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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52部分阅读

    银月捂着鼻子,定睛一看,咦?

    少女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尿床了!?”

    王冲无奈地苦笑:“我不是幼儿,你也不是无知幼女了。”

    少女蹙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再一激灵,一张脸顿时红透,原来是……

    丢下被子,少女强撑着嗤笑道:“没羞!”

    王冲不见慌乱,一本正经地道:“精满自溢,这是人之常情,说明我气血两旺,完全成年了,这跟羞耻有什么关系?”

    少女眼神发飘,“那、那你又在想什么!?”

    看着少女的脸颊在阳光下粉红莹润,羞涩间的风情让人入迷,王冲感觉自己的精关又开始松动,暗叹节操真的快不保了。

    “我是在想,银月你初潮时,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句问得少女脸色从粉红转为赤红,捂着脸就要遁走,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分明是他遗精,该我笑话他,怎么变成我被他笑话了?

    “你走了,谁来替我收拾?我今天还要不要出门?”

    王冲的幽怨之语止住了她的脚步,怪不得没起床呢,原来是等着她来。

    少女转回来,别着头,咬着牙地道:“要我收拾,就别再多嘴!”

    待她再到床前,嗅着清新的香气,王冲还是忍不住地道:“我就再说一句。”

    红晕已从脸颊染到脖颈,少女低头道:“就一句!”。

    两人几乎是耳鬓厮磨的姿势,王冲从衣领缝里看进去。少女锁骨下的一片胸脯已如胭脂般殷红,一股热气顿时在下腹翻腾不息。本能无可遏止。驱策着王冲伸臂环住少女,将她重重封了嘴。连唇带舌,一并恣意品尝。

    待到少女也被本能驱使,迷茫地从咽喉深处发出一声婉转呻吟时,王冲才放开她,转到她耳边道:“这是我的第一次,换你的第一次。”

    少女已被这奇袭夺走了全身的气力,软在王冲怀里,神智也变得懵懂不清。待稍稍回神,却没觉得惊讶。甚至那羞涩也脱去了大半,好像这事就像竹管里流出的水那般自然,或者说,是早就为这一日作好了心理准备。

    但即便是只剩小半羞涩,也足以让她抬不起头,而这话更让她有一种即将被狂潮吞没的虚弱感。

    “现在?”

    少女低低说着,虽是疑问,却像是在为什么事作准备,这反应让王冲愣住。苦笑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他一巴掌拍在少女的翘臀上:“小色女,还不替我收拾!”

    一瞬间,少女身躯紧绷如铁,王冲甚至听到了牙关咬得格格作响的声音。暗道不好。

    惊呼声传遍了王家宅院,“不要这么粗鲁!”

    被子衣服四下飞着,王冲被剥得光溜溜的。李银月铁青着脸,像是摆弄案板上的鱼一般给王冲擦洗。即便是那羞人之处也视若不见。

    胡乱套上衣服,王冲被李银月推出了门。心中很是懊恼,自己果然是禽兽不如啊。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离去,却不知身后屋子里,李银月正抱着胳膊,粉舌舔着红唇,脸上浮起甜甜笑意。

    乡司长楼上,唐玮、宇文柏和鲜于萌见王冲现身,都一脸贼笑。

    “守正啊,今日竟然没有晨练,是不是昨夜太过操劳?”

    “既然累,就好生歇息嘛,何苦急着出门呢?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唉……”

    “是不是给守正庆贺庆贺?这是人生大事啊!”

    六月从成都过来的邓衍也在,他却叹道:“华阳家里还有两个啊,正苦巴巴地盼着守正回去,守正可不要厚此薄彼。”

    是件人生大事,可惜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王冲板着脸,转移话题道:“你们也都很闲啊,离秋收还有一月,常平仓已经空了,何广林那边的第三批粮食还没到?荔园那边的藏品如何?”

    说到正事,众人也转了注意力,都面露期待之色。兴文寨所种的荔枝在六月已经熟了。荔枝园照着王冲所给的几种办法分别保鲜,到现在已过去一个半月,该看看效果如何,若是不错,就能往蜀地行销了。

    鲜于萌口中生津地招呼道:“走!去荔枝园吃吃!”

