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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172部分阅读

些,否则你真以为不敢将你们柳家从云秦彻底抹掉?”

    林夕每说一个字,柳宣威的心就猛颤一下。

    他听得出林夕这么说,肯定是要展示出毋庸置疑的证据。

    是皇帝的信物,还直接是什么斥责的密旨?

    他看着林夕,看到林夕伸出了手。

    然而他看到林夕的手上空无一物,正在惊愕之间,他的呼吸却彻底停顿了,他的目光也彻底凝滞了,身体也彻底僵硬。

    林夕的手上十分光洁,有一层魂力的光华开始在他眼前闪亮。

    然后他看到,这淡黄|色的魂力,在林夕的手上,形成了一条条耀眼的金色闪电。

    魂力从林夕的手上沁出的更为迅猛,透出体外更远。

    然后他就看得越加清楚。

    魂力化成的金色闪电,拧成了一股,就像一条张牙舞爪,金色的龙。一股异常威严和强大的气息,充斥在这个雅室之内。

    每个云秦人都明白这样的魂力转化成金色闪电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

    尤其对于他这样的朝堂官员、修行者而言,更是感觉得出这是绝对的真实,没有任何作假。

    在大脑空白,身体僵硬了数息的时间之后,噗通一声,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的柳宣威跪在了林夕的面前,身体战栗,惊惧至不敢抬头。

    在双膝重重着地的疼痛让他恢复了些思索能力之时,他忍不住想到,这世间按理只有皇帝和太子才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然而皇帝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而太子已然死去…难道说太子未死?或者说,圣上其实还有一个儿子?

    但不管是哪种假设,圣上借太子之死,而发动南伐,逼退黄家和闻人家…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隐秘,绝对不是柳家所能去揣度,所能去插手的,就连知晓这些事情,都是有可能会带来灭族的后果。

    此时的他,只觉得圣上太过可怕,柳家发现这个真相太可怕,柳家没有能够极早发现一些联系,真是太过愚蠢。

    林夕嘲弄的笑了笑。

    此时他的嘲弄之意最为真实。

    “大德祥和背后的事情,现在只有你们柳家知晓,所以你们应该很清楚怎么做。”他看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柳宣威一眼,淡淡说道。

    柳宣威连连磕头,面如白纸,口中道:“我们柳家岂敢对外透露半句。”

    “今后有什么麻烦事,都可以让柳家帮忙做了。”林夕做了个你可以滚了的手势,偏过身去,在陈妃蓉的耳边,用唯有陈妃蓉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陈妃蓉似笑非笑,在柳宣威连滚带爬退走之后,在林夕的耳畔道:“主人,你好厉害。”

    林夕呵呵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抓头,“虽然我是有些得意…但你这样我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第四十一章 七辆中轴线上的马车(第一更)

    清晨时分,一封密件送入了御书房中。

    距离早朝的还有不少时间,但云秦皇帝长孙锦瑟长久以来都是习惯早半个时辰就在御书房先行处理一些事情,此时这封密件,直接送入了他的手中。

    此时,许多朝臣都已经和往日一样,依次聚集在宫门外,然而今日,许多官员却是发现七辆黑金马车比平时要早出现很久,而且许多排在前列的高阶官员的脸色,都是异常的严肃和凝重。

    “难道前线军情又有大变?”

    这些接触不到机密情报或者消息远不如别人灵通的官员心中都开始揣测起来,只是因为宫门前不得喧哗和知道很快早朝时就会知道,所以才按捺住了,不找亲近的官员问询。

    云秦皇帝稳定的用手指剔除了漆封,打开了密件。

    和文玄枢心中所言一般,这些时日即便因为宇化家令祭司殿给予林夕大祭司的身份,但他的心情却是自去年碧落陵至今最好。

    云妃的身体安康,肚子渐大,已过了最容易小产的时段,且太医确定胎儿胎相平稳,这便代表着数月之后,长孙氏便会再得龙子。这不仅只是意味着云秦再次有了一名小主子,在他看来,更是天命不绝长孙氏,既然能够再添一名皇子,说不定能够有第二个,第三个。

