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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105部分阅读

    切悬浮于空中。

    被冠以“圣”字的圣师阶修行者在一般修行者眼中本身就已经是难以想象和理解的存在,他们之间的对抗,一般的修行者甚至根本难以看得明白。

    只是此刻一切如同凝结静止,便让后方那唐藏队伍中所有人都看出真毗卢和闻人苍月暂时呈僵持之势。

    然而闻人苍月如铁铸般的身体还在继续前进着。

    他一步步朝着真毗卢走进,每走近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越是强大一分。

    只是走出了三步,静止的空间便被打破。

    所有的黄沙和无形的劲气全部倒卷,吹在了真毗卢的身上。

    只是刹那间,真毗卢的整个身体就覆满了黄沙,变成了一个沙人,就连他手中的巨大禅杖,都被厚厚的黄沙覆住,一颗颗黄沙甚至似要渗透进去。

    闻人苍月继续前行着。

    他身上的青色衣衫也已经被无形的元气压得笔直,压得坚硬如铁,衣角和衣服的褶皱甚至看上去都如同锋利的刀刃。

    后方远处唐藏队伍之中所有人全部彻底变了脸色。

    闻人苍月的赤红色飞剑剑身上的符文之中,已经喷卷出一条条肉眼可见的恐怖流光,整柄飞剑已经完全不像是这个世间的兵器,此刻完全不是靠敏捷迅疾,而是完全以恐怖的力量,洞穿一切之势前行着,刺向真毗卢的心口。

    这支唐藏队伍中也不乏修行者,也有人见过圣师的飞剑,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曾见过,或者曾想过,这世间能够有这样一名圣师,可以将如此的力量贯注到飞剑中,可以让飞剑的力量强大到如此的地步。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听闻过闻人苍月的强大,之前在他们唐藏人的心中,这天下最强的人,自然是来自般若寺的人,然而今日见到闻人苍月,他们才知道自己以前脑海中的这些固有念头全部都是错误的。

    ……

    眼看真毗卢的身体和手中的禅杖全部都被无数的黄沙镇压住,带着恐怖力量的飞剑即将刺入真毗卢的心口。

    便在此时,真毗卢胸口的金色佛珠悬浮了起来,围绕着他的身体开始旋转。

    “喀!”的一声闷响。

    只是一瞬间剑尖便带着恐怖的力量,在寸许的空间内,不知道和其中一颗金色佛珠撞击了多少次。

    这颗小孩拳头大小的佛珠巨震,重压在了真毗卢的胸膛上。

    真毗卢身上厚厚的黄沙壳碎裂了,一块块掉落下来。

    每一块掉落下来的黄沙壳都已经压得比陶瓷还要紧密坚硬,甚至闪耀出水晶和金铁般的光泽。

    “当!”

    真毗卢手中的金色禅杖敲出,再次准确无误的敲在了闻人苍月的飞剑剑身上。

    闻人苍月的眉头微颤,但身体却依旧如同铁铸,往前的脚步依旧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的身体似乎陡然变得沉重了数百倍,一脚踏地,他的身躯再次横跨十几米的距离时,他和真毗卢之间的沙地都剧烈的跳动了一下,而他飞剑上的力量再次加强。

    “嗤!”

    一条血光从真毗卢的身上绽放了出来。

    这一刻在远处唐藏队伍中所有人眼中,闻人苍月的飞剑是贴着围绕真毗卢飞旋的巨大佛珠边缘切了进去,在真毗卢的左肩上带出了一条伤口,然而事实却是,这一瞬间双方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他们这些人反应的极限,只是一瞬间,佛珠和剑身就已经互相撞击了不知多少次,只是最终的结果是飞剑没有被震飞,强行的切入了进去。

    鲜血飞出,真毗卢的脸色却是依旧无悲无喜,他也开始一步步朝着前方,朝着闻人苍月走去。

    所有迫近他的黄沙全部被他身上震荡的力量卷飞出去,他的身外形成了一朵巨大的黄|色沙莲。

    闻人苍月的剑眉微皱,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从一开始走出沙丘到现在,如同挟带着千军万马压来的闻人大将军,他的身形第一次出现了停顿。

