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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无名第16部分阅读

有人看他俩的目光已完全变了,尤其是看程怀宝的目光,畏惧中带着丝鄙夷。

    程怀宝倒是毫不在意,与无名径直来到钟老爹身前。

    钟老爹似也不是很认同程怀宝方才的行径,叹口气道:“小宝,你方才那样做岂不是也成了强盗?”

    程怀宝反驳道:“老爹,难不成咱们便应该瞪着眼睛被人抢不成?”

    钟老爹摇头道:“老爹不是这个意思,但打退了他们也便是了,为何还要勒索他们的钱财?”

    程怀宝道:“咱们输了,便要被抢,他们输了则拍拍屁股走人,世间哪有这等道理?”

    钟老爹在说辞上如何是能言善辩的程怀宝对手,被说得哑口无言。

    感觉到自己已成为车队中不受欢迎的人,程怀宝仰天打了个哈哈,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傻事,如果兄弟俩不出手,任凭车上的货被人抢了,或许也就相安无事了。

    自嘲的笑了笑,程怀宝一拉无名道了声:“该是分别的时候,木头咱们走吧。”

    无名看了看钟老爹,还有些犹豫,却被程怀宝强拉着离开了车队。

    待两人走的没了影子,保镖老张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不管怎样,方才是他们救了我们,我们怎能如此待他们?”

    面对强盗,保镖们与车把式的感受完全不同,车把式只需要躲得远远的,不反抗便不会受到伤害,顶多就是这趟车白跑罢了。保镖怎同,方才兄弟俩等于是救了他们的命,虽然也不是很认同程怀宝的做法,但比起救命之恩来这点不认同又算得了什么,完全微不足道。

    择善固执的钟老爹长长叹了口气,心中也不好过。短短十一天的相处,对无名与程怀宝这两个非同寻常的小道士他有一种类似于对自己孙儿般的感情。一个仿佛刚出世的孩童般什么都不懂,对一切事物都喜欢问为什么。另一个古灵精怪,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出家的修道之人。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无名的迷茫(一)

    再说无名与程怀宝,无名强忍着走出了一里路,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程怀宝的衣领,喝问道:“小宝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离开老爹?万一他们再碰到强盗怎么办?”

    程怀宝早料到无名会如此,不急不忙的一打他的手道:“放手木头,我又没说不管老爹,可是看其他人的那副狗屎嘴脸小爷不爽。咱俩可以暗中跟随车队,若有事便出面保护老爹,若没事正好省了力气。”

    无名依言将手放开,拍了拍程怀宝的肩膀道:“我说小宝也不会是如此忘恩负义的人。”

    程怀宝气笑道:“你这木头,我程怀宝便是再混账,也决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告诉你,今儿晚上我准备把抢来的银子分一半给老爹哩。”

    无名欣慰的又拍了程怀宝一掌,然后道:“咱们只留一点便行,其余都给老爹。”

    “嗄?”程怀宝本想有异议,可看着无名烁烁放光的两只眸子,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耸耸肩道:“也罢,听你的。”

    是夜,程怀宝仗着他那身高明轻功以及小时练就的偷摸功夫,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车队住宿的大车店内,将三十多两碎银悄悄塞入钟老爹的怀中。以老爹的节俭,这些银子足以让他过上几年安稳日子了。

    第二天,目送车队入了汉中府内一座布库门里,两兄弟这才放心上路。

    程怀宝这小子大概永远也不会记得什么是教训,时值午时,到了午饭时辰,摸了摸腰囊中的十两碎银,这小子大摇大摆便向一座酒楼行去。

    走到楼门口,“嘭”的一声,后脖颈子被一只大手抓了个结实,程怀宝不用回头也知道,除了无名没人敢如此对他,撇撇嘴道:“木头,你这是做什么?”

    无名一把将程怀宝提到身前,将手伸到他面前道:“拿来?”

    程怀宝脸色一变,隐有大事不妙的感觉,结巴道:“什么?”

    无名干脆道:“少装糊涂,把银子拿来,从今后我来管银钱。”

    程怀宝也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大叫一声:“为什么?”

