大秦的国库肯定是空了。

    围绕着荆州的三个州郡除了定州地处偏远,群山环绕,天险阻隔,沿途又有山匪纵横,没有人愿意冒险过去以外,另外两个州郡都不同程度受到了流民潮的冲击,其中以雍州最为严重,有四十余万流民正在雍州边境徘徊。武安城靠近定荆边境,所以原先准备去定州的人全都改道,来到了武安城附近,若不是有白马岭阻隔,可能这些流民已经冲到城里来了。

    朝廷现在无力解决这么大的流民潮,只能下令各个州郡把守好关卡,巡视边境,不让流民有蔓延扩散的可能。但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根本无法解决流民潮的问题,而且流民潮若是拖延太久了,随时都可能升级成为暴乱,到那时就不好解决了。

    这个时候,段虎若是能够为朝廷分忧,解决了一部分流民潮,那么将是大功一件,另外他找出了潜藏在武安城以久的暗探和一批通敌叛国者,为大秦除去了隐患,这又是一件大功,最后他把那些查抄的家产全数献给久安帝,充实国库,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这又是一件大功。所以当段虎说出他计划对付曲哲的时候,丁喜便拍手称快,像这种不需要花太多本钱,既可以为自己搏一个好名声,又可以深官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不知道朝廷为何至今都没有封赏段虎,但是可以想象,数件如此大的功劳加在一起封赏的话,段虎的官位提升将会是大秦开国百年以来最快的一个。唯一的缺点便是会得罪那些豪族门阀和他们背后的朝廷高官,不过这又怎样呢?丁喜认为只要一直跟在久安帝身后,为他排忧解难,装成一副忠狗的样子,那时任何诋毁攻击,自然会有久安帝为段虎抵挡,根本不用发愁。

    刚刚开始之时,林重师也并不明白这个计划有何好处,但后来他参与了整个计划的完善之后,也就逐渐了解到整个计划若是成功的话,可以得到一个多么巨大的利益。他逐渐由最开始的反对者变成了积极的组织者,所有被抄家者的名单细则便都是由他制定的,而且动用神机弩包围林府也是他提议的,这让段虎和丁喜对他放心了不少,逐渐将他融入这个小团体之中。

    大堂之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林风也在写下文契后,愤然离开,大堂里除了林府的仆役以外,就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这时吕梁派人来报,三十几个豪族门阀中除了一个抵死反抗被全体歼灭以外,其他的豪族都在神机弩的威胁下缴械投降。不过其中有几个门阀的长老头目们从暗道逃走了,他现在已经扞死军士四处追捕,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丁喜见到来人身上已经有些骄狂的气焰,而且腰部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强来的钱物,于是俯身提醒道:“将军,此次大乱实乃内乱,不宜放松军纪,否则造成了武安城的丝毫破坏,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丁长史,所言极是。”段虎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怒视着那名武安守军,森冷的问道:“你抢了有多少?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也抢了吗?”

    那名武安守军见到段虎阴沉神色,心中暗道不妙,连忙跪在地上,照实回答道:“小的只抢了一些金银首饰,就被吕管带叫出来传信了,其他进入宅子里的人也都抢了。”

    “那么扞死营的有没有抢呢?”段虎最关心的是这几百个根底,若是他们在这样小小的诱惑之下就腐烂的话,可能就要割舍了。

    “没有,”武安守军连忙摇头,道:“扞死营的那些大爷们没有抢任何东西。”

    “那就好。”段虎神色缓和了一下,又肃然说道:“你等下回去,把抢的东西都交给林长史编辑入册,并告诉吕梁和吴兴武,任何流失的财物都要追回,而且从现在开始抢劫者,杀!j滛者,杀!私入民宅者,杀!若是他们不自己动手把军风整顿干净的话,我会请自让他们尝尝本将军的军法军纪。”

    “是,小的会原封不动的把将军的话带到。”

    “很好,你下去吧!”

    第038章 冰释

    “现在就看李昊那边了,”大堂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段虎收刀入鞘,站起来对丁喜问道:“丁先生,你说张全义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吗?毕竟让一个堂堂将军去管理流民营,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可是丢面子总比丢命好吧!”丁喜极为自信的微微一笑道:“依属下只见,张全义在接到将军的书信之后,没有马上拒绝,便证明他已经有所动摇了。张全义虽然收受了曲哲的钱财,但是这些钱也要有命花才行。所谓有心算无心,这次曲哲明摆着是一个必败之局,张全义是个精明人,又怎么会不知时务呢?更何况将军也是为了他好,不想他受到过多的牵连,才让他去管理流民营的,他应该感激将军才是!”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向他解释一下,”段虎手指敲击着桌子,目光深远,说道:“张全义能够将他手下的武威军训练得那样精良,可见他也是个人才,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人才。吕梁、吴兴武虽然善于练兵,也懂得攻防之道,但毕竟没有真正得指挥过战争,不知他们那套贼寇的方法有没有用。另外任忠也算个人才,只是他每样都会,但全都不精,一个十足的万金油到那里都能用得上,但却没有大作用。至于李昊,虽然他是出生兵法世家,但是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只是纸上谈兵,也不知道他的实力3到底如何。”

    “吕管带他们都是人才,只是需要时间和经验来琢磨。”丁喜点点头,笑着道:“而且不是还有将军这位万人莫敌的大秦第一猛将嘛!”