    然而他的飞剑没有丝毫的停顿。

    在他和真毗卢这种级别的对决中,流逝的时间都好像被拉长了,每一息的时间都好像变得比平时更加的漫长。

    这是一副没有亲眼见到的人根本难以想象的场景。

    赤红色的飞剑完全变成了成千上万道穿刺在真毗卢身外的流光,剑锋、剑身、甚至剑柄和坚硬笨拙的佛珠和禅杖不停撞击,无数的金色火星不停簇拥在真毗卢的身外,就像巨大沙莲中的莲蕊。

    刹那间,真毗卢身上的古铜色禅衣便多了无数道口子,鲜血不停的从这些伤口中渗出,使得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然而真毗卢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平静祥和,依旧无悲无喜,像是化身成了一尊石佛,继续朝着闻人苍月逼近。

    闻人苍月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动了,没有前进,却是开始后退。

    不知为何,此时只是他这开始回退,所有唐藏队伍中的人,就陡然热血,全部都有种忍不住要放声大呼的感觉。

    闻人苍月开始退,但真毗卢依旧进。

    闻人苍月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名般若寺的出世修行者之前都一直保存着一些实力,对方此刻的进势,竟已比他的退势还要快。

    只是再一刹那之间,真毗卢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巨大黄|色沙莲将他也包裹在内。

    “叱!”

    真毗卢手中的金色禅杖敲向了他的头颅。

    这一瞬间,真毗卢手中的金色禅杖发出了万丈的佛光。

    淡淡的金色佛光,充斥在天地之间。

    后方远处唐藏队伍之中所有的年长者,刹那间全部浑身震颤,不由得跪伏在地,因为数十年前,那名般若寺圣女在祈天求雨时,这样的光芒便出现在了流沙城,这种光芒,带给所有唐藏人的,是光明,是希望,是不惜自身的付出和牺牲。

    闻人苍月的眼睛眯得更紧,就连他红如锦的嘴唇都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红线。

    他的身躯此时都被压住,无法闪避这一杖。

    但他的身躯依旧沉稳如铁铸,一声低喝之间,他的双手一夹,只是用双掌合什之势,就像拜佛一般,竟是硬生生的将这一杖夹于掌中。

    纯净的佛光就好像火焰一样,他的手掌肌肤上瞬间发出了兹兹的响声,他掌心的血肉焦黑脱落,血肉模糊。

    “咚!”

    他和真毗卢身外的天地好像有无形的巨锤敲击了一记,一圈沙浪冲天而起,竟犹如以两人为中心,形成了一条黄|色的龙卷风住。

    闻人苍月脸色微白,因脚下的沙地全部被震空,此刻他和真毗卢悬浮在空中,“嗤啦!”他的双臂和后背剧痛,后背的衣衫也因他的肌肉剧烈鼓荡而全部震裂。

    “般若寺的人,果然强到令我也无法想象,但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闻人苍月血肉模糊的双手依旧夹着散发万丈佛光的禅杖,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坚毅冷漠,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清晰的吐出。

    “你能杀死我,我能将你伤到走不出碧落陵。”

    真毗卢看着闻人苍月,直接而简单的说出这一句。

    闻人苍月沉吟了一下。

    就在此种战况之中,在此种僵持之中,他竟然是真的能够沉吟,真的沉吟了一下,然后他便做了决定。

    他松手,他的飞剑不再和真毗卢的佛珠纠缠,飞到了他的手中。

    一蓬黄沙从他的身下炸开,他的整个人往后,没入了黄沙之中,然后他的整个人在空中转身,将所有的力量由自己的双脚喷射出去,将自己的身体像陨石一般,一次次弹出,离开。

    真毗卢没有追击。

    他和般若寺这一名出世修行者之间的大战随着他的真正退却而结束。

    他所受的伤要比真毗卢小许多,然而他杀不死真毗卢,他没有能够杀死谷心音…而且他此刻所受的伤虽和真毗卢相比小了许多,但却是已经足够对他的实力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这便可能对接下来的一些事情造成许多不可知的影响。

    所以这一战,虽然在他而言依旧十分有趣,有意思,但他却是败了。

    他计算有无数种可能,本来即便这队伍中没有谷心音,也并不能算是他的失败,他依旧会有许多接下来的手段,然而他没有想到会有一名如此强大的般若寺出世修行者出现,让自己遭受了一时无法恢复的损伤。

    即便他此刻离开时的身影都是强横如山,即便他没有丝毫的气馁,但他和天下之战,一开始却是蒙上了一些不吉的阴影,所以他虽然强大到在此时还依旧觉得这一战有趣,有意思,但心中却也同时微寒。

    第三十五章 剑感

    第九卷:归人第三十五章剑感

    “大师!”