    还有让他心情大好的另外一个原因,是顾云静表现不俗,虽然云秦军队还无力大举反攻,但南陵行省目前的形势已经稳固…维持这样的局势,反而可以利用一些民意和一些文官直臣来推动某些事情。

    “以一市井江湖人物,成为云秦开国定鼎之臣,拥重权而坐天子之侧,重重帷幕之后,黑金马车直驱帝宫之尊…你也应该满足,也应该退了。”

    怀着一些满足,在这样的自语之中,长孙锦瑟的目光落在了手中展开的密件上。

    只是看了一眼,他威严的五官便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

    “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

    他丧失了理智,连连咆哮出了三个怎么敢之后,才轰的一声,拍碎了身前的一切,雷光涌出御书房,“江家怎敢有这样的胆子!”

    “今日不行早朝!”

    ……

    帝盛怒。

    皇城战栗,一声接一声的传报,传至宫门之外。

    宫门已将启。

    早朝不行?

    在宫门外候着准备早朝的诸多官员顿时一片哗然,这在长孙锦瑟在位这么多年之中,还是根本未曾有过的事,是什么事情,能令天子下令今日不朝?震惊之下,许多官员哪里还顾得宫门外严禁喧哗,纷纷上前相询,尽是压低了声音的急切议论声。

    “嗡!”

    便在此时,一声独特如洪流般的金属震鸣声响起,一辆庞大威严的黑金马车,首先动了,直驱将启未启的宫门。

    “开宫门!”

    一个威严而低沉冷厉的声音,从车厢中发出,冲得朱漆金盘钉的宫门都似乎轰的一震。

    站立在七辆黑金马车之后的百官最前,首辅文玄枢微微蹙眉,后方诸多官员却都是心中齐齐一震,一时纷乱声音徐歇,唯有黑金马车前行时的金属震鸣声。

    “圣上有旨,今日既不早朝…”

    宫门内一人的声音发出,微颤。

    “放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黑金马车之中,一声怒叱,马车周围的空气,都似乎瞬间扭曲了起来。

    不知何处,一声低沉的咳嗽发出。

    再度有洪流般的金属震鸣声响起,又有一辆黑金马车开始前行。

    这辆马车一动,另外两辆马车也几乎同时前行。

    接下来,剩余黑巾马车齐动。

    宫门轰然打开。

    一些内侍都是面色苍白,身形微颤的站立在宫门两侧,不敢有一人相阻。

    七辆庞大威严的黑金马车并排齐驱,沿着云秦皇城的中轴大道,沿着金色的蟠龙地砖前行,行向金銮大殿!

    整个中州皇城的建造,主轴大道,本身便都是按九乘齐驱而设,但平日里这些黑金马车极少聚合,都是故意错开了时段,此刻虽只是七辆,但并架齐驱在晨光中的皇城中轴大道上,却是分外的惊心动魄。

    一名头发如雪的老臣,看着这样的景象,一时震撼,一时感叹,却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莫名悲鸣,“迫得太紧啊。”,面上老泪瞬间纵横。

    在他脑海的画面之中,上一次出现黑金马车齐驱,已然是十八年前。

    十八年后,再现这样的场景,云秦却是风雨飘摇,九辆马车,现在只至七辆。

    不少像他这样的老臣,眼睛已然看不清楚,心中却是清楚。

    黄家的根基来自直臣,来自民意,来自地方清流,黄家老人病逝,接下来黄家是皇帝借替太子报仇,讨伐闻人苍月的汹涌民意层层削弱,直至今日,黄家氏族及门生之中,就连能够进入金銮殿议事的都一个不留,全部被调任至边疆或者偏远行省。

    闻人家靠的是前朝根基,在于声望和老臣支持,然而闻人苍月逆反,云秦皇帝不正视听,借势用之,直接便让闻人家声望无存,接下来一些老臣又在直谏和反对南伐事上死去的死去,告老的告老,闻人家也不可能重返这中州皇城之中。

    在许多和头发如雪的老人一样的老臣心中,这江家,本身一直都是帮着长孙氏,扶着长孙氏,是始终向着皇帝这一方的啊,怎么到了今日,竟然会被逼到了这样的地步?今日殿前,又将生出什么样的祸事?

