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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无名第62部分阅读

    射,需要多久?”

    赵志南想也没想便道:“最熟练的士卒也要十息(明时计时方法,一息相当于十秒左右)才能准备好。”

    赵志南的一句话登时将程怀宝的美梦戳破了,程怀宝失声道:“十息?那要是碰上高手,岂不是被砍成一滩肉泥还有富裕?这算什么利器?简直就是个送死的玩意。”

    赵志南苦笑道:“宝爷说得没错,所以现在的战场之上,刀枪与弓弩仍是主要的兵器。”

    程怀宝苦闷道:“十息……嘿!黄瓜菜都凉了。”

    赵志南笑道:“火统虽然使用繁琐,但也有其优点,那便是极易上手,任何人只要训练上几个时辰,便能熟练应用,比之弓弩射术,简单许多。”

    无名是个好学的人,多年来在程怀宝与徐文卿面前早已养成了不懂就问的习惯,也没跟赵志南客气,直接问道:“弓弩射术很难练吗?”

    赵志南道:“回禀盟主,若要练至实战之中百发百中,最少也要十年苦功。”

    无名与程怀宝尽皆哑然,十年苦功?那岂不是同练武一样?

    看来事情并非如他们兄弟想象中那么简单。

    赵志南有些纳闷的问道:“盟主、宝爷怎的忽然问起这事来?”

    程怀宝有些丧气道:“我们面对的敌人实力雄厚,高手众多,所以我与无名想能不能找一条简单获胜的捷径,看来指望火统与弓弩是没戏了。”

    赵志南恍然的点点头,随即信心十足道:“这个请盟主与宝爷放心,只要给卑职足够人手,卑职保证在一年之内训练出一支可堪大用的人马。”

    程怀宝兴奋道:“太好了,人手我们有的是,如此便看老赵你的了。”

    无名则又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赵堂主可晓得哪里可以弄到火统以及强弓劲弩?”

    这个问题显然令赵志南有些为难,他蹙眉道:“大明军械管制最严,火统与强弓劲弩这类利器,根本没得买。”

    程怀宝噗嗤一笑道:“买?老赵你莫不是开玩笑?他就是有的卖,宝爷我还不愿意花那个冤枉钱哩?”

    自于指挥使被冤发配,赵志南便已对大明皇帝彻底死了心,因此这时听了程怀宝这大逆不道之言,心中只有佩服,佩服他的胆大包天,连大明军械的主意也敢打。

    思索片刻,赵志南道:“依照大明军制,各地屯军皆有军械库营,平日里卫军耕作时,所有兵器尽皆收在库营之中。”

    无名与程怀宝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异口同声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军械库营在哪里?”

    程怀宝号称无法无天,无知无畏更没有任何顾忌的无名比起他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才不管抢劫军械库营是何等的大逆不道之事。

    十五日后,一伙穷凶极恶的蒙面匪徒袭击了驻扎在荆州府的卫军军械库,守备军械库的两百多官兵尽被打昏,弓弩火统丢失无数,甚至连攻城的鸟炮皆被抢走了三门。

    发生了如此惊天大案,荆州卫所却出人意料的采取了粉饰太平的处理手段,既未张榜缉拿强盗,也未派出侦骑四处搜索强盗的踪影,最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了了之了。

    皆因若是呈报上去,荆州卫所从上到下都要倒霉,因此上至将军,下至士卒尽皆默契的很,众志成城的将这件大明皇朝定鼎以来最为疯狂的惊天大案掩盖了下来。

    所谓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大臣,忠臣已快叫皇帝杀光了,能留下性命的,除了结党营私的权j与趋炎附势的小人,便是得过且过的昏臣庸吏。

    因此即使日后此事走漏出去,也不用怕,往上面送上一份重礼,一切尽皆摆平。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钱是好东西,若能瞒下来,何必平白送与别人。

    大明朝的军队由于耕田多过练兵,虽然如此一来省下一笔天文数字的粮饷,却造成军力大衰。把守军械库的兵卒莫说同无名与程怀宝这等一流以上的高手比较,便是与铁血神武营的一众铁汉们比起来,也如小鸡与猛虎般的天大差距。

