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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85部分阅读

    云秦将领的这一斩,然而|岤蛮修行者的脸上却是并没有任何惊惶之意,他的眼中只有黄眉剑师和在自己双掌和胸中慢慢前进的飞剑。

    “孤星战斧…你是出身于青鸾学院的修行者…”

    就在此时,黄眉剑师和这名云秦将领耳中却是骤然听到了无数沙沙的声音,如有无数丝线在空中穿行,最终却是汇聚成了这样低沉如蛇语般的声音。

    “铮”的一声轻响。

    距离|岤蛮修行者胸口已然不足一尺的那颗孤星般的亮点如撞上一座透明的大山,骤然崩散。

    黄眉剑师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柄薄如蝉翼,几乎完全透明的飞剑,唯有两尺来长,剑柄却是一个背生双翼的魔王形象。

    “炼狱山!”

    三个字从他的喉间以急剧的语速冲出,他的左手二指并指为剑,一道磅礴的气息化成一道无形的长剑,狠狠朝着这柄透明飞剑上斩落。

    然而这柄透明飞剑比他更快,瞬间就落下,贴地飞出,直击他后方云秦将领的面目。

    “当!”

    云秦将领手中的巨斧准确无误的挡住了这柄飞剑,锋利高速的薄剑和坚厚的斧身相撞,发出一声令人耳膜欲裂的震响。

    黄眉剑师左手一击落空,他右手按着的长剑力量稍竭,|岤蛮修行者发出了一声低喝。他往后只是略微退了一步,然而血样的火光大烈,黑色的焦炭由他的手臂瞬间布满到了他的全身。

    他转头,想要发现那名修为高出了他一线的炼狱山修行者的踪迹,却是依旧无法感知出对方的具体位置,只是一息之间,他就往后倒了下去,浑身燃起了熊熊火焰。

    云秦将领深深的看了一眼燃烧着死去的黄眉剑师,直接转身狂奔逃离。

    只是那名他也无法判断得出具体方位的炼狱山修行者,其修为便高出他一线,所以他只能逃。

    “丝!”

    近乎透明的飞剑在空中也发出了无数游蛇游动般的啸鸣,在这夜空之中,根本让人无法判断这飞剑是在何处袭来。

    云秦将领的身上有一道血光飞洒了出来,但他的狂奔的身影却没有任何的延迟,顷刻之间已经彻底隐没在黑暗之中。

    飞剑在空中穿行的声音消失了。

    “云秦的强大修行者数量…实在太多了。”

    黑暗之中,响起了这名神秘的炼狱山修行者的叹息声。

    这一战,一名已经无限接近真正圣师的强大剑师陨落在了这里从这些年大莽和云秦修行者的交手之中,也早已经证明,修行圣地的修行之法没有高下之分,只有修为境界的高下之分,但云秦帝国的国土,却是远大于大莽,云秦修行者的数量,却是远多于大莽。

    ……

    ……

    南星坡上,林夕缓缓的睁开了双目。

    天色已然彻底大亮。

    夜间绽放的南星花已经全部收拢了花瓣。

    在对巡牧军发布了不准过去救援的军令,也看出这些巡牧军军士都接受了自己的道理之后,林夕便开始休憩,开始冥想修行,恢复自己的体力和魂力。

    因为体力和魂力消耗得太过剧烈的关系,他这一次进入冥想修行的时间比平时长出了许多,直到此时有些异样的声响响起,才将他惊醒过来。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脑袋还略有些发昏,两三个呼吸之后,他才听出这异样的响声似乎是一些辩解和呵斥的声音,而且其中有声音似乎十分陌生,于是他便有些惊讶,想要马上站起,然而他一个深呼吸之间,却是又陡然怔了一怔。

    流淌在他体内的丝丝热流,在他的感知之中明显要比他上一次修行时要强出不少。

    他自然十分清楚,每次冥想修行,就像是摄天地元气灌溉魂力的成长,修为自然会有提高,但让他此刻发怔的是…这一夜他修为提升的幅度,恐怕至少是平时的三至四倍。

    “原来是这样。”

