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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185部分阅读

    分不清楚,想到她的每一个瞬间时,他的心是变得更为冷硬,还是变得柔软而脆弱。

    炼狱山又下了一场雨。

    对于苦役奴隶而言,又是一场盛宴。

    听着雨声和隐隐传来的奴隶的欢呼声,看着目光有些空洞的张平,传授张平修行之法的老炼狱山神官停了下来,摇了摇头,轻叹道:“你是个很善良的孩子,我却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当日还是会揭发常净香?”

    张平的心脏瞬间抽搐,但变得极为冷硬,他抬头,看着这名脸庞上布满一些蓝黑色斑点,额头上有数条如刀刻般皱纹,但眼神之中却是带着和蔼和怜惜之意的炼狱山老神官,又垂下了头,“我想到恐怕因为她会有很多大莽人死在云秦手里,还有…我想她即便是逃,也已经没有可能从大莽逃回云秦。”

    老炼狱山神官轻叹了一声,“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后者?”

    张平的头垂得更低,却不再出声。

    “不管身份尊卑,我们始终都只是个人,炼狱山里面,像你这样的弟子不多。”老炼狱山神官看着张平,声音却是骤然低了下来,低到只有两人之间才可以听到,语气却是骤然十分严肃:“人都是有些私心,我也自然有些私心,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所以你要认真听好了…你的做事态度,以及先前的表现,上面都十分满意,且你已经通过了忠诚于炼狱山的考核,所以这季,你的名字在上面。”

    张平听不明白什么季,什么名字在上面,所以他的嘴角有些微颤,忍不住又抬起头来。

    然而不等他发出任何的声音,老炼狱山神官却是又已经极其严厉的一声极低的低叱:“魔变你的名字,在修行魔变的名单上。”

    张平的呼吸骤然一顿,面色微白。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和令他根本没有想到,所以一时间,他只是有些麻木,根本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惊喜,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你不要认为修行魔变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老炼狱山神官的眼睛眯了起来,低声肃冷道:“魔变…谁都知道是炼狱山最强的修行之法,修成了魔变的炼狱山弟子,便成使徒,今后更是能成为长老,不知晓的人,自然认为这是一种极大的荣耀,一步登天,今后便自然成为大莽最为尊贵的人。但你要明白,修炼魔变极难,且极为危险。十名有资格修行魔变的炼狱山弟子之中,能成功者,唯有十之一二,而且那些不成功的,大多都会直接死去,只有少数才会幸运的能够活下来。”

    张平嘴唇轻颤,看着老炼狱山神官,一时依旧发不出声音。

    “我就是运气好,活了下来的人,但这些年髓骨之中的疼痛,一般人难以体会。”看到张平似乎理解其中的利害,老炼狱山神官面容平和了一些,缓声道:“我们那季一共有二十六人修行魔变,最终成功只有三人,加上我和还有一个运气好,修炼不成却身体抗住了,没有死去的,其余二十一人全部死去了。”

    “老师,您的意思是?”张平深吸了一口气,伏下身去,对着老炼狱山神官行大礼。

    老炼狱山神官沉声道:“我们炼狱山绝对不会给弟子选择的权力…这些事情,我透露给你知道,便是属于违反炼狱山的规矩,要是被长老知晓,我便要受严厉责罚。一切核查和挑选,都是在暗中进行,你们这些上了这季名单的人,在接下来数十日里,会被安排做一些事情,你们根本不觉得有异,但是你们做这些事情的表现,将会最终决定你们会不会被挑选出来修炼魔变。这季上了名单的人,一共有五十余名,最后应该也会挑选出来二十多个。如果你因为接下来安排的任务,表现不俗,落在这最终的二十多个人里面,你就必须修行魔变,否则要么死,要么被丢进最深处的矿洞,一直至死。我告诉了你这些事情,要不要修炼魔变,你便有了自己选择的机会,都只在你的决定…你要是想修炼魔变,你便可以选择在接下来数十日,更是加倍的努力和表现,若是不想修炼魔变,你可以故意表现不佳。”

