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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第1部分阅读

    作品:搞怪奴婢

    作者:纪珞

    男主角:穆鹰

    女主角:秦从恩

    内容简介:

    穆鹰,号称关外最强大的马队商主,生性孤傲且自负。

    目空一切的他,眼里压根没有做不成的买卖!

    谁知刚谈完一笔生意,就莫名遇到这被欺侮的小娃儿,

    同情心氾滥驱使他出手相救,还顺道帮她赎了身!

    但这下是招谁惹谁?他竟要为一纸可笑的婚约负责?!

    哼,要娶可以,但他铁定要她尝尝被逼迫的滋味!

    秦从恩自小便是个遭亲人遗弃、无依无靠的小女娃,

    也因此而沦落至花楼当起打杂小婢,受尽屈辱。

    不过她的身世也真坎坷,被赎了身还要负责代嫁?!

    她认栽了!反正嫁他好像也不错,可他却一脸不愿!

    明明是喜欢她的,干么还要坏心地对她耍狠啊……

    正文

    楔子

    “站住-”

    “该死!别跑——”

    “大家快抓住小偷——”

    位于边城近郊的某个小村庄,简陋的市集里正上演一出你追我跑的抓贼戏码。

    追贼的村民们手持棍棒,吆喝著追赶一名形色匆忙的孩童。

    那名孩童衣袄破旧,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脑后,沾染脏污的小脸上有著一双圆滚滚的大眼,此刻眼中写满了胆怯与惊惶,短短的腿儿纵使发颤,仍然死命向前跑。

    啪嗒!

    孩童左脚下的鞋底突然应声开口,整个人因此绊倒,往前跌仆。

    “唔……”

    脸颊、掌心、手肘及膝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地面上的碎石划破了肌肤,但孩童没有像一般小孩跌倒就嚎啕大哭,仅是闷哼了声,拍拍嘴边的泥沙,忍痛想站起来继续跑,然而此时无情的棍棒却已落在身上,既错失了逃跑的机会也只能在原地抱头瑟缩。

    “唔!”

    “被我逮到了吧!敢偷我的烧饼?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烧饼小贩阿财,粗厚的大掌拎起孩童颈后的衣领,将瘦小的孩童提了起来又扔回地上,让众人可以将年纪小小就不学好的偷儿瞧个仔细。

    这一瞧,围观的村民们都微微一惊。

    “是……你?”

    有人见状,原先憎恶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些,眼底流露出无奈的怜悯。

    他们只管追贼,没瞧清楚小偷居然是不知从哪儿流浪到他们村里来的小痴儿。

    说来还真可怜,这孤伶伶的小痴儿恐怕是遭亲人遗弃,无依无靠,饿了只能吃些野菜或捡人家倒掉的腐败食物果腹。此地是个贫瘠的小村落,不是什么繁荣富裕的城镇,食物虽不至于匮乏,却也不是那么唾手可得,不过有些村民见她可怜,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偶尔还是会分一点饭菜给她填填肚子。

    小痴儿不聪明,但倒也安分,从不惹事生非,今日却出乎大家意料地当起偷儿来,不但偷了阿财的烧饼,还趁村里唯一一位老大夫请吃孙子满月红蛋、场面热闹混乱时,潜入老大夫家偷东西,也莫怪众人会感到吃惊。

    “除了我的烧饼,你还偷了老大夫什么东西,都拿出来。”

    阿财撇撇厚唇,面对这样一个身世堪怜的小女娃,想狠狠教训她的念头也顿时消散了,但他摆在摊子上的烧饼,可不是拿来让人白吃的,那是他要做生意的呀。

    小痴儿就算可怜,总不能就这么姑息她偷窃的行径,到时成了惯窃还得了!

    拿出来?

    小女孩似懂非懂,明澈圆眼虽填满惶恐,却也老实地从沾上芝麻的衣襟里,掏出五块烧饼及一只巴掌大的白色瓷瓶,瓶口塞了红布,可见瓶中必定盛装某物。

    “就送你两块烧饼吧,其余的我拿回来。”想必她是饿昏头才会偷东西吃,也就不跟她计较太多了啦!

    阿财上前向她伸手,小女孩却抱著烧饼和瓷瓶退了两步,猛摇头。

    “偷东西是不对的,会被抓入官府,你不知道吗?”

