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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春云第2部分阅读

“天杀的贼贱才!你家老乞婆弄出这样的j计来,弄空头,害我女儿今日与你性命相搏,方见老娘手段,快些走出来!若不开时,我就打进来了。”

    正骂着,秀月已到,便去扯母亲后面去。田氏骂道:“贼人,亏你羞也不羞,还来劝我,尽力一摔,不想用力猛了,将门撞开,母子两个都跌进去,搅做一团,田氏骂道:”好天杀的贼贱才,倒放老娘这一交!“即忙爬起来时,哪里见个影儿。

    那婆子寻不见孩郎,乃道:“天杀的好见识,走得好!你便走上天去,少不得也要拿下来。

    对着秀月道:“如今做下这等丑事,倘被郑家蛲得,却怎么做人?”

    秀月哭道:“是孩儿一时不慎,做差这事,但求母亲怜念孩儿,劝爹爹怎生回了郑家,嫁于孩郎,犹可挽回前失,倘若不允,有死而已。”说罢,哭倒在地。

    田氏道:“你说的好自在话儿!他郑家下财纳聘,定着媳妇,今日平白的要休这亲事,哪个肯么?倘然问因什事故要休这亲,叫你爹爹怎生对答!难道说我女儿自寻了个汉子不成。”秀月被母亲谈得满面羞愧,将袖掩着痛哭。

    田氏终是禽犊之爱,见女赁般啼哭,却又恐哭伤了身子,便道:“我的儿,这也不干你事,都是那虔婆设的这没天理的诡计,将那杀才乔妆嫁来,我一时不知,叫你陪伴,落了他的圈套,如今决是无人知的,把来搁在一边,全你体面,这才是长策,你若说要休了郑家,嫁那杀才,这是断然不能。”

    秀月见母亲不允,愈加哭啼,田氏又怜又恼,倒没了主意。

    正闹间,刘公正在外间看病回来,打房门口经过,听得房中啼哭,乃是女儿的声音,又听得妈妈话响,正不知为着什的,心中疑惑,忍耐不住,揭开门帘,问道:“你们为什恁般模样?”

    田氏将前项事——细说,气得刘公半晌说不出话来,想了一想,倒把妈妈埋怨道:“都是你这乞婆害了女儿!起初儿子病重时,我原要另择日子,你便说长道短,生出许多话来,执意要那一日,次后张家叫养娘来说,我也罢了,又是你弄嘴弄舌,哄着她家,及至取来家中,我说待他自睡罢,你又偏又推女儿伴他,知今伴的好了。”

    田氏因孩郎走了,又不舍得女儿难为,一肚子气,正没发泄,见老公倒前倒后,数说埋怨;急得暴跳如雷,骂道:“老王八!依你说起来,我的孩儿应该与你这杀才骗的!一头撞个满怀,刘公也在气恼之时,揪过来便打,秀月便过来劝解,三人搅做一团,滚做一块,分拆不开,丫鬟着了忙,奔到房中报与刘胜道:”

    官人,不好了!大爷、大娘在新房中相打哩,打成一团,难以拆开,你快去看看罢!“

    刘胜在榻上爬起来,匆匆来至新房,向前分解,老夫妻见儿子劝解,困怕他病体初愈,恐劳碌了他,方才罢手,犹兀自老王八、老乞婆相骂,刘胜把父亲劝至外边,乃问妹子:“为什在这房中嘶闹,娘子怎么不见了?”

    秀月被问,心下惶惭,掩面而哭,不敢出声。

    刘胜焦躁问道:“且说为着什的?”

    婆子把那事细说,将刘胜气得面如土色,停了半晌,方说道:“家丑不可外扬,不可让外人晓得,倘若传到外边,被人耻笑,事已至此,且再作区处。”

    田氏方才住口,走出房来,秀月挣住不放。田氏一手扯脱便走,取把锁将门锁上,来至房里,秀月自觉无颜,坐在一边哭泣,正是:

    饶君掏尽湘江水,难洗今朝满面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素娘偷欢泄私密

    诗曰:

