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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千年史话第12部分阅读

    亚洲的统治地位(此前的一系列内忧外患威胁了帝国在亚洲的统治),接着便把刀锋转向巴尔干。

    这次轮到他反攻了,拜占廷军翻越巴尔干山脉,夺取了保加利亚都普利斯卡。

    基辅罗斯军的交通线受到威胁,不得已撤至多瑙河沿岸的要塞――多罗斯托伦(今德里斯特拉或西里斯特利亚)。一番苦战后,拜占廷水陆两路围困了这座要塞。

    971年7月,被战争拖得身心疲惫的斯维亚托斯拉夫决定出城议和。

    交战了这么久,约翰一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草原大汉。双方约定:斯维亚托斯拉夫放弃巴尔干和克里米亚,承诺不再挑战拜占廷。于是,约翰一世放了他一条生路。

    斯维亚托斯拉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巴尔干,带着少量扈从,乘船沿第聂伯河北上。他不时地回头看看,似乎在说:“我还会回来的,小宝贝巴尔干。”这眼神、这情景多像当年的西美昂啊。

    约翰一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笑,心想:“你还有机会再回来吗?”

    972年,返回基辅途中的斯维亚托斯拉夫被佩切涅格人伏击,殁于阵中,脑袋成了餐桌上的酒杯。据史学家猜测,这次伏击是拜占廷通风报的信。

    斯维亚托斯拉夫死了,死得很惨,“大冒险”宣告结束,可是他的巴尔干战争却名留史册。据拜占廷史料记载,当时基辅罗斯军共有六万,战争结束时仍有两万两千人。

    赶走了基辅罗斯,约翰一世又从正义之士变成了魔鬼撒旦,他毫不犹豫地将多瑙河沿岸的保加利亚领土并入拜占廷。保加利亚的僧侣都必须服从君士坦丁堡教会的管理,只有马其顿和阿尔巴尼亚一带的西保加利亚仍保持着独立。

    令拜占廷头疼了三百年的保加利亚第一帝国如今已成风干的牛肉,任凭拜占廷蹂躏。

    用不了多久,保加利亚第一帝国将不复存在,斯维亚托斯拉夫的后代也将脱去异教徒的外衣,皈依基督教,成为上帝的子民,成为拜占廷文化的忠实追随。

    一箭双雕,对于拜占廷来说,这是巴尔干战争的意外收获。

    四十三 巴西尔!施过魔法的名字

    在战胜基辅罗斯,吞并保加利亚许多领土后,约翰一世又先后向东方进行了两次远征,两次都打了漂亮仗,阿米达、马尔齐洛波尔的族长被迫向拜占廷进贡。

    975年,约翰一世又挥军翻越黎巴嫩山,占领了大马士革和贝鲁特。

    军事上的节节胜利并不能抹煞内政上的一团糟。拜占廷各行省都有些位高权重的大封建主,他们认为山高皇帝远,便在自己的地盘内任意妄为,拥有的特权大可包天,中央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都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哪天他们不高兴,后果堪忧。据文献记载,约翰一世曾试图限制他们的权力。谁知,皇帝刚刚表明态度就意外的死去,据信他是被人投了毒。

    罗曼努斯二世的儿子巴西尔早先年幼,被尼基弗鲁斯二世和约翰一世钻了空子,夺去了皇位。如今,巴西尔已经十八岁了,因此他顺理成章地于976年继承家业,当了皇帝,是为巴西尔二世。

    巴西尔这个名字似乎被施过魔法,拥有这个名字的皇帝注定都要干一番大事业。j雄巴西尔一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之子、保加利亚的奴隶,摇身变成了拜占廷的皇帝,马其顿王朝的开基始祖。而现在的巴西尔二世也将在未来的日子里,大展宏图。

    有意思的是,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宫里,还有一个名叫巴西尔的人。他的全名是巴西尔&8226;勒卡平,罗曼努斯一世的私生子,算起来,他还是巴西尔二世爷爷辈的人物。为了加以区分,后文将用勒卡平来称呼他。

    他好歹也算个皇子龙种,可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在宫里当起了太监。不过他这个太监当的倒挺值,巴西尔二世初登大宝的时候,国家大权实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是拜占廷的实权人物。

