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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医第3部分阅读

    说完手起刀落,一条五花三层的猪肉切下来,一上秤,高高的,卷吧卷吧,又把大骨头装上,张梅付钱拿着东西走到王贵花身边,“婶子,你都买完了?”

    王贵花看到张梅那一堆把她都盖住的东西,一把抢过,塞给身边的陈福,“买完了,梅子你这都买的啥呀?咋这么沉?”

    张梅嘀嘀咕咕的把买什么告诉王贵花,王贵花有些咋舌,这孩子够敢花钱的,一下子小五十出去了,吧嗒吧嗒嘴,看着张梅冻的红红的却笑眯眯的眼睛,什么都没说。

    第十章

    这一次大集,一群人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回到屯子,一天没吃饭给张梅饿的感觉前胸都贴后背了,大家买完东西出来的挺晚,原本大家想在集上对付一口,别的没有,但烧饼、麻花还是有的,烧饼一毛钱两个、麻花一毛钱一个,这个价格在张梅眼里已经低的不能再低,虽然知道物价不高,而今天买东西的时候张梅也看出来了,但烧饼、麻花的价格让张梅又一次对九十年代初期的物价有了最直观的感触,一个个冻的双手骨节肿胀,脸颊紫红的小贩,忙活一天可能连十块钱都挣不上,

    但就是这个在张梅眼里低的不能再低的价格,却让屯子里这些赶集的大婶嫂子们直摇头,一个劲嚷嚷的贵了,看着咽着吐沫一个个爬上车的妇女们,张梅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在这个国家,最辛苦的是农民,但往往最穷的还是农民,虽然到了后来,粮食的价格年年升高,但一年到头靠天吃饭的农民除了家里那点地还真的没什么额外的收入,一年到头,挣的那点钱,刨掉种子钱、刨去化肥钱,真的就不剩下什么,家里要是没学生还好些,家里要是在供个上学的孩子,那可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

    暗自叹了一口气,张梅跟着大家一起上了马车,嘎吱嘎吱声中,马车晃晃悠悠的小跑起来,来的时候只有人没有东西,回去的时候车上装了不少大家买回去的东西,座位就有些不够用,陈贵庆哥俩已经下车小跑着,偶尔换上来休息一会,为了怕自己再次冻僵,张梅也下车跟着跑。

    可张梅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或许可以说高估了现在的体力,跑了没几分钟,冰冷的口气就让张梅有些喘,十分钟,张梅就跑不动了,被王贵花拽上车,捂住嘴,边调整呼吸边慢慢的平复着心跳。

    不过,张梅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发愁,以前就因为小时候营养跟不上去,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个头完全没长起来不说,还瘦的厉害,张梅记得张叔叔来接自己那年,已经十六岁的自己身高才156、体重也只有八十斤。

    低头看看现在瘦弱的小身板,张梅暗自皱了下眉头,这样下去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张梅要求不高,只要能长到一米六就行,想想以前那俗称三等残废的身高,张梅就忍不住想抽动嘴角,毕竟因为个头可没少被人笑话,张梅至今还记得上军校的时候好友叫自己什么,“地出溜”。

    这个让张梅听见就想踢人的外号一直跟着张梅到死,张梅可不想重活一回还是被人叫“地出溜”。

    不过张梅也知道增加营养的同时适当的锻炼身体对身体还是有好处,毕竟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有些糟糕,张梅琢磨了半天,别的条件暂时不可能,可以开春的养几只小鸡,不用多,只要能让自己吃上鸡蛋就行,再有就是锻炼身体,趁着这几年属于女孩长个头的阶段,最好能使劲往上窜一下。

    打定好主意的张梅决定找时间问问王贵花,在谁家能抓到鸡崽子,最好是不大不小的,太小的,张梅怕自己养死。

    “梅子,梅子,到家了,寻思啥哪?”王贵花的喊声和轻推让琢磨事的张梅回神,抬头看向王贵花,张梅扯动冻的发僵的脸颊笑了一下,扶住王贵花的胳膊跳下车,一站到地上,张梅有些咧嘴,腿又麻了,不过张梅还是忍着双腿不断传来的让人难受的麻痛,咧着有着僵硬的笑跟那些着急的大婶嫂子们打招呼,送走所有着急回家的妇女们,张梅端着自己买的东西准备离开。