    还没出寨门,就被一人截住,正是江崇。奔马而来,气喘吁吁,却满脸红光。

    “守正!大喜!大喜啊!”

    他一把揪住王冲,若不是还有外人,估计早把王冲抱得结结实实。

    听了他带来的消息,王冲也是瞠目结舌,还能这样!?

    朝廷已允准归来州献土,因归州与贵州音近,怕生混淆,启用唐时所设蔺州之名,划蔺州为泸南安抚司节制。旁甘得了保义郎的武官官阶,并得蔺州刺史番官,实职则是泸南安抚司下的蔺州巡检。

    江崇笑道:“守正,你现在该称作王修职,而不是王迪功……”

    年中将仕郎一名被改回元丰时的迪功郎旧名,而修职郎则是原本的登仕郎,列文官第三十六阶,为选人从八品官。

    江崇再拍拍脸颊:“瞧我这嘴,该称你王机宜才对!”

    王冲不仅升了官阶,连差遣也转正了,现在他是泸南安抚司管勾书写机宜文字,兼知兴文寨。虽然只是书写机宜,但大家称呼都是就高不就低,自然要唤作机宜。

    孙羲叟所请竟然成真了!?

    王冲真有些糊涂了,拉着江崇到了寨子里新开的一家酒楼,让他好好说来。

    “朝廷将归来州之事看作罗国请封之兆,正酝酿封授罗国罗王之事。”

    江崇揭晓谜底,王冲等人更是吃惊,朝廷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激进,在西南面如此着力了?不怕大理国起疑心,乱了西南大局?

    “大理国?呵呵,大理国的使臣应该已到荆湖,他们此行就是要入贡请封。朝廷的封授都拟好了,要封大理国的段和誉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云南节度使,上柱国,大理国王!”

    再说到这事,王冲恍然,真巧!太巧了!

    真没想到,孙羲叟对归来州动心之时,西南格局也在大变。大理国现在号为后理国,高氏篡权,不知是国王段和誉不甘为傀儡,还是高氏想向大宋借势。总之大理国一改过去与大宋不相往来之策,主动靠拢,就在今年二月遣使自广南入宋。

    在此大势下,将罗氏鬼国纳为夷藩属国,不仅朝廷没什么忌讳,罗氏鬼国也不会担心大理国有什么反应了,怪不得罗国的罗王这么爽快地同意了献归来州。

    这么一来,罗国献归来州,就成了西南开边的先声,自然是一桩大功。王冲暗叹,孙羲叟真是……怎么说呢,猪撞了树上,天降大运!

    可这运气,又怎么会落在自己身上?他才十七岁啊,十七岁的官人满地走,十七岁的安抚司书写机宜,大宋什么时候见过!?这事可跟西南形势变化没关系,连征辟他的孙羲叟都直言,这事肯定成不了。

    王冲看向江崇,难道是他说动了赵佶?

    江崇踌躇一番,叹道:“我便有心,也居不了此功。如你之前所言,我们只求归来州成事,守正你个人之事,我是作持平论。否则与孙安抚太一致,会惹得官家不满。”

    那到底是谁在这事里起了作用呢?靠孙羲叟自己当然不可能,他只有建议权,赵遹?也不像。与赵遹相处虽短,王冲却感觉得到,赵遹对自己并不纯是好感,何况他在朝中也无大能量。

    再算算跟自己势不两立的邓家,以及听过很有恶感的王家女婿郑居中,王冲真找不出能替自己说话,压下满朝文官议论的大人物。那么……梁师成?高俅?不可能,这两人虽权势熏天,也不是事事都能沾的,尤其是他这个十七岁少年任官安抚司要职一事,关系到大宋文官体例,宦官和宠臣可不好参与。

    难道是蔡京?

    王冲就觉一股恶寒自心底升起,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可再细想,之前在华阳与卢彦达一系对敌,那时他就抱住了许光凝的大腿,偏向旧党阵营,蔡京怎么可能替他说话?为他这么个小人物甘冒士林汹汹非议?

    想得头痛,王冲无奈地道:“廉访径直说吧……”

    见王冲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家伙也头痛了,江崇颇为得意,低声道:“是王宣和,王将明。”

    王宣和王将明?这是谁!?

