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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80部分阅读

    样,怔怔盯着自己的学生!

    他一直当她是个纯洁干净、自律严谨的好姑娘,谁想到一夜之间,她竟然变成了一个毫无廉耻、丧失了底线的浪荡女。

    多年来,他们像真正的父女那样亲近,彼此信任,但是谁也没想到最终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尴尬,以至于要用互相刺伤来维系。

    我想,那也是凌局长第一次尝到那种快乐:践踏一切既定境则的快乐。

    是史远征改变了她,是他的“乱来”,让她察觉到之前自己循规蹈矩的乏味,尽管无比抗拒这种“乱来”,但是凌局长仍然深深被他吸引……

    所以后来,我也常常想,到底为什么后来凌局长要和小鹏的爸爸离婚,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说的那个理由,“自己在不断衰老”么?她明明就知道小鹏的爸爸不在乎那个。

    也许是因为,她一天天失望地发现:那个被改造“好”的史远征,他身上,千年前的尖刺,已经被如今这个麻木的时代给彻底磨钝,从而丧失了早年那种蛮横放肆的动人魅力。他再也无法随意打破规矩,反而为了遵守规矩,不得不畏手畏脚。于是,史远征越融入现代社会,越是在如今这个时代如鱼得水、升迁赚钱,他的那种原始魅力就越浅越淡,尽管这一度是这对夫妻所共同希望看到的结果。

    凌局长的理智想要的是一个健全的现代人,一个能够适应现代社会发展的普通男人;可她的情感想要的,却是那个粗野乱来、不在乎一切既定规则的唐朝草莽。就像之前,她的理智明白徐仲衡才是合适的丈夫人选,但是最终,她却去了史远征的怀抱。

    世上,不存在什么真正“理智”的人,掌管情绪的眼窝前额叶皮层如果妥损,这个人并不会变得无比理智聪明,他只会眼瞅着生活分崩离析,呆坐友地上不知所措。

    因为,他没有“情感”,那才是人类进行一切选择判断的基石。

    在人这种生物的活动中,理智从来就未真正战胜过情感,过去不会,未来,也同样不会。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梁所长慢慢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

    他的学生,依然站在他面前,她叉着腰,高昂着头,神情骄傲得像个亚马逊女战士。

    最终,梁所长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颓丧地挥了挥手,吐出两个字:出去。

    一周之后,凌局长拽着当天刚刚获得新身份的史远征,去了民政局。

    梁所长和凌局长之间的龃龉,持续了将近一年,一直到史云鹏诞生,俩人才算勉强和好,但是那之后,他们师徒,就再也无法回到最初那种毫无嫌隙的状态里了。

    而史远征的状态,也是在儿子诞生之后才出现的好转,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毫无价值:有一个爱他的女人希望能和他一同生活,有一个他亲生的孩子希望能被他抚育。这些都是绳索,将险些坠入绝望深渊的他,给一点点拉了出来。

    当然他的儿子后来闯下那么大的祸,几乎将他再度推进旧日的深渊……那就是后话了。

    只是,当我知晓了一切之后,当我再度于亲友聚会中看见那男人时,我这才惊讶地发现了那些隐藏在细微痕迹中的沧桑。他的确不年轻了,不,我说的并不是肉体,而是,他的周身上下,早已丧失了昔日传说中“冲天大将军”的光彩,那种因为愤怒而令人眩目的华丽光彩。

    这么多年来,他挣扎得太久,太疲倦,甚至都已经遗忘了挣扎本身的意义。

    于是,在岁月漫长的洗磨中,他就逐渐变成一个温和、沉静而倦怠的普通中年人了。

    《附录》

    bg:苏芮《爱过就是完全》。

    苏芮是那种流行于上个世纪的、早已不年轻的老牌女歌手,倒是很适合凌涓,而且歌词很好。另外还有伦永亮的版本,那是男歌手的另一种风味了,两者搜狗都可以找到,请各位依自己口味选择

    番外之慕容瑄 第十五章

    比起史迄征夫妇的浪漫爱情故事,我爸和我妈的过去,简直没啥浪漫可言,按照他们共同的说法,就是每天每天在一个办公室上班,后来觉得彼此都还看着顺眼,又都老大不小的了,俩人权衡利害之后,就在一起了。

    没劲,简直没劲死了!

