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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琉璃面具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琉璃面具》

    平静的苏醒

    喂,听说过地狱通信吗?

    只要在深夜零点时登陆“地狱通信”, 将所怨恨人的名字写下来,只要你的怨恨达到了可以委托的程度,地狱少女就会出现,立即把你想诅咒的的人带入地狱。

    这是从身边的人口中零零散散得到的信息。

    奈良千昼在一片白光中睁开了眼睛,首先她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她吃力地抬起眼皮,视野中一片模糊,背景是柔和的米白,旁边似乎有人。她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同样都带着喜悦的感情。接着,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千昼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更重点的问题是,她已不再是自己。

    她长吁一口气。

    “爱莉……爱莉,你终于睁开眼睛了啊……爱莉,爱莉……”床边年事已高、面目慈祥的女人喜极而泣。

    病床上,虚弱的少女用涣散的目光环视着周围。

    纤长的睫毛几乎把眼睛盖住,苍白的脸上隐约浮现浅浅的笑意。

    在千昼由于眩晕、脑袋沉重的时间里,护士们为她摘掉氧气罩、拔掉身上的大小管子、换上素净的衣服。第一眼看见的老奶奶亲自喂她喝稀粥,榛子色的眼睛盈满笑意,温暖而柔软;声音与动作慈爱又轻柔,生怕伤到眼前的女孩。

    千昼面对陌生人对她这样的温柔,突然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心里紧绷的弦似乎正在颤抖着。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她的眼里闪过悲伤。

    ——不,也许……有过。

    但是,这个人,她一定深爱着樱井爱莉吧。

    对,她关怀的是樱井爱莉。

    不是我。

    “……奶奶?”千昼略感紧张地盯着温柔地喂她的人,发出了微小的试探声音。

    低头给粥吹着气的奶奶愣住,抬起头睁大着眼睛,半晌,惊讶转为喜悦,仿佛快要热泪盈眶。

    “爱莉……”奶奶把碗筷移到一边,旁边便立刻有人帮她接过来。她抬起空出来的手,轻轻抚摸着千昼的头发和脸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的爱莉……”

    “医生说爱莉有失忆症的可能,但是至少现在,还能认出奶奶呢。”

    一位戴着无框眼镜的少年说。他有一张极其端庄的脸和一头梳理整齐的深栗色碎发,让千昼觉得他特别适合穿和服,或者贵族学院的立领制服。

    “是啊,只要有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不过,失忆症也是可以治愈的吧。待在失去记忆前的一直生活的环境里,也有恢复记忆的可能。但愿爱莉是选择性失忆。”另一位少年开口说话,面容有如雕像般精致而漠然,给人相当冷静的感觉。

    “所以接下来就是要做这方面的复健呢。”

    突然之间,“哗——”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拉开,一个神色紧张又兴奋的少年赫然出现在门前。虽然他的相貌和着装给人的第一印象有如出现在时尚杂志上的模特,但凌乱的头发和打歪的领结却给他的帅气形象扣了分。

    “爱莉?!爱莉没事了吗?!!”

    他大口喘着粗气,脚步有些摇晃地走向千昼所在的床。

    “葵,跑太快了吧?当心点啊。”奶奶以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来人,轻声说。

    “没关系的,奶奶。”少年睁大着眼睛紧盯着千昼。千言万语已经涌上喉咙,但面对日夜祈祷苏醒的女孩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千昼平静地直视着他,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便眨了眨眼睛,说:“葵,怎么不说话?”

    “……爱莉!!”少年立刻绽出灿烂宛若向日葵的笑容。他向周围人宣布似的大声说道:“我就知道,爱莉一定会被我的爱唤醒的啦!”

