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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51部分阅读



    他却只是走到阳台上抽烟,满心的不耐烦。

    “她能懂我什么呢?”他当时,冷冷地想。

    可事实上,他也并没能懂他。他从未想过要去明白别人。到现在他甚至想不起那女孩的名字,还有他的脸孔……

    他记得的是什么呢?

    绯红的鲜嫩肌肤,骨盆愉悦推挤时的无言快感,她温暖的臂弯,还有高嘲过后短暂空洞的平静。

    多么可笑,他就记得这些。

    无论肉体如何重叠,无论彼此倾诉过多少爱语,始终有东西横亘在他和对方之间。

    那是他亲手划下的分隔线。

    他还记得那天,外面的云彩薄薄的,没有太阳,只有不阴不晴的白色天光。

    以及屋内传来的嘤嘤哭泣声……

    他是在遇到苏虹之后,才完全停止这种无休止追逐异性的把戏的。

    应该说,是在苏虹将他劝进苻坚那间病号房之后。

    他甚至还想起了父亲战败那天的事儿。

    那时候他还很小,根本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宫里气氛紧张。他已经感觉到了,跑去问哥哥们。他们却只一脸不耐,说这不关你的事儿,去玩儿吧别打搅大人们做事情,于是他只好怀着满心困惑,继续在后院里拿着孩子用的小弓箭学骑射,装模作样学着父亲的样子排兵布阵……

    可是那段时间,他玩得一点都不开心。

    等到出事那天,他看见大殿之下,那个跪倒在地、浑身鲜血的将军。用一种奇怪的强调说父皇战败了。前泰的军队即将攻近来。他记的哥哥们泪流满面,一个个拔出刀剑来。叫嚷着要“与国同存亡”,他记得母亲的脸,变得比雪还要惨白……

    他那时,又在干花生米?

    好像只是呆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一切与他有关,同时又与他无关,以至于他不知该把自己定位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于是只能像个傻子一样,手里握着他那小小的弓箭。静静站在旁边,看着。

    他忘记了,他那小小的弓箭。只能射中为讨王子欢心的仆人们,却并不能射中宫墙之外的敌人。

    “……”

    方无应猛地抬起头!

    是方滢。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的表情悲悲切切的,含着担心。

    方无应重新垂下头。

    房间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天色很晚了,屋里很黑。

    方滢走到他跟前,挨着弟弟身旁,悄悄坐下来。

    她也没有说话。

    “……阿姐。”方无应突然轻声开口,“阿爷战败那天,你在干什么?”

    方滢惊诧地望着弟弟!他没想到这种时刻,他会提起那么久远的事儿。

    “……记不清了。”她擦擦眼角的泪,“大概是坐在屋里哭吧,宫人们都在哭,我也在哭,阿娘也在哭。”

    “恩,阿娘在哭,大哥准备出征再战,二哥忙着阻止他做蠢事……”方无应说到这儿,抬起无比茫然的眼睛,“可我那时候在干什么?”

    “冲儿?”

    “我什么都没干,就站在一边儿,看着他们忙。”方无应的声线听起来,几乎没有任何起伏,“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就光是看着,看着你们乱成一团……就跟现在一样。”

    方滢的眼泪滴落下来。

    “我不知道做什么好,阿姐,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只有看着。”他轻声说,“阿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总是站在一旁,只是看?”