    ……

    七架庞大的黑金马车沿着皇城中轴线滚滚向前。

    不少官员,尤其是位于前列的官员,在片刻之间,便都是或仰头,或咬牙,或握拳,下定了决心,迈步朝着宫门行去。

    这个世界对于林夕而言最为可贵的是民风的淳朴,到处可见的真诚。

    而对于朝堂,这个世界最为可贵的是,在一些时刻,总有一些脊梁骨比较硬的人,敢不计生死的站出来。

    “不要进!”

    然而就在这些人准备抗皇命,试图尽自己的力,改变一些对国不幸的事之时,站在百官最前的文玄枢平缓而坚定的出声,“颜面!更乱!”

    在喝止这些官员之后,他只是简单的吐出了四个字。

    但这四个字,却让一些甚至准备不顾他的阻拦的官员,都停了下来,焦急而悲哀的垂下了头。

    皇帝是需要脸面的。

    作为皇帝,比任何人都需要脸面。

    无论江家有什么辩驳,皇帝和江家都已经是彻底撕开了脸面。

    更多人看着皇帝的愤怒,看着皇帝的失态,反而会令事情朝着更不利的状况发展。

    其余的六架马车在这个时候同时进入,便代表着一种态度…他们进去,也不可能比这六辆马车起的作用更大。

    所以不管他们平时对于文玄枢是什么看法,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文玄枢此刻心中的真正情绪,但至少所有这些官员都认同文玄枢此刻的做法是最为正确的。

    文玄枢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已经预料中,且必然会发生,在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之前,这些都不是值得欣喜的事情,在保证自己不会有任何可以被察觉的真实情绪流露之后,他肃冷的转头,看着身边的中年官员。

    站在他身边的中年官员,是冷秋语的父亲,也是已经入主重重帷幕之后的人,绝对有资格此刻跟着那七辆马车一起进入。

    此刻,他可以不在意身后那些百官的态度,但他必须在意站立在他身侧的这名官员的态度。

    让他真正有些欣喜的是,他看到身旁这名官员,没有动步,只是依旧沉默的肃立在他的身侧。

    第四十二章 决裂前夕

    一列列身披银龙铠甲的中州卫潮水一般涌出,使得平素空旷而清冷的云秦皇宫骤然变得有些拥挤起来。[本书来源]

    然而不管这些银色的浪潮如何汹涌蔓延,却都不敢踏上皇宫中轴线的金色地砖,不敢阻挡在七辆威严的黑金马车之前。

    所有这些银甲侍卫敬畏不安的看着平生第一次见到的七辆黑金马车并驾齐驱的景象,心中不断产生各种震惊猜想,手心之中全是湿漉漉的冷汗,刚刚吃下不久的早饭在肚子里极其难受的搅动着。

    最先动的那辆黑金马车略微快了一些,脱离了中轴线,其余的黑金马车三三两两,跟着这辆马车,沿着偏道,绕过大殿,最终出现在御书房前。

    黑金马车静静的正对着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是关着的,内里寂静无声。

    有两名侍官站在门口,面对着七辆静下来的黑金马车,不敢抬头,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既然敢做,就不需要逃避。”

    停在最前的黑金马车之中,传出了一声冷漠而暴戾的声音。

    “还不快走?”

