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签下契约的英雄终于变得毫无弱点了,因为知道他过往的人已经全都不在了。
虽然痛苦,虽然几乎要被要把喉咙从嘴里喊出来,虽然几乎将自己的身体埋进土里,但是仅剩的一个念头让他活了下来。
拯救数万,数十万,数百万,乃至更多人的『性』命,那是他的愿望。
流着血泪,心中告诉自己,自己要走的路,他抱着这仅有的愿望继续前行。从那以后,他继续忍受着痛苦,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情。
从男人那里得到的魔术刻印被他一次『性』使用光了。那一次,他拯救了以往以来最多的人,同时,也杀戮了相当于以前杀戮人数的总和。即使心中已经破碎,他依旧紧紧怀揣着那个念头,就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即使是被同伴所背叛,被他亲手送上绞首架,他依旧能够笑着死去。
大概,死后就可以做到了吧。
然而,他却被这仅有的愿望背叛了。
英灵,灵长的守护者能够出现的地方只有地狱,把想要拯救的人全部杀掉,他重复着这个毁灭的过程。
一刻都不停止的杀戮,即使体内崩坏的惨不忍睹,但是手上还是好不间歇的不停砍下去,所谓的英雄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他所要的不是这个,应该是与这相反的东西,但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杀戮手无寸铁之人就是拯救世界吗?让无辜的人类带着绝望死去就可以缓解危机吗?
他想要看到的不是母亲抱着孩子的死尸,也不是无力保护亲人的无头躯体,而是救赎。然而却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只能够让自己的手上沾满更多的鲜血。
谁也看不到我的泪水!少年用已经无法流出眼泪的灰『色』眼睛,看着面前的剑,剑就像镜子一样映照着他的脸,他的心。
在姐姐死去的时候没有和世界进行交换让她活下来是为了什么?成为英雄之后,有了强大的力量却没有守护在冬木市保护那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姐姐死前说过要昂首挺胸的走到最后的话该置之何处?曾经担当自己师傅的女孩,她的鼓励又该如何回想?
无数的问题他无法得到答案。
永远无尽的轮回中,那家伙诅咒着过去自己的生存方式,比任何人都要痛恨自己。他所拥有的也只有杀掉自己这样的愿望。
在无尽的轮回中,等待着某天能够和曾经的自己再度会面……
睁开了眼睛,远坂『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腿,不明白怎么了。
不过随即她就想起了之前的事,立刻想要站起来,可是腰上刚一发力,就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之类的东西上。
“这是……”
“别动”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如果你不想伤口裂开的话。”
远坂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电了一样猛的震了一下,她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前方。
rcher。
红『色』骑士正坐在那里,斜眼看着她。
(所以我才说想看第六次圣杯战争,就是为了这个,不过看不到,我自己想了一个,设定了一下,勿喷!)
明天一起更新
今天又是临时有事,无法回来更新,明天两章并在一起,一同更新出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夜的访客
冰冷『潮』湿的石质房间,破损的窗外,『射』入的月光像是清亮的长剑。
石质的屋内满是灰尘,角落零散的摆放着陈腐的东西,整个房间内透『露』着一股破败的味道,好像弃之不用的密室。在这里,远坂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在她旁边,绑着的是间桐樱,但是后者跟她不同,意识不在清醒状态,而是垂着头昏『迷』着,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绑票的事实。
在远坂的对面,坐着红『色』衣服的高大男人,月光只能够照到他后背他坐在一口箱子上,一只手耷拉在膝盖上,斜眼看着她。
远坂在一瞬间就明白并接受了自己被这个servnt给抓了的事实,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同时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窗户还能够看得到月亮,远坂根据月亮的高度判断,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看起来,她睡了一昼的时间。之前在夜晚就跑到了柳洞寺那里,跟cster一方耗费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在不可能还是昨天的。
这个地方很冷,房间不是木质也非混凝土,而是完完全全的是石头所构成的,那粗大石块的纹理即使是在夜晚也很清晰。在远坂的印象里,有着这样石头纹理的城堡,她曾经给见过一次。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体内带着阻塞的感觉,手腕与双脚上的镣铐似乎不是普通的绳子,上面带着抗魔力的特『性』,使她的身体无法生成魔力,既然无法生成魔力,自然也无法使用魔力,她被禁锢了,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腹部有某种东西缠绕的感觉,还隐隐作痛,远坂记得自己受伤的位置差不多就在那里,看起来,rcher似乎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包扎了伤口。
“帮我包扎了伤口吗,这可真是感激不尽啊”抬起眼睛,远坂对着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弓兵开口发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呢,rcher?”