    “多谢老师厚爱,给我自己选择的机会。”张平伏在老炼狱山神官的身前,一时不起身。

    老炼狱山神官看不到他的面目,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此刻这世上,也没有人知道张平的真正心情,和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心中到底想到了些什么。

    唯一可知的,是他的决定。

    “老师,我决定要加倍努力,拥有修炼魔变的资格。”他伏了许多,最终老炼狱山神官听到了他这样一句话。

    老炼狱山神官尊重张平的决定,点了点头,一声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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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行走在前线的年轻人们(第二更)

    南陵行省的战事一天比一天紧张和惨烈。(lwen2_-< 笔下文学 >-)

    设置在如东陵的军部,相当于半个前线部队的大脑,许多和后方有关的军情都汇聚到这里,然后一个个军令会从这里发出,指挥一些后援部队的穿插,以及调动后方更深层的部队。

    此时军部每日里发出的各种军令,已经相当于平时的三倍。

    因为许多军情都是极其的紧急,所以军部在一些细微之处,已经根本来不及做沙盘演示。

    军机处都统曹征看着站在自己下首的肥胖年轻人,揉了揉因为高度紧张和长时间劳累而隐隐发疼的太阳|岤,皱着眉头道:“你说这六七三四号军令有问题?是哪里有问题?”

    肥胖年轻人恭声回报道:“和六五九五号军令有冲突…六五九五号军令已经命令那支军队急行军穿插往刹马镇方向,虽然那支军队此刻应该的确在那里,但六七三四号军令再令其急行军穿插五天…那支军队是绝不可能做到,不可能在规定期限内到达军令指示地的。那支军队本身的任务就是接应一支押粮军,因为沿线有渗透的小股大莽军队袭扰,若那支军队根本无法按时到那个区域,那支押粮军便很有危险,日程或是路线上,就必须下达新军令做出调整。”

    曹征的眉尖缓缓挑起,他冷峻的目光之中出现了一丝震惊的神色。在战事极度紧张,根本来不及做沙盘演练的情况下,一些调动小股部队的军令出现错误是难免的事情,在军部的统计之中,不超过百分之五的失误,也已经说明负责军方的指挥阶层能力极强。

    此次战事牵动整个云秦,已然从一开始南伐时的强国复仇征讨之战,变成了事关云秦生死存亡的大战,所以现今整个如东陵军部,各个部门,汇聚的都是军方精英中的精英,智囊、名将汇聚于此,难免的失误将会被压得更低,眼前这名肥胖年轻人也只不过是前些时日调来,应该只是在军机处负责快速核阅一些普通军令中的文字有没有错误,会不会引起歧义的近乎打杂的年轻官员,在连日里的繁忙事物之中,曹征甚至连其名字都没有在意,想不到今日这样一名“打杂”人员,竟能从无数军令之中,敏锐的察觉出两道军令之间的联系,从中发现失误。

    “你叫什么名字?”曹征看着这名显得拘束谨慎的年轻肥胖官员,没有先行给出答复,只是出声问道:“这些经手你的军令,你都能记得清楚?”

    年轻肥胖官员拘谨道:“我叫蒙白…不是全部,但大多都还能记得住。”

    “六六二四号的军令大致内容是什么?”曹征目光微动,随口问道。

    年轻肥胖官员习惯性的搓了搓浑圆的手指,有些紧张,但还是马上道:“是有关调集军马的命令。”

    “很好,等下你让吏司的人将你的履历送到我这里来。”曹征眼中闪现过一丝惊喜之色,面上却是依旧平静冷峻,缓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便调到我这里,我会让你负责一些军令的事情。”