    黄沙之中,唐藏队伍中所有人全部带着无比虔诚的敬畏和激动潮水般涌来,迎上浑身浴血的真毗卢。

    这支队伍之中绝大多数人甚至之前也没有见到真毗卢露面,也并不知道这车辇中的神秘人物是一名来自般若寺的修行者,因为般若寺在整个唐藏本身就是代表着强大和慈悲的圣地,受万众敬仰,所以在从闻人苍月和真毗卢的短暂交谈之中反应过来这名僧人的瞬间,这支唐藏队伍中绝大多数的人便都已激动万分。

    接下来闻人苍月的强悍和冷酷震慑了他们所有人,即便是这些代表着唐藏最为忠诚和坚韧的金甲武士,也甚至在心中产生了根本无法和之为敌的心念。

    然而他们见到了般若寺的佛光,见到了这名云秦战神的败走,此刻这些唐藏人心中的情绪,旁人根本无法理解。

    看到一名名因为虔诚和敬仰而跪倒在自己身周的唐藏人,真毗卢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痛苦神色,只是露出了些疲惫的神色。

    他的伤势要比闻人苍月严重得多,且和闻人苍月这样的对手交手,精神的过度集中便更能让人疲惫。

    “不必多礼。”

    然而他却依旧没有放松之意,只是竖掌回礼,让这些跪伏在身周滚烫黄沙上的唐藏人起身。

    他的目光,望向了身后的远方。

    极远处的一个个热火鎏金般的沙丘之后,突然走出了一个衣着普通,看上去有些脏乱的少女。

    而且这个少女越走越快,顺着真毗卢的目光,所有的唐藏人都是惊愕莫名,只觉得这名孤独一人走来的小姑娘必定非普通修行者,但心中却是又因为这个判断而充满难以置信之感。

    真毗卢再次越众走出,迎向了这名身形偏瘦,梳着两条马尾辫的少女。

    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接近,所有这些唐藏人却更为震撼的发觉,两人的身影在黄沙之中却是越来越为和谐。

    这名般若寺的出世者和这个孤身走来的少女,都似乎是同一类人,超脱于这世上的那种人。

    “你叫什么名字?”

    如沙漠掩埋的古城中走出的幽灵一般的少女,在距离真毗卢唯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真毗卢也停了下来,然后这名少女便看着他,认认真真的问道。

    “真毗卢。”真毗卢回答,然后看着她问道:“你呢?”

    “南宫未央。”

    “你已经跟了我许多天了,现在出来,想要和我说什么?”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一些…不过闻人苍月更会记住你,所以你们不能去碧落陵补充清水和食物,否则他会把你们全部杀死。”

    “南宫未央…那你想我怎么做?”

    “我有足够的清水和食物给他们补充,让他们回去。不过你也要帮我们的人回家,帮我一起去杀些人。”

    “是什么样的人?”

    “几个天狼卫和一些西夷的人…他们有些专门克制飞剑的手段,遇到的话…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

    “好。”

    真毗卢和南宫未央之前从未真正接触过,甚至连对方的名字和来历都根本没有听说过,然而两人都不是普通世俗之人,言语和行事都和一般的世俗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在一些旁人听到会觉得有些难以理喻,甚至连对方身份都不问的对话之下,云秦这一名面嫩的天才修行者和般若寺走出的这一名僧人竟是互相越看越为顺眼。