    方滢抱住他,她开始低声呜咽。

    方滢在家里守着方无应整整两天。情况好像又回到了被送进禁宫之前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们都知道大难即将临头,却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灾难,但是做姐姐的强硬地支撑着自己,代替不能见面的母亲来照顾弟弟,给他安排饮食,哄他入睡……

    方滢非常清楚,苏虹失踪对弟弟的打击有多么巨大,命运最残酷的时刻,就是当你自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甚至清晰地看见了幸福的幼苗时。再给你狠狠来上一锤。

    她很明白,弟弟是费了多么的啊的努力,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迈出了这一步:重新建立家庭,走进正常的亲密关系。

    但是现在,一切又搞砸了,她甚至能听见命运女神对弟弟所发出的冷笑:你不行的,你注定得孤独终生,任何爱你的、以及你所爱的,最后总都将被剥夺走。

    这就是你的命运。

    方滢并不清楚,弟弟是否真的接受了这种命运安排,她只知道第三天早上,等她醒过来时,弟弟已经从厨房里端出了做好的早餐。

    “冲儿?……”方滢揉揉眼睛,有点惊讶地望着弟弟。

    明明在昨天行业前天,这个人还曾不吃不睡,就好像木雕泥塑,只顾着发呆……

    “我做得多了一点,怕你吃不饱。”方无应低声说,“烤箱里还有一些。”

    方滢站起身,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弟弟看起来还是那么憔悴如枯槁,但精神状态似乎又回来了。

    整洁的白色桌布上,是热热的红茶,喷香的面包,还有待剥的橙子。

    “……好点了?”她轻声问。

    方无应默默吞咽着面包,过了一会儿,他才哑声说:“我得去上班。”

    “……”

    “我要去找他,阿姊,我要把苏虹找回来,”他抬起眼睛,看着方滢,“还有我的孩子。”

    方滢鼻子发酸,她默默望着弟弟。

    “不管花多少年,我都不会放弃的。”他将最后一片面包塞进嘴里。然后站起身,拿起外套。

    “我走了,阿姊。”他看看方滢,“回去和小武说,我没事了。”

    现在,已经确定有五个人暂时无法找回了:梁毅、白起、苏虹、雷钧、史云鹏。

    他们五个人,出于各种不同的原因。迷失于历史的长河中,散落在不同的年代里。

    他们的共同之处只有一个:谁都回不来了。

    无论他们其中有的人,是故意避而不见,是承担着历史从而无法转回,还是被不明的原因给抛回了过去……

    局里只剩下小武和简柔,为了协助工作,凌涓被再度调回来,暂时担任她的原职。

    他们如今的任务变得更简单,也更艰难,那就是重新打通时空隧道。

    不能突破时空,一切救援行动都将无法展开。

    第百六十章 苏虹的下落

    “需要说明的是,亲爱的  读者。如果我们这个故事是一部电视剧,那么它恐怕得像csq的纽约篇、迈阿密篇、lv篇那样,以多个场景来分别叙述同步发生的事情,或许我们也该弄个隋末片、唐朝篇、战国篇……

    是的,您没有看错,其中一个场景在战国,我们甚至可以把镜头拉的更近一些,看看画面中那个人——

    苏虹索然无味地坐在军帐外。手里把玩着小半个断掉的戈。

    她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士兵正往军营里走,在他们的肋下,夹裹着一些血淋淋的东西。

    那是他们的“战果”。

    苏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们将那些人头抛进一个大筐。他们是要拿来计算功勋的,杀敌人数越多,战功就越高。

    刚开始她还会呕吐,受不了血腥味道,到现在她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变得彻底麻木了,天天对着这些东西,就算人头在她身旁堆积如山,苏虹也不会动一下眉毛了。

    山东六国没有一个国家,采取这种奖励政策,所以他们的奴隶永远是奴隶,将军永远是将军。

    只有秦国,给了所有人希望:只要你努力,你就能成为大将军,哪怕你祖祖辈辈都是奴隶。

    所以六国败,秦国胜。

    走过的士卒,没有几个关注苏虹,有的斜睇了她一眼,又毫无兴趣地转过脸去。他们都知道,那是大将军带来的人,而且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大将军是怎么把她带进军营里来了?”有个不晓内情的小兵低声问。

    “不关大将军的事儿,她是寺工的人。”另一个说,“大将军说。他只是专门验收兵刃受损部分的。”

    “哦……”