    “梅子,在这吃完饭再回去。”王贵花一把抓住张梅,顺手还把张梅抱在怀里的大盆拿过去,张梅琢磨了一下,也没推辞,“行,婶子,麻烦你了。”

    张梅的接受让王贵花瞬间笑眯了眼,一手把大盆夹在腋下一手拉着张梅往屋走,“麻烦啥,多双筷子的事。”

    张梅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在张梅心里,那不仅仅是多双筷子的事,还是王贵花疼爱关心自己的一份心意。

    几个人走进屋,王贵花放下东西张罗着吃饭,陈福帮着把灶坑捅着,张梅洗洗手,跟在王贵花身后帮忙,娘俩手快,熬点小米粥,又把卷子(花卷)热了热,上点咸菜就行,半个小时,饭菜上桌,五个人坐在炕桌上,稀里哗啦着喝着粥。

    热乎乎的小米粥下肚,张梅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舒坦,冰冷的胃先是有些扎随后就是暖和,屁股下面是热乎乎的炕面,手里捧着的是热乎乎的小米粥,张梅舒坦的眯起了大眼睛,脸上也带出了一股舒坦劲。

    张梅舒坦的表情把无意中抬头的王贵花逗笑了,伸出大手摸了摸张梅的头发,“喝个粥能让你这么舒坦啊?”

    张梅把嘴里的粥咽下,笑眯眯的点头,“嗯,舒服,感觉浑身上下都热乎了。”

    张梅的话让几个人附和的点头,哈哈哈的笑了,橘黄的灯光下,五个人的笑透着一股子幸福的味道。

    吃过饭,张梅帮着收拾好桌子,又抢着把碗刷了,休息一会后,才在陈贵强哥俩的护送下回到家,在哥俩的目光下,张梅好笑的锁好门,这哥俩也太实诚了,王贵花交代陈贵强、陈贵庆,一定要看到张梅把门锁好才能回来,这哥俩也就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虽然觉得好笑,但不可否认,让人心里暖呼呼的。

    回到屋里,张梅把大盆放在外屋炕上,摸了摸已经冰凉的火墙和炕面,赶紧生火,要不然晚上可要遭罪,好在自家的炕也算新盘的,导热快,张梅把火引着又把大锅添上水后,又在灶眼里多塞了点木头绊子,回到屋里,把买好的东西一一拿出,两条线裤,张梅打算一会洗洗,还有买来的棉布,张梅打算做两个半截的小背心穿在里面,内衣现在是不用想了,但小背心还是可以的。

    别看张梅离开的时间长,但这些年要说有什么是张梅没彻底扔下的,就是针线活,除了在无国界医疗点没时间动手外,那些年,那怕结婚后,张梅还自己动手给自己做过衣服,张梅无论裁剪还是手缝,都不差,只是后面那近四年的时间没动手有些生疏,张梅相信只要给自己时间,没多久,自己还是那个手巧的张梅。

    水热乎了,张梅东西也规整好,拿着新买的大盆,张梅走到灶房,把大盆刷刷后又放了些热水,把新买的棉布、线裤好好热一热,又拿过一旁的脸盆和一个皮桶子,把新买的毛线分别泡在里面。

    泡了一会,张梅坐在小凳上吭哧吭哧洗着,所有的东西洗完,已经八点多,张梅洗脸刷牙,收拾个人卫生,用着新的烫好的牙刷,张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有毛和没毛就是不一样,仔仔细细的把口腔内刷干净后,张梅烫了汤脚,又把棉鞋和鞋垫放在外屋的炕上热乎着,直接回到里屋钻进已经热乎的被窝。

    暖呼呼的被窝让张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想着东西终于全了,明天开始收拾屋顶和墙面,农村和城市的区别在于,城市刷的是白墙面的涂料,而农村墙面和屋顶糊的是大纸。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这一觉张梅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当睁开眼的张梅看到闹钟显示的时间时,微微笑了一下,多久了?多久不知道睡懒觉是什么滋味了?在张梅的记忆中,好像只有小时候过年的时候能睡个懒觉,大了以后基本上没有过,那怕是生病的时候。