    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这种“没劲”,甚至都传染了姑姑和姑父,想想看。那两个人在历史里,都是多么传奇的人物啊!

    ……怎么到现代社会一结婚。就全变得只知道油盐酱醋,一点都不浪漫了呢?

    按照我爸的话来说,要是浪漫得连油盐酱醋都不知道了,那就干脆别活了,吃风喝烟当神仙得了。

    那才是活脱脱的“神仙眷侣”呢!

    不过偶尔,我仍旧可以在日日的油盐酱醋里,瞥见那么一丁点儿浪漫的痕迹,我是说,姑姑和姑父。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姑姑已经过了四十岁了。但我依然喊她“小姑姑”,她也从一开始的横眉怒对,慢慢变习惯,到最后,索性就随我去了。

    如我一开始预料的那样,姑姑对她的年龄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虽然她也和其他中年女性一样,爱买化妆品爱上美容院,可说到底,她并不像那些神经紧张、生怕丈夫觉得自己衰老的女性那样,每天对着镜子计较自己多长出的那道鱼尾纹。

    拿我姑姑的话,长皱纹的最佳途径就是紧张与发愁,她说她又不是傻子。

    但我爸就管姑姑叫“傻大姐”,我爸说姑姑要个一缺心眼,尽在人跟前乱说话。

    我爸这么说是有证据的。

    几年前,有一次姑姑叫我爸陪她去买东西,那是临近过年的阶段,姑父照常加班没时间,姑姑在商场买了太多年货,一个人搬不回来,于是打电话叫爸爸开车去接她。

    把年货搬上了车,姑姑又提议去吃东西,她说附近新开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好吃得不得了,既然弟弟辛苦来帮她,她就酬劳弟弟一番,她说她请客。

    然而那天等俩人回到家,我却看见爸爸的表情,活像是在和谁发脾气。

    “以后再不和你出去了!给我一万块我也不去!”爸爸气得要发火,姑姑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原来那天在餐厅里,姑姑遇到了大学同学,因为也是学绘画的,那一位毕业之后去了法国,十多年没有回来,这次回国探亲,谁知这么巧就遇到了姑姑。

    因为爸爸在旁边,所以人家必然的问起这是谁。

    姑姑说,这是她弟弟。

    从样貌上判断,爸爸看起来比姑姑要年轻十多岁,所以对方很是诧异。

    “总听你说有个弟弟,一直没见着,没想到你弟弟这么年轻啊!”

    然后接下来,按照我爸的说法。姑姑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她说我爸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本来父母已经不想再要孩子了,那俩不知哪根神经错了,非要再生一个,结果为这个‘老儿子’违反国策,父母的工资当年被下调了两级,全厂通报批评……饶是如此。弟弟也还是全家最受宠的那个。计划经济时候的蛋啊肉啊奶粉啊什么的,多难弄到啊,都供给了他一个人,她和俩哥哥就在一边眼馋,就是因为小时候根基打得好,弟弟才长得这么水灵这么帅。姑姑还谈起在粮票取消的最后阶段,她偷了家里的全国粮票去换肉包子,然后和弟弟分的事情。

    不消说,我爸坐在旁边听他姐姐这一通胡编乱造,气得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幸好那同学被提起幼年的事情也来了兴致,她信以为真,完全投入到姑姑的话里,没有注意到我爸在旁边要杀人的表情。

    出来餐厅,我爸就发了火,他说姑姑那说的都是些什么啊!瞎编些身世给人听就那么好玩么?可姑姑却撇撇嘴说不然怎么办?难道还真和人家说他们是鲜卑慕容氏?那样听起来才更像“瞎编”吧?

