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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11部分阅读

    专注至极的连续完成了五十次这样的动作之后,林夕放下了手中的黑『色』长弓和黑『色』羽箭,取下了左手手指的两个淡金『色』指套,轻轻的『揉』捏着自己左臂酸疼发胀的肌肉。

    数十息的时间过后,一声清越的钟声在止戈新生殿中响起,林夕便将黑『色』长弓和羽箭收入了柜子里,将淡金『色』指套装入黑『色』小布囊,在自己的袖中收好,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外回廊等到了唐可和李开云出来,一齐轻车熟路的走入了一层西侧的餐厅,和边凌涵等人坐一桌用完了餐后,走出止戈新生殿。

    这是他和边凌涵单独接受风行者特训的第三天,这天是其余课程开始的第一天,据说傍晚之时,还有诸多学院的社团会到各个新生殿前来招收兴趣相投的社员。

    林夕和那名传说中的中年大叔在这个世上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无可避免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只能想办法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着,活得更为精彩一些。

    既然已然不可避免的成为青鸾学院的学生,被迫承担起在这个世上的一些责任,那多一些低调的秘密,总不是什么坏事。

    佟讲师是劝他息了练习双手持弓的念头,不要浪费时间,但他却是十分清楚,他的资质虽然是二,但实际上,比起同级修为的人,他注定能够多『射』出许多箭,而且最为关键的在于,这其实也浪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在练习了左手持弓之后,他再练习右手持弓,以他现在的身体,也最多只能开弓五十次左右而已。

    而且这还是最为普通的百步硬木长弓…按照佟讲师的说法,风行者追求的永远是那一瞬间的刺杀能力,所以风行者将来正式配备的,必定是身体堪堪能够承受,箭矢威力惊人的弓箭。

    那种弓箭,到时恐怕一天也拉开不了多少次,真正限制的,其实还是魂力。

    魂力是这个世间所有修行者的根本,所以所有青鸾学院的新生一开始的课程都是魂力修行,而数天魂力修行课下来,所有青鸾学院学生在魂力修行上都初窥门径之后,止戈系接下来的课程安排便是一天魂力修行,一天武技、一天骑『射』、一天野外求生,然后接下来四天便是选修课目,这样周而复始。

    课程排得极满,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但实际上大多数讲师的授课时间也都只在半日左右,学生还是有近半的时间,可以自行选择要做什么。

    这一日的课程,便是武技。

    ……

    和魂力修行第一课一样,武技课第一日的课程,也依旧是那一个有紫花山坡,有小溪流水和铺着竹席的草庐的山谷之中。

    站立在小溪畔一株柳树下的是一名所有止戈系的人都没有见过的黑袍讲师,中年,白面无须,阴冷而没有什么表情,他的黑袍上,也是和佟讲师同样的两枚徽章,一枚荆棘徽章,一枚坠星徽章。

    “我叫徐生沫,从今天开始,是你们武技课程的讲师。”

    看着止戈系的新生到来,这名白面无须的中年黑袍讲师从身旁的柳树上折下了一根柳枝,示意所有人聚集到他面前的空地。

    说话之间,他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带了一张白『色』面具一样。

    林夕的眉头跳了跳,徐生沫似是看了他一眼,而徐生沫的眼睛里全是冰冷的神『色』,瞳孔有些微黄,甚至让林夕感觉到了一丝杀意。

    对自己学院的学生尚且如此…这名讲师给他的感觉,对于生灵,恐怕就像他信手折下的柳枝一样,并不怎么热爱和怜惜。

    “什么是武技?”

    没有任何多余的开场白,徐生沫语气没有丝毫暖意的突然问道。

    “林夕!”在其余人还未来得及开口时,徐生沫突然直接点了林夕的名字。

    林夕微微一怔,想了想,道:“武技,是将人打倒的技巧?”