    没人再说什么,有两个士兵走到苏虹跟前,将几枚刃部有破损的青铜铍,以及一个坏掉的弩机交给她。

    “明天再给你们新的。”苏虹说完,按照规格将收下的兵器分门别类放好。

    这是她眼下的工作,几个月前,哪怕在最无聊的梦里,她都不会梦见自己做这种工作:给秦国的士兵管理受损的兵刃。

    确切地说,她在给白起“打工”。工资奖金是没有的,但可以换得一日三餐以及一匹珍贵的母羊的奶。

    苏虹没有抱怨什么,事实上在这种条件下,白起已经在尽可能地照顾她了,天知道军营里养着一个女人有多么麻烦,而且这个女人还怀着身孕……

    一切大概都得归咎于那柄剑。

    当苏虹发现周围的景象渐渐变的模糊飘荡,就如同穿越即将发生,她就知道要坏事了!可是等到真的结结实实跌在地上,苏虹仍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那间办公室小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荒原……

    在她旁边,是同样满脸惊讶的白起!

    ……

    直到现在,苏虹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和白起一同被抛回到过去。

    那柄被白起锁在办公室抽屉好几年的秦国名剑“太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功效”?对此白起自己也不清楚。

    她唯一确切知道的是,自己和人屠一同回到了战国,可能因为同伴的缘故,他们竟然回到了长平之战的那个年代,公元前260年。

    白起比苏虹更早发安闲周遭状况的异常,这是他曾经来过、曾经呆过很久的地方:赵国长平。不多时。事情的发展也验证了他的猜测:白起的监军连雍,带着人马找到了他们二人。

    大将军的长发没了,衣着打扮怪里怪气,身边还带着一个柔弱的女子……

    这一切古怪到极点的改变,似乎没有撼动连雍,他无表情的棺材脸孔,一丝波澜都没出现,见着白起,连雍只问了一句:“大将军?”

    白起吃力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是我。”

    连雍看看他,点点头,然后指挥士兵牵过了马。

    他们一言不发地把白起和苏虹送回了军营。

    当晚,苏虹实在忍不住心里的诧异,她问白起,怎么就没人发觉他有所改变。

    “我的年龄改变不大,再过两年就得被君上赐死了。”白起说,“五官身形都一样,有什么好认不出来的?”

    “可是头发没了,衣服也这么古怪,他难道没感觉么?!”苏虹更奇怪了。

    白起看看她:“连雍是我专门找君上要的监军,懂么?”

    “呃……”

    “我不会选一个用建交和滔滔不绝的废话来刺痛耳膜的人当监军。”

    苏虹完全无话可说!

    “总之眼下咱们回来了,可能是以为内我的缘故。”白起说着,摘下眼睛沉思了片刻,“我们谁都没有携带定位器,手头就只有这……”

    他慢慢擦拭着那柄太阿宝剑。这柄剑白起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因为。确切地说此时他应该还在楚国才对。

    “这是我们和所长唯一的联系。因此,你不可离军营半步。”白起说。“不然有可能会被单独留下。”

    苏虹打了个寒战!

    “可是您怎么办……”苏虹想问白起的打算。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外头是四十五万赵军。”白起看着她“难道你想听我给他们唱哈利路亚,让他们为了耶稣基督举手投降?”

    “……”

    “所以就算为了保命,你也得老实给我呆在军营里。”

    之后,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白起甚至还给苏虹找了份“工作”,他声称苏虹是他专门从寺工——也就是秦国兵工厂找来的专业人员,是来维护受损兵刃的。

    无奈之下,苏虹只得接受了这份工作。

    在秦军大营呆了没几个月,苏虹的身形就有了改变,当她终于对白起说了实话之后,白起皱眉不语。

    “……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虹赶紧说,“只要给我吃的就行!”

