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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45部分阅读

些!不要乱给我安罪名!”

    “苏虹也不记得她是梅妃。”方无应平静地说,“雷钧,你还要我把上次问苏虹的那些身世问题,再来问你一遍么?”

    在一旁,李建国他们几乎都不忍目睹下去了。呆呆望着方无应,雷钧蠕动了一下嘴唇,他想反驳却没出声。

    看他这样无应也不忍再继续逼问。

    “我看,我们先回去……”

    “回去?!”雷钧大力摇头,“不行!不能回去!我要去找简柔!”

    “雷钧!”

    “她就在这宫里!”雷钧嘶声道,“她刚刚才离开!我要去找她!”

    他说完,竟顾不得方无应他们自向简柔她们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糟糕了!”李建国慌了神“队长,现在该怎么办?”

    方无应咬咬牙,一提剑:“快!跟上他!不能让他乱来!”

    他们一路飞奔。

    然而出奇的是,竟无人拦阻他们!那些侍卫只呆呆看着,没有一个人冲上来喝问!有几个更是看见雷钧就停住欲行礼,其尊重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方无应的心一个劲往下沉!

    雷钧跑得极快,无应他们紧紧跟在后面,才转眼功夫看见他冲进了一处殿堂内!

    李建国一马当先,冲上去也要往内闯!

    谁知两名侍卫用刀阻拦住他!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陛下寝宫!”

    “我是太子手下!”李建国也急了他想用手里的剑格开对方的刀,“让我进去!”

    “不行!陛下有旨,除了太子,谁也不能入内!”

    眼看李建国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方无应一把拉住他!

    “且等一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发出女子凄厉的尖叫!

    这下大家全都慌了神!

    顾不得那两名侍卫,李建国干脆一刀拨开他们的兵刃,率先冲了进去!

    方无应他们紧随其后,一群人顺着那尖叫找到了声源,然而眼前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病榻上,骨瘦如柴的老者正用手死死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阿摩!阿摩!你这畜生!……”

    老人不住地荷荷怪叫,病榻一旁,鹅黄铯衣衫的简柔瘫倒在地,她残有泪痕的脸上,惊恐万状!

    ……被老者掐住脖子的人,正是雷钧!

    “雷局长!”

    小杨第一个叫了起来!他冲上去,情急之下,一把拽开老者的手臂!

    方无应他们也醒悟过来,纷纷奔上前!

    被小杨大力一推搡,老人的身体重重跌回到榻上,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轻响!

    几秒之后,老人的手臂,无声无息垂了下来。

    ……他死了。

    死寂!

    连瘫倒在地上的简柔,也只是大张着嘴,像缺氧的鱼!

    雷钧面色仓惶诡异,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已经断气的老人!

    慢慢的,男人跪倒在地,弯下腰去,抱起死者。

    “……父皇?父皇?”

    他抱着死者轻晃,他用极细小的古怪声音,呼唤着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那是他的父亲,隋文帝杨坚。

    雷钧的身体,抖如筛糠!

    《附录》

    《隋书》卷二《高祖本记》仁寿四年(ac604)记载:“……四月乙卯,上不豫。七月甲辰,上以疾甚,卧于仁寿宫。与百僚辞诀,并握手歔欷。丁未,崩于大宝殿。”

    也就是说,按照《隋书》的记载,杨坚是寿终正寝的,而且当时百官在旁,一一握手言别。

    这个说法比较合理。《隋书》是唐朝人修的史,唐人在原本可以大抹特抹一笔黑的地方,都没有一字提及杨广弑父,因此我觉得杨坚应该是正常去世的。

    但是,《隋书》的列传,在卷三六《宣华夫人陈氏传》中,却有如下记载:

    “上寝疾於仁寿宫也,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夫人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诚误我!’……太子遣张衡入寝殿,逐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而未发丧也。”