    千昼看到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显出了无奈的神情。

    戴眼镜的少年面露苦笑,“如果真有那种能力的话,你应该更早唤醒她。”

    葵的表情僵硬了,“……逸树,你来吐槽感觉好奇怪。”

    “诶,是吗?”逸树稍一侧头,显出有些天然呆的样子,“因为葵总是做出些让人无可奈何的事,而临又从来不说话,所以我觉得还是需要有人来扮演吐槽的角色比较合适。”

    “合适什么啦!像临一样乖乖闭嘴就好了嘛~”

    “葵你闭嘴。”那个神情漠然的少年冷着脸动了动嘴唇,音量并不大,但却颇有魄力地让葵完全僵住。

    葵迅速收起笑容,“鄙人出言不逊,恳请阁下原谅。”

    千昼看着眼前挺是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禁静静地笑了。此时露出温软微笑的她没有注意到,临的目光正停留在她脸上。

    ——他在发愣。

    真正意义上的新家

    几天后,千昼出院。

    身穿黑白立领制服、戴着白色手套的司机等候在医院楼下,接送千昼和樱井奶奶;那位性格有些聒噪的少年松叶葵还是以精神抖擞的形象出现在千昼面前,似乎是在四枫院临“爱莉看起来很没精神,不要吵着她了”的建议之下才没和千昼坐上同一辆车。

    近乎纤尘不染的车窗映出千昼神情淡漠的侧脸。路边青翠而挺拔的水杉不断倒退,氤氲在雨中的蓝紫色绣球花表明此时正是初夏的梅雨季。爱莉养病的私人医院和樱井家都坐落在地价昂贵、环境优雅的郊区,这片地方到处分布着科研所、文化馆、贵族学校等,当然,最多的是有钱人家的豪华宅邸。

    抵达家门口时,葵迅速跳下车,然后跑到千昼的车旁,扮作司机的模样,煞有介事地一脸恭敬、动作标准地为她打开车门。千昼下车时给了他一个表示谢意的微笑,让他一下子就挑起眉毛、得意洋洋。

    葵手上撑着一把素黑的雨伞,看来正准备为千昼撑伞。千昼没有拒绝,安静地和他并肩往十几米远的大门走去。

    侯在两扇深红色的雕花樱桃木门前的是穿着黑白的管家或仆人制服的人。在樱井奶奶、千昼等人来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恭敬地鞠躬道:“欢迎荣夫人、爱莉小姐、逸树少爷、临少爷和葵少爷。”

    千昼面露礼貌笑容,对他们说:“好久不见。”

    任职管家、面容和蔼的老爷爷笑着回答:“谢谢爱莉小姐,您能回家,我们很高兴。”

    ——没有惊讶之色。

    千昼带着微笑,一一扫过仆人们的脸,发现他们每个人都以欣喜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看来,樱井爱莉是这样一个人啊……

    换上玄关处准备好的拖鞋,脚踏在规整精致的大理石嵌花地板上。走十几步便能经过那没有窗帘的欧式竖长型窗户,它们一一紧闭着。由于阴雨天气,从窗户透进的白光不那么明亮,几人的脚步声也格外清晰,给整条长廊增添了幽深的感觉。

    这条走廊随处可见如油画、花瓶、木雕之类的名贵的收藏品,低调而奢华——然而这仅仅是从玄关到客厅的过渡区,就连千昼也在内心发出了惊叹。

    不知有多长的走廊继续延伸下去,而奶奶拉着千昼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向右转。在拐弯的这一刻,千昼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知是从哪里射来的视线,冷冰冰的,充满恶意。

    千昼暗自皱起眉。

    【来来以后就把人物介绍之类的开成小专栏出现在部分章节后以便凑字数(把这家伙拖走……)间桐逸树的原型是《blood-c》里最后一集领便当的班长(声优是阿部敦……没错就是那个把妹之手),本以为是路人角色所以在最后两集之前并不怎么在意。但是现在我对班长还是很有爱的啦……可爱纯情的少女们不要随便去看《blood-c》,不然会留下阴影的,至少笔者我就被虐过了一回(然后接下来要来虐你们了)……】

    久违的茶会

    没走两步,宽敞豪华的客厅便出现在眼前。

    千昼不动声色地以平淡的目光将这陌生的客厅环视一圈,然后看到身材高挑、视线下垂、神情冷静的年轻女仆,她步履优雅地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托盘无声地放下。奶奶招呼几个人坐到沙发上。

    “爱莉的黑苦荞茶,葵的麦茶,逸树的摩卡咖啡,还有临的抹茶,最后是,老太婆我的印度奶茶——”奶奶向办聚会一样,故作严肃地提高声调说道,“阔别一年的茶友们,再次集合于此。那么——”奶奶优雅地托着茶杯和茶盘,高举起来,“恭喜爱莉出院!”