    后来我爸说,姑姑在编瞎话唬人这方面,有无人能及的天分。

    只是我想,也许姑姑曾经有过这样的幻想: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正常的家庭,有为儿女操劳的父母。有背着书包,每天在职工宿舍门口玩陀螺的哥哥和弟弟……

    但是她真正拥有的,却是把她送进敌人后宫的父亲,郁郁而终的母亲。以及,为皇位自相残杀的手足。

    我觉得,姑姑现在能变得这么快活,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姑父身上。

    可是,她究竟是怎样看自己丈夫的呢?尤其是,如今这个看上去比她年轻十多岁的丈夫。

    拿我姑姑的话来说,姑父于她。更像是个掌座子的。

    “就像刚开始学自行车的时候。有个人必须帮你掌控着后座,使自行车不会歪倒。”姑姑想了想,说。“你姑父对我而言,就像个掌着后座的人。”

    姑姑还说,最初是我爸爸替她掌着车后座,可惜弟弟就是弟弟,总还是靠不住,结果就把她给摔到路边沟里去了。

    “摔了个鼻青脸肿。”姑姑哈哈大笑,“后来,是你姑父把我从沟里拽出来,扶稳自行车,我才能接着练习。”

    “那么现在呢?”我又问。

    “现在我已经学会骑车了,所以就用不着他再替我掌着后座了。”姑姑说到这儿,收起笑容,像是沉思般地说,“早晚,我得一个人骑这辆车,这是肯定的,谁也别想一辈子靠人家掌着后座。那样就永远都学不会骑车。”

    我多少明白了姑姑的意思。

    “再说两个人一块儿骑脚踏车,比一个人骑车另一个气喘吁吁帮忙。可要好玩多了!”姑姑说。

    我不知道一块儿骑车是什么感觉,但我见过他们全作的作品,姑姑的画,配上姑父的一首《踏莎行》,在画展上获得了相当高的评论,最有趣的是,评论报刊说画上题的词,颇有五代后主之风,但是模仿的太甚,后主味儿太浓,反而丧失了自己的风格云云……

    姑姑给我看那篇报道,我们俩都乐得要死,姑父后悔不已,说再这么下丢,业界都得说姑姑有个专门学李煜的丈夫,那可就太倒霉了。

    姑姑说没关系,她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卓别林匿名去参加“模仿卓别林大赛”,只得了个第二名。

    在我看来,姑父似乎不怎么写词了,也许他私下还在写着玩,但他再不肯拿出来给人看了,我问他为什么不写了,他很严肃地说因为他找到了更加“伟大”的事业:他决意要写小说,所以放弃诗歌。

    如果你看过他的那些“伟大”的小说,你恐怕会有吐血的感觉。

    姑父的那些小说,里面尽是些杀人狂呀吸血鬼呀僵尸呀这种吓死人的东西,他当初在网上连载得倒是挺红火,好些人都追,姑姑喜欢这种东西,姑父起初是专门写这种东西给他妻子看的,并不是为了赚钱和名声,后来局里其他人知道了姑父在写恐怖小说,就都追着要看。

    在这一批亲友读者群里,姑父奠定了他的“目标读者群”,他写东西并不快,那种仔细程度活像他当年写词、推敲字句那样。不过稿子一出来,他会先给大约三到四个目标读者阅读,检查问题所在,然后再进行修改。

    早期姑父的目标读者是:姑姑。我爸,卫叔叔,于凯叔叔。

    和越来越铁杆死忠的其他三个不同。我爸没多久就退出这个目标读者群了,他实在受不了他姐夫的恐怖故事,还说再这么发展下去,姑父搞不好会二度进入文学史——就以他那些能活活吓死人的作品。

    我爸说的“活活吓死人”,并不夸张。姑父的恐怖小说和一般的不同,他的文学造诣决定了他的文字质量,普通作者用一个词,能达到百分之60的恐怖度,到了他这儿,选用另一个更合适的词,能把恐怖程度提高到百分之90。而且他在关键时刻的行文,特别有讲究,没有经验的作者,会因凌乱的行文破坏阅读效果,越使劲,反而越让读者“出戏”,姑父就特别会调整行文,他的文章结构原本就十分严密,逻辑推理方面不会感觉有漏洞,而且他比一般的作者更懂得“人情”,知道真正能触动读者的究竟是什么,他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妙,使之烘托情节气氛,达到最大的“吓人”效果——唉。所以你看,这个人前半辈子的天赋全都用在怎么让人发愁上,他现在的天赋,就全都用在怎么让人害怕上了。

