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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37部分阅读

    想不明白这,还过去干吗?”

    “用否定自己前半生的代价么?”小武慢慢说,“林兰,是名校的ba吧?”

    “嗯,她之前在三菱公司做得好好的。就为辛弃疾辞了职。”苏虹说“想帮他寻找回去的办法。”

    “啥是ba?”方滢问。

    “工商管理硕士。”小武说,看她不懂继续说,“就是专门管理一个公司的那种人才。”

    “哈哈!那她去南宋干吗?管理她夫家那几本账本?”方滢毫不客气地说“况且也轮不到她管,正室早就抓得牢牢的了。做小妾的,就得小心逢迎正室,不然钗粉都不够用。”

    “你这人,总把事儿说得那么惨。”方无应嘟囔道,“就不兴让人家干点别的?诗词歌赋、吟诗作画啥啥的,夜添香也不错……”

    方滢沉思片刻,道:“哦,她有事儿干的。”

    “啥事儿?”

    “思考。”她做了个鬼脸,“思考她到底是谁,以前到底在哪儿生活,自己是从哪儿来南宋的。看,这下子啊,一辈子都有事儿干了。”

    方的话,本来是开玩笑,但是那三个都不约而同沉默了。

    “方滢,你最近说话总是这么犀利。”苏虹突然说,“被小武传染的?”

    方滢笑嘻嘻拿抱枕砸她:“喂!还不改口叫‘阿姊’?”

    “其实是知道得越少,直达中心就越快吧?”方无应哼哼着说。

    “冲儿!”

    “其实弟弟比姐姐还犀利。”小武慢条斯理地说。

    方滢开始拿抱枕砸小武。

    后来吃完粽子,方滢回房画画去了,小武也跟去看。客厅里就剩了苏虹和方无应。

    苏虹的那个粽子还是没吃完,自从方滢那句话说了之后,她就有点丧失食欲了。

    “还在想啊?”方无应看看她,“同情综合症又爆发了?”

    苏虹横了他一眼:“好歹也算朋友一场,我只是想不出来他们该怎么办。”

    “就看谁更执着了。”方无应说着,干脆歪头睡倒在苏虹腿上,“看谁更迷恋谁,更甘愿为对方做出牺牲。”

    他在家里就会这样坐没坐相,苏虹之前对此曾很是惊诧了一番,最近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迷恋什么的……太严重了吧?林兰其实有头脑的,人很不同寻常,而且看事情不教条。”

    “何以见得?”

    “换了他人,怎么会从在地下通道卖唱的男人里挑出自己的丈夫?”

    “好吧,现在就看谁争得过谁了。”

    “说得跟打仗似的。”苏虹嘟囔着,三两口吞掉那半个粽子。

    “本来就是打仗,男欢女爱是一回事,等面对生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哦,那咱们也在打仗么?”苏虹有点不乐意了,“谁输谁赢了啊?”

    “我输了你赢了,可以了吧?”方无应笑嘻嘻地说。

    “你说赢就算赢?”苏虹笑道,“不行,重来!”

    “……其实这么斗下去也没趣的。”方无应叹了口气。

    “哦,你输了就说没趣了。”

    “我是说他们俩。”方无应坐起身,他抱住膝盖,仔细想了想,“打仗什么的,的确是我危言耸听了。最要命的是不平衡,一旦心态不平衡了,夫妻的感情就消失了。”

    苏虹怔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林兰不会为这就放弃辛弃疾的。”

    “怎么说?”

    “林兰说,她为了辛弃疾的事儿,都和家里闹翻了。”

    “啊?”

    “嗯,父母坚决反对,说她居然辞掉那么好的工作,成天和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满世界鬼混,而且居然还想着结婚,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男人连个城市户口都没有……要结婚?行,先把户口弄到手再说。”

    “哦,可是如今在城市买房到了一定级别,也可以农转非的……”

    “辛弃疾那压根就不是农转非的问题好不好?”苏虹气乐了,“再说他没工作呀!还靠林兰养活呢,你叫他怎么买房?”

