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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无名第97部分阅读

    安排。”

    程怀宝有些不解道:“对于未来的筹划与安排?这个我们有啊,比如无名。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个难道不是未来的筹划安排吗?”

    众女哑然失笑间。无名却不以为耻,反而认真的点点头。

    看到无名这副模样,徐文卿忽然笑不出来了,芳心中一股暖流澎湃涌出,握住无名大手的玉手禁不住用力握了握。

    老婆孩子热炕头,岂不是说家便是无名心目中地全部?

    谭菲雅点头道:“没错,无名的人生目标也算战略地一种。但他的战略却仅仅局限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的一切筹划与安排,也仅仅局限在了眼前一点之上,太短视了,忘记了人们的命运,往往不由自主。

    所以,当某些对自己未来战略不利的事件发生之时,无名事先没有丝毫预见。自然更谈不上在发生之前将其消之于无形。

    这个,便是你们兄弟始终被动的根本原因。

    实则本座方才所说,仍属于主动中地被动,真正的主动,是掌控天下大势,令每一个敌人的每一项动作。都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你的控制,依你的意志完成你想要达成的目标,这才是战略层面的顶尖高手。“

    程怀宝瞠目结舌的想了半天,才吐口气道:“我地娘,照园主所说,只怕只有神仙才能做战略的顶尖高手了。”

    谭菲雅摇摇头道:“最起码本座知道一人,确是个真真正正的战略层面顶尖高手。”

    程怀宝刚待要问是谁,无名已然接道:“可是陆天祺。”

    谭菲雅素面之上一片郑重,点首道:“正是此人,自从你们口中得知魔门灭亡的真相之后。本座细思前后。每想清一点,心中对于这个陆天祺的敬畏便深了一分。此人才智。实在只能用可怕二字形容,江湖就像他手中的棋盘,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中地棋子罢了。”

    程怀宝蹙眉道:“老陆确实厉害,却也没园主所说这么夸张吧?弄得这老家伙好像是个打不倒的神仙一般。”

    谭菲雅淡然道:“若陆天祺不主动犯错,要想打倒他确实很难。”

    程怀宝一脸不服的神情,仰身靠在椅背之上,心中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咱们兄弟都做到了,区区一个老陆还能例外不成?

    始终沉思的无名紫眸中紫芒一闪,缓缓道:“我有些明白了。”

    徐文卿欣喜地望着总能叫人意外的弟弟情人,轻声道:“弟弟明白什么了?”

    无名眉头微蹙道:“战略就是尽可能多的综合各种已知未知因素,制定而出的因应未来的筹划与安排,战略制定得越准确越仔细,未来所碰到的沟坎就会越少。”

    谭菲雅点首道:“是地,无名所说地基本上就是战略的本质了。”

    无名地眉头蹙得紧了,有些不乐道:“战略既然是未来的筹划,如何解决眼前之急?若圣宫被人发现,覆没只在顷刻之间,筹划未来还有什么用?园主你绕了一个弯子却等于什么也没说。”

    谭菲雅哑然失笑,摇手阻住了徐文卿即将开始的嗔怪责备,优雅道:“前面说的是战略,接下来该说具体的战术了。战术方面你们兄弟都是高手,若是你们的圣宫已然被人发现,依照你们的方式,应该如何应对?”

    “这个……”两兄弟对视一眼,陷入苦思,房中忽然陷入一片绝然的寂静之中。

    谭菲雅望着大伤脑筋的两兄弟,不失时机的吟起了兵法中的一段语句:“兵法有云,上兵攻心,其次伐谋,再次伐兵,最下攻城。比起直接动刀动枪的拼杀,攻心与伐谋,更加简单与有效。”

    “攻心……伐谋……”

    无名与程怀宝的眉心同时拧成了疙瘩。兄弟俩是横扫千军地大将之才,但距离运筹帷幄的帅才可还差的远了,被谭菲雅这么一说,两个头有四个大。

    许久之后,程怀宝苦笑着道:“江湖人解决问题不动刀动枪的拼杀,难道靠嘴皮子吗?”