    无名却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程怀宝。

    程怀宝有些心虚,将头低了下来,讷讷道:“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无名没好气道:“理由?看你平日里一副聪明相,怎么生了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咱们总共只有十两银子,在这酒楼之中吃完一顿后还能剩下多少?”

    程怀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三两多吧……”

    无名道:“然后呢?”

    程怀宝哑口无言,乖乖将装银子的腰囊交给了无名,眼见腰囊被无名揣入怀中,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不行!要挣钱!要挣大钱!要挣无论怎么花都花不完的大钱!”程怀宝在心中呐喊发誓。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无名的控制下,两人每天步行百里,喝粗茶、吃淡饭、住通铺,如此节省着终于坐上了行于渭水前往西安的客船。

    如此一路,程怀宝能不郁闷?

    总算两个小子这趟入世修行,还有些收获,亲眼所见加上耳中听闻,终于知晓了何谓江湖之大,再不是刚下山时什么都不知道的井底之蛙了。

    对江湖,虽不能说了解了个通透,却也知个大概。不说魔门及其下属的那些暗中的从属势力,便是正道就有三教五门之说。

    一路之上,无名看到的越多,便越糊涂,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的事早已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便拿这三教五门来说,无论是从传言听来还是亲眼所见,都只证明,同为正道之柱石这八大门派,彼此关系却复杂难明,本应是同一阵营的盟友,偏偏彼此间充满了勾心斗角,说他们是各怀鬼胎也绝不为过。

    三教便是道、佛、儒的玄青观、圆守寺与圣人谷,皆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正派,乃为江湖正道中的三根擎天巨柱。五门为玉扇宫、律青园、双刀门、青禅寺、柳叶派,这五大势力建派历史虽没有三教那么深远,然而实力却都不可小视,皆有门人弟子数百,且个个功力不俗,他们便如江湖正道的五条巨臂,是当年与魔门斗争中的五个急先锋。

    而依附在三教五门之下的众多江湖小帮小派,更是多如牛毛,不计其数。

    三教五门各自有他们的势力范围,大如玄青观的势力范围遍及整个西南九府七卫十三司的广大地盘,在玄青观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些小帮小派若不依附于它,没有半点活路。

    三教五门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得紧。

    其中柳叶派与玄青观关系最为密切。柳叶派建派于三百年前,虽是五门中最晚的,却也是发展最为迅速的一支。创派祖师柳公明,原为玄青弟子,或许因为姓柳的缘故,他天生好柳,在自己庄院前后种了三十余亩柳林。

    六十岁时柳公明无意间于柳枝飘摇间悟道,创出夺天地造化的二十八式柳枝剑法与变化曼妙无方的柳絮身法,是时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

    由于他出身玄青这一特殊缘故,玄青观对柳叶派颇为支持。事后证明,当年玄青观那位老掌门眼光颇为精准长远,柳叶派自建派之始便一直是玄青观最坚定可靠的盟友,对玄青观势力增长助力之大,可言左膀右臂一般。

    如思南府那黄衫会的三哥所言,双刀门与圣人谷关系密切,互为盟友。

    双刀门顾名思义,门下弟子以手中的两口快刀闯荡江湖。双刀乃是兵刃中最难练的一种,而双刀门的双刀更是打破了传统武学的范畴,讲究一心二用,左右两手分使两套不同的刀法。两刀合在一起,便如水|乳|交融一般没有一丝缝隙破绽,发挥出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威力,是为江湖上最知名的奇功之一。

    三教五门中圆守寺与清禅寺皆为佛家门派,彼此渊源远胜他派自不待言。清禅寺建寺有近五百年历史,与圆守寺所练之苦禅不同,清禅寺中修行以清禅为主。清禅、苦禅乃为佛家两大派系,一派乃是进入中原时融合了道家思想,讲求清静修行;而另一派则保持佛家原始特性,讲求苦行,所谓苦行,便是通过各种痛苦的磨砺以锻炼自身机能,终极目标便是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体。

