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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第19部分阅读

    ,但晚晴动着旁的心思。

    小脑瓜儿侧枕着她男人的胸口,听那一下又一下地沉稳心跳,晚晴打着小小呵欠,仿佛睡前闲聊似地说:“明天还有时间送我去上学吗?”

    “没有,要忙事,我已经和张师傅说了,他送你去学校。”大掌轻~抚胸口的小脑袋,她不提,他差点忘了这事。

    “我过两天需要请假吗?”

    “要,你明天去学校报个到,顺便向老~师请假,”俞殷尚估算丧葬的大致时间,“先请三天,如果后面还有需要,我帮你请假。”

    晚晴继续问:“爷爷还好吧?”

    俞殷尚蹙眉,“不太好,写完报告,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抽闷烟,爸爸戒烟好多年了,让他吃个宵夜,也吃不下。”

    “我觉得爷爷是很容易开心的人,家里这么多小孩,大家热闹一点,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的,你放宽心吧。”晚晴安慰他。

    “嗯。”五根手指轻挠小脑袋,像挠猫脑袋似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喜爱,“你很好,是乖孩子,没事多去爷爷那儿陪他,他年纪大了,就乐意和小孩待一块。”

    手指挠的力道适中,是按~摩的手法,晚晴神~经放松,舒服得微哼,如果不是要引出下面的话题,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睡过去。

    小手软骨蛇样地跐溜钻入他的衣内,轻轻勾弄里面的红果,晚晴阖眼,听着胸腔下慢慢加快的心跳,说道:“阿尚,和你说个事儿,你可别生气。”

    “不生气,你说。”淡声渐哑。

    尖尖葱指捻揉坚~实的小红果,吐气如兰,幽幽淡雅,话意的内容却与气氛完全相反,“我觉得爷爷晕倒不是意外。”

    “什么?你再说一遍。”霍然,小手被紧紧拿住,他淡声蕴怒。

    “阿尚,你先别急,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产生的错觉。”晚晴安抚俞殷尚,小~脸不住蹭那大手,“反正,我把事情经过和你说一遍,你要觉着不是,那也没什么,水过鸭背嘛。”

    “说。”

    “今天傍晚,俞皓哥不是来了嘛,他神情不对劲,我当时就纳闷了,猜着可能出了什么大事。你跟他出去以后,爷爷和我聊着呢,明瑾姐姐突然插了话头。”

    “不过,她不是和咱们说的,是和姐夫说的,她说‘该不是出大事了吧’,姐夫说‘那还用问,等阿尚回来,问他就晓得了’,然后,明瑾姐姐嘀咕,说什么‘背着人说的大事,能告诉咱们吗’,姐夫说‘私底下问问,就晓得了’。”

    “接着,爷爷坐不住了,他刚站起来,姨奶奶直接不让他走,要他坐着。爷爷不乐意,叫我扶着他到处走走,我说‘快上菜吃饭啦,爷爷还是先坐着吧’,这时,明瑾姐姐起身,说是去洗手间,爷爷把她叫上了,于是,明瑾姐姐就扶着爷爷出去了,姨奶奶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也没用。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晚晴的叙述没有添油加醋,可是,她说话的语气相当微妙,不管当时章晋浦两口子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都逃不开“居心叵测”四个字。

    晚晴装乖卖巧,佯装善解人意,“阿尚,也许是我多心啦,你别往心里去。”

    “嗯,睡觉。”

    言语依旧是平常,但小手传来的捏痛感,和胸膛下急促的心跳声,告诉晚晴,他并不如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他,真真是听到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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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两人清早起床,互相帮对方换药。

    之后,俞殷尚穿了一套黑西装,手臂佩戴黑纱,晚晴目前是俞家的一份~子,当然不能穿喜庆颜色的衣服,没有来得及准备黑色或白色的衣裙,因而,她选了一套颜色偏暗的裙装穿在身上,手臂亦是佩戴黑纱。

    在小院子里用过早点,两人分头出门,各做各的事情。

    晚晴顺着道儿往西走,一路上碰见的俞家人皆是黑衣白花,哀容肃穆,气氛沉重,晚晴尽管不认识那位大~爷爷俞致宗,也不免顺应时情,相应作出些表情。

    直到下张师傅的车,到了新学校,晚晴才由衷地吐出一口轻~松的气。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有得庄严沉痛了……