    勒卡平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但是这个人很有才能,他欺负皇帝年轻,想把这个“汉献帝”控制在手里,携天子以令诸侯,把小皇帝当成傀儡,自己作曹操。

    巴西尔二世可不是汉献帝能比的,不过他太过年轻,纵有雄心壮志,也难以施展,况且勒卡平在宫中经营多年,要想推翻他可没那么容易。

    韩信忍于胯下,卒收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巴西尔二世心里同样也有一个信念:百忍可以成金。

    他决定忍耐,学习治国驭人之术。勒卡平的某些作法也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把这个敌人当成了自己的师父,暗地里向勒卡平学了不少政治技巧。(向敌人学习是难能可贵的品质,我们现在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对敌人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他在等待机会,等待那个可以一举打倒勒卡平的机会。

    另一方面,小亚细亚的军事贵族不愿放弃自己为帝国推选皇帝的惯例,拜占廷最具盛名的统帅巴尔达斯&8226;斯克雷罗斯挑起反旗,自立为皇帝。

    小亚细亚是拜占廷的主要兵源和税收来源,失去这里,帝国的军事和经济将陷入崩溃的边缘。形势岌岌可危,平叛已是迫在眉睫。

    勒卡平慌了,他不愿皇帝的宝座落入他人之手。于是,他调集军队开赴小亚细亚,和叛乱展开鏖战。

    巴尔达斯是著名统帅,勒卡平岂是他的对手,第一仗就把这个大太监杀得大败。勒卡平还真有点骨气,他再次调动军队展开第二次厮杀,结果还是大败而回。

    巴尔达斯越战越勇,准备举兵包围君士坦丁堡,把“汉献帝”和“曹操”一起赶下台。

    勒卡平愁了,看来自己这两把刷子不怎么顶用,如之奈何?

    “巴尔达斯,巴尔达斯,巴尔达斯?”

    他不愧老j巨滑,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另外一个名叫巴尔达斯的人――巴尔达斯&8226;福卡斯。

    巴尔达斯&8226;福卡斯早先因为反对约翰一世失败,躲到了修道院。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东山再起了,两支地方武装在小亚细亚恶战不止。

    这场从976年一直闹到979年才最终被下去。

    勒卡平擦擦头上的冷汗,长松一口气。他决定延续约翰一世的作法,收回地方特权,加强中央集权,以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没想到,这一做法又引了,这次领头的就是那个给勒卡平解围的巴尔达斯&8226;福卡斯。

    “唉,刚走了个巴尔达斯,又来了个巴尔达斯。” 勒卡平长吁短叹。

    巴尔达斯这个名字似乎也被施过魔法,叫这个名字的人注定要和勒卡平作对。

    987年8月15日,福卡斯自立为帝,并于翌年攻占了小亚细亚的大部分领土。现在,中央政府又只剩下君士坦丁堡了。

    战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一支敌军意外地帮助了勒卡平和巴西尔二世。这支敌军并非福卡斯的部队,而是来自北方的基辅罗斯。

    由于基辅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长年率军在外,在世的时候便把基辅地区交给大儿子管理,德利弗利安地区由二儿子统治,三儿子由一位年长的亲戚辅佐,管理诺夫哥罗德。

    他死后,大儿子继承大公之位,不过二儿子也拥有广袤的土地,成为哥哥的心腹大患。儿子间的争权夺利随之而来,哥仨曾在基辅受到佩切涅格人的围困,是一起共患难的兄弟,可是面对利益和亲情,他们选择了前,这再次验证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千古难变的古话。

    最初,大儿子占了上风,二儿子战死,三儿子弗拉基米尔&8226;斯维亚托斯拉维奇避难国外。两年后,弗拉基米尔带着一帮外国雇佣军杀了回来。他先成功地将哥哥安置在诺夫哥罗德的官员赶走,夺回了根据地。

    然后,他挥军南下,逼近维京人占据的波洛茨克公国。他采用先礼后兵的策略,先提出和该地的王公罗格沃洛德结亲,想娶他的女儿为妻。罗格沃洛德却拒绝了他的要求,于是他举兵攻陷了波洛茨克,并杀死了罗格沃洛德。