    忽的虎躯剧震,程怀宝惊咦一声。脸上现出惊喜神情道:“有了!嘿嘿……谁说靠嘴皮子不能解决问题?”

    所有眼神立时集中在了程怀宝的脸上。

    程怀宝的尾巴开始向上翘起,洋洋得意道:“老陆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除了我们之外,江湖之上无人知晓他地存在。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替老陆保密呢?我们把他的底揭出来,叫三教三门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可怕地敌人存在,那么原本想要对付我们兄弟的人自然便要认真考虑一下了。”

    谭菲雅赞许的点头道:“小宝终于开窍了,这个正是陆天祺最大的失着。不!这不是他的失着,这世上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他又怎能晓得无名会从魔门隐匿的大长老口中得知有关于他地全部情报,人毕竟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只能说这是天意。”

    得到了谭菲雅的夸奖,程怀宝更加的得意忘形起来,哈哈一笑道:“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没说呢!一直以来都是老陆往我们兄弟的头上扣屎盆子,送黑锅,这回咱们也给他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屎盆子黑锅的全都往他身上扣。反正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出来辩解。”

    无名淡然道:“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是他搞出来地,小宝还能扣什么屎盆子给他?”

    程怀宝混不在意,轻松道:“只要想扣,总能扣上的。”

    无名懒得搭理得意忘形的程怀宝,紫眸的目光投注在谭菲雅的素面之上,认真道:“什么时候园主才肯答应我带姐姐与小邪儿走?”

    谭菲雅直迎着无名带着丝丝威压之势的炯炯目光。淡然道:“当你们兄弟可以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玄圣殿的名号之时。”

    无名紫眸中射出两道厉色,他已受够了相思之苦,再不想受了。

    徐文卿心中亦是难受,却强自笑着拉起无名的手,低声安抚道:“那么多磨难都已经过,只差一点我们便能团聚,弟弟何必如此着急。”

    在徐文卿的安抚之下,无名终于还是没有发作出来,闷闷不乐靠在椅背之上。

    房内的气氛因为无名,陡然变得压抑沉闷起来。

    程怀宝望了望无名。眼珠转了转忽的站起身来。一脸鬼祟的前行两步走至谭菲雅的近前,故意弄得好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一般低声道:“小宝有些话想说。但却不知道园主愿不愿听?”

    韩笑月又好气又好笑,禁不住嗔道:“小宝,在师父面前怎么这么一副做贼的模样?成何体统?”

    对程怀宝这个无法用常理揣测地无赖小子,谭菲雅也有些头痛,一看这小子鬼祟地脸色就知道说出来的绝对是惊世骇俗地言论,但事已至此,她能说不听吗?

    带着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无奈,谭菲雅淡然道:“小宝说吧。”

    程怀宝干咳两声,突然向谭菲雅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而后又毕恭毕敬道:“弟子程怀宝,恳请谭园主来咱们的玄圣殿。”

    除了白魅之外,所有人皆被吓了一大跳,包括一向了解程怀宝的无名在内,四双惊诧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程怀宝的身上,没人能猜到,这个无赖小子哪里来的如此大胆子。

    “小宝你……你怎能开这等玩笑?”韩笑月真的恼了,秀眉紧蹙,凤目圆睁,外柔内刚的她发起火来,威慑力十足。

    程怀宝面对发怒的韩笑月,哪有一点畏惧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肃然道:“小月误会我了,我并未开玩笑,反而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

    经过初一瞬间的震惊,谭菲雅立时便恢复了平静,明眸之中看不出一丝恼意,仍是那么平平淡淡的道:“小宝因何突出此言?”

    程怀宝忽然狡猾一笑道:“若小宝说是想与小月奉养师父安享天年。大家可信?”

    “呸!”能做出如此不雅举动地,自然只有徐大小姐,其他人虽未做出如此极端的表示,但眼神中的意思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程怀宝莞尔一笑,面色一正,侃侃而谈道:“律青园隐退江湖已然成为事实,地盘被瓜分。弟子散去大半,若小宝推测不差。园主实则早已厌倦了江湖的尔虞我诈,心中隐意已决,律青园再无重出江湖的可能了,敢问园主,小宝说的可对?”