    “奶奶,这个动作很奇怪啦。”

    “……是啊,手上拿的不是酒杯哦。”

    “哎呀,那我就倒在高脚杯里好了。”

    “不行啦,那样会烫手的啊。”

    临轻声放下茶杯,眯缝着眼睛说:“你们就让奶奶装腔作势一下不行吗。”

    千昼有些讶异,她以为他是不会开玩笑的人。

    荣奶奶点了点头,“嗯嗯,相比之下还是临体贴多了。”

    千昼、逸树、葵:“……”

    千昼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眸掠过瞬间的惊喜,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

    奶奶微笑着,使得眼睛都眯细了,“久违的一口茶,味道怎么样啊?”

    千昼回以甜美的笑容,说出了真实的感想:“——琼浆玉液。”

    她没注意到有谁一刹那惊住。

    “哎呀,你以前也这么评价过呢。”

    哦?这么巧?“……嗯。”

    “黑苦荞茶……名字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但是茶水却是金黄|色的,而且喝起来感觉就像在喝茶味的枇杷露一样,非常滋润喉咙。”

    “茶味……”如果是漫画,那么除发言者奶奶外,众人的头上一定都出现了三条黑线。

    千昼情不自禁地笑了。

    ——这个奶奶,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

    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样的亲切,至少千昼感觉,面前的这三位少年,内心都非常地敬重她、爱戴她。

    “哎……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办茶会的场景啊?”奶奶的脸上浮现出回忆往事的温柔神情,看到几人都有些茫然的样子,她便轻轻笑了,“真是的,就我这个老太婆记得最清楚呢。”

    “那个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只有七八岁,不过还好,已经是稍微懂得挑选自己喜欢的饮料的年纪。”

    “……”千昼不经意看向葵,发现他正在极力抑制吐槽的冲动。

    “当时的饮料和今天的一样呢,这几样,都是你们最爱喝的。你们啊……”

    听着奶奶声音轻柔又不失抑扬顿挫地讲述着往事,千昼的心里感到很舒服。尽管是别人的故事,不是特别跌宕起伏的经历,而不过是平淡温馨的日常,千昼也想接着往下听。意识到这一点,她自己也有几分惊讶。

    樱井荣——这个人,好像真的充满了魅力。

    【起“荣”这个名字,是因为《夏日大作战》中的核心人物阵内荣乃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不过这里的荣奶奶和《夏日大作战》里的荣奶奶性格上还是有所差别的啦。】

    自己的房间

    “啊对了,刚才怎么没有看到茉咲啊?”奶奶面露疑色,询问默默站在不远处的、刚才端茶的女仆。

    “我不太清楚……爱莉小姐回来了,她作为贴身女仆,应该很高兴才是……刚才没在门口迎接,有点反常呢……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吧。”

    “这样啊……那你等一下去看看吧,带点姜茶和饭团什么的哄她吃下去。那孩子瘦得很,难怪容易生病……”

    看着奶奶喃喃念着的模样,千昼对她的好感似乎又加深了。

    ——是个不摆架子、非常关心仆人的温柔主人呢。

    ……真是奇怪啊。

    第一次,对陌生人,这么快就认同。

    不过……

    贴身女仆……吗?好像,有点麻烦。

    “久违”的茶会与紧接而来的午餐时间结束,逸树、葵和临由专车司机接送回自己家,在奶奶的建议下,千昼在“她”的房间的浴室里好好泡了个澡。这个浴室相当于从前的她一整个家,她估计这么一个浴盆容七八个人在水中舒展着身体也不在话下。