    小女孩又是摇头。

    “官府很可怕喔,里头有很凶的宫大爷,你如果不想被抓去官府的话,就把烧饼还给我,以后不可以再偷东西!”阿财装出凶恶的样子。

    她还是一迳地摇头,怀中的东西宛如她的宝贝,丝毫不肯松手。

    “啐!我居然跟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小白痴讲起道理来?”阿财垮下肩膀,莫可奈何地拍额。

    此时,年迈的老大夫总算赶上大伙,一看清偷儿是谁,老脸上也出现和众人一样的微诧,便了悟地开口问她:“你受了伤,所以才来偷金创药?”他不久前替跌跤的小痴儿上过药,她也许认得这瓶药能让伤口愈合才偷的。

    小女孩歪头像是在思索,才迟疑地点点头。

    “以后你如果有什么病痛,来我铺子找我没关系,别用偷的了。”老大夫宅心仁厚,并没有斥责她。

    “给我……这个……”小女孩将怀里的东西捧高,乌青的小脸满是企求。

    “这怎么可以,我的烧饼哪能平白无故送你,要是你往后天天向我讨烧饼吃,我都得请客么?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阿财一口回绝。

    不成不成,他摆摊是做生意,又不是为了救济,更何况他的生财工具就是这么几块烧饼,送她吃,那他喝西北风去啊?他还有一家老小要靠烧饼养呢!

    “给……饿……要吃……”

    听了半天,阿财约略了解她咕哝不清的语句。

    “我说送你两块了呀,你要全部,未免太贪心了吧!”

    “这样吧,阿财,”老大夫出面打圆场,拿出钱袋掏出几个铜币。“我替她买下这五块烧饼,你没损失了。”

    “好吧,这次看在老大夫的面子就算了,下不为例,知道吗?”有钱好说话,阿财收起钱,没好气地转身离开。偷儿事件落幕,村民们也纷纷散去。

    虽然从头到尾都听不太懂,见他们没拿走怀里的东西,小女孩总算笑颜逐开。

    “好了,没事儿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上药?”老大夫慈祥问道。

    她嘴角挂著单纯满足的笑,不知是听懂抑或没听懂。

    不过看来是没听懂。

    老大夫望著瘦小的身影迈开腿儿咚咚跑开,不禁兴叹。

    这样的她,想必会过得很辛苦,但愿这孩子傻人有傻福哪!

    第一章

    八方富贾甲天下,三才贵胄捋关中。

    繁华京城,水陆辐辏之地,四通八达。

    城中最北是天子所居的宫城,宫城之南为官署办公的皇城,三省、九寺、四监均在此,皇城正门接临朱雀道,是贯通京城南北的主轴。

    由此街划分东西二市一百零八坊,会商贾、聚四民,乃京城最繁荣之地。

    在京城里,无论是文人雅士的风雅韵事,还是众商阔王的酒色财气,各类小道消息都是人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而众商之中,又以秦家最富盛名。

    秦家所营商肆,囊括书肆、香料铺、药材铺、客栈酒楼、织染作坊等十来种,凭恃历代秦家人高超的经商手腕,“京城富庶甲天下,秦财万贯甲京城”之名不陉而走,不满五岁的雅嫩小娃都能朗朗上口。

    秦家富可敌国,连朝廷都礼遇三分,只要是秦家的事,人人莫不津津乐道。

    因此,穆鹰对眼前这位来历不凡的秦家少主找上他的用意,更加狐疑了。

    日落月升,秦家所属的客栈二楼,一方隐蔽却视野辽阔的雅座内,一身黑衣劲装的少年,精锐狂狷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打量坐在对面的秦啸日。

    看起来,秦啸日的年纪与他相差无几,身著儒雅俊逸的上等月牙白锦衫,腰系银缕腰带贯佩玉,俊美的脸庞挂著气定神闲的笑容,从容安逸得好不悠闲。

    这种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富家子弟,想必每天都吃得饱、睡得暖,从未尝过颠沛流离、饥饿困顿的滋味吧!