    直接从下阶打杂单位调动到军中大佬的下面做事,这自然是遭遇贵人,飞黄腾达的事情,但年轻肥胖官员却也是神色如常,不见特别欣喜,只是依旧恭谨谨慎的模样,躬身遵命。

    ……

    南令行省和南陵行省交接处,一处要塞外不远处的荒坡上,一名青年军官身上的黑色金属轻甲擦得锃亮,看着清旷的荒原和远处隐约可见的千霞山,剑眉微皱恼火道:“圣上这么做,明面上自然是给顾大将军最有力的支持,但南陵后面三省全部空了,却无疑也是将顾大将军架在了火上烤,根本没有退路,只能在南陵行省死战了。”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这一战如果能够打赢,至少也不会一直这么拖着。”这名青年军官身旁一名黑甲年轻将领转头看了他一眼,劝诫道:“在军中你便不要发这样的牢马蚤了,除了影响士气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这名黑甲年轻将领身材普通,甚至略显瘦弱,但眼神坚定,面上别有一番热诚铁血的神光,却是林夕的另外一名好友李开云。

    青年军官姓方,单名一个竺字,是出自雷霆学院的学生。

    虽然雷霆学院在皇帝的意志之下,和青鸾学院一直不合,但军中前线,尤其是低阶行伍之间,却自然不论出身,根本不妨碍这些热血青年成为好友。

    “我在军中自然不可能这么说。”方竺的心情这些时日显然有些烦闷,但对李开云却似十分服气,沉哼了一声之后,点了点头,又想了片刻,认真道:“开云,我想请调去坠星陵,若是不成的话,接近坠星陵的那几个陵城也可以。”

    李开云转过身体,拍了拍这名青年军官的肩膀,摇了摇头:“你是身怕处在这场大战的边缘,即便想着为国捐躯,也恐怕出不上力?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就根本不必离开这里了。”

    方竺愣了愣,“为什么?”

    “坠星陵当然是闻人苍月必须要攻占的,因为坠星陵是整个南陵行省最大的要塞,前线别的城池和军队的军械和军粮,也都是通过坠星陵中转,一打下坠星陵,整个南境就崩溃了。但闻人苍月又没有数倍云秦的军力,又不可能真的一路硬推一个个城池过去,目前的情形下,只要再破几个城池和要塞,大莽军队就可以开始穿插,他肯定是设法进一步切断后方补给。后方抽调来的地方军大多都是后备军,有些甚至训练时间都不足,数量不少但战力很成问题。”李开云沉稳的解释道:“大莽军队要将云秦军队切成几块还是有可能的,这样他必定会设法用一些军队的损耗,将某些区域孤立起来,甚至不惜代价攻陷一些地方,对某个地方形成合围之势,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内,将那个地方强攻而下。”

    方竺的眉头皱了起来,寒声道:“那个地方,只可能是坠星陵。”

    李开云点了点头,看着他笑了笑,道:“我们这里,也是很适合大莽的后继部队突入的地方,而且我们这后方的确也有数条南境要道。”

    方竺霍然转身,看着后方的那个要塞和更远处的一些地方:“所以说时机一道,我们这里恐怕也是主战场之一?”

    “至少是很关键的地方之一。如果前线坠星陵最终的结果是树上结出的一颗果子的话,那我们这里,至少也会是一根供给大树的主要根系之一。”李开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了出来:“所以我们留在这里,需要担心的只是有没有命留下来,根本不需要担心没有仗打。”

    对于一场绝大的战役而言,有些地方是可打可不打,敌方有可能会进攻,有可能会绕开的,但有些地方,却相当于双方军队呼吸之咽喉,是必定会有血腥争夺的,方竺也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他先前只是有些钻了死胡同,现在和李开云这样的交谈之下,他却是有些霍然惊醒,再细想到这些时日附近一些军队的调动和一些传递下来的军令,他便极快的想明白这片目前看似平静的区域,恐怕很快就极有可能成为要冲之地,于是他便心中兴奋和紧张交杂,有些坐不住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对着李开云道:“你今日辛苦了,先继续休憩一下,我先回营看看,那群兔崽子们干活实在太慢了。”

    ……

    “兔崽子们!连挖些沟,让你们挥挥铁锨就这么慢,到时候让你们挥刀砍人,你们不更加脚软手软?”