    最终,白起又给苏虹派了个小卒充当副手和打杂下人。

    那是个不到十五岁的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名字叫“惊”,如同许多战国的百姓一样,他没有可提供的姓氏。

    “为什么叫惊?”苏虹有一次问他。

    “因为……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

    叫“惊”的男孩,胆战心惊地望着她,对他而言,所有人都有权利支使他、伤害他。

    苏虹无语,她叹了口气,伸手摸摸惊的脑瓜以示安慰。

    “但愿我不会步你不亲的后尘。”她低声说。

    苏虹的工作并不困难,也不繁重,她所需要做的只是更换兵器受损的零部件,然后统计它们的数量,她没有纸笔,又恢复了在竹筒上书写的状态。

    好在这些都已经经过训练了。

    秦国的军工业发达得骇人听闻,他们甚至已经开始采用标准华作业,兵刃上的零部件,无论是从哪个兵工厂送来的,全都一模一样不差分毫,破损一块,随时可以拿新的来更换组合。他们的弩机,漂亮得如产自精密的电子仪器,他们的箭头全都呈流线型,有倒刺和血槽,角度完全符合空气动力学的要求,模样近乎现代科技生产的子弹头……

    最让苏虹不适应的,还是这些活生生的兵马俑。是的,他们和那批地下军团一模一样,军官戴着板状帽子,骑兵脖下束着皮质带子,士兵则戴着小帽,统一着发髻……他们的脸孔和摆在西安博物馆有机玻璃罩里的人佣没有差异,除了他们全都会呼吸会走动会说笑,并且有血有肉。

    在她惊异的考古眼光仔细打量着这些兵卒时,白起的监军连雍也在仔细打量苏虹,他当然不认为这女人和大将军有什么暧昧关系,因为他嗅不到丝毫不对劲的气味儿,而且白起几乎全心都投入在战争中,她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有问起苏虹。但是连雍对于大军之中养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夫人这件事,仍然保持了他谨慎的态度。

    对于他所怀有的疑虑,白棋却并不在意,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在打赢一次,虽然这个“再”只对他一个人有意义。重新来一次长平之战这一点都不困难,尤其是,到现在他已经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而他真正担心的,是处在时间长河另一端的华鑫厂。

    白起后来和苏虹谈起过他对厂里的担心,他在关键时刻失踪,整个厂会不会因为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呢?

    “贷款的事儿您别担心了,有倩兮在,她既然答应帮忙,怎么都会做到的。”苏虹安慰他说,“认识十多年了,她这个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白起沉思良久,才说:“也不光是贷款的事儿,年底的各项总结,明年生产任务,还有年终奖金发放。该照顾的困难职工也得记着……不知道老钱一个人能不能都得住。”

    苏虹想起那个声音洪亮的胖叔叔,她还记得那是华鑫厂的党委书记。

    “钱书记看起来人挺可靠的。”苏虹试图让白起放宽心,“您和他认识好多年了?”

    白点头:“还记得我说是有人带我进这个厂的吧?就是他,这一晃也有五六年了,他总说我是他上街拉来的厂长。”

    他说的时候,原本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泛起很淡的笑意。

    苏虹笑起来:“估计钱书记从没想过他拉来的是什么人。”

    白起沉没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敢保证他没有猜测过。当然,一般人也不会往那上面猜。”

    这样的话题,苏虹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俩人暂时陷入了沉没中。

    他还是记挂着那个福利工厂。苏虹想,而且明显感情投入超过了眼下这场战争,那是当然,一面是救人一面是杀人,或许从史学家的观点来看,打仗也是为了秦国的生存,但是实际的操作上,当然是挽救生命和增进彼此情感,更符合人类的天性。

    或许白起已经有所改变,苏虹突然想,也许她没有办法察觉这种差异。而白起身边的偏将部下们,友人已经有所察觉……

    “连雍没说什么吧?”苏虹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这么问?”

    “呃,我是说……”苏虹转了个弯。“他会不会质疑我在这儿的作用。”

    “第一你不是赵人,第二你也没引起军中秩序混乱,第三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