红『色』的骑士背靠着窗户坐着,月光只能照到他的后背,他侧着的脸上带有浓重的阴影,听到远坂的话,rcher把原本看向她的目光移开了,朝昏『迷』的间桐樱瞥了一眼:“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和她只不过是把卫宫士郎钓来的饵,你不会想不到吧。”
冷静的声音,好像这间屋子一样的感觉,红『色』的从者没有笑,也没有嘲讽之意,声音里只有漠视。
“哼,就算是没有我们,那家伙也会自动找上门的”远坂哼了一声:“你也应该知道。
“没错,但是,在此之前你还在旁就棘手了”弓兵淡淡的说:“在事情结束之前,你老实呆在这里就好。”
“是吗,看起来,你无论如何都要杀掉士郎对吧”回想起刚刚的梦境,远坂有一瞬间抬不起眼睛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rcher,但是她还是强硬的梗着脖子把头支了起来,看着他的脸。
“啊,像他那样天真的男人,还是现在消失比较好”rcher耸了耸肩膀,云淡风轻地说着。
远坂感觉自己的眼角开始颤抖了。
看着弓兵好像面具一样沉寂的脸,听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她刚刚在梦里忍受的怒火突然噌的一下就窜到了脑袋顶。
“啊,确实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有多么天真”远坂听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是对谁的呢。
“但是”然而,她看着rcher,发自内心的说道:“我也觉得那个家伙的那份天真很可爱,一想到那个家伙就该这样,我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赎一样。”
对于她的话,红『色』的骑士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没有看远坂,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看着面前的黑暗。
看到他这样一幅模样,对于别人的话充耳不闻,脸上除了死寂没有别的表情体现,让远坂不禁吸了一口气,愤怒的咬紧了牙齿。
她知道,如果说出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一旦在这里说了,她的rcher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深深的将这口气吸到底,她绷紧牙关,忍着眼花,目光笔直的盯着隐藏在暗影中的男人。
“但是你又怎么样呢,rcher?你到现在依旧认为那种‘理想论’是错的吗?”远坂像从前质问他的从者那样质问着他,比起在森林的废墟里那种浅薄的接触,她直接将自己所知的东西说了出来:“多少次多少次地为他人而战,有多少次多少次地遭到背叛,多少次多少次地不断重复着那过程,所以……”
到最后,远坂只剩下咆哮了
“所以你就对人类失望透顶了吗,回答我!rcher!!!!”已经不顾后果了,远坂把那一刻脑子里面转的东西没有思考的完全释放出来。
然而,rcher的脸阴郁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回答,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的生平大概会被远坂所看到吧,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吃惊。
他依旧动也不动,对于远坂的话如同对待野猫的啸叫。
看到弓兵对于自己毫不理会,远坂心中的怒气、不甘还有好像别的什么东西变得更加沉厚,她像是要咬rcher一口的张开了嘴。
可是,在此之前,有个声音轻轻开口。
“rcher先生,其实你应该放了姐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对rcher说道。
rcher微微转过眼睛,与吃惊的远坂一同看向樱。
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现在似乎正因为两个人同时看向她,而且其中一个自己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话,感觉有些不安。尤其是那个从来都是冷着脸的男人……
“樱,你……”
看起来樱应该醒了很久了吧,她的意识应该只是维持到自己在魔术阵上面的时候,现在醒来看到自己被人绑在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她应该很惊讶才对,但是却很冷静的跟rcher说话,想来应该是刚刚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吧,自己竟然没有注意。
在两人的注视下,樱壮着胆子和rcher对视,她尽量平静的跟他对话,做出一副稳重的样子:“姐姐已经失去了servnt,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
樱尽可能的将远坂的价值否定,将自己的价值提升,她说:“rider现在还在我的控制之下,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她能够成为你的助力,而且只要我还在这里,学长也一定会来到这里的,所以,姐姐在不在根本无所谓,放过她也没什么问题,何况,她曾经还是你的ster。”
说到最后,樱似乎还希望通过感情攻势让rcher动摇:“你不是还替她包扎伤口了吗,曾经是伙伴的关系,放走她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因为樱的发言倍感吃惊的远坂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有些痛心的眯起了眼睛,她别过眼去,将脸垂着,不让任何人看到。
“好了,樱”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来:“不要跟那家伙说话。”
樱假装没有听到远坂的话,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rcher的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弓兵的脸上浮现出一分笑容,但是他看着小姑娘的脸,缓缓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以前的战斗,都是她充当智谋的角『色』,现在失去了她,就可以少很多麻烦。同时,卫宫士郎俘虏了cster,有这么个多余的servnt存在。如果放她回去的话,以她的『性』格,说不定马上会带着史上最强的魔术师杀上门来。”
他对着樱抬起了手背,上面赫然是一枚月牙形的纹身,仿佛是在嘲笑小女孩的浅薄思维,他慢慢的说道:“至于你的从者,很抱歉,如果你还剩下有令咒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你的对策。”