    林夕怔了片刻,却是马上想明白了这是为什么,轻声发出了一声自语。

    越是经常陷于生死交战的修行者,便越容易变得更加强大,这是经常见于记载和闻于修行者口中的道理,林夕也从未怀疑这句话…因为在他看来,这当然是最简单不过的真理。经常和人打架,自然会变得越来越会打架。

    然而从那黑暗无光的龙光采石窟中修行,悟到了一些修行的本源道理之后,此刻他却是明白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里,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魂力,既是意念力。

    越是专注,越是能够将自己的精神集中,这意念力便更强大。

    道边李苦观虾之所以便能悟道,便能将魂力变得越来越强,便是因为他脑海之中唯有一个念头——让虾从水中跳出来,落到自己的手中。

    这魂力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

    他想要用这只无形的小手去将虾从水中捞出来。

    初始这无形的小手十分羸弱,连自己的身体都伸不出来,但他每日做着这样的训练,这只连伸出都伸不动的无形之手终于有了力气伸出,终于又变得更有力气,终于可以将虾从水中抓出。

    在面对真正的生死之时,人的精神当然更是前所未有的专注、集中。

    昨夜他从冲下坡开始,精神便一直处于前所未有的集中状态,和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一样他修行得到的好处,自然更多。

    “人都是逼出来的。”

    林夕突然想到了这样有趣的一句话,嘴角又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想到…皇帝不想他好过,那刑司的许家不想他好过,恐怕反应到这边军方,就会是越危险的任务就越安排他去做。但若是他非但完成每件任务,而且修为还不断的提高着,这些人到时候的心情会如何?

    ……

    林夕因为修行的事和想到有趣的话而自得其乐,但是那陌生的呵斥声却还在由昨夜发生激战的山坡上传来,林夕便站了起来,朝着声音发出的方位走去。

    “林大人!”

    他所盘坐修行的空地不远处便有数名巡牧军军士值守,看到林夕站起,这数名巡牧军军士便马上对林夕行礼。

    林夕方才微躬身回礼,那陌生的声音便已停了下来,林夕朝着坡顶走上了几步,还未开口问什么,却看到一名身穿青铜色轻铠的陌生云秦将领和数名不属于巡牧军的黑甲军士正和辛微芥、康千绝一齐往上走。

    看到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林夕,这名国字脸的陌生云秦将领脚步微顿,神情显得有些古怪,但他也没有急着开口,接着不停往坡上走来。

    “林大人,你终于醒了?”一直走到林夕的面前不远处,这名云秦将领才停了下来,目光凝冷的看着他说道。

    林夕眉头微蹙,只是这一句,他便听出了对方对自己没有多少好感,这句话更是隐含着一些冷讽之意。

    “辛大人,这位是?”

    既然如此,他也丝毫不介意让对方看出自己的一些回敬之意,于是他甚至都没有看这名云秦将领,只是看着旁边的辛微芥,轻描淡写的问道。

    国字脸的云秦将领顿时脸色一沉,目光骤寒。

    辛微芥躬了躬身,道:“这是龙蛇监军处督战闻迦晨闻大人。”

    林夕点了点头,他虽然并没有多看这名云秦将领,但是在这名将领走上来之时,他就已经看到了这名将领的眼神之中唯有一些闪烁冷意,没有任何的宽厚和尊敬,再听到这人的身份,想到之前持续了许久的辩解和呵斥声,他便知道这人的屁股也是坐歪着的,根本不值得尊敬,想到在这样的战事,在有许多军人不惧生死的抛洒自己鲜血的情形之下,都还有这么多屁股坐歪的人出现,平时不怎么容易生气的他,便骤然变得冰寒起来,不发一言。

    这名不知何时到来的监军处官员的脸色变得更加黑沉,看着林夕,冷冷的说道:“昨日对面锋獠军遭遇强敌,是林大人下令不准前去救援的?”