    “给我提起精神来,快点!你们不想想,现在别的地方有我们的兄弟在砍人,在被人砍,你们不挖深一点,怎么多砍几个大莽土胡子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

    一声声粗话喝骂声在后侧的军营外围栏栅间响了起来。

    听着方竺的这些喝骂声,和一些军士回应般扯直了声音的叫声,李开云疲惫的笑了起来。

    他的心情是沉重的。

    能在这种时候还肆意的笑骂,只是能够说明他的成熟。

    在这一两年间,他已经成为了一名有经验的军人,一名有着敏锐直觉的将领,尤其碧落陵之中的战役和发生的事情,也更加让他和其余一些年轻人的心智变得更加的成熟。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进修,而是真正的战争,即便是在碧落陵那种时候,还是有大量的师长在牵扯着一些高端的战力,还有许多师长在他们的身旁守护,而在学院之变之后,他们这些年轻人便已经成了学院的主要力量,在这样的战争之中,能依靠的便唯有自己。

    但让他心情沉重的,不只是南陵行省境内的战事,还在于更远一些的事情…现在学院已经开始安排他们这些年轻人进入军方,进入朝堂之中,以学院的能力,在如此乱局之下,安排一些学生在各司成为一些官员,自然是很容易做得到的事情,但今后要查,中州城的一些权贵和皇城,自然也会发现。

    以前极其单纯的李开云未必会想得明白深层次的原因,但现在,李开云非但理解这是学院的反击…学院会利用一些朝堂和世间其他的力量,而且李开云还能隐约感觉得出来,一些牵涉到学院的云秦之内的争斗、大变,恐怕也会很快的到来,在中州城和皇城之中的一些权贵发现学院的这些动作,并开始干涉和对付之间,就会到来。

    ……

    李开云在前十余天,已经连续执行了数个军务,他在其中的表现,也很快像当日林夕在羊尖田巡牧军中的表现一样,很快让这里的军人对于他一开始的不信任,到极度的信任。因为身体的确已经十分疲惫,所以他也不再多想,在坡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放松的小睡片刻。

    就在半梦半醒间,他隐隐听到了一些车马的声音,他也并不惊慌,知道这是今日一支要沿途经过的运送军械的云秦队伍,期间会在他所在的这处要塞短暂停留,放下一批增强此处要塞军力的军械。他先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不慌不忙的转身朝着要塞后面的道路望去。

    那一列车队距离要塞还很远,车队里面所有人的面目轮廓在他的视线之中还不清晰,但目光扫过那车队之中一人面目的瞬间,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的心脏就不受他控制的如怦怦跳动起来。

    (今天完成二月的第一个三更,接下来一更在晚上晚些时候这个月是女儿的生病导致大忙,所幸今天开始彻底好转的迹象,接下来又是过年,更新肯定没有上个月那么多,我自己又想好好想想才写,所以月票恐怕有点抢不太动。不过有能力的可以支持一下订阅,按照新的规则,订阅我的书的已有章节,应该都足以产生月票了)

    第十六章 一朵爱情花,一场刺杀(第三更)

    李开云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会在这种时候再见到冷秋语。

    其实和学院的很多学生爱慕秦惜月一样,他一开始看到冷秋语砰然心动,主要还是因为冷秋语那极美的容颜。

    冷艳、女神,这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天地的林夕,在单独调侃李开云时,对冷秋语下的评语。

    当然林夕还开玩笑的拍着李开云的肩膀说过,“小伙子,你要丝逆袭啊。”

    只是让当时林夕有些遗憾的是,李开云根本不懂他这句胡话的意思,不能领略他这句话中的精髓。

    反正年少时,爱情这种东西,是在一场春雨下莫名奇妙就会绽放在心间的花。或许在某一个瞬间,这朵花的种子便已经毫无理由的种下,然后缓缓的开放,然后在你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甚至当成一种信仰之后,这朵花便开的更加凶猛,开得更加刻骨铭心。

    ……

    夕阳下,李开云和冷秋语缓缓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