    天生红粉杨花性,才遇风流便欲随。

    且说秀月来到房里,自觉无颜,向隅而泣,正是:只是哀哀而泣。

    心里乱成一团麻,把自己的女儿身给了他,却要与郎哥分离,除非死了,要另嫁他人决不能!又难与郎哥白头偕老,没了主意。不题。

    且说隔壁李水听得刘家喧嚷,伏在壁上打听,虽然晓得些风声,却不知道其中底细,便决定找他老相识素娘,素娘是刘家伙房做饭的婆子。刚三十出头,爱贪小财,长的也有几分颜色,刚成婚一年,丈夫便撒手西归了,借了刘家几十两银子,无力偿还,便来刘家当了家佣,自李水发财后,迷她姿色,常给她些银子,素娘便乐意投人了他的怀中,常暗暗偷欢寻乐。

    这天晚夕,夜阑人静。素娘悄然溜出刘家大院,来至李水屋时,李水给素娘彻了茶,递上,素娘喝毕,就倒入李水怀中,李水搂过,在她奶子上摸来摸去,轻轻说道:“你家主子发了什事?闹嚷囔的?”

    素娘嘴一撇,笑道:“你又想要打听什,这些事儿可不能说,比方说我与你这事。”

    李水道:“我的亲亲,你说与我罢,我有用着哩!”

    素娘把嘴一努,道:“哼,你这老滑头,想讨我话哩,我可说,我晓得你和刘家有仇恨,但我不会说。”

    李水道:“告与我罢,我将谢你。”

    素娘道:“怎个谢法?”

    李水嘻嘻道:“我让你腾云驾雾,遍体爽利。”

    素娘道:“老不正经的,便宜你了,再加二两银予罢,我全说与你。”

    李水道:“依你便是。”

    如此这样,素娘便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尽与李水说知。

    李水暗笑道:“我把这丑事报与郑家,撺摄来吵闹一场,他定无颜在此居佳,这房屋可不归一我了?”

    李水想得正得意,素娘急了,道:“你快点弄吧,我身子酸痒难受,都出水了哩。”

    言罢,素娘便伸手摸他那硬梆梆的东西,又索性一把把自己裤儿扯下,露出那长约八寸,雪白如玉的肉缝来,又在上面戳来戳去,弄得那r棒若铁似的,坚硬无比。

    李水下身赤着,坐在醉翁椅上,那r棒朝天而立,素娘又脱掉自己的裤子,露出又大又圆的白臀儿,和两条白箩卜似的腿,她撅起屁般,把两腿儿之间的缝儿对准那r棒,向下一坐,李水又用力往上一耸,便连根喂进去了,又不停地耸上耸下,臀儿乱掀,腰儿乱摆,好不快活,真正如鱼得水,似漆投胶,有一曲儿《挂枝儿》为证:

    不脱衣,只褪裤,两根相凑,

    你一冲,我一撞,怎肯干休,

    顶一回,插一阵,荫精先漏,

    惯战的男子汉,久旷的女班头,

    陈妈妈失带了她来,也精精的弄了一手。

    素娘被李水弄得快活难当,李水又一把将她架在醉翁椅上,扛起两条腿儿,又一阵狠干,一上一下,一进一退,一冲一突,把个素娘弄得千叫万唤,后来连叫唤也叫唤不出了,只是闭着眼哼,下面滔滔汨汨,不知流了多少,直弄得五更一刻,素娘子满心满意,才叫道:“亲哥哥!我够了,睡睡儿罢。”

    二人小躺了会儿,素娘又穿了裤子,道:“我得走了,我那二两银子还没给哩。”

    李水拿过衣服,从袋摸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道:“拿去吧,以后得常来呀,我想着你哩,我的野婆娘。”

    第十一回 为儿媳亲家翻脸

    诗曰:

    洛官别院绕官通,檀板轻巧合晓风;

    午节船游花底树,傍池人眺画楼中。

    话说郑德厚听见媳妇做下丑事,一经赶到刘家,唤出刘公来发话,郑德厚愤愤道:“当初我央媒来说要娶亲时,你们干推万阻,道女儿年幼尚小,不肯应承,护在家中,私养汉子,若早依了我,也不见得出事来,我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决不要这样败坏门风的贱东西,快还我昔年聘礼,另自去对亲,不要误了我孩儿大事。”

    刘公脸上被嚷得一会红,一会白,想道:我家眸昨夜之事,他如何今早便晓得了?“这般怪异?又不好承认。只得赖道:”亲家,这是哪里说起,造恁般言语污辱我家?倘被外人听得,只道真有这事,你、我体面何在?“

    郑德厚骂道:“老杀才!真是个老王八。女儿现做的恁般旧事,哪个不晓得,亏你这长着乌嘴,在我面前遮掩。”

    骂毕,他走近前把手向刘公脸上掀道:“老王八,羞也不羞,待我送个鬼脸儿与你戴了见人。不知羞耻的老东西!”