    不知道是出于好色,还是报复,当弗拉基米尔看到王公的女儿罗格涅达时,滛心顿起,把这个黄花闺女给糟蹋了。巧的是,罗格涅达为这个杀夫仇人生了个儿子伊贾斯拉夫&8226;弗拉基米罗维奇,他成了波洛茨克公国历代王公的鼻祖。后来,蒙古征服了罗斯,波洛茨克公国被立陶宛大公国吞并,从此与俄罗斯的展道路分道扬镳,并形成了今天的白俄罗斯。

    波洛茨克公国成为弗拉基米尔进军基辅的前哨基地,把哥哥围困城中,使他重温了十年前被佩切涅格人包围的那段日子。

    两军相持了一段时间,为了避免拖成持久战,弗拉基米尔用计引诱各个出城,并成功杀死了他。

    弗拉基米尔于980年开始统治整个基辅罗斯。

    在他统治时期,基辅罗斯政权稳定,国力日益强盛。他和祖辈一样都是疯狂的扩张主义,在他登基的第二年,就将势力伸向了邻国波兰。

    波兰人属于西斯拉夫人,自古以来生活在东欧平原的西部,与西欧和南欧的近邻相比,波兰属于较晚形成的国家。

    九世纪中叶末期,这个地区逐渐形成了两大公国,在大波兰(今波兰中西部地区)的是波兰公国,在小波兰(今波兰东部)的是维斯拉公国。统治波兰公国的是皮亚斯特家族,这个家族的梅什科一世成为大公后(963年),波兰历史展开了新的一页。

    梅什科一世,波兰公国皮雅斯特王朝的第一位大公。他曾与斯拉夫部落柳蒂奇人作战,以求获得波美拉尼亚;又曾与波希米亚争夺过西里西亚和小波兰。为抵抗奥托大帝创建的神圣罗马帝国,他与曾经的敌人波希米亚公爵结盟。由于德军过于强悍,他被迫承认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宗主权。

    965年,梅什科与波希米亚公爵之女结婚。当时的波兰人还不信仰基督教,而波希米亚已经是基督教世界的一员了。在妻子的影响下,梅什科被领上了“正道”。翌年,他和全体宫廷人员接受了来自波希米亚神职人员的洗礼,正式加盟基督教阵营。在他的倡导下,波兰全国接受了基督教,从此成为基督教文明世界的一员,他还引进了拉丁文,大大提高了波兰在欧洲的地位,促进了文化展。在他努力下,波兰的波兹南成立了主教区,直接隶属于罗马教廷,而不是隶属于宗主国德意志的大主教区。

    当听说奥托大帝去世的消息后,他心花怒放,压在他心底多年的火焰终于有机会一喷而出,要将宿敌德意志烧个毛干爪净……

    四十四 罗斯受洗!传说中的单…

    梅什科一世趁奥托大帝新丧,举兵叛乱,企图摆脱神圣罗马帝国的宗主权。

    奥托大帝之子、德国的新皇帝奥托二世也不是好惹的,面对梅什科的挑战,他率军反击。波兰当时的国力还无法与德国对抗,梅什科又一次败在德军手下,不得不再度宣誓效忠于皇帝。

    奥托二世虽然早就是父亲的共治国王,却有名无实。令他最最郁闷的是,奥托大帝把领土看得死死的,他一切都要听从老爸的安排。

    老爸还包办了他的婚姻,新娘子是拜占廷的公主(罗曼努斯二世之女,或约翰一世之女,其身份一直存在争议。不过,在约翰一世时期,两国关系十分密切)。德国和拜占廷,一个在西面,一个在东面,可谓强强联手。

    为了限制封建主,奥托大帝曾把收取市集捐税和征收关税的权利几乎全部交给了德国教会。这样,主教们俨然与封建主无疑,教会统治区等同于伯爵领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他们也有为国家服兵役的义务。因此在当时的德军里,主教担任军官之职的并不鲜见。

    为了进一步抑制封建主,奥托大帝还向主教辖区提供保护和特恩权,主教和修道院长都有权利当官,从而创建了所谓的“奥托的王国教会体制”。

    自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教会日益成为德国国家机器的支柱。

    奥托大帝均衡了主教和公爵两方的势力,希望以此驾驭两。事实却在九泉之下给了奥托大帝一记闷棍,历史后来证明了他的政策无法长期巩固早期封建的德意志国家。

    奥托二世即位以后,基本沿着父亲的既定方针治国。各位公爵大人对皇帝的忠心似乎随着奥托大帝的死逐渐淡化,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算计着,瞅瞅鸡蛋壳到底出现裂缝了没有。皇帝就像睡在一堆炸弹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了飞机”。