    第四十三章:试探

    【财富、地位如流沙聚塔,他分分辛苦,寸寸攀爬,费尽心机才有今日,容不得任何人动摇他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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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晴入学报到的当天,按照俞致宗生前的级别和贡献,中央的现任领导成立了治丧委员会,并对俞致宗葬回原籍作出批示,同意他归葬,同时驳回土葬的申请报告,于是,俞致宗火化过后,可以葬在先父墓旁,死后尽孝。

    晚晴按照俞殷尚的吩咐,向学校请了三天假。

    第二天,晚晴作为俞家家属,参加了在八宝山殡仪馆举行的的万人追~悼大会。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党政军各方要人齐全,俞氏宗亲齐聚一堂,海内外各界人士纷纷前来,央视到场拍摄,俞家的社会地位可见一斑。

    来宾瞻仰遗容,家属答谢,爱妻幼子左右相扶,老爷子俞致正领头,大~爷爷俞致宗的儿子俞德源与妻儿随他身后站,其余的俞家人按辈分一路往下排着站,晚晴作为六房俞殷尚的女儿,排在三房儿子俞明琛的背后,答谢来宾。

    往生的大~爷爷俞致宗,晚晴不认识,但她架不住殡仪馆灵堂播放的遍遍沉痛哀乐,加之现场气氛着实悲恸,她泪腺发达,那眼泪如同开了水龙头似地,哗哗地淌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人是她亲爷爷,经过她面前的各路要人,都会特意握着这孩子的手说节哀。

    场面大,人多,答谢是个体力活,又是鞠躬又是哭,晚晴哭了大半个小时,体力不支,终于咕咚倒在地上,引起一阵小马蚤~动。俞殷尚在最前排扶着老父行礼,与领导们握手,根本顾及不到后面,晚晴倒下,他也不晓得。

    这孝子贤孙做得可真叫一个伤身!

    晚晴前后皆是俞家的男性同辈和晚辈,他们轻易脱身不得,俞明琛是章晋浦的妻弟,章晋浦排在老婆俞明瑾旁边,他是女婿,比较方便,因此,由他出列,抱着晚晴去一旁的休息室休息。

    进休息室以后,章晋浦把晚晴放沙发上躺着,他没急着弄醒她,而是坐在一旁细细端详。

    “姜晚晴”这个名字,早在一个月前,他就从女儿章玥喋喋哭诉的电话里听得耳朵起腻,不过,他并不反感“姜晚晴”这个人,女儿那么娇纵,明瑾和阿珺要负全责,都是被两人给惯坏的。

    蠢女人的最大优点是“死心塌地、好掌握”,他这一生最讨厌、也最喜欢蠢女人,因而,尽是被蠢女人包围,从褚玉兰,到俞明瑾,再到章玥,最后到外面养的情人,无一不蠢,如果,姜晚晴真如他猜测的那样,是他和褚玉兰的孩子,那么,遗传得又太好了,智多近妖啊。

    当年的事,她还记得多少?

    她攀上俞殷尚这根高枝,是想对他进行报复?

    章晋浦头一次觉得“聪明”是件很棘手的事情,但,不管是谁,凡是挡了他的道,即便是亲生的女儿,他也留不得她。

    孩子再生就有了,继承人有阿珺一个就够了,财富、地位如流沙聚塔,他分分辛苦,寸寸攀爬,费尽心机才有今日,容不得任何人动摇他的大业。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猜测着晚晴携着复仇目的而来,章晋浦越瞧越觉得沙发上躺的这个孩子是自己女儿。

    褚玉兰带着孩子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全副心力放在如何安抚俞明瑾,和怎么应付婚姻危机上面,至于孩子长什么模样,他是流沙逝水,半分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孩子瘦成皮包骨样儿,身量瘦小,6岁的人长着4岁的模样,脸瘦得脱形,衬得一双眼大得吓人。

    小女孩儿瘦瘦弱弱,雏鸟样的,一点儿不像十七岁的大姑娘,说她十三四,大概没人怀疑,尚未长开的面容,堪堪清秀而已,他却知道,那双妙眼是生得极好,宜喜宜嗔,如水柔波,灵性迫人,像足了褚玉兰。

    除了眼睛像褚玉兰,就这份瘦弱来说,倒是与他记忆当中重合。

    念着她的眼,进而思及褚玉兰,那晚一别,她竟然再也没有找过他,那个蠢女人,也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他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找着,他不会嫌弃她的,怕什么呢,倒叫他记挂到现在。

    心念转至褚玉兰,章晋浦突然犹豫,万一面前的晚晴真是他和褚玉兰的孩子,他毁了她,以褚玉兰的蠢个性,岂不是没回旋的余地了?