    林夕看了一眼闻迦晨,没有回答,却是问了辛微芥一句,“对面情形如何?”

    因为对面没有人过来,所以对面的生死也和他无关,林夕下令之后便开始修行,后来也没有|岤蛮过来袭扰,所以他此刻倒是也不知道对面锋獠军到底最后全死光了还是如何。

    辛微芥有些紧张,轻声道:“仅剩十三人。”

    林夕淡淡的哦了一声。“林大人!”闻迦晨却是已然声色俱厉,厉声喝道:“我在问你,对面锋獠军遇险,你为何按兵不去救援!”

    林夕看了他一眼,神情却是依旧十分平静从容,道:“如果没有什么军令要传达,就给我滚。”

    第二十章 他不可能活

    更新时间:2012-09-10

    当你吃着火锅,唱着歌,高lwen2兴的时候,突然有十七八只苍蝇绕着你,恶心你,你会什么样的心情?

    林夕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一直是很温和有礼的人,很多时候他都懒得和别人去计较,但不代表着他不会生气。

    他眼前的这些巡牧军军士,有些命令,明知是死也会去执行,正是因为有着这些悍不畏死的军人存在,龙蛇山脉之后的东林行省这么多年下来才会那么平静,他原本想着,任何怀着不轨意图的人到了这些人的面前,终会有些羞怯,然而事实却是,有些口口声声称着荣光的人,却是比他更没有荣光的概念。

    林夕一个滚字出口,整个南星坡全部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巡牧军军士都眼神复杂的看着林夕,他们先前所有人都听到了闻迦晨对于辛微芥的质问和呵斥,也隐约感觉出了这名监军处官员的故意苛责之意,然而监军处本身便是监管军队军纪的地方,这些官员的一些军报和上报文书便能够对一名将领的前程产生致命的影响,他们没有想到,林夕竟然会如此直接的说出一个滚字。

    闻迦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一时间他心中甚至是被不信的惊愕压倒,竟没有多少愤怒。

    在几个呼吸过后,愤怒才将他的身体占据,他的脸色才变得铁青,厉声道:“林夕,你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林夕本来已经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然而听到对方惊愕、激怒之下冒出的这句白痴的话,他却是反而不介意再多说几句,多让对方受些屈辱,让对方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心情有些舒畅的看着闻迦晨,不屑道:“我为什么不敢?”

    “我不敢什么?怕你上报说我领军不力,贪生怕死么?”

    “你说我们接到的军令是什么?”

    “我们接到的军令是于昨日午前赶到这里布防,接着又接到军令,在南星坡死守,所以我们死守了。”林夕点了点坡上的那一头庞大的巨蜥尸身和坡下散落的那些|岤蛮尸体,鄙夷而冰冷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巡牧军杀死的。”

    “换了你率军,你能做到么?”

    “你来告诉我,你如何带着一支巡牧军急行军到这里,然后杀死这么多|岤蛮还有这头巨兽的情形下,再去对面救援。”

    “我们巡牧军接到的命令是死守住南星坡,我们也做到了,我们接的军令,不包括对对面的守军进行支援。对面锋獠军执行军令也执行的很好,同样没有过来支援。”

    “袭击我们和袭击锋獠军的是同一支|岤蛮大队,锋獠军的战力远超我这边,要支援也应该是他们过来支援。我们能支持得住,他们为什么反而支持不住?”

    “你不去质问锋獠军领战不力,导致这么多死伤,还要来质问我这边?”

    “你去查查军功记录,这近年来,哪一支巡牧军有我们昨夜这光辉战绩?不褒奖我们这荣光,反而想来斥责我们?”

    “我一无违反军令,二无领军失误,又取得这样的战绩,我为什不敢让你滚?难道我生怕你歪曲事实,抹灭巡牧军的战功?”