    刘公被他羞辱不过,骂道:“老杀才,今日为什赶上门来欺我?我与你拼个老命。”便一头撞去,把郑德厚撞倒在地,两下相打起来,里边田氏与刘胜听外面喧嚷,出来看时出却是郑德厚与刘公厮打,急向前拆开,郑德厚抬着头骂道:“老王八,打得好!我与你到府里去说话。”一路骂出门去。

    刘胜便问父亲:“郑德厚因什清早来厮闹?”

    刘公把他言语说了一遍。

    刘胜道:“他家如何便晓得了?此甚奇怪!难道是哪个下人说了出去?”又道:“如今事已彰扬,却怎么处?怎拿脸去见人?”刘公又想赵郑德厚恁般凌辱,心中转恼,顿足道:“都是孙家老乞婆,害我家坏了门风,受这样恶气!若不告她,怎受得这气?”

    刘胜劝解不住,刘公央人写了状纸,望着府前奔来,正值龙太守早堂放告,这龙太守是关东人,甚有廉声,又能干风流事儿。

    却说刘公刚到府前,劈面又遇着郑德厚,郑德厚见刘公手执状词,认做告他,便骂道:“老王八,你女做了丑事,倒要告我,我同你去见老爷。”

    言罢,上前一把扭住,两下又打将起来,两张状词都打失了,二人扭作一团,直至堂上,龙太守看见,喝叫各跪在一边,问道:“你二人叫什名字,为何结扭相打。”

    二人一齐乱嚷,龙太守道:“不许僭越!那老儿先上来说?”

    郑德厚跪上去诉道:“小子叫郑德厚,儿子郑成,从幼聘下那刘泽贵的女儿秀月为妻,今年都已十五岁了,小人因年老爱子,要早与他完婚,几次央媒去说,要娶媳妇,那刘泽费只推女儿年纪尚小,只是不许,谁想女儿卖j,意着张浩,暗招在家,要图亲事,今早到他家里说,反把小人殴辱,情急了,来爷爷堂下求告,他又过来扭打,求爷爷作主,救小人则个。”

    龙太守听了,道:“且下去。”唤刘泽贵上来问道:“你怎么说?”

    刘公道:“小人有一子一女,儿子刘胜,聘张寡妇女儿秋萍为妇,女儿便许给郑德厚的儿子,向日郑德厚要娶时,一来女来尚幼,未曾整香妆箱,二来正与儿子完婿,故此不允,不想儿子临婚时,忽然患起病来,张寡妇不敢教吾儿与媳妇同床,却将儿子张浩假妆壶,倒强j了小人女儿,正要告官,这郑德厚知了,登门打骂,小人气忿不过,与他争嚷,实不是要赖他的婚姻。”

    龙太守又说男扮为女,甚认为奇,乃道:“男扮女装,自然有异,难道你也认他不出?”

    刘公道:“婚嫁乃是帑事,哪曾有舅子假扮之理,却去辩其真假?况张浩面貌,美如女子,小人夫妻见了,已是万分欢喜,有什疑惑?”

    龙太守道:“张家既认女许你为媳,因什又将儿子假扮?其中必有缘故。”

    又道:“张浩还不如实招来。”

    刘公道:“已逃回去了。”

    龙太守即令差人去拿张寡妇三人,差人唤刘胜、秀月兄妹俱来听审。“

    不多时,都已来到。

    龙太守举目看时,孩郎姐弟,果然一般美丽,面庞无二,刘胜却也人物俊秀,秀月艳丽非常,暗暗欣羡道:“好一对玉人儿。”

    龙太守心中便有成全之意,乃问张寡妇,道:“因什将男扮女?哄骗刘家,害他女儿?居心可在?”