    轻蔑,不著痕迹地掠过穆鹰桀骛不驯的黑眸。

    “为什么是我?”』穆鹰直问出口,不兴客套。

    “你要听我讲述商事之道,还是听我分析商场致胜法门?”秦啸日手中摺扇轻摇,眸光带笑。他不答反问,年纪轻轻就有著精明的老成。

    “说重点。”他懒得听什么长篇大道理。

    “可以。”秦啸日对这个最新合作对象,充满兴味。

    以秦家的财势,众商莫不挤破头想跟秦家合作,对他逢迎奉承、百般巴结,一旦脱颖而出拿到秦家的合同,必定感激到痛哭流涕;唯独穆鹰,倨傲自负得目空一切,似乎有没有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也没差。

    秦啸日嘴角浅勾。 “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看上你了。”随即附带暧昧的一笑。

    “你……”穆鹰一楞,头皮有些发麻,不动声色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这家伙对男人没什么特殊癖好吧?

    秦啸日眼角余光瞥见立于他身后的贴身护卫匆忙别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他微微一哂,俊逸脸孔凑近穆鹰,以沉醇魅惑的嗓音又补充道:

    “穆鹰,我要你,我出的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穆鹰一听他满怀情感的“告白”,猛然从椅子上拍桌起身。

    碰!

    “我是来跟你谈生意,不是来卖的!”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藉故跟他“攀关系”,真是污辱他身为男子汉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看上你这个人的能耐、和你手下那些人才,雇用你替秦家完成这趟交易,跟『卖不卖』有何干系?”』秦啸日揶揄道,又瞥了眼欲加掩饰尴尬的贴身护卫。

    唉,大家都想到哪里去了?

    穆鹰再度一楞,松开抡在身侧的拳头,沉吟了半晌才又开口:“真要交给我?”

    他只不过领了一群弟兄,在边关替人赶杀到处肆虐的马贼盗匪,会的是奋勇杀敌的伎俩,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然而今天秦啸日竟然要交付他运送一批钜量的货品经丝路到番邦,做起马队商王的生意来,他办得到吗?

    “你若无法胜任,我也只好托付别人。需要时日考虑吗?”秦啸日不置可否,由穆鹰自行决定。

    “不必,我接受。”

    如果能够藉此机会打出一片天,还可以让跟随他的伙伴们不再有一餐没一餐地过,他没有道理不做。况且,比起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秦啸日信任他们。

    “成交!”秦啸日也站起身,两人握手言成。

    他没看错人,穆鹰看似狂狷自负,却有著冷静锐利的心思,这种人绝不会随便答应没有把握的事,而且必定能达成所托。

    忽尔,秦啸日发现穆鹰黑眸微眯,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围栏外,他好奇地转头。

    从二楼这个角度望下去,刚好可见斜对街勾栏院“春色楼”的院落,此时华灯初上,热闹非凡,里面那些送往迎来的花娘,一个个都千娇百媚地招呼恩客上门,进屋抛金洒银。

    而此刻,院子里的男男女女正围绕著一名年约十一、二岁的女孩,往她头上插花,朝她身上丢掷纸屑、糖糕取乐,除了她,众人均开怀不已。

    秦啸日眉头微皱,正要回头,一道黑色身影乍然闯入视线中,进了春色楼。

    那个人有点眼熟哪,很像是……

    他一回头,果然不见穆鹰的踪影,而身旁的护卫则是只手按上腰际的剑柄,脸色沉寒地盯著斜对街看。

    “莫言,别急,我们静观其变吧。”秦啸日坐回椅子上,轻摇摺扇,闲适地品起香茗。

    来到春色楼的穆鹰,冷然伫立在人群后方,花娘们显然正玩在兴头上,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他看著那名被当成白痴取乐的瘦小女孩,凌乱的黑发被恶意插了好几枝鲜花,衣著脏乱狼狈,巴掌大的小脸挂著傻呼呼的笑容,宛如早已习惯遭人取笑欺侮,但此时那一双澄净的圆眼却流露出惧意,怯怯地咬起手指头——

    女孩下意识的小动作,让穆鹰的心猛然一震,那双又圆又大的清眸,挑起他心底某段似曾相识的回忆。

    “嘿,今日我就要这痴儿,尝尝玩个白痴是什么滋味!” 一名酩酊醉汉摇摇晃晃走向女孩,抓起她的手臂就往屋里拖。

    “钱大爷儿,小白痴只是个打杂的小婢,可不是咱春色楼里的花娘,没学过伺候男人的本事呢!”风韵犹存的老鸨挥挥大红手绢,矫情地笑道。

    “你的意思是不卖?”醉汉横眉。

    “就怕您不尽兴嘛!”