    无名与程怀宝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子带头,赵志南这个新任落雷堂堂主领着一群凶悍若虎的老兄弟,大白天便嚣张到极点的袭击了荆州府军械营库,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将所有守库兵卒打昏。

    面对军械库大门上五斤重的大将军锁,伤势尽愈的程怀宝气吞河山的大喝一声,运足了无上太清罡气后威猛无匹的一刀,将之劈成了碎片。

    那股睥睨天下的威霸气势,登时引得赵志南为首的一众原铁血神武营的铁汉们一片崇敬的目光。

    英雄,永远只尊敬比自己更强的人。

    无名自然不会去与程怀宝争着出风头,望着好兄弟天神一般压倒一切的无畴威势,无名的眼中尽是笑意。

    小宝既然爱耍宝,便由得他吧。

    以程怀宝那等超级贪婪的性格,虽然他们只有二十辆大车,但他却想将整座军械营中三个大库尽皆搬空。

    眼见二十辆大车皆已被沉重的军械压得嘎喳作响,仿佛随时可能散架似的,而那边厢程怀宝还在不停的吆喝兄弟们玩命往车上堆小山,赵志南除了苦笑,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做?

    他想不通宝爷抢来这么多军械做什么?这二十辆大车上的弓弩箭矢与火统火药铅丸,足以装备一只五百人的军队,难不成宝爷想造反?

    闯荡江湖似乎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铁血神武营乃是大明朝中军纪最严的一支军队,对军令的服从已成了他的习惯,因此即使心中充满了疑问,赵志南却仍然忠实的执行着程怀宝的命令,继续谋杀着即将散架的大车。

    就在这时,一直被所有人忽视,在所有人的眼中被视为程怀宝跟班的无名做出了一件纠正所有人错误观点的事情。

    他一巴掌打在了兴高采烈的程怀宝的后脑勺上,然后以一贯的淡然口气道:“再往车上搬,大家就都不用走了。”

    随即,那个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宝爷立时变了受气包,噘着一张大嘴,望了一眼嘎吱作响的大车,犹豫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哭丧着一张脸喝令大伙收队走人,明明心中万分不舍,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这下,赵志南等一众人马总算晓得了,这里谁才是老大。

    用防水毡布将大车密密实实的包裹严实,一行人赶着二十辆小山一般的马车,大摇大摆浩浩荡荡踏上了归程。

    军械营库建在府城北郊空旷无人的山地之中,这群胆大包天至敢摸皇帝的屁股,打劫大明官军的强盗们倒也少了许多被人发现的危险。

    经验丰富的赵志南命令五名属下负责打扫大车留下的痕迹,众人一路将大车赶至事先便寻好的一座隐秘山洞中,每人随身留下一套火统与弩箭,将多余的弓弩、火统、鸟炮以及箭矢、火药、铅丸、炮弹藏入洞中,然后在一众人等目瞪口呆之下,无名举起五块一人高的千斤巨石将洞口封死。

    似赵志南等人常年与蒙人作战,蒙人最尚勇力,有力气的人他们见得多了,但见识了无名这番表现,他们才晓得,什么叫力大如熊。

    众人中以蛮力著称的王天霸有心试试,挑中了五块巨石中最小的那块,结果弄至太阳岤上青筋暴露,才只抱离地面一尺而已,已然快要累吐了血,再难有寸进。

    至此时,所有人心中对无名已是一片折服,能让宝爷如此听教听话,岂能是平凡之人。

    京城至湖广路途遥远,趁着赵志南等人的画影图形缉拿榜文还未贴出,无名一行近三十条大汉,化装作一只镖局车队,赶着十辆装了石头杂草做掩饰的大车,踏上了前去渡劫圣宫的道路。

    由于皇帝昏庸无度,宠信j佞,致使中原各地盗匪横行,伴随而来的便是镖局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天下各处,其中最有实力的几块金字招牌,无一例外皆是三教五门的产业。

    因之扮作一只镖队,实在是最佳的掩饰形迹的方法,只因天下间似这等规模的镖队,可说是遍地都是,实在太普遍了。

    车队进入常德府府界最北端的地龙县县城时正当午时许,街边一家小酒馆中飘出的阵阵饭菜香气引的贪吃的程怀宝食指大动,他大手一挥吆喝道:“休息了,在这里吃完午饭再走不迟。”