    面对林夕这一连串的反问和斥责,闻迦晨气得身体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起来,但是他偏偏却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任何话语在这么多|岤蛮的尸身面前都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即便是论官阶…”但林夕却还不满足,看着因羞辱而浑身发颤的他,冷讽道:“监军处督战也只不过是从七品,我也是从七品,都是同阶官员,你连官阶都压不了我,我们巡牧军在这外面生死交战,又岂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我为什么不敢让你滚?”

    “连阿猫阿狗都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是那些阿猫阿狗没有自知,还是我的脾气一直太好了些?”

    ……

    林夕的话语越来越为不善,所有的巡牧军军士听得越来越吃惊,越来越沉寂,但是所有这些巡牧军军士心中却是越来越觉得痛快,直到林夕最后几句出口,这些巡牧军军士简直差点忍不住轰然喝出一声彩来。

    闻迦晨的脸色由铁青变得血红,有数次想要拔刀。

    但是官员之间禁止决斗,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拔刀非但是更加愚蠢的事情,而且根本奈何不了对方。他终于明白,这羞辱是自己找的,是他自己太过自视甚高,又太过小看了这样的对手。

    想到了自己要传达的军令,他便又恢复了几分理智,强行忍了下来。

    所有的巡牧军军士看着这名监军处官员,看着他不发一言,脸孔由青转红,又开始恢复沉默阴冷。

    “羊尖田山巡牧军接军令,立即启程,日落前赶至东北五十里旅人芋林,搜寻接应黑蛇军军士,及任何不属于我云秦军方的修行者。”

    闻迦晨取出了一枚龙蛇铁令,丢给了林夕。

    这一句话出口,想到这人不管多么难缠,不管多么厉害,终究不可能活着走出大荒泽,他的胸中便又有了些残忍的快意。他便也不再说任何的话,看都不看林夕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黑蛇军?”

    辛微芥和康千绝等所有人都彻底变了脸色。

    黑蛇军代表着什么样的战力,任何龙蛇边军的人都十分清楚。

    这军令…却是意味着,黑蛇军都已经在那旅人芋林里面,被打散,打溃了?那这旅人芋林之中,会是什么样的敌人存在?

    ……

    一名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肃冷气息的将领站在一个庞大的沙盘前。

    他的面目并不苍老,唯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因为他身上的铠甲上都是铜绿色符文的关系,却是给人一种他已经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征战,如同从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战场之中走出的感觉。

    他的面目普通,眼角略微有些皱纹,但两条浓眉却是如同两柄刀,如同两柄流淌着真实杀意的刀。

    他身前的沙盘上有许多黑色的旗帜,其中有一些红色棋子般的圆石。

    唯有一颗异常圆润透亮的绿宝石。

    此刻这颗绿宝石便摆放在沙盘上一大片林地之中。这片区域之外,由沙盘上一条条划出的纹理来看,许多黑色旗帜,都在朝着这片林地而去。

    旅人芋林,便是这片林地在沙盘上的标注。

    …

    许箴言在许家的一间清净别院中。

    他的父亲,云秦刑司的第四号人物,刑司司监许天望,便站在他的身旁。

    许箴言只是许天望的第三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然而岁月在身着黄衣,文士打扮的许天望面上却似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英挺光洁的面目,看上去和许箴言竟也是相差无几,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只会从两人有几分相似的面目上判断两人是兄弟,而不会以为是父子。

    此刻这名身穿普通黄绸衣的温雅刑司大员,负手静静的看着面前一株石榴树。

    这株石榴树很高大,结了许多丰满火红的果实。

    许箴言也看着这株石榴树,只是他越看越不明白,不知道这株石榴树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难得有时间和他见一面,却是长时间的不说话,只是看着这株石榴树。

    就在他忍不住,终于要开口之时,许天望英俊的眉宇之间,却是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和嘲讽之意,叹息了一声:“你还是没有足够的耐心。”

    就在这一声叹息声发出之时,两人面前那株石榴树上,一颗最大,但明显还未彻底成熟的石榴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