    此种写法,明显是怀杨广因调戏宣华夫人而触怒了父亲,为免皇位有变,他索性弑父篡位。但这两个矛盾的言论却同出自《隋书》,并且,逻辑推理可证,第二种说法比较不靠谱。

    但世人都偏爱传奇,老头子与臣子们一个个说byebye还要先握手再咽气,这,干笑,这实在很像新闻联播。

    所以大家都喜欢第二种说法。

    我选择第二种说法,只因为它更好写小说。

    另,俄狄浦斯,希腊神话人物,索福克勒斯的著名作品《俄狄浦斯王》,讲述俄狄浦斯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父娶母……宿命导致了他悲惨的一生。

    第百四三章 担负起杨广的人生

    方无应看看门外无人,他转身进来,关上了门。

    再瞅瞅屋里的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是一脸沮丧。

    “……怎么搞的?怎么又是我啊?”小杨低声嘀咕,“上次杨国忠死在我手上,这次又轮到杨坚——我干嘛总是和自己的本家过不去呀我。”

    小于狠狠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行了小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嘀咕那些!”

    “打我干什么呀?”他愤愤抱着头,“我郁闷一下还不行啊?”

    “眼下有比你更郁闷的人。”李建国闷声道,“想想雷钧吧,你惨得过他么?”

    所有人,都不做声了。

    “……杨坚认出他了?”何勇问。

    “看样子是认出来了。”方无应,“都叫了他的小名了:阿摩,这一家子全都是佛教徒,名字也都和佛教有关。杨广以前在江南当扬州总管时,就已受菩萨戒。”

    “……咱们局长信佛。全楼地人都知道。”小低声道。“之前真相不明。现在再一一核对。其实每个细节都吻合。”

    “没想到。竟然隋炀帝共事了这么些年……”何勇地话并没说完。

    “隋炀帝怎么了?”方无应淡淡:“你们队副还和慕容冲共事十年呢。”

    “不是啊……队长。换了任何一个别地皇帝。都没这么膈应的。”何勇苦着脸。“要排暴君恶名榜,杨广稳拿  one。就算咱这帮子人不当回事,这……这往后。叫雷局怎么在单位里呆下去啊?”

    这个问题。方无应也答不上来。

    “对了,雷局去哪儿了?”小杨问。

    “被杨素给弄走了,老皇帝一驾崩,新帝登基是头等大事。”李建国叹了口气,“看样子咱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难道他要叫雷局去登基?”

    小杨这么一问也没法回答他。

    “他那样子,还能登基么。”小田苦笑,“你都没看刚才他那样,跟遭了天打雷劈似的,看起来就是个死人多一口气。”

    方无应默默望着雕花窗棂,他突然说:“刚才,杨素找了我的。”

    “啊?!”

    “问我‘太子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肯说’,又说近来太子原本就情绪不稳定,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幸亏雷局说咱是他扬州带来的亲兵,不然杨素肯定得杀了咱们。”

    “哪里,他是看出雷钧……不,杨广只对我们几个有反应。”方无应又说,“另外据史料记载,杨广似乎有严重的精神衰弱。”

    “雷局精神衰弱么?没听他提。”

    “所以我也就拿话带过去了。”方无应说,“杨素没起疑心,本来咱们几个的装扮,也是军阶很低的那种,倒是威胁不到他这个未来的权臣。”

    “嗯嗯,杨素肯定会让杨广登基的,就算弄个替身他都会把人推上去。他俩密谋那么些年,费尽心思这都走到最后一步了。”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不管怎样,我得去见见雷钧。”方无应说,“总这么卡在这儿不是个办法。”

    他说到做到。方无应去见雷钧时,已是次日傍晚时分,要不是他言辞情恳切说确有“要事”必须面见太子,那些人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

    方无应明白,这是关键时刻,雷钧本身疯掉痴掉都没要紧,眼下有一大帮子人眼巴巴指望他赶紧登基做皇帝呢。他的状态异常。只会更加引起身边心腹权臣的注意,不让外人轻易接近。