    方无应也乐了,城市户口居然难倒了南宋英雄。

    “唉,就算说了实话也没用,这年头,辛弃疾比不上默多克。”

    方无应沉默了片刻:“可林兰不是会听从父母的人吧?”

    苏虹点点头:“所以闹翻了嘛。一句话,‘你们休想管我的事儿’。”

    “不会对父母言听计从的女人。那她会对丈夫言听计从么?”方无应看看她,“会对正妻言听计从、每日早晚问安奉茶么?”

    苏虹一时哑口无言。

    “给人做小妾其实也没什么,如果能厘清彼此关系,肯放弃一些自我,日子照样可以过得浓情蜜意……”

    “你真令我惊讶啊!”

    “这有什么惊讶的?就事论事。”方无应耸耸肩,“只可惜,不是人人都适合这职业,太要求自我的就不行。阿姊说的,入行要谨慎。”

    “我说,听起来有研究?”苏虹表情疑惑,“难不成打算弄一个?”

    方无应哈哈一笑:“哪里哪里,是在说我自己嘛。我当年也不过是个小妾,高级小妾……不过还好我转行了。所以说,做这一行真的是没前途的啦!”

    苏虹不由发呆,她刚才吃粽子太马虎,一粒粽米还黏在嘴角。

    方无应看着她,忽然用手捧住她的脸:“……别动。”

    “啊?”

    他凑上去,轻轻用舌尖舔掉那粒晶莹的粽米。

    “珍惜粮食,人人有责。”他笑嘻嘻地说。

    第百十九章 归去(上)

    而出来的结果,令他们所有人都意外了。

    林兰和辛弃疾,仍然坚持一同回南宋,他们说即使被洗去记忆也没关系,另有办法让他们记住彼此。

    “我会留下一份书信,里面不会提这里的任何事情,但是会把林兰和我的关系写明。”辛弃疾说,“这样的话,我就算忘记了她,看过书信后还是会承认的,毕竟是我自己的亲笔。”

    雷钧完全是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真的没有融通之处了?”

    辛弃疾摇头:“我不想丢她在这儿,如果不能带她走,我也不回去。”

    这简直是赤裸的要挟!雷钧想,这家伙明明知道这边是不可能留他在此地的!

    卫彬后来问小武,为何雷钧一再纵容辛弃疾提出要求。小武说,因为雷钧的性格就是这么“芝麻”,若是雷厉风行的凌涓,一天之内就把辛弃疾打包运回了南宋。

    “说得凌局像递员……”卫彬摇头。

    “不知道么?现在都叫雷局是‘芝麻局长’。”小武笑道,“从控制组那边传过来的。”

    卫彬愣了一下:“可是这并不合规矩,我是说,这么纵容他们。”

    “是不合规矩。”小武点头。“所以头儿今天上午。已经把报告提交上去了。这件事我们也不能擅自做决定地。”

    卫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更不明白林兰。干嘛非要跟过去。”

    小武几乎是用同情地眼光看着他:“我说。要不你去谈场恋爱吧。”

    “……啊?”卫彬莫名其妙看看他。

    “那种事情。不是招聘和解聘那么简单地。”小武叹了口气。“就算是解聘,合同一旦起纠纷也没那么好解决呢。更何况这是在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是一回事。这样完全抹杀自我存在地跟过去,有价值么?”

    “价值这回事,真不是置身事外的人能够代替她判断的。”

    卫彬不说话了。

    “所以,你还是去谈场恋爱吧。”小武劝道,“有好处的。”

    “恋爱不是万能法宝。”他终于不高兴地说,“而且我的人生可不需要恋爱,哼!”

    小武就被他这话给彻底噎住了。

    几天之后,决定下来了,竟然是同意林兰过去。

    那一刻辛弃疾握着手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雷钧在电话那头说,“她必须把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打理清楚,但是同时除了直系亲属,不能告知任何人她的去向。”

    “好的。”

    “那么,请尽快准备吧。”雷钧说着,莫名叹了口气,“祝你们好运。一周后再联系。记得提前一天来局里确认。”

    挂断电话,辛弃疾看着林兰,后者正睁大眼睛,紧张地望着他!