    另一方面,奥托大帝虽被尊为皇帝,但是这个称号不是世袭给每个德意志国王,国王为得到皇帝称号必须去罗马城,由教皇加冕,没有加冕的只能称作“德意志国王”或“罗马人的国王”,后来的诸多是是非非也源于这种依赖关系。

    所有这些都是奥托大帝政策的后遗症,他入土之前可能从来就没意识到过这一点。

    意大利在十世纪是欧洲经济最繁荣、最富有的国家,但完全陷入分崩离析的状态。自奥托大帝开始,德国国王们对意大利的政策基本都是为了获取财富,以及增长威望,是一种掠夺性的扩张政策。

    奥托二世与法国国王洛泰尔一世因洛林归属问题爆战争后,他又挥军意大利,并成功拥立了若望十四世为新教皇。

    反过头来,咱们再说说梅什科。虽然他又一次败给了德国,但是令他欣慰的是,四分五裂的波兰在其努力下归于一统,波兰国家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世界地图上。也正是这个原因,梅什科一世不愧为波兰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帝王(虽算作帝王,但他的爵位只是公爵)。

    如果敌手实力一般的话,梅什科还称不上伟大。事实上,他的对手都非常强大,新兴的神圣罗马帝国以及周围的斯拉夫国家,实力都不容小觑。

    不与寒风斗,哪来春满园?

    他即位后,先统一了大波兰和库雅提。在统一奥得河河口的波莫瑞时,他遇到了猛烈抵抗。百折不挠是多么可贵,梅什科并没有因失败而气馁,最后他终于打败了西波莫瑞的维雅莱特公国,还挫败了企图争夺此地的德国封建主,统一了波莫瑞。

    在长期抵抗德国封建主侵略的斗争中,他巩固并扩大了波兰版图,其领土扩展到了西里西亚、波莫瑞、马佐夫舍和维斯瓦河流域,使波兰成为斯拉夫国家中的大国。

    梅什科的历史功绩在于他驱除了外族入侵,界定了波兰的大致疆域,并显著影响了波兰文化的民族精神和宗教等方面。

    就在梅什科为自己统一波兰高兴的时候,东方崛起的基辅罗斯开始进攻波兰。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于981年击败梅什科,夺走了当时属于波兰的佩列梅什利等城镇,从而使罗斯国家的版图扩展到加利西亚地区。

    弗拉基米尔随后又进攻邻近的部落,打败了维亚季奇人,征服了居住在今天立陶宛一带的雅特瓦吉人(属于波罗的人),征服了拉基米奇人,随后他率领一支舰队征服了居住在卡马河沿岸的保加利亚人,沿途建立了许多殖民地。

    弗拉基米尔在占领区安插亲信,以防止地方豪强危及自己的权势。和奥托大帝不同的是,他也给数不胜数的儿子们封了地。

    和祖辈相同的是,他是一个典型的异教徒,实行一夫多妻制,娶了近八百个姬妾,这个数目恐怕令古往今来的中国历代皇帝也会大吃一惊。

    和祖辈不同的是,他是留里克王朝第一位注意到宗教威力的大公。他曾试图整合东斯拉夫人信仰的多神教,但没有成功。这时,他意识到也许需要引进达的外来宗教,毕竟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世界上有那么多宗教,到底选择哪一种呢?这就像是给弗拉基米尔出了一道单项选择题,俄国编年史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有趣的传说:

    987年,与贵族们商榷一番,弗拉基米尔决定遣使邻国,看看哪种宗教最适合基辅罗斯。过了一段时间,使们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出使保加尔王国的使哭丧着脸说:“在保加尔人那里看不到欢乐,穆斯林们愁眉苦脸,而且教禁止饮酒和吃猪肉。”

    贵族们一片嘘声。弗拉基米尔满脸不屑地摆了摆手道:“不让喝酒?喝酒时罗斯人最大的乐趣。”

    从德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