    五门中的玉扇宫与律青园是江湖上最奇怪的两个大派,玉扇宫全是男弟子,以天下无双的点岤刺脉之术闻名于江湖,轻功也极有名。

    律青园则是江湖公认的声色最佳的地方,派内清一色皆为女弟子,以音律克敌,是江湖中少数的奇门功夫之一。

    这两派的渊源说来话长,两派几乎同时创派,两派始祖本为一对江湖侠侣,却因事生嫌最后劳燕双飞。

    别看这两派弟子平日里互不理睬,仿佛陌路,然而若有哪个势力胆敢招惹其中之一,便会成为两派的共敌,两派必群起攻之。

    因此这两派才能依靠各自实力与互帮互持,在以三教为主的江湖正道上立足,并叫响了字号。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无名的迷茫(二)

    无名迷茫了,以他那单纯至极的脑袋,怎么也分不清三教五门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既不象朋友,却又算不得敌人,八派本身之间没有什么冲突,然而依附在八派旗下的那些小帮派之间的利益摩擦却是时有发生,流血冲突不在少数。

    虽然有时也觉得这些与自己无关,似乎用不着为这等闲事如此伤透脑筋,但无名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皆因眼中所见的这一切世事,与他以往的认知简直如南辕北辙一般迥异。

    无名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主要来自于程怀宝与钟老爹,偏偏他俩所说的根本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

    程怀宝说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都应该为自己而活,自己活得自在才是实际的。而钟老爹则说人应行善,人与人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然而一路下来,无名发觉这世道似乎更像程怀宝形容的一样,是一个自私的人吃人的世界。

    一时间,无名再分不清孰对孰错,他本人更偏向于钟老爹的说法,讽刺的是世间事却总是无情的印证了程怀宝的话。

    对于无名的迷茫,程怀宝只用了两个字来形容——无聊。

    他与无名不同,这小子真正做到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但自己毫不关心在意,还时常劝解无名:“管他娘的那么多,只要咱们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便行了。”

    他也真正做到了他所说的,满脑子里除了如何大把捞钱,骑骏马抱美女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船离城更近了,靠上城边的码头,两人上岸。

    踩了踩脚下结实的平地,程怀宝这旱鸭子长长出了口气,他实在无法形容在水中时那种随波荡漾,上下无依而又心惊肉跳的感觉,终于踏上了平地,才觉得在地上走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无名与程怀宝悠闲的走在道上,浏览着与西南细致风格迥异的西北风光,雾蒙蒙的小雨中,古老的西安城近在眼前,甚至连城头飘扬的旌旗皆清晰可见,一切皆显得那样粗犷豪迈,便如南人与北人的差异一般。

    生于风光秀美,物产丰富的南方,南人生就一副水灵模样,便是男子也不免多些细致的水粉气,民风尚文。

    而北方气候条件恶劣,加之与外族接壤,连年战事不断,在狂风暴雪与外敌威胁的磨砺之下,北人大多生的膀大腰圆性格粗放,便是女子也有着不让须眉的火爆性子,民风彪悍,崇尚武力。

    似无名与程怀宝这般体型,在南人中已算得鹤立鸡群,可到了北方,才发觉原来这世间还有高人无数。程怀宝在路上见到一个身高一丈开外的壮汉,还曾好奇的跟人家走了个并排,比了比彼此间的差距哩。

    两个小子正在路上有说有笑,突然身后传来喝声:“两个不开眼的小杂毛,立刻给公子爷让开道路。”

    无名与程怀宝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走着,只是两人的脸上神色皆变得有些阴沉。

    那声音又道:“好狗不挡路,再不让开,别怪公子爷不客气了。”

    无名眼中射出两道杀芒,眼见便要爆发。程怀宝却一拉无名的袖子,示意他少安毋躁。两人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只见身后是十余匹骏马,马上皆是衣着光鲜作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女。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脸上全是傲然神情,仿佛天地皆不放在他们的眼中一般。

    程怀宝搔了搔头,困惑不已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奇怪道:“方才听见犬哮,怎的转过头来却没发现有狗的踪影?”