    恋恋不舍地从牛奶浴中起身,换上有着淡雅熏香气味的浴衣,千昼面对着巨大的穿衣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微微沾湿的长发有如墨色的绢绸倾泻而下,柔软的发丝间散发着冰橙的清新气息。清秀的双眉,纤长的睫毛,澄澈而深湛的眼眸,微垂的眼角显出柔弱的感觉。若是薄薄的嘴唇稍微弯起一点儿弧度,一定会让人觉得是个温软的女孩子吧。

    千昼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的面孔,接着她转身走出浴室,环视着樱井爱莉的——现在属于她的房间。

    床单、窗帘、壁画,到处充满了小公主般的甜美气息。阴雨天的午后,苍白柔弱的阳光穿过落地窗与碎花纹纱帘照射进来,高大的木质书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的各种珍藏版书籍、cd彰显着其价值的名贵,玻璃橱上手绘的茶杯、瓷盘光洁如新,精致绝伦的八音盒,俄罗斯套娃,日式人偶,相框,甚至是水晶鞋,每一样都是平时只能在杂志或橱窗中的看到的、令人赞叹不已的奢侈品。

    少女漠然。

    她不知道此时的感受应该是嫉妒,还是为现在的自己能拥有这样优越的一切而感到欣喜。

    她走到浅色的木质写字台边,吸引她的是一个奶白色的相框。相片里有比和现在的模样差不多的樱井奶奶,围绕在她身边的四个孩子看起来七八岁大。除了“自己”之外,就是这几日见到的三位少年小时候的模样。他们在维多利亚式的美丽庭院里,穿着参加化装舞会般的中世纪服装,对镜头露出纯真可爱的笑脸。

    此时千昼充满了疑惑。她连这几个人的姓氏、关系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只有自己现在的名字——樱井爱莉。

    于是她开始寻找房间内的能传递信息的东西。书籍基本上都是名著,偶尔能看到封面花俏的轻小说文库本和少女漫画。书架下两个大大的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本本封皮精致厚重的相册,右上角贴着注明时间的标签。相片里出现的人物,几乎都是奶奶和四个孩子。

    ——鲜少看到像是父母的人。

    她略感失落,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然后回到写字台,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露出了微笑。

    她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的空栏处打字——简洁的网页,让她想起了地狱通信网站的页面。

    ——“樱井爱莉”。

    贴身女仆

    简单来说——

    樱井、间桐、四枫院、松叶,姓氏中含四季植物的四大名门联姻是久远的惯例;

    四名门未来的继承人——樱井爱莉、间桐逸树、四枫院临、松叶葵目前就读于横滨市贺阳宫私立贵族学校;

    樱井爱莉,二零一x年一月十三日,由于施工问题,从某新修建的私人别墅三楼意外坠落。

    以上是千昼总结的三个重要信息。

    ——联姻?意思就是说,到了适婚年纪,自己要从这几天所见的三个少年中选择其中一位与其结婚吗?

    ——私立贵族学校……那么现在也许是高中生?

    ——意外坠楼……吗?

    千昼托起下巴,皱眉思考。

    轻轻的叩门声传入耳中,千昼看向房门,开口说道:“请进。”

    门被打开。来人是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孩子,手里端着抹茶和水羊羹之类的点心。身材娇小,大概只有十二三岁。浅茶色的碎发垂肩,头上扎着白色蕾丝发带。苍白的脸孔,清秀中透出稚嫩与倔强。棕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千昼,好像十分警惕,双唇也不高兴似的紧抿着。

    “……茉咲?”

    小女孩一怔,然后不悦似的皱起眉头,用冷冰冰的声音说:“你为什么知道?”

    ……哦?

    千昼平静地说:“你是我的贴身女仆。就算我住院了那么久,那点事情还是清楚的。”

    “呵。”茉咲勾出嘲讽的笑,“你的意思是说,你因为意外,脑袋昏昏沉沉的,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是至少知道我的名字?”

    “确实如此。”千昼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但是,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太随意了?”

    茉咲不服气地撇撇嘴,嘴里嘟囔着“……算了”,然后走到千昼面前,把盛点心的小碟子放下,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请慢用”后,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真是……奇怪呢。

    算了,还是继续来找信息吧。

    说起来,刚才只在书架上找了,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