    张寡妇乃将女婿病重,刘泽贵不肯更改吉期,恐怕误了女儿终身,故把儿子扮去冲喜,三朝便回,是一时权宜之策,不想刘泽贵却教女儿陪卧,做出这事。

    “

    龙太守道:“原来如此。”

    遂又问刘公:“当初你儿子既是病重,自然该男换吉期,你执意不肯,却出何意?假如那时依了张家,那见得你女儿有此丑事?这都是你自起衅端,连累女儿。”

    刘公语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太守成全三姻缘

    诗曰:

    可成一计真可成,等的佳人睡朦胧;

    绿帽一顶难除下,王八也会用火攻。

    话说刘公语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良久,刘公才道:“小人一时糊涂听了妻子说话;如今悔之无及。”

    龙太守道:“胡说,你是一家之主,却听妇人言语。”

    言讫,他又唤孩郎、秀月上去道:“张浩,你以男假女,已是不该,却又j骗c女,当得何罪?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孩郎叩头道:“小人虽然有罪,但没意谋求,乃亲母自遣其女陪伴小人。”

    龙太守道:“她因不知你是男人,故令她女儿来陪伴,乃是美意,你怎不推却?”

    孩郎道:“小人也曾苦辞,怎奈她坚执不从。”

    龙太守道:“论起法来,本该打一顿板子才是。姑念你年纪幼小,又系两家父母酿成,权且饶恕,”孩郎叩头泣谢。

    龙太守又问秀月:“你事已做错,不必说起。如今是要归郑氏?还是归张浩?

    实话上来。“

    秀月哭道:“贱妾无媒苟合,节行已亏,岂可更事他人,况与张浩恩义已深,誓不再嫁,若爷爷必欲制离,贱妾即当自尽,决无颜苟活,贻笑他人。”

    言罢,她放声大哭,龙太守见她情词真恳,甚是怜惜,喝至一边,唤郑德厚吩咐道:“秀月本该断归你家,但已失身张浩,节行已亏,你若娶回去,反伤门风,被人耻笑,她又蒙二夫之名,各不相安,今判为张浩妻,全其体面,令张浩还你昔年聘礼,你儿子另自聘妇罢。”

    郑德厚道:“媳妇已为丑事,小人自然不要。但张浩坏我家婚姻,若归于他,反周全了j夫滛妇,小人怎的甘心!情愿一毫原聘不要,求老爷断媳妇另嫁别人,小人这口气也还消得一半。”

    太守道:“你即不愿娶她,何苦又作此冤家!”

    刘公亦禀道:“爷爷,张浩已有妻子,小人女儿岂可与他为妾。”

    龙太守初时只知道张浩尚未有妻,故此斡旋,见刘公说已有妻,乃道:“这却怎么处?”

    对张浩道:“你既有娶子,一发不该害人闺女了,如今置此女于何地?”

    孩郎不敢答应。

    龙太守又道:“你妻子是何等人家?可曾过门儿?”

    张浩道:“小人凄子是徐恒的女儿文秀,尚未过门。”

    龙太守道:“这等易处了。”叫道:“郑德厚,张浩原有妻未娶,如今他既得了你媳妇,我将他妻子断偿你的儿子,消你之念!”

    郑德厚道:“老爷明断,小人怎敢违逆,但恐徐恒女儿不肯。”

    龙太守道:“我做了主,谁敢不肯!你快回家引儿子过来,我差人去唤徐僵家女儿,来当堂匹配。”

    郑德厚即归家,将儿子郑璋领到府中,徐恒同女儿:也唤到了,龙太守看时,两家男女却也相貌端正,是个对儿,乃对徐恒道:“张浩因诱了刘泽贵女儿,今已判为夫妇,我今作主,徐恒女儿配与郑德厚之子郑璋,限即日备家具,便婚配回服。如有不服者,定行惩治。”徐恒见太守做主,岂敢违背不依,俱各甘服,龙太守援笔判道:

    弟代姐嫁,姑伴嫂眠,爱女爱子,情在理中,一雌一雄,变出意外,移干柴遇烈火,无怪其然,以美玉配明蛛,适获其偶,张氏子因姐得妇,搂处子不用逾墙,刘氏女因嫂而得夫,怀吉士初非炫玉,相悦为婚,礼以又起,所厚者薄,事可权宜,使徐恒别婿郑家之子,许郑璋改娶张郎之配,夺人夺妇亦寺其妇,两家恩怨,总息风波,独乐乐不苦与人乐,三对夫妻,各谐鱼水,人虽兑换,十六两原只一斤,亲是交门,五百年决非错配,以爱及爱,伊父母自作冰人,非妾是亲,我官府权为月光,巴经明断,各赴良期。

    龙太守写毕,叫抽司当堂朗读与众人听,众人无不心服,各各叩头称谢,龙太守在库上支取红花六段,叫三对夫妻披挂起来,唤来三起乐人,三顶花花轿儿,抬了三位新人,新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