    谭菲雅不置可否道:“小宝继续说。”

    程怀宝嘴角泛起一丝淡笑,信心十足的续道:“但园主之所以每日仍然关注着这个令您厌恶烦恼地江湖,自然有您不得已的原因。”

    谭菲雅明眸之中生出一丝波动。显然被程怀宝说到了心事。

    程怀宝嘴角那丝笑意更深了,炯炯目光直视谭菲雅,一字一句道:“因为律青园虽然退隐,但作为最后一任园主,园主身上地责任使得您放不开留在园中以及行入江湖的这些弟子。园主怕她们受人欺负,怕她们走上歧途,总之一句话,这些曾经的律青园弟子。是园主心中永远无法放下的负累。”

    谭菲雅轻轻一叹,秀眸直迎上程怀宝锐利的目光,徐徐点首道:“小宝说得没错,不过这个与本座入玄圣殿又有何关系?”

    程怀宝慷慨激昂道:“一场江湖巨变已然开始,在这无人能够预知结果的大变中,园主以为凭借已然隐退的律青园残留地一点余威。真的便能保护那些散落江湖的弟子们吗?小宝在这里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远远不够!但是我们玄圣殿却可以,不论这场巨变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我与无名都有十足的把握,玄圣殿将崛起为江湖一方之天,混得再差也能与三教平齐,所以我们有足够的信心与实力,帮助园主完成您的心愿。”

    听了程怀宝这番豪情万丈地话,韩笑月的目光在一瞬间有那么一霎那的迷离,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叫人难以揣测。

    谭菲雅忽然笑了。且是徐文卿与韩笑月从未见过的畅快笑容,所有人都愣了。程怀宝不自禁的在肚子里面嘀咕道:“这老婆娘笑这么开心做什么?莫非看上宝爷了?”

    笑声方歇,谭菲雅徐徐恢复了一贯地娴静安详,玉首微摇道:“小宝说得都没有错,不过本座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将来文卿与小月嫁给你们兄弟,便是本座不入玄圣殿,你们俩个又岂能对我律青园的弟子放手不管?她们俩个会答应吗?”

    程怀宝哑然,敢情自己费了半天口舌,却有如此大一个破绽被人看破,他不甘心白费这许多心思与唾沫,求救的眼神看向无名,自己不灵,或许木头还有办法。

    哪想到无名视若未见,理都不理。

    程怀宝冲谭菲雅傻笑一下,凑到无名身旁,拉过无名的耳朵,也不管当着众女的面,两兄弟这副模样有多滑稽,悄声道:“木头你帮我就是帮自己,老的都跟咱们过来了,还怕小的不来吗?你忘了大姐面前如月如霜的事你还没搞定哩,只要把老的拉过来,到时候便容不得大姐与小月不来,这叫打上一重保票,你懂不懂?”

    无名一怔,给了程怀宝一个你小子想得挺远的眼神,程怀宝当仁不让地回了一个这就叫战略地眼神。

    四女望着两个小子有如无忌孩童咬耳朵般的模样,都有些忍俊不禁,就连白魅空洞地星眸里,又有那种奇异的波动在闪。

    两个小子眼神交流完毕,程怀宝施施然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下面就看无名的了。

    无名依然如他以往的风格一般,说话直来直去,想都不想张口便道:“园主,无名也想请你来玄圣殿。”

    谭菲雅秀眉轻扬道:“无名又为什么要本座加入玄圣殿?”

    “因为我们需要你。”无名没有一点借口,用他不含一丝世故虚假的真诚道:“经过园主方才一番教导。我与小宝终于知道了我们地缺点是什么,但是园主说的东西太高深了,根本便不是我们短时间内能够想得通参得透的,如果没有园主的帮助,可能我们还需要很久才能达到园主的要求,甚至可能永远也达不到。可是我想与姐姐和小邪儿在一起,很想很想。想到快要发狂,想到想要杀光一切阻碍在我面前的人。”

    在无名那双透彻的没有沾染一丝尘世俗气地清澈紫眸的注视下。谭菲雅竟然发觉自己地心在渐渐变软,她甚至怀疑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怕也会在无名这无比真挚纯净的目光下熔化。