    张梅决定以后如果条件允许,还要找这么一个机会,好好睡上一个让人从心底舒服的懒觉,而张梅不知道,从这以后,睡懒觉成了张梅调解心情缓解压力的唯一办法,别人累了委屈了是去倾诉,而张梅却是委屈了,累了使劲的睡觉。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张梅开始打浆糊,农村的浆糊不像城市那样又是所谓的胶水又是什么化学调剂,农村打浆子就是用面在大锅熬,张梅先烧了点热水,一半留着洗漱,一半兑成温水搅面。

    水兑好,面也没有了疙瘩后,张梅把盆子里的面倒进大锅里,边搅合边忙活着控制火,看着大锅里慢慢的变色的浆子,张梅有些心疼,这些面够自己吃一顿白面馒头了,随即当张梅意识到自己想的是什么后,忍不住失笑的摇摇头,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仔细也越来越小抠了。

    浆子熬好后,张梅把熬好的浆子放在一个掉碴掉的厉害的大海碗里,凉在一旁,转身出了屋子,来到仓房,张梅需要找一快不大的木板,准备糊墙面的时候用板子推,一个省浆子一个糊好的墙面平整还不容易起包。

    翻来翻去,板子没找到,到先找到一块不大的塑料布,张梅目测了一下,也就一米多点,张梅想了一下,放在一旁,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不大的木板,仔细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分量,张梅点点头带着东西回到屋里,摸了摸凉浆子的大碗,还是有些热,张梅进屋先把昨天洗好的线裤、棉布和毛线装袋收拾进柜子里,又把里外屋相隔的帘子撤下,才回到里屋收拾东西。

    把新弹好蓬松轻便了许多的新被褥抱到外屋,又拿找出的那块塑料布把炕上铺上,张梅打算先从炕上开始糊,所有的一切收拾好后张梅回到灶房,摸了摸大碗,张梅笑了一下,可以了,张梅一手端着浆子碗,一手拿着没多少毛的刷子,板子夹在腋下走进里屋开工干活。

    第十一章

    先把墙上原来糊的翘起来已经黑的看不出颜色的大纸拽下,张梅拿着扫炕的小扫帚用力扫了扫拽掉大纸的墙面,然后用刷子在上面轻轻的刷一层浆糊,拿着大纸从上往下用板子推,从开始的试探着推,找到感觉后,张梅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一张又一张大纸整齐的糊在墙面上。

    炕上的位置全部糊完后,张梅跳下炕仔细看了看,重新糊好的墙面透着一股子干净劲,微微有些黄的大纸整齐的贴在墙面上,虽然没有城市里的涂料看着那么白,但重新换过的墙面显的屋里很亮。

    张梅笑着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歪头擦了擦顺着鬓角流淌下来的汗珠,张梅继续糊着。

    一上午的时间,里屋全糊完了,站在门边,看着干净透亮的屋子,张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心底有些得意自己的手艺,虽然开始很生疏,虽然很多年没做过这样的活计,但张梅却发现真正动手的时候,很快就能找到感觉,得意后,张梅心底微微发酸,其实不管自己怎么虚荣,不管自己怎么不承认,从小到大的农村生活还是深深的刻在心底,长出一口气,张梅转身离开里屋。

    刷浆子推大纸,一直干到晚上六点多,张梅算是把两个屋的墙面全部糊完,可这点活也让张梅累的两只胳膊酸疼酸疼的,有些抬不起来,放下空空的大碗,张梅坐在炕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使劲甩甩胳膊,蹭了下咕噜咕噜叫着的肚子。

    拿起放在一旁的凉开水,张梅把一碗水全喝了,感觉有些饱的感觉后,张梅简单的收拾一下,走进灶房,又一次热了点剩饭。

    吃饱了感觉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张梅站起身把用过的碗筷放在灶台上,回屋继续收拾那些没规整的东西。

    时间就在张梅在自家小屋里忙活着收拾屋子,织毛衣,拿破布练习针线活中度过,虽然每天只有一个人,但张梅却觉得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没有炮火中的朝不保夕,没有失败时的失意沮丧、没有失去家庭的痛苦、甚至没有了曾经那种即使身在人群依然孤独的自怜。