    “丁先生就别取笑我了!”段虎自嘲的笑了笑,言道:“我段虎有自知之明,就像先生说的那样,我最多只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论起排兵布阵、行军练兵,你们每个人都比我强。”

    丁喜拱手贺道:“恭喜,将军已经具备成为名将的潜质了。”

    “名将的潜质?”段虎又坐回到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说道:“丁先生,说来听听,什么是名将的潜质?”

    “其实,这也是属下的老师告诉属下的。”丁喜搓了搓胡须,回忆道:“其实成为一位名将,他不需要太高的武艺,也不需要用兵如神,他只需要具备两点就可以了,那就是自知和知人。”

    段虎细细的回味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自知?知人?”

    丁喜叙述道:“将军能够一一说出属下的优点和缺点,知道如何运用属下的才能,也知道什么是用人不疑和用人唯才的道理,比如林长史和属下都只不过是数面之缘,便将全城政务托付给我们,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信任,这就是知人。另外将军很清楚自己深浅,不能做的事情不去碰,能够做得事情可以做到最好,这就是自知。”

    “呵呵!”段虎有些不好意思道:“听你这么一说,本将军还真像那么回子事。”

    “段将军。”就在段虎和丁喜交谈甚欢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段虎扭头一看,原来是韩昭云和陈衍等人,微笑着说道:“韩小姐,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我会派人送你们离开的。”

    “谢谢,将军。”韩昭云眼中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冷淡,反而充满了钦佩之情,微微下腰,欠了欠身,敬道:“另外韩昭云替白马岭外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谢谢段将军的善举。”

    “不必了!”段虎摆手回绝,正色道:“我段虎身为武安城代城守,只要一日在这个位置,就会一日心向百姓,决不会允许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在武安城的范围之内。另外我这些购买土地的钱有大部分都是韩小姐你那里讹来的,若是要谢的话,他们更加应该谢你。”

    “将军,谦虚了。”韩昭云微微一笑道:“钱财,身外之物,去了就去了吧!反倒让奴家轻松了不少。”

    段虎点头道:“韩小姐能够这样想那是最好。”

    “段将军,请受陈衍一拜。”

    陈衍这时也走了出来,正准备下跪行礼,段虎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不解的问道:“陈老弟,这是为何?”

    “陈衍之前错认为将军乃是一名惟利是图的小人,今晚一见才知将军不但不畏强权,还体恤百姓,实在当得起英雄二字。”

    “陈老弟,你可能误会了!”段虎淡淡一笑,说道:“本将军不是什么英雄,也不会去体恤百姓,这些都只是我职责所在,谁让本将军是武安城的代城守呢?如果,本将军不是武安城的代城守的话,对不起,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就算有人在本将军面前活活饿死,本将军也不会插手一下。”

    “嘿嘿!”段虎的话如此直接,如此不给人留情面,弄的陈衍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将军,性格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实乃真性情。”韩昭云上前解围,随后又说道:“奴家希望在安置流民的事情上,尽一点绵薄之力,还望将军可以应准。”

    “哈哈!这事小意思,不过韩小姐你求错人了。”段虎指着丁喜说道:“安置流民的事情本将军已经完全交给丁长史负责,如果你想要出力协助的话,可以问问丁长史,我想一般他不会拒绝的。”

    “丁长史,不知奴家……”

    韩昭云双眼默默期盼,声音柔弱似水,弄的丁喜全身都酥软了下来,心中连道厉害,急忙后退几步,说道:“韩小姐如果想要尽绵力的话,可以两天后到城守府来,到时自然会有所安排的。”

    “奴家就此谢谢丁长史了!”

    说完,韩昭云便和陈衍一起,在武安军士的带领下,离开了林府。

    看着韩昭云曼妙多姿的身影,丁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喃喃自语道:“妖!实在是太妖媚了!”

    “怎么?心动了!”段虎难道由此机会,连忙取笑道:“不过你没有机会了,人家的护花者可是名震京师的大才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怎样跟他抢?”

    “将军想到哪里去了?”丁喜皱眉,神色肃然道:“此女天生媚态,双目含春,嘴角轻薄,乃是倾城祸水之相,若是在普通人家可令人家破人亡,若是在国家朝堂,可倾国倾城。她天生只能在红尘中生存,否则……”

    “丁先生,你说得也太过了,什么倾城祸水呀!本将军一点都不信。”段虎哈哈大笑,说道:“而且你这人也好没道理,前几天你才把她夸得跟圣女似的,现在却把她贬为了祸水,你的转变也太大了吧!”

    “并非属下善变,只因属下以前并未见过韩小姐,只是常常听到过韩小姐的善举,便一心认为她肯定是个菩萨心肠的绝色佳人!”丁喜眉头微锁,说道:“没想到她竟然生得如此样貌……唉!不想再说了,顺其自然吧!只要她不出现京师之地,便不会有事。”随即又拱手赞道:“另外属下不得不佩服将军,面对那样的美娇娘将军竟然下得了手,打她的耳光。讹诈她的积蓄。”

    段虎故意装作不悦,阴冷的说道:“你这是在夸奖本将军吗?”

    “姑且算吧!”丁喜已经摸清了他的性格,不吃他这一套,微微笑道。

    “哈哈!”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大笑不止,令大堂的人都以为他们又要发什么疯,吓得全跑个没影了。

    对于武安城来说,这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武安城守军一晚上抄了三十几家豪族门阀,那些家眷和仆役们震天的哭声、士兵凶狠的吆喝声和格杀反抗者的搏斗声,这些声音令到整个武安城的居民恐惧了一个晚上。他们全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