    在这声声音发出之时,后方的一辆马车之中,也发出了一声低声的呵斥。

    这个声音,却是对着御书房门口的两名侍官和一些后方的银甲将领所说。

    这句话的语气虽然严厉,然而那两名侍官却是如蒙大赦,眼中流露出一些感激的神色,马上低头告退,一时间,后方的中州卫将领也都退得干干净净,御书房周遭,唯有七辆黑金马车,没有其他人迹。

    御书房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声息。

    夏风在殿檐间吹拂,一声轻慢的敲击声响了起来。

    这声音依旧是由第一辆黑金马车之中发出,是指节在敲击马车的金属车场。

    敲击声缓慢但不停。

    一股淡淡的,但令人心悸的气息笼罩在御书房周遭。

    声音似乎交织在了一起,变成了许多人,用手指在长巷之中敲打着刀刃的声音。

    数只攀附在院间树上的夏蝉,陡然惊恐,振翅欲飞,但在飞起的瞬间,整个腹部便陡然爆开,跌落树下而亡。

    “朕不想见,便不见,怎么,难道你还敢逼宫不成!”

    一声同样暴戾,更显愤怒的雷声,从御书房中响起,御书房前骤然起风,黑金马车之间风声呼啸。

    “圣上不想见,不想说,但江某人,却是要将有些话说说清楚。”敲击声停歇,第一辆黑金马车中人冷漠暴戾的说道。

    听到他的称呼,后方一辆马车之中发出了一声极其低微的叹息,似是感叹,又似是略微放松了一些。

    “好!朕倒是想听听你到底要说什么!”皇帝冷笑道。

    “江某人想说说是因为什么,才有资格坐这黑金马车的。”黑金马车中的声音更加的冰冷,缓慢但不停的传出,“云秦立国前二十七年,中州城六帮十三门在建德门周遭街巷,进行了一次大火拼。江某人帮众千人,最后生还者不过七十三名。这一役,事关先皇和居留氏的内务工坊之争。”

    “云秦立国前二十五年,江某人接到消息,西侯乘先皇私访好友之际,在阳春巷一带发动刺杀,江某人发现时已晚,根本无力对付西侯数千人马,在当夜刺杀发动之时,但终于被我查到西侯和数名党羽的所在,江某人和数十名兄弟,杀入西侯和其党羽的隐匿住所,斩下头颅,又一夜狂奔,在暴雨之中赶至阳春巷,叛军刺客见西侯授首,心惊而退去,那一夜暴雨之中,江某人的那些兄弟,连带江某人,只活下来四个。”

    “云秦立国前十八年,除大j臣邬晨罡及父子,江某人身中十二箭,侥幸不死。”

    “云秦立国前十三年,西夷隐然已有乱象,适逢大灾之后,国库空虚,江某人之长子变卖家资,在河洛一带为先皇征兵,后又战死沙场。”

    “云秦立国前七年……”

    “够了!”御书房中,一声暴怒的雷声打断了黑金马车之中冰冷暴戾而缓慢不停的声音。

    “圣上说够了,显是知道这些事情,提醒江某人不要躺在过去的这些事情上居功自傲?”黑金马车之中的声音依旧暴戾,但却开始充满了讥讽和浓厚的杀意,“然而我觉得圣上可能忘记和忽略了一些事情。”

    “在孙某人遇到先皇之时,孙某人还只是一个市井江湖人物,长孙氏虽已称王,但天下群雄割据,即便在中州,也是有居留氏大患,要抢这中州。”

    “在云秦立国之前,先皇,群雄,甚至张院长都算半个江湖人物,打打杀杀,兴之所至,阴谋算计,肆无忌惮。”

    “然云秦立国,先皇正式成为一代伟帝,立下国之大律,立八司,昔日许多江湖人物,都各司其职,分工井然,行的都是朝堂之事。先皇自那日开始,长孙氏自那日开始,便是圣天子,便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再是江湖人物,我们这些人,自然也不再是江湖人物。”

    “既然不再是江湖人物,身在朝堂,便要遵循国之大律,遵循先皇之法。即便圣上看不过臣子所为,即便圣上想要诛杀臣子,也要按律,也要按照先皇制定的规则!”

    黑金马车之中的声音愈发冷厉,“圣上有天子剑,却直接行刺杀臣子之事,这便是已经将己身和我等都视为了江湖人物。”

    “若臣子不行徇私舞弊之事,朕又何须做这样的事情?”御书房中也很快传出了一声冷笑声,“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觉得可笑么?”

    “这世间的许多规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物而言,都是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