    王冲依旧茫然,江崇再道:“西北事有童相和蔡太师在,王宣和有心锐进,无地伸张,便看中了西南。朝廷议孙安抚的奏章时,大臣都责孙安抚生事,王宣和却作异议,不仅护孙安抚,还为守正你说了一通好话……”

    见王冲还没明白,江崇道:“王宣和背后便是梁师成,得官家青睐,年初又得大用,便是蔡太师,也不能抑其锋芒。”

    王冲再一品,心中的恶寒转为的岩浆,他失声道:“王宣和,莫非是……王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周公王莽皆未显

    沿着车水马龙的汴梁马行街,西面尽头就是皇城。[本文来自]华灯初上时,街道两侧酒楼纷纷支起彩灯,有如仙境霓虹,又一个不眠之夜即将到来。

    一头骡子载着一个绿袍官人行在道上,来往行人没谁往他身上投去一眼,这里是东京汴梁,别说绿袍子,就是红袍子行在街上,也引不出多大动静。

    这官人不到三十,颧高额宽,看上去很是刻板。一边行着一边默默注视街上的盛景,跟在左右步行的随从该是习惯了他的脾性,没人开口出声。

    不多时,骡子转入小巷,马行街的喧嚣渐渐消散,代以货郎吆喝,街坊闲聊,夫妻打骂和小儿吵闹等杂声。

    来到小巷深处一座不大的院子前,官人下骡入院,还没进院门,就听后院妇人的呵斥声透到院门:“张家的鸡子是什么样,我还认不出来!?你这贱婢,敢拿其他家的便宜货充数,胆子哪里来的!?滚去柴房呆着,再哭闹就把你的身契转给刘花牙!由得他随处卖!”

    官人微微叹气,循声到了后院,温言道:“娘子何必盯得死硬,小节而已,不要太往心里去。”

    后院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刚把丫鬟打发走,听得这话,都没顾着起身相迎,薄薄的嘴唇又翻动起来,如吐瓜子皮一般数落道:“你若是朱紫在身,我又何苦在意这些零碎!?一个太学学正,能养起这个家?今年你都二十七了,二十七了,秦桧!你是一点也不急!现今门路这么多,没见你去探过谁!连我们王家亲戚,你都不去走动。你要身正影正。我也知道,可太学也没谁巴结过你,你还真一门心思学包龙图不成!?”

    秦桧伸臂由侍女更衣,劝抚道:“娘子你也说过,现今朝堂变幻不定……郑居中、邓洵武已势衰,蔡太师么,与你们王家又不合。找谁都不合适,还是立稳己身要紧。我才二十七岁,还年轻。”

    秦桧妻子王氏哼道:“二十七岁还年轻?王黼才三十七岁!现在已是尚书左丞。你十年后能作到宰执?”

    秦桧无奈地道:“王将明就是个异数,哪能与他比?不过……”

    他很有信心:“十年后就算不得宰执,侍从两制却是有望的。”

    王氏哼道:“王黼终究大你十岁,也不好比,那就用小你十岁的比。华阳那个王冲。吏部已经差注了,迁他为修职郎,泸南安抚司书写机宜文字!官比你大一品,差也比你重许多,他今年才十七!”

    秦桧失笑:“那只是选人,我是京官……”

    王氏却道:“选人又怎么了?那少年在蜀中学名远扬,现在又有了官身。两三年后考个太学上舍出身,那时再得用是什么出息?到你这个年纪,你还在枝上,人家已在顶上了。”

    秦桧叹道:“娘子。那少年你也说过,苏黄外门子侄,还差点成了你们王家人,是个非凡人物。怎么好拿来比……”

    接着他蹙眉:“吏部已经差注了?”

    王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是去郑家串门时听的,为了你的前程。我一面管着家,一面还要与贵人家眷来往,你能早些出头,也免得我整日在外流连,被人翻嘴皮子说闲话。”

    秦桧却没听下去,摇头道:“言官都没说话?十七岁便任实差,还是安抚司重职,这有违百年体例,大坏本朝吏治!”