    随着他一句话,车队停在了酒馆门前,留下六个兄弟在外面看守。

    对着店伙计,程怀宝一如既往的海派道:“小二,捡你们店里最好的吃食拿上来,若老子的兄弟们吃得可口,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店伙计巴结道:“大爷您放心,小店的酒菜在这地龙县是出了名的,保大爷您吃了赞不绝口。”

    程怀宝哈哈笑道:“好小子,这话大爷爱听,快点上菜。”

    这家小酒馆原本还有几个食客,眼见呼啦啦进来这么多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皆识相得很,不用人赶,慌不跌扒拉几口,急匆匆结账离开。

    等所有人找好座位等待上菜时,小酒馆中已坐得满满当当再无外人。

    酒馆的老板伙计手脚挺麻利,不一会儿的工夫,酒菜陆续上桌。

    酒馆之中登时热闹了起来,其中嗓门最大叫得最欢的,无疑便是程怀宝了。

    因为手下这批兄弟都是出自军纪最严的铁血神武营,最重上下等级,因之好玩好闹喜欢与人打成一片的程怀宝在安静的有若坟地一般的第一餐后,便特别定下了一个规矩,吃饭时候无尊卑,大家一概兄弟称呼。

    他这规矩一定,效果立竿见影,迅速与这群豪爽仗义满腔热血的铁汉建立了深厚的交情,从此后一到吃饭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饭桌上的声嚣唯有用噪音二字才能形容。

    只有两个人例外,无名与赵志南。

    无名生就不爱与人交道,更不要提似程怀宝那般放浪行秽了。至于赵志南,乃不怒自威的大将之才,与他同坐,那些原本的军中下属谁敢放肆,弄得大是不爽的程怀宝一到吃饭的时候便直接将赵志南踢给了无名。

    自此后每到用饭的时候,无名便和赵志南一小桌,于喧闹之中,独辟静地,倒也算得上自得其乐。

    至于程怀宝,可以当游击将军了,一顿饭下来每个桌子上都少不了他的身影,是饭桌上最受欢迎的人。

    正当小酒馆中的喧嚣之声到达最高点时,忽然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第七卷 第一百零六章 神算小钟(一)

    这人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样子生得普通,打扮却古怪的很,这么热的天气下精瘦的身上竟还穿了一件藏青色大袍子,不过他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汗影,左手持着一只白帆,上写铁口直断四字,右手摇着一串铜铃铛,是个算命的相士。

    这个年轻相士进了酒馆后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专注的扫过酒馆中的大吃大喝的每一人,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只是声音极低,不晓得叨咕的是什么?

    随着这个古怪的年轻人的闯入,原本喧闹的酒馆忽然安静了下来,近三十双眼睛齐刷刷瞪了过来。

    程怀宝机警的转头看向无名,无名淡然摇首,显示他未从这人身上感觉到敌意,程怀宝放下心来,挥手吆喝弟兄们继续吃饭。

    这一挥手吆喝不要紧,登时引得年轻相士的注意,他先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仔细打量了程怀宝的面相一番,接着眸中精光一闪,脸上现出极度惊喜神情的急步走上前来大叫一声:“贵人!”

    可怜程怀宝一口酱肉刚刚入嘴,还没嚼呢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吞了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

    好不容易灌一口酒将堵在嗓子眼的酱肉生生压了下去,程怀宝腾的一声跳了起来,目露凶光恶狠狠道:“干你娘,你小子吃顶了跑老子跟前瞎叫唤什么?”

    挨了骂,这年轻相士却毫不着恼,兀自一脸极度兴奋的道:“贵人啊!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多么辛苦!”