    “本大爷姓钱,有的也是钱!呶,一百两拿去,我就要玩她一夜!”醉汉大方抛出一张银票。

    “卖卖,当然卖!”见钱眼开的老鸨立刻捡起银票,一点也不顾念痴儿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急忙把银票塞到衣襟里。

    三年前,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小白痴昏倒在后门,她怕死人触霉头,便请了大夫救活女娃;后来才知道这女娃是个痴儿,看她可怜,留她下来打杂,让她以奴役换一口饭吃,至于这一百两,就当小白痴还自己请大夫替她治病的费用呗。

    “痛……手……走开……不要……”

    女孩颤声抗拒,再怎么不明了对方的意思,醉汉粗鲁拉扯的力道也令她恐慌,拚命想抽回被抓疼的手。

    “不要?大爷我肯赏光买你,你该要偷笑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子比废物还不如吗……噢!”醉汉突然一个痛叫,缩回手,发现是痴儿咬伤他的手,于是恼怒地扬起手来——

    “可恶,你找死!”

    当穆鹰看见女孩害怕地抬手挡住迎面挥来的耳光时,她右腕内侧的殷红胎记就这么落入他眼中,转瞬间,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幻化成真实朝胸口急涌而来,他心头不由得一紧。

    她……

    女孩紧闭双眼,害怕地抱头瑟缩在地上,但预期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只听见一道冷鸷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你要想动她,就等著残废!”

    她好奇地睁眼抬头,看到一把泛著银光的长剑横在她上方,那个凶她的醉汉将手硬生生挡在剑身前,只差不到一寸便会“自己”切断他自个儿的手筋,而单手持剑者则是一名陌生的少年。

    不只醉汉,众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噤声呆望。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大家甚至没看见他从人群中钻出来,待看清之时,他已经拔剑来到痴儿身边。

    醉汉赶紧缩手,但一看清对方是个嘴上无毛的少年,对他还不构成威胁,于是满心不痛快地大肆叫骂:“臭小子,滚一边去!这白痴被我买下来了,本大爷高不高兴教训她都不关你的事——”随著衣带被迅猛的利剑削断,裤子当众落地,醉汉的声音也哑然而止,其他男男女女更为这俐落的剑法倒抽了一口气。

    又只差一寸……

    “我说了,要想动她,就等著残废!”穆鹰冶冶道。“不过,我可以让你选择残废的部位。”

    “呃……不了,我不动就是了……”醉汉顿时被吓得从烂醉如泥中清醒,忙不迭伸手护住“重要部位”,边拉裤头跌跌撞撞、屁滚尿流地逃离现场。

    “走。”穆鹰一手拉起女孩,在众人的怔愕中离开春色楼。

    啧啧啧。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秦啸日,不禁为勾栏院里的人们发出不带感情的同情。

    “天子脚下公然掳人,穆鹰这算藐视王法吗?”他同贴身护卫道,莫言则沉默以对,但按在剑上的手总算可以放开。“好戏落幕,我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秦啸日摺扇一收,弹衣而起,准备步下楼,却与带著救回的女孩上楼来的穆鹰遇个正著。

    “替我照顾她。”穆鹰把女孩推给秦啸日。

    女孩抬头瞅著无辜畏怯的大眼,好奇的眸光在两个陌生人之间来回,不过倒是多看了替她解围的大哥哥几眼,此刻已不再像方才孤立无援那般害怕。

    秦啸日俊朗的眉头微挑。

    “照顾她不是难事,但我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生意,自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收留一个人。简而言之,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想到再告诉你。”

    这是什么鬼答案?穆鹰浓眉一拢,垂眸看了女孩一眼,才又看向秦啸日。

    “好。”把她交给秦家,他便无后顾之忧,既然秦啸日信得过他,他也信得过秦啸日。

    “你会来接她?”

    “会。”因为,他曾经承诺过……

    将女孩的生计安顿好了,穆鹰转身就要离开,某个妨碍阻止了他。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只小手怯怯扯住,小手的主人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