    所以,熬到太阳落山,方无应才被带了去见雷钧。进了房间,方无应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前的雷钧。

    他的衣服全部更换过了,之前从局里带去的那一身兵卒布衣,更换成了一身料子上好的宝蓝色直裰,只是表情,仍然是呆呆的。

    呆若木鸡。

    外人在门口,方无应无法,只得先给规规矩矩行了礼:“太子殿下。”

    他的声音,像是一道警铃,把犹如梦游的雷钧给唤醒过来!

    他猛然抬起眼睛,看着方无应!雷钧想要说什么,方无应先使了个眼色,他醒悟过来。

    “你们都退下吧。”

    其余人等,都退了下去,方无应看着他们关上门,这才走到雷钧跟前。

    “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方无应说。

    雷钧重新缩回到椅子里,垂下头,没出声。

    方无应看看他:“他们起疑心了么?”

    雷钧摇摇头。

    漫长的沉默。

    方无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他想了想,才说:“我听杨素的意思,过两天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

    雷钧没说话。

    “他现在恨不得一天24小时对你严加防守,昨天你把他吓了一跳,杨素担心再出意外——”

    “……我杀了我父亲。”

    方无应一愣,看着雷钧!

    “如果我不过来,父亲也许不会死的。”

    方无应皱眉:“这不关你事,雷钧,你并不知道会这样……”

    “……是,我不知道,我只想找到我的妻子。”他突然,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果妻子说我对她‘欲行不轨’,她和我父亲说,‘太子无礼’——原来我父亲是被我给气死的”

    “可你可不是故意的呀。”

    “……可我还是盼着他死掉盼了很多年。”雷钧停了一下,又说,“还记得李亨么?”

    方无应一怔:“唐肃宗?”

    “小卫当时批评过我,说我在以人工推动历史发展,说实话我那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热心。”

    “……”

    “现在我明白了,知道李亨的急不可耐,因为我自己就曾有过这种欲望,我自己就曾急不可耐地盼着父亲过世,盼那龙椅早点归我自己……却没料到会以这么糟糕的方式得到这个帝位,还有父妃。”

    雷钧的声音极小,但语速快,好像要把这些全都吐出来。

    方无应皱眉头:“雷钧清醒一下!你要找的不是你父亲的妃子,而是简柔。”

    “嗯,可她此时还不是简柔,是宣华夫人,我的庶母。”

    雷钧的声音苦涩无比。

    方无应觉得,这个人此刻所需要面的,是远比自己的人生更加可怖的现实。

    “……想起来多少?”无应问。

    雷钧摇摇头:“不太多,只有一部分。再想下去就会头疼。”

    也许是因为,见到的关键人物还不够多,无应想。“那么,就留下来吧。”

    雷钧猛然抬头看着方无应!“留下来登基。”

    “我?留下来登基?!”他一脸骇然,拼命摆手,“不!我不想登基!”

    “登基之日,你就能见到所有相关人员了,雷钧,这样你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

    “为什么我要想起来?!”雷钧叫着,“我不想记起那些事情!”

    “可那是你的过去……”

    “那是杨广的过去!”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不是……”

    他的话,生生断在此处。

    方无应默默望着他,闭上了嘴。

    “我不是他……我不想是他,如果登基了,就真的……真的是他了……”

    雷钧重新蜷回到椅子里,他弯下腰,紧紧抱住头,他的手背勒出了青筋。

    漫长的沉默后。

    “那么想想蕾蕾吧。”方无应突然轻声说,“你想以精神残缺的状态回去么?你想每天靠止疼片打发日子?还是想就这么一知半解、浑浑噩噩过完后半生?”

    “我之前……之前也过得很好……”雷钧挣扎着说“我做雷钧做得明明很好……”

    “那么,杨广是谁?”