    “可以了。”他说,“他们同意了。”

    林兰没有出声,但是从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些东西。是诸如幸福、伤感、恐慌、不安这种种情绪,混合而成的某类感觉。一时间,她的表情复杂难懂。

    辛弃疾小心翼翼看着她:“……不高兴?”

    “……不,我高兴的。”她轻声说着,伸手抱住男人,她单薄的身体轻轻发着抖。

    “我知道你怕,可是我在的。”他紧紧搂着她,安慰似的轻轻吻她,“要在一起,咱们就得冒这个险。”

    林兰仍然有点发抖。

    “你得对我有点自信。”辛弃疾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他像开玩笑似的说:“回顾过往,我觉得自己还算不上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而且那封书信还是我自己写的,难道我会信不过自己的亲笔信?”

    林兰垂下头,她沉默了片刻:“那……夫人她,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横亘她心中一个礼拜了,现在,终于问出口了。

    “……她不会反对。”辛弃疾顿了顿,“惠娘性格温和,她对人很好,你完全不用害怕她。”

    可我过去,是要去分夺她的丈夫,也许还有别的女人……

    这样想着,林兰却没说出口。

    次日,俩人开始着手结束林兰这边的事务。他们并不需要去处理户口和档案之类的事情,那些有平衡处的人去处理。他们要做的只是一些日常琐事,比如:要取消林兰在这边的社会保险,然后把公积金全部提出来,要取消手机号码和网线以及座机电话,要取消图书馆借阅证,取消每天送的报纸和牛奶,还要和房东说停止续租房子……

    一个人消失,并不比一个人出生更简单。

    辛弃疾问林兰,要不要去见见父母和妹妹,她摇摇头。

    “见了就吵架,都这个时候了,何必再让他们生气?”她有点伤感,“小晴……如果她能喊你一声‘姐夫’,那才好呢”

    她柔柔地笑起来,又摇摇头:“算了,她想不通的,见面也一样生气。”

    林兰的妹妹为了她和辛弃疾在一起,还专门见了一次辛弃疾,直言不讳地要求他离开姐姐。“你把她的一辈子都毁了!”化妆得恰到好处、拎着古奇包的女白领,气势咄咄逼人,那次她几乎要把咖啡泼到辛弃疾身上去。

    “小晴算是把我恨透了。”男人叹了口气。

    “可她真不知道是你,你原谅她。”林兰笑道,“高中时她还把你的词抄了满满一本子,成天捧着念,呱噪得全家都要疯掉,还说什么这才是真男人呢……现在姐姐嫁了真男人,她又不高兴了。”

    “不然,就去见一见吧。”辛弃疾说,“往后可真的见不着了……”

    林兰的神色有黯淡,半晌,还是摇摇头:“就当我嫁去国外好了,一样难见面。”

    那时候,他们坐在电信局营业厅里,等着办理销户手续。那天并不是休息日,人不太多,林兰坐在长椅上,等着叫号的时间,她将身体靠向辛弃疾……

    “我还以为我辈子都脱离不开网络了。”她轻声说,“现在来办理宽带销户,心里竟空荡荡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辛弃疾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黑发:“再呆下去,我也快有网瘾了。”

    林兰轻轻笑起来,她看:“真的可以没有游戏打么?”

    她甚至为了他打游戏,特意跑去买了个游戏手柄,林兰原本是那种论坛只混天涯新浪,游戏只玩祖玛青蛙的类型。

    “这怎么比?”辛弃疾笑起来,“回去,驱逐鞑子为国尽忠,当然比练级重要。”

    林兰不出声。

    中午的电信局,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机器叫号声,听不见多少嘈杂。

    “我常常想,这样很对不起你。”辛弃疾突然说。

    “说什么呢。”

    “我的人生又可以继续了,可你的人生呢?我想不出来你在那边的生活。”

    林兰沉默了片刻,才说:“一年前,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会是这样。谁都想不到未来。”

    “嗯,你以前和我说,如果不能改变那就适应。”

    “所以还是忘记了这边比较好。”林兰低声说,“然后,重新开始。”