    ……

    ……

    侯雀城是贵云行省地势最为平坦的一处大城,且是连接贵云行省东西部的必经之路。

    独特的咽喉要冲位置加上这里早在云秦立国之前便是一个诸侯小国的皇城,所以侯雀城极其自然的便成了贵云行省第一繁华,第一热闹,也是整个地处偏僻且地无三尺平的贵云行省唯一人口超过七十万,真正拥有中部大城气象的城池,有着“小西京”的美誉。

    即便按照当地人习惯,已经晚饭过后一个时辰,夜色已浓,但满街的灯火还是将侯雀城中的微湿的青石板路照耀得一片通亮。

    街上依旧车水马龙,侯雀城的本地人衣着一般简单朴素,一身黑色土染的云纱短打显得格外利落,但行走在被车马碾压出深痕的宽阔石板街道上或是点着暧昧长红灯笼的深巷中的,却大多都是外地人。

    这些外地人的服饰各异,有穿着华贵锦衣的商人,有穿着劲装的刀客和剑手,而不仅是本地人,就连所有外来人对着这些光明正大佩戴刀剑的武者也是已然见怪不怪,目光之中没有丝毫古怪或是警惕之感。

    许多街角都有杂耍和挑着各类物事叫卖的商贩,到处都有人在酒楼上看景饮酒,此种拥有这个世间真正大城气象的城中,女子的打扮也比寻常城邑的女子要出挑得多,在这夏日时节,即便群山环抱,且多雨的盆地之中依旧微凉,但大多数女子却都是大胆的穿着轻罗衫和抹胸,藕臂和胸口那片雪白分外引人注意。

    到处都有琵琶声和琴音飘荡,旋律悠扬。

    整个贵云行省的繁华和喧嚣都似乎集中到了这个城池,浓烈得如同美酒,令人微醺。

    坐在马车中的林夕,便在这夜色笼罩中进入了侯雀城,又在这候雀城中微醺的气息中醒来。

    不知是装扮成十狼的身份真的让闻人苍月的人相信,或者说闻人苍月的人并不急着对他们一批人动手,在般若走廊后的黄沙沙漠中以及碧落陵内外许多地方正在流淌着鲜血之时,林夕这一行人的旅途却是暂时十分平静。

    被一些厉声和修行者身上魂力鼓荡的气息从冥想修行中惊醒的林夕极快的掀开了车帘,他看到了一名身穿青衫的剑客和一行挑夫般模样的人在剧烈的争论着。这名青衫剑客满脸怒容,身上气息鼓荡,而对面一行挑夫般模样的人中,有一名身材最为高大的魁梧汉子身上的气息也是鼓荡着。

    林夕看见这两人,再看清这侯雀城的繁华夜色,再看到极远处候雀城高大的城门角楼,他便忍不住微微的感慨。

    数十年的开国大治之下,即便云秦重武而内治并不显得特别出色,然而因为民风淳朴,律法严明,政通人和,一路行来,云秦各地大多都是富足安定。以至于这种要塞喉冲之地的真正大城之中,竟是有种武者多如狗,修行者到处有的景象,此刻像平常的市井争执之中就有两名修行者显露,实在是令人可以切身感受到云秦的强大国力,只是看着那两人动怒归动怒,但言辞激烈之间却都没有真正动手的意图,在这样的城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云秦军方和朝堂之中的强者和武者存在,所以林夕也不再过多关注,很快合上了车帘,静心感觉起体内的魂力变化。

    和他先前的计划一样,这一路上他对于自己和姜笑依等人都逼得很紧,在队伍每日在沿途城镇投宿之后,他都会安排一些完全不合道理,在旁人看来肯定是将生命当儿戏的的疯狂残酷修行。

    这世上,除了那一名改变了这个世界,创造了这样的云秦盛世的张院长之外,没有第二名修行者能够以这样的方式修行。

    在他这样的逼迫之下,无论是他还是姜笑依、边凌涵还是蒙白,在修为上得到的好处,自然也是惊人的。

    就如此刻,连续数个时辰的修行下来,他便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之内的暖意又壮大了一分。

    这种修行者的感觉十分玄妙独特。

    夏日的车厢里是闷热的,他身上的肌肤也是有些不舒服的闷热,但是他的体内却是清凉着,反而对魂力流动的这种暖意有着十分的渴求和期待。

    马车在继续前行着,已经渐渐远离那些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