    姑父的作品里(我是指恐怖作品),我记得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篇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故事,我是白天上课时,躲在抽屉里用手机偷偷看的,大太阳的四月天气,身边都是老师同学,我竟然还看得浑身发冷,恨不的尖叫着扔下手机冲出教室!这本书后来出版了,同学爱得不得了,知道我是作者的侄女之后,特意央告我找姑父签名。后来我和姑父说起这篇故事,说几乎可以和柯南道尔的《斑点带子案》相媲美。姑父听了万分得意,他说这是他和我姑姑讨论了很多个晚上想出来的,后来讲给晓墨听,吓得那个总是出门打架的小家伙好几天不敢再乱来。

    ……他到底是写词的天才,还是写恐怖小说的天才?问题是,他到底哪里想出来那么多吓死人的故事?!构思这些恐怖的情节时,他难道一丁点儿也不害怕么?

    我这么问姑父,姑父说他也害怕呀,一到夜里,他的脑子里装的全都是这些玩意儿,但是越害怕他就越要把它写下来,这样,让大家陪着他一块儿害怕,听见四下里“哇哇哇”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他自己就不那么害怕了。

    ……我承认,姑父的这种说法有点欠揍。

    人说,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

    但是从“士大夫词”到“斯蒂芬金”,这又是怎样一种诡异的转变呢?后来我爸说,小杨叔叔得知我姑父竟然放弃写词、转头去写“不入流”的恐怖小说之后,气得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唔,所以我还是决定,不把姑父在网上的常用id告诉你们。

    番外之慕容瑄 第十六章

    然而死亡,仍然登场了。

    就在我知晓真相后的第二年,爷爷过世了。

    他当时在外地出席一个技术性的全国会议,途中觉得有些胸闷,同行的朋友以为是车内空调效果太差,让他换到了后面人少靠窗的位置。

    十几分钟之后,目的地会场到了,他们这才发现,爷爷停止了呼吸。

    爷爷的后事是爸妈办的,除了我们家,他没有别的亲人。去爷爷家清理遗物时,我和爸爸发现了一个锁着的柜子,爸爸想办法把那锁撬开。看见了柜子里锁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老式的保温瓶。瓶身有一圈烫金的字:白起同志光荣退休。

    那个保温瓶不是高档货,几乎不值钱,当旧货拿去卖都没人乐意收。

    但是爷爷竞然把它当宝贝,他把它锁在柜子里这么多年………

    爷爷的去世,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古人的第一起现代死亡案例”。如果这里面,不包括早已失踪的梁所长的话。

    是的,他“又”失踪了,而且在我和晓墨看来,这是他彻底的真正的失踪,梁所长再不会回来了。

    他把他的电脑完全清零,开机之后只能看见一个咧着嘴傻笑的娃娃脸。那娃娃脸说:我回去了,找我爸去。

    那年我上高一。

    梁所长究竟去了何处,无人知晓。也许他真的回秦朝了,找他爹秦始皇去了,也许他终于“安了天命”,顺着历史上扶苏公子的发展,自寻死路去了——一但这是我们全体人员都不同意的看法。

    也许他真的找到了他爹,然后。按照他自己曾经发下的宏愿,“绑架”了他爹,把始皇帝带出了秦朝,再随便拿什么东西填塞了那一车鱼。

    也许,他们父子正在历史长河的某一个点,猫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也许就在这一刻,伟大的始皇帝正无可奈何地忍受着儿子的喋喋不休……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深深同情他。

    但是我家的整体氛围变化,却起源于一件非常微小的事情。

    在这一批古人圈子里,曾经有一个保持了很多年的习惯:每隔两三年,就会有人找我妈挑战剑法。

    妈妈和我从春秋年间回来,作为历史上知名的“越女剑”,我妈受到了全局上下普遍的关注,当然能使刀使枪的并不多,姑父那样的自不会找我妈讨教,可是我爸当时手下的那批年轻战士们,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按照他们的说法,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