    听着无名那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徐文卿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感动,晶莹的泪滴似断线的珍珠一般自星眸之中滑落,一颗芳心早已化地水一般的温柔。

    谭菲雅的素面之上显出一丝苦笑,顷刻之间。脑海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她晓得自己即将作出的决定是何等的重要与关键,甚至可能会完全改变江湖的未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房中静极了,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谭菲雅的决定,其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徐文卿与韩笑月了。

    许久之后,谭菲雅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嘴唇微张,说出了一个即将改变无数江湖人命运的决定:“好吧,我答应你。”

    短短六个字,却有泰山一般的分量。

    无名与程怀宝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子,若没有正确且合适的引导约束,在正道诸派的逼迫之下。沦入魔道几乎是板上钉钉地事情。

    为了整个江湖的福祉,为了不会再出现一场旷日持久、死伤无数的正魔对峙,她别无选择,只有继续趟入早已令她厌烦无比的江湖这摊浑水。

    冠冕堂皇到极点的理由,但是谭菲雅心中却明白,这些都是借口。

    她……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那双充满恳求与渴望,不含一丝杂质的清澈的紫眸。

    无名笑了,他的笑容有点孩子般的傻气,轻轻的道:“谢谢你。”

    谭菲雅地素面闪过一丝不自在地神情,轻咳一声以她一贯淡雅的声调道:“本座有一条或许可以省去许多无谓厮杀地计策。不知你们愿不愿听?”

    两兄弟同时点头。

    谭菲雅又道:“你们先答我一问。你们俩兄弟有没有称霸江湖的野心?”

    汉中府城西郊的一处荒山下,树林里有一座巨大的坟丘,一块大青石做的墓碑上书着墓主人的名字。双尊盟斧头堂堂主龙霸天之墓。

    石碑前摆着各式祭品,除了常备的酒肉点心外,赫然有一颗苍老的人头与双臂双腿,可不正是公孙天祥尸身上失踪的人头四肢,经过特殊处理的残肢,虽有些干枯,却并未腐烂。

    无名与程怀宝就靠坐在石碑之下,程怀宝轻轻的拍着墓碑,就仿佛拍的是龙霸天的肩膀一般,喃喃道:“老龙,木头与我没有食言,你与众多兄弟们的仇已经报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双尊盟已经改名叫玄圣殿了,不只是名字更加威风了,实力也增加了十余倍,双刀门都被咱们收拾了。

    你在那边别担心,咱们双尊盟一般老兄弟都挺好的,纪中是五大堂口的堂主之一,他领衔的双尊堂中都是咱们的老兄弟,五恶人也还是如以前般一天到晚的咋咋呼呼,没个安静。

    大家伙都挺想你的,纪中他们喝醉的时候,还经常叫着要你来喝酒。

    今日宝爷带了一坛好酒,窖藏了二十年的烧刀子,咱们一人一半,喝光它。“

    说罢双目已然通红的程怀宝捧起身旁一只酒坛,打开封口,仰脖就灌,一通猛饮,半坛子老酒已然入肚,刚待将酒撒于墓前,一直静坐一旁默默烧着纸钱的无名忽道:“小宝,把酒给我。”

    程怀宝一怔,却二话没说,将酒坛递给了无名。

    无名接过酒坛,学着程怀宝方才的模样连灌三口,随即两兄弟共同执着酒坛。将剩余老酒尽数倾洒于墓前。

    距龙霸天的大墓不远,便是钟老爹地墓,两兄弟又祭扫过这位善良老人之后,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山野之中。

    抬头仰望着远处那座曾经无比熟悉的高耸入云山峰,两兄弟心头都有万千感慨。

    终于回来了,玄青观。

    在山间小道缓步上行,望着周围似是而非的般般景物。无名与程怀宝谁也没有说话,默然中回忆着在前方那座恢宏道观中十余年间所发生过的点点滴滴的往事。

    虽然离开时。两人因为师父至真老祖对玄青观充满了怨愤。

    曾经……

    他们以为自己再不可能回到这里,然而当真正归来的这一刻,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类似于游子回家时望乡心怯的古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