    “这厮脑子有病。”这是除无名外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程怀宝破口大骂道:“贵你娘个头,再不滚别怪老子动手揍人了。”

    仿佛响应程怀宝的威胁,已然有几个兄弟将刀抽了出来。

    眼见这等杀气冲天的情势,酒馆掌柜与伙计哪敢上去阻拦,尽皆打着哆嗦缩在了柜台下面。

    年轻相士却没有一点畏惧,仍在那里一脸委屈的神情道:“你是我的贵人,我不信你会揍我。”

    程怀宝这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老子今儿个就他娘的揍你了。”说着话手影一虚,夹带着呼呼拳风的一拳,径直兜向相士脸颊,他竟然在这一拳用上了无上太清罡气。

    年轻相士的反应真快,几乎在程怀宝出拳的同时,他的身形怪异一转,疾动的右掌已然挡在了程怀宝的拳上。

    “嘭!”

    一声轻响,劲风四溢。

    年轻相士被强大的反震之力震得踉跄着连退两步,脸色一白,随即便恢复正常。

    程怀宝身形微晃,虎目中微现惊色,显然没料到这个年纪不大的疯癫小子内功会如此深厚,竟能接下自己七成功力的突然一击。

    年轻相士运功平息了内腑间翻腾不已的气血,对程怀宝的一拳不但不恼,反而摇头晃脑的赞叹道:“不愧是我的贵人,果然厉害。”

    程怀宝好笑的望着这个脑袋里面少根筋的家伙,心中却在算计着眼前这人是装傻还是真傻。

    就在这时,坐在最里面一桌上的无名站了起来,淡然道:“都把刀收起来。”声音不大,效果却立竿见影,几乎是他的话音方落,所有撤出来的长刀都已入鞘。

    无名缓缓走上前来,望着相士平静道:“你是谁?为何说他是你的贵人?”

    年轻相士不经意的望了无名一眼,忽的一怔,口中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即那双小眼便仿佛定在了无名的脸上一般,越是仔细观瞧脸色变得越是古怪,先是极度震惊,接着又变成了不敢置信,最后从他那颤抖的嘴唇中传出无意识的喃喃声:“奇怪了……真是奇怪了……这怎么可能呢?”

    无名望着神情百变的年轻相士,不禁微蹙着眉头纳闷道:“怎么了?”

    年轻相士怔怔的指着无名的脸道:“你……你的脸上的命格怎会如此古怪?”

    无名一怔,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是命格,我脸上的命格又怎的古怪了?”

    程怀宝噗嗤一笑道:“老大,这种骗吃骗喝的神棍,满大街都是。他接下来肯定会说你将有一场什么什么大劫,需要怎样怎样才能逢凶化吉。哈哈……”

    程怀宝此言一出,没料到好脾气至挨打不恼的年轻相士这会儿却发了脾气,大声道:“虽然你是我的贵人,但也不能如此侮辱我!我是神算子小钟,未来的天下第一神算。”

    “小钟?”眼前这个神神道道的小子也叫小钟,无名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个小钟。

    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也或许无名感觉到了对方的真诚,他抬手止住了程怀宝待要出口的话,淡然道:“小钟把话说清楚。”

    小钟不死心的眼神又在无名脸上连扫几遍,仍然没有丝毫发现,这才有些丧气道:“每个人一出生,命运便已注定,命运形之于外,骨骼肌肤都有表现,此便为命格。世人皆有命格,无论或好命或厄命或财命或碌命,总之皆会在面上有所浮现。可……可你面上的命格着实古怪的紧,我竟什么也看不出来,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除非……这位大哥,你的生辰八字可否告诉小弟,小弟愿意免费为你起上一卦。”

    无名一愣,纳闷道:“什么是生辰八字?”

    小钟目瞪口呆,连生辰八字都不懂的人,又怎么可能晓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呢?

    默然片刻,小钟还是替无名解释道:“生辰八字就是你出生的年月日时。”

    无名哦了一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顿了顿道:“小钟说说你的事情,到底什么是贵人?”

    小钟望了一脸等着看笑话神情的程怀宝一眼,道:“小钟自出生那日,祖父以六爻筮法为小钟批了一卦,算到我二十三岁那年将会遇到一场生死大劫,是早夭必死之相,但卦象之中却暗含一道奇异变数。祖父又以龙王天甲再批了一卦,才发现若我能在十八岁这年遇到贵人,便能借贵人的贵气逢凶化吉,躲过二十三岁那场生死大劫。”

    程怀宝一脸果不其然的神情,不屑的嗤笑一声,撇撇嘴道:“白痴才会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