    “……”

    “他是你,雷钧,杨广就是你,你可以杀死任何人,但你无法杀死他。”方无应说,“你杀不死你的过去,就如同我杀不死慕容冲。”

    “我不想当杨广,我不想当他,我想做雷钧……”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啜泣。

    方无应静静望着他,然后,说:“那么,你就当雷钧吧。”

    雷钧忽然放下手,惊讶地看着方无应。

    方无应表情安详地说:“之前的杨广,他没得选择,他是晋王是隋炀帝,他做不了别人。可是你不同,雷钧,你比他幸福多了,你已经有了选择,你可以选择回头去做杨广,也可以选择继续当雷钧。”

    “可别人会怎么看我?”

    沉默。

    “嗯,这的确是个要命的问题。”方无应说到这儿,甚至淡淡笑了一下,“我整整问了自己十年——知道最后的答案是什么么?”

    “什么?”

    “我把自己当成方无应,不管别人如何看如何想,我就当自己是方无应,我曾经是慕容冲没错,可我现在只是方无应。”方无应目光坚定地望着雷钧,“明白么?当你自己坚信这一点时,没有人能够撼动你的信心。”

    然后,他看见雷钧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光。

    方无应甚至开玩笑地拍了拍雷钧的肩膀:“e on,buddy。气场得强大起来才行啊!”

    但是,雷钧仍然不出声。

    方无应想了想:“另外,我甚至怀疑现阶段立即做转化,不是太可行。”

    “什么?”

    “我是说,立即把杨广换回来。”方无应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隋文帝驾崩他都没有亲眼目睹,而且杨素说,他近期状况很不稳定……”

    雷钧表情里的迷惘仓惶,逐渐消失,它们被一种沉思和严肃的新表情给取代。

    “所以老兄,哪怕你是个路人甲,也应该看出这里面存在的问题了吧?和上次一样,倒霉的是我们已经插手了。”

    “如果现在让他即刻过来登基,很可能会出状况。”雷钧沉声道,“关键时刻,不容丝毫差池。”

    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

    方无应笑了一下:“局长同志,接下来该怎么办,有打算了么?”

    “我留下来。”雷钧站起身,“完成登基大典。”

    这是他的工作,是他的责任所在。

    而这,甚至和他是谁都无关。

    雷钧完全明白了这一点。

    第百四四章 千乘万骑动,饮马长城窟

    仲夏的夜晚,不知何时又落起雨来。寝宫内早已没了声息。帐外一盏孤灯,烛光摇曳明灭,所有的人都睡熟了,连值守的宫娥小监都不见。雷钧独自躺在榻上,他辗转反侧,睡意全无,绵绵细雨中,他侧耳听着更漏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缕悱恻的幽情不觉浮上心头……

    这是他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很好的和很糟的。

    虽然还不能记起全部的人生,但已经浮现出来的部分,以及这宫殿里的一景一物,都足够提醒雷钧回忆起他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白天方无应和他说的那些话,雷钧仍然能记得起来,他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他有选择的权利,但真提到“选择”二字,雷钧又不禁茫然起来:他,真的可以不做杨广,只做雷钧么?

    最初那种巨大震撼和抗拒感,现在已渐渐褪去,随着记忆的不断恢复,雷钧已不再抵死拒绝承认自己是谁了,他现在所困惑的是,究竟该如何面对这可怕的过去。

    他该如何去面对那些知道他身份的同僚和朋友?

    甚至,他该如去面对蕾蕾呢?

    这个简柔给他生下的女孩儿,到在仍然一无所知。

    ……简柔!

    雷钧突然从榻上坐起来!

    过去地几十个小时里。他始终沉浸在个人的痛苦之中。几乎忘记了此地,还有一个人也正遭受着相同程度地痛苦。不,甚至那痛苦正是他给对方带来地……想到简柔。雷钧几乎准备就这么下床去。光着脚一直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