“哎……”樱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而且”他冷面看着远坂,沉声道:“再怎么样,人质都要留有一个啊。”
远坂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茫然的看着rcher,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她有所醒悟了,好像飞一样扭过了头,看着樱。
樱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她的眼神有些畏畏缩缩的,似乎不太敢看远坂……远坂的心跳猛的停顿了一下。
“注意到了吗”弓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当然注意到了,远坂看着樱的脸,摇了摇头,恢复了冷静。虽然樱躲躲闪闪的没有看她,但是她的本意实际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甚至无法看到远坂是睁眼闭眼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樱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好像盲人。
“怎么回事?”她转过头来,对着rcher怒声质问。
“我不知道”弓兵平静地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
他解释说:“她的身体和你不一样,一部分机能被某种魔术之物所替代,然而她胸口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吸收了她体内的那部分魔术组织,是她的身体机能开始逐渐停止,这一点,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吧。”
rcher说的是实话,樱的体内被种植下了大量由第四次的圣杯碎片变成的刻印虫,后者侵蚀她的身体,同时也代替她原本的身体组织,维持着她的生命。后来被言峰去掉了一部分,可是却无法完全清除,因为一旦清除干净,最先死亡的还是间桐樱。那些东西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了那些,就像没有了某个关键的器官,樱根本无法活多久。
她应该是注意到了这点才会在刚刚那么说的。
缓缓的转过了头来,远坂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什么,大概是cster的魔术引起了什么异变吧。
仿佛在故意刺激她似的,弓兵在她背后幽幽地说:“你应该期望卫宫士郎来的快一点,否则的话,也许间桐樱的最后一面,他就见不到了。”
转过头来,咬着牙的远坂,看到的是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不过,幸灾乐祸也是装出来的吧。
见识过无数人的死亡,将无数人杀死,本质上死亡已经成了他身体一部分的这个男人,看到有人要死了,除了感到无聊和老套,是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要拯救所有的人是不可能的。正义的一方所能拯救的,就只是正义的一方的人。
曾经从某个男人的口中吐出来的话,士郎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了解这个人,但是至少,他相信,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次谎话。
但是,这番话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士郎如此想着。
也许他是因为经过了什么变故,受到了什么打击,对于成为正义的伙伴感到有心无力,实在是做不到了。
可是,这样的话也不应该从他的口里说出来。
所以才会如此的拼命活着,对于成为正义之士,也可能是为了反驳报复老爹的那句话,在老爹去世的那个夜晚,也对着他发下了誓言。
那天晚上明亮的月光,好像能够涤『荡』人心的净白,卫宫切嗣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安详的脸好像已经不再是人类之身,反而像是得到了救赎的精灵老人。
绝对不会忘记,那天的一切,那天的誓言,那天之后,自己要做的事情。
在茫然中寻找,拼命努力,从老爹那里得到的路标,不断的前行。即使到最后会牺牲也无所谓。
因为……
“啊,我放心了。”
闭着眼睛,浅浅的笑脸,即使是为了开开心心离开世界的切嗣老爹,也必须这么做。
远坂说这样是坏的很厉害的思想,根本不能够这么做,sber也说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到最后只能得到后悔。
自己也是明白的。
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世界。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幸福。
这全都是理想乡,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虚幻天国。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成为正义之士的话,那么,就跟伪善者没有什么两样。
拯救他人的尽头什么也没有,没有人相信。最后自己和他人都拯救不了……
这种事,不用说也明白。
只能是虚假的无意义的人生……”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
早就知道了,切嗣曾经说过,即使是当时自己不理解,但是经过了五年的时光,再怎么样也会了解到的吧。
可是,即使是这样,卫宫士郎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对于无法拯救所有人啊,只能是虚假的人生之类的话,绝对不会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来。
即使其他人否决,叹息,嘲笑,不理解也无所谓,至少自己还是能够坚持走这个路的。
但是……
但是如果那个家伙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不可原谅了。
同一个起源,同样的存在,但是如果这些话从那个家伙的口里说出来的话,就不可原谅。因为那不就好像切嗣一样吗!
切嗣所说的话是错误的,对于正义之士只能拯救正义之士的伙伴这句话持否定态度,终此一生都以否决这个目标而前行的自己,如果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否定当初的自己的话,那就卫宫士郎感到火大了。
以否决卫宫切嗣为目标,最终却只能认同卫宫切嗣的说法,无力反抗,不再相信自己所走之路,只能够得出和他相同的结论,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