    “我会在你身边的,就算凭着直觉也不会把你丢开。”男人语调亲密地说,他把林兰搂得更紧一些。

    办完手续,俩人从电信局出来,牵着手慢慢往家走。中途,他们路过了一座庙宇。

    那座庙宇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建在不太高的山丘上,但是地方选取得不好,那一片近年来,很不巧地兴建起本市最大的电脑城,于是这座小丘上的百年寺庙,只有尴尬无比地夹杂在一大片十多米高的“夏普”、“施乐”、“三星”的广告牌之间……

    “去拜拜吧?”林兰突然说。

    于是俩人就爬上了山丘,进了庙里。

    那天阳光明亮得晃眼,但寺庙周围的乔木将大绿叶子铺满了天空,遮蔽住了阳光,只有丝丝光柱透过叶隙照射下来,在青灰色的地面形成闪烁的光斑。

    他们走进有点破败的庙宇,大殿内空空荡荡的,一个值守的僧人在角落里读着经书,见人进来,掀了掀眼皮,目光又回到书上。就仿佛完全没看见他们紧紧牵着的手。

    “他们大概什么都知道吧?”林兰突然说。

    “他们?”

    “我是说,菩萨们。”她转过脸来,静静望着辛弃疾,“也一定知道我们未来的命运。”

    辛弃疾没有出声,只是手仍然牵着林兰。

    林兰转头去望那高大的佛像,她忽然轻声说:“结婚吧。”

    辛弃疾惊讶地望着她:“今天?”

    “嗯,就在这儿,让佛祖当证婚人。”林兰笑眯眯地说,“除了神佛,别人我没法信任。”

    “可是这怎么结婚呢?”辛弃疾笑了,“我还本想,回去之后三媒六聘把你娶过门。”

    “不需要那些。”林兰摇摇头,“只要你此刻和神佛说,你娶我为妻,就可以了。”

    辛弃疾看看她,松开手,然后以拜佛礼仪在佛前跪下,恭敬地拜了三拜。

    “我佛在上,今,辛弃疾于佛前娶林兰为妻,愿佛佑吾与吾妻林兰,结三世情缘,恩爱白头,永不分离。”

    于是,他们就在那座寂静寥廓的庙宇里,结了婚。

    第百二十章 归去来(下)

    回到家时,是下午两点,关上门,辛弃疾看看林兰:“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去床上吧。”林兰轻声说。

    这似乎是现阶段他们俩的某种生存方式,互相慰籍。他们采取的是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一种爱抚,也许因为身处温度最高的季节,又是在温度最高的时刻进行这一切,因此谁也说不清楚究竟这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卧室里,那扇百叶窗把他们和这个世界分隔开来,除此之外再没其它的阻隔,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个世界暂时不知道他们俩的存在,那个未知的古代也同样不知。但他们却能觉察到外界,各种各样的声音味道随着午后的热风慢慢流淌进来:青草被日光蒸熟的香味,花香,腥腥的尘土,风刮过树枝的沙沙声,还有小区里闲坐的大婶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声……他们在这无人知晓的时空夹缝里,相亲相爱,难舍难分,用一种轻柔且悄无声息的曼妙姿态。

    黄昏骤降,暮色短促得令人惊惶,光迅速黯淡下来,窗外人声渐起,归家的上班族和放学的孩子搅破了宁静。又过了好一会儿,连这嘈杂的声响也渐渐褪去,月亮出来了,它慢慢爬到窗口,那儿隐约印着它纯洁的光痕。

    他们静静躺在一起,手握着手。有某种情愫静无声息地在俩人之间流淌着,就像血管里的血液。

    那正是在他南归时船下流淌过的乌淙淙的河水,辛弃疾突然想,千年的来来去去,终于让他停留在此刻。

    他侧过脸,望着林兰,那双正凝视着他的新洁的黑眼睛,一如小鹿。就在这一刻,他和任何一个顿悟了一切的诗人一样,发觉自己正拥有着“最美”。

    剩下的三天,他们一生中最最乐的日子。

    所有的东西都扔掉了,因为什么都带不走。主卧里连家具都没有,只剩了一张床垫。

    他们就在卧室里吃东西、玩笑、喝酒、做嗳……唱机里,林兰和辛弃疾全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