    就是这种单调的近乎有些自闭的生活让张梅长久以来无法压抑的孤寂好像在平静中得到了最大的抚慰,在张梅没有注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平和,完全超越年纪的平和让张梅好像小溪里被水流冲洗后变的透明圆润的鹅卵石一样,虽然不起眼,但又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味道。

    时间缓缓的流淌着,不经意间,从赶集回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天,在这二十多天里,张梅已经把准备给王贵花的毛衣织完,很不起眼的一件圆领套头的紫红色毛衣,没有什么花样,一水的平针,但却意外的平整,要是把整件衣服翻过来,就会发现,张梅织出的毛衣没有一个线头,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到接口在那里。

    虽然拆了织、织了拆,足足用了半个月,但成品出来的时候,张梅自己却很满意,至少这件毛衣让张梅重新找到了感觉。

    一月十五日这天中午,吃过饭的张梅继续织着给陈福的毛衣,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另外一件半成品,张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或许是有些无聊,此时的张梅突然特别想知道当叔叔婶子看到自己拿出的两件毛衣时会是怎样的惊讶,想到王贵花有些咋咋呼呼的性格,张梅轻轻的笑了。

    “梅子、梅子。”院子外传来的喊声让张梅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这人真是经不住念叨,自己这才想起王贵花,这人就来了。

    脑子里想着,张梅却迅速的把毛衣塞进炕柜里,跳下炕,张梅披上棉袄咚咚咚的往外跑,看到站在院子外的王贵花,张梅笑着招呼着,“婶子,咋这个点来了?吃饭了吗?”

    看到跑出来的张梅,王贵花勉强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王贵花的强笑让张梅脸上的笑收了起来,快速的打开大门,拉住王贵花的手,担忧的上下打量一下,“婶子,出什么事了?”

    王贵花眼底的黑眼圈让张梅有些心疼,张梅虽然不敢说多了解王贵花,但大概的了解还是有的,王贵花不是个心眼多的人,心思比较厚道,心里藏不住事,虽然脾气不好,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王贵花跟着张梅走进院子,什么都没说先叹了一口气,张梅看着王贵花愁眉不展的样子,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人带进屋,拉着王贵花的大手,张梅意外的感觉到了冰冷,张梅微微皱了下眉头,进屋后,让王贵花坐在炕头后,拿出大水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王贵花,随后张梅坐在王贵花身边。

    “婶子,出啥事了?”张梅轻声的询问着紧锁眉头的王贵花。

    王贵花握住手里的水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镇上下通知了,让屯子里这几天把粮食运出去,可你看看这段时间这雪基本上就没怎么停过,三天两头的下,空车都不好走,何况是装满粮食,我昨天跟你三叔走了一趟,路太滑了,愁的我一宿没睡着,你说咱一年到头就指望年底粮站收粮食哪,这运不出去,挨批评不说,还耽误事。”

    王贵花说的事,让张梅皱起了眉头,这时候可不像以后那样各家有拖拉机四轮车之类的,现在各个屯子送粮食可都是马车,这要是老把式还好点,可路窄不说还滑,根本不好运,可不运出去,过年吃什么?开春的种子钱化肥钱从哪出?各家各户可都指望这点钱过个好年哪。

    而且张梅还知道,农村一般办喜事也是赶上腊月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时候家里能有娶媳妇钱,暗自叹了一口气,张梅微微笑了,“婶子,你也别急,要是运不出去,也不光是咱们屯,全镇各个屯子的粮食都运不出去,到时候镇上肯定会想办法,咱们没辙,镇领导总不会也没辙吧,让我三叔在等等,对了,婶子,今年粮食啥价格?”

    张梅多少有些好奇现在的粮价,而且张梅觉得,既然自己家屯子这边运不出去粮食,相邻的肯定是一样的情况,一个大队或是一个村运不出去镇上不会管,但是要是全运不出,那么镇上肯定会组织人力物力来想办法。

    王贵花一听张梅打听粮食价格瞬间愁事也没了,脸上的笑也露出来了,凑近张梅,“你猜?”

    张梅楞了一下,老实的摇摇头,说实话,张梅还真没什么印象,王贵花兴奋的比划了一下手,做出了一个八的手势,张梅挑动眉梢,有些惊讶,“八毛?”

    张梅的答案让王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