    这十余骑上的年轻男女脸上皆现出怒容,在最前面的那人英俊的脸上一阵扭曲,暴喝道:“小杂毛,你可是活得不耐了?”正是方才那个声音。

    无名与程怀宝默契十足,伸手一指道:“小宝你什么眼神?你找的狗这不就在眼前。”

    程怀宝立刻眯着眼仔细打量发话的那个年轻小子,不住点头道:“可不是,瞧我这眼神,这么近都没看出来,还是木头你的眼睛好。”

    那年轻文士已被气的脸色发青,浑身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在他身边一个模样俏丽的少女娇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侮辱圣人谷弟子?”

    程怀宝顺声音看过去,只觉眼前一亮,心道:“我的乖乖,好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咕噜一声吞下一口分泌过多的口水,程怀宝有些想入非非,竟没听到对方自报的家门,两只眼睛放出异样的光芒,直通通盯在那少女娇嫩俏丽的秀面上。

    见对方不但不答话,反而以标准的登徒子目光无礼的盯视自己,少女大发娇嗔:“你这小道士好没道理,竟敢如此盯着本姑娘看,小心……小心本姑娘挖出你的狗眼!”

    要说老天爷确实不公平,这美人便是嗔怒之时,那神态也另有一种美感,程怀宝被人如此喝斥,不但不恼,反有些色授魂消的感觉,脸上泛着笑意道:“这人生了眼睛可不就是看人看物的。小娘子你生得漂亮,我才会如此盯视,若是个丑八怪,磕头让我看我还不愿意受那刺激哩。”

    听了程怀宝这番近似无赖的话,那少女玉面一红,倒害起羞来,只因还从没有人如此毫不加掩饰的赞她生的美,爱美是女子天性,又有哪个女子不愿意听人赞自己美的?

    看到少女的玉面因多了那娇羞的颜色而更显娇嫩欲滴,程怀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份没德性的样实在可笑至极。

    可有个人可不觉得可笑,正是站在最前面似是一行首领的那年轻文士,他心慕身旁少女已久,早在心底认定了她是自己的爱侣,此时爱侣被人调笑还露出一脸娇羞神情,何况调笑她的还是方才侮辱自己的混账小道士,他本就是年轻气盛、目空于顶之辈,自然再忍不下这口恶气,“呛”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尖遥指程怀宝道:“小杂毛,出来受死。”

    无名习惯于与人打交道时在一边躲清闲,由着程怀宝耍宝,因他本性就不愿与人打交道,除了亲近的人之外,他甚至不愿与人多说半句话。

    可有一样,动嘴是程怀宝的事情,动手可就是无名的事情了。

    无名见对方拔剑在手,猛然闪身至程怀宝身前,悠闲道:“小宝你歇歇嘴,让我试试圣人谷的功夫到底有多高明厉害。”

    程怀宝“嗯”了一声,随即琢磨过味来,总算听明白了对方是圣人谷的,他当然不会在乎圣人谷,只是想起了与自己兄弟并列在江湖新星榜上的那一龙一凤,不觉伸手一拉无名扬声道:“且慢!”

    年轻文士冷笑道:“怎么?可是怕了?”

    程怀宝被他这话逗笑了,他还真从没怕过什么人,当然那白衣女妖不是人,所以算不得数,理都不理那可笑的家伙,径自找上漂亮少女,笑道:“你们是圣人谷的?小娘子你莫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天丹凤凌霄了?”

    那少女脸上又是一红,玉首低垂道:“人家哪有凌师姐那般美绝人寰。”

    程怀宝立刻竹竿打蛇顺竿爬,紧跟一句道:“敢问小娘子大名?”

    少女微嗔道:“什么小娘子?本姑娘叫林瑶。”语气中虽有些嗔怪,脸上却是一片娇羞神情。

    从未被人如此忽视的那年轻文士再挂不住面子了,大喝一声:“该死的小杂毛!”翻身跳下马来,虽于暴怒之中,动作却轻灵潇洒,暗含上乘轻功身法。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冲突(一)

    无名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