    嗯,不急,看她记得多少当年事,问出褚玉兰的下落,再作打算。

    假如确实是怀着报复念头来的,就别怪他无情了,等他找到褚玉兰,再生一个就是了。

    成熟英俊的脸庞笼着异样光彩,轻轻拍她的脸颊,章晋浦的声调温柔和蔼,“晚晴,晚晴、晚晴……”

    小女孩儿嘤咛声中,睁开了眼,茫然四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这是哪里?”

    这副要醒不醒的懵懂样尤其像褚玉兰,章晋浦不禁笑得愈发温柔,成熟男人的魅力十足,“这是休息室,你刚才哭晕了,我带你过来休息一下。”

    晚晴仿佛这时才看清了旁边的章晋浦,她向他道谢,“谢谢姐夫。”

    姐……姐夫……

    章晋浦眼角抽了抽,他笑容不变,“你先躺着歇会。”

    说着,他起身找了个小纸杯,接了点纯净水,送到晚晴手里,“喝点水吧。”

    晚晴接过纸杯,浅浅微笑,“谢谢姐夫。”

    “嗳,那么客气,都是一家人。”章晋浦一瞬不瞬地注视埋头喝水的晚晴,状似闲聊地说:“晚晴,你家是哪儿的?”

    来了……

    终于来了……

    心是鬼蜮,修罗厉鬼们齐齐张开了腥恶的血嘴,晚晴却是神色如常,毫不迟疑地回答,“锦城。”

    “不,我是问你被收养,去巷店街之前,家是哪儿的?”章晋浦听来的消息,和俞家人一样多,只晓得晚晴被人收养了两次,其他的,没有过多关注,此时猜想她很可能是自己的女儿,他不禁后悔之前没有注意她的资料信息。

    晚晴漫不经心地喝口水,说道,“家还是锦城啊,住在陈妈妈家里,和姐姐一起。”

    “陈妈妈之前呢?”章晋浦不自觉紧张,他屏气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晚晴轻松回答,“我是在街上被陈妈妈捡到的。”

    “几岁?”

    “六岁。”

    六岁?!

    年纪对上了!

    可为什么是在街上被人捡的,那蠢女人呢?

    章晋浦不动声色,“你的亲生父母呢?”

    “亲生父母?”晚晴忽而怔愣,呆呆重复这四个字。

    “对啊,你的亲生父母呢?人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又不是孙悟空。”章晋浦自以为幽默地讲笑话。

    “亲、生、父、母……”,晚晴皱着眉,似乎在极力回想什么,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且困惑,连杯中的水洒了也不知道。

    “嗯,亲生父母。”章晋浦目光似网,铺天兜下。

    “亲……生……父……母……”,一字一句地念着,宛如寻找一个冥冥中的答案,她面色惨白,纤瘦的双肩不断轻~颤,嘴里中邪一般,来来回~回念叨这四个字,白~皙的额头沁出颗颗大汗。

    章晋浦觉得她的反应不对劲,伸出手碰碰她,“怎么……”

    手刚触到她的肩,不料,她突如其来地尖叫了——

    “啊——好痛——头好痛——爸爸妈妈——”,她尖叫,抱着头在沙发上翻滚,沙发不宽敞,她滚了滚,便重重滚到了地上,继续在章晋浦脚边尖叫打滚,把他吓一大跳。

    章晋浦赶紧移开椅子,他弯下~身,待要察看晚晴的情况,突然,门开了,一道冷到冰窖的淡声从门口传来,“怎么回事?!”