    换了轻薄的大衫,秦桧却觉浑身燥热,扇子跟脑袋一并摇着:“朝廷……越来越不成样子,后事堪忧啊。”

    王氏自不理会秦桧之忧,再道:“正是王黼说的好话,当日邓洵武批驳孙羲叟的奏章,说到辟举王冲之事,就以一句太过年少,不合体例带过,没想把王黼挤了出来。王黼新晋,炙手可热,言官都是群顺风呱噪的鸦雀,哪个愿触霉头……”

    王黼任尚书左丞,也即以前的参知政事,还不满四十,如此年轻的宰执,旧时也不合体例。蔡太师以此由进谏过,怎奈官家用王黼心切,这事也就轻飘飘过了。邓洵武又拿来说事,正戳中王黼之心。

    “这便是党争!争起来,连官制体例都不顾了,这个王将明,我看也长久不得……”

    秦桧慨然道:“若是我为言官,当效陈秀实,当面驳倒王黼!”

    陈禾陈秀实为人耿介,中正不阿,任右正言时,童贯总领六路边事,陈禾弹劾童贯“怙宠弄权”,绝不能将天下委与宦官,要官家把童贯一辈“窜之远方”。官家不听,拂衣而起,陈禾拉着官家衣服不放,拉裂了衣袖。

    官家喊道:“正言碎朕衣矣!”陈禾却说:“陛下不惜碎衣,臣岂惜碎首以报陛下?此曹今日受富贵之利,陛下他日受危亡之祸!”官家无奈地应道:“卿能如此,朕复何忧?”

    陈禾终究被童贯逮着机会贬出朝堂,可秦桧心中却翻腾着同样的正气。

    丈夫一脸慷慨,王氏却只摇头嗤笑,再问道:“王黼怎么长久不得?我见过的人都说王黼为人不错,他虽连受何执中、蔡太师所荐,但行事也算执中守正,为此还得罪了蔡太师,前年本就要得大用,却被蔡太师贬去户部管烂帐。”

    秦桧点头:“他也有才,汴梁禁军因欠饷闹事,还是他一纸告文安抚下来。”

    接着他又摇头:“可此人是攀着梁师成入了官家心的,别看他现在为人端正,周公恐惧流言后,王莽谦恭未篡时,看人得看长远……就说此事,能因意气而坏朝廷体例,他日权位再高,意气一动,还不坏了天下!?”

    兴文寨,林继盛遣人所开的蜀香酒楼里,王冲和江崇等人已喝得酒酣耳热。

    “周公恐惧流言后,王莽谦恭未篡时……王黼,我不看好。”

    喝到夜色已浓,王冲心中才安定下来。听说他此次得官。竟是王黼力挺,心头就慌得不行。

    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先是差点入了王珪一族,与王家女婿秦桧成了亲戚,再通过傅尧,又跟梁师成和高俅有了关联。本以为得罪了邓洵武,跟蔡京该再无牵扯,却猛然砸下个王黼!他是怎么都躲不开北宋六贼么!?

    王黼是何人!?

    设应奉局大搜天下珍宝财货,与童贯一同谋取燕云。刮钱六千二百万贯,从金人手里买了几座空城,为成此事,引金使直入汴梁,为金人进军中原主动奉上舆图。后世对蔡京、童贯、高俅等人的论定还有争议。但对王黼,却无一人翻案。他不是j臣,古往今来,就再无j臣了。

    王冲绝不想跟这位本家搞在一起,升官的喜意已变作浓浓的忧虑。

    江崇另有理解:“王黼背后便是梁大阁,守正前次脱罪,也与梁大阁有关。守正不愿沾染此辈,也是士人风骨。”

    这事他是作壁上观,他与孙羲叟一同进言归来州之事,也得了赏识。本官迁转板上钉钉。

    种骞也在,因王冲升官,他这个兴文寨知寨就挪到了东面的纯州任纯州巡检,算是升官。喝得满面通红。喷着酒气道:“难不成守正还要辞官不就!?”

    王冲叹道:“此事不合体例,会惹天下非议。我怎么也要辞的。”

    江崇紧张了,王冲之前已说通了他,在这里另起一桩营生。王冲真要辞官,兴文寨就没人主持,归来州的旁甘现在只认王冲,两边的生意才起了个头,该怎么继续下去?

    他热心地劝道:“守正一辞,更要令王黼上心。辞是要辞,不过就只作作姿态吧。眼下朝中诸位相公,都不是可倚之途,王黼还有贤名,一旦得相,多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