    章晋浦抬头望去,只见俞殷尚和四太太何素波正扶着老爷子俞致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要进来暂时休息,而适才出声的俞殷尚,深茶色墨镜背后的目光则有股说不出的敌意。

    章晋浦来不及答话,脚边痛苦的叫喊声直击人心脏,叫得人心头猛地一缩,晚晴蜷缩着,彷如遭人恶意攻击的小猫保护自身,“师父救我——头好痛——爸爸妈妈——痛痛痛——”

    俞殷尚疾步走到沙发摆~弄,将晚晴从地上捞起,放在沙发里,他严正自持地说道:“师父在,没事,不用怕。”

    他的声音是一剂镇定剂,瞬间安抚了晚晴,她不再尖叫,而是缩在沙发里嘤嘤哭泣,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地,弱质堪怜。

    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情太奇怪,刚进来的三人,每人心中均存疑问,四太太何素波关好门,将老爷子俞致正扶至对面沙发,老爷子一坐下便问章晋浦,“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俩又怎么会在这里?”

    一看仨的表情,就晓得是误会了……

    先不说女不女儿的事情,光是这小雏鸟似的身板儿,他有那么禽兽嘛!!!

    章晋浦不慌不忙,把前因后果交代一遍,“晚晴刚才在外面哭晕了,我把她送到休息室,她醒了以后,我和她闲聊了几句,聊到她亲生父母的时候,她突然就抱着头叫疼,就是你们进来时看见的情况。”

    “晚晴,是这样的吗?”俞殷尚一边问晚晴,一边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她。

    晚晴接过面巾纸,擦擦鼻子,抹抹眼泪,“是……是的……”

    “怎么哭了?”

    “姐夫问我……爸爸妈妈~的事……我努力……回想……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头痛得快要……裂开了……真的不关……姐夫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晚晴抽抽嗒嗒说道。

    晚晴的话,使得章晋浦蓦然记起当年一个小细节,那孩子抱着他的腿,哭求他饶过褚玉兰,他暗道不妙,俞明瑾大小姐脾气重,这样会再次刺~激她的,果然,俞明瑾亲自动手,把小小孩童扯了,一把摔在石头上,当场没了声。

    要不是本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原则,他肯定上去甩那女人一巴掌,再不怎么样,那好歹是他女儿!

    他上前探了探,幸好只是摔晕了过去,没有流~血什么的,想必过一会就醒了,所以,他相当放心地和俞明瑾回家,打算等俞明瑾气消,他再找个机会溜出来,安顿褚玉兰和女儿,没想到,等他有机会脱身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找不着那俩母女了。

    如果晚晴真的是他女儿,那一摔,应该是把她摔失忆了,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记得。

    联想到失忆,章晋浦又是庆幸又是发愁,庆幸的是,女儿到俞家是阴差阳错,不是冲着他复仇来的,那么他就不必除掉自己的亲骨肉;发愁的是,褚玉兰在什么地方,线索又断了。

    因石头上那一磕,章晋浦愈发笃定晚晴失忆;俞殷尚则不然。

    俞殷尚记得晚晴曾经说过,她爸爸和别的女人走了,她妈妈去世了,她从福利院跑出来,俞家姜暮雨的母亲陈萍,被她收养,怎么现在变成失忆了呢?

    小鬼在玩什么把戏,嗯?!

    刚才进门,就见她地上打滚那副鬼模样,看得他直想撕了章晋浦。

    锐利目光扫视小~脸,她却不敢与他对视,微垂了眼,看向别处,避开他。

    心虚!

    有些缘故……

    心念电转,俞殷尚淡声说道:“晋浦,你以后不要问她亲生父母这些事。”

    “怎么了?”章晋浦追问,四太太和老爷子亦是关注地望向儿子俞殷尚。

    “她答不上来的。”俞殷尚略略侧身,便像一面盾牌,挡在晚晴身前,为她挡去对面三人的目光,免得她穿帮,他静静说道:“她对六岁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连亲生父母也不知道,我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反应,我送她去医院看过,经医生鉴定,她患有失忆症,基本不可能恢复,所以,以后不要再问这件事刺~激她。”

    镜片背后的锐眼观察对面三人的反应,一丝不落……

    很好,效果很好……

    俞殷尚起身,“这里太闷,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侧头回望晚晴,“走。”

    哀乐响彻八宝山殡仪馆,俞殷尚领着晚晴出殡仪馆,去了外面停车场的车子,车门一关,远离哀乐和喧嚣。

    俞殷尚摘掉眼镜,锐眼如鹰隼,第一句话劈头而下,“你在搞什么鬼?”

    嘻嘻,有花花咩~~~~~~~~~~~~~来点花花肿么样~~~~~~~~~~~~~~

    第四十四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