    “身为止戈系的人,这种问题竟然还要考虑许久,而且考虑了许久还不对。”徐生沫看都不看林夕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余人:“武技,自然是杀人的技巧。”

    这句话之中冷漠的意味和他的神『色』让所有止戈系的新生都是心中微寒,尤其林夕身边的唐可只是试想了一下自己若是面对一名这样的敌手——只是这一瞬间的试想,他的胸口就感觉压了一块大石,心中产生的惧意竟然让他的背心都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小溪旁,柳树下,一时静默。

    “林夕,想必你不会拒绝和我配合一下,让他们更容易懂一些我所说的道理。”徐生沫的目光突然又停留到了林夕的身上,冷淡的说道。

    林夕眉头微蹙,但是徐生沫已经不容他拒绝的接着说道:“你出来,随便用什么方法全力攻击我。”

    ……

    林夕站立于徐生沫的面前,突然身影微缩,一拳冲向徐生沫的小腹。

    他知道就算自己一拳能够击中徐生沫,也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什么损伤,所以他这一拳打得淋漓尽致,根本没有任何的保留。

    但是他这一拳才刚刚冲出,一根柳条已经横扫而至,重重的抽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一根柳条虽细,但是却抽打得林夕一声压抑至极的痛呼,手臂上痛入骨髓的痛苦,让他的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停顿于原地。

    “…”

    林夕痛得连眉『毛』都绞了起来的神『色』和柳条抽打在他手臂上的那简单的啪的一声爆响,令所有止戈系新生都是忍不住倒抽冷气,都甚至有种忍不住自己想要『揉』自己手臂的感觉,但是凝立在柳树下的许生沫却是讥诮的看着林夕,冷漠道:“我让你全力攻击我,你现在战力根本不失,只是些许痛楚,怎么就想停手了么?若是在战场之上,只是这样的痛楚就令你停手,那你早被对手击杀了。继续动手!”

    林夕咬了咬牙,右手的痛楚甚至使得他半天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麻痹,在右手微微的虚晃了一下之后,他的左拳狠狠的朝着徐生沫的胸口砸去。

    “啪!”

    徐生沫手中的柳条准确无误的抽打在林夕的左臂上,打得林夕的这左边半边身体也是微微的一沉,痛得蜷缩起来。

    林夕身体蜷缩之间,一脚同时狠狠的朝着许生沫的裆部踢出。

    无论是谁看到一名少年在痛得身体都蜷缩下去之时,还能踢出这样的一脚出来,都会心生寒意,但是“啪”的一声,徐生沫只是手腕一抖,柳条再次简单的的抽打在林夕的脚上。

    林夕直接站立不住,半蹲在了地上,整个身体都有些簌簌发抖,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连和他不对的暮山紫和裘路都没有幸灾乐祸,而是心中发寒的同时庆幸,然而让所有的新生都没有想到的是,眼看林夕的手捏向自己的脚踝,似是想要『揉』|搓痛处,但林夕却是猛的抓住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的丢向徐生沫,同时用尽全力蹦了起来,再次狠狠一脚踢向徐生沫。

    这一击非但出人意料,而且可以用阴险两字来形容,但徐生沫依旧面无表情,冷漠的伸手一挥,柳条准确无误的抽打在林夕丢出的石头上。

    “啪!”的一声爆响。

    柳条一节节裂开,化成碎屑,而林夕丢出的拳头大小的石头,倒飞而出,狠狠的砸在了林夕的胸口。

    林夕的脸『色』倏然变得雪白,他的一脚已经距离徐生沫只有不到一尺,但是却颓然而止,无法触及,重重的坐倒在地。

    ……

    “林夕,你怎么样!”

    花寂月伸手想要将林夕扶起,这名『性』情豪爽的少女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眼见林夕一时张开口,却是根本连呼吸都无法呼吸,面『色』雪白而浑身颤抖,她伸出的手顿时僵住,生怕自己的举动对林夕造成更大的伤害。

    下手如此之重,这让她对这名学院的讲师都不由得心中生出难言的隐怒。

    “魂力能够多让你们承受一些平时无法承受的伤害。”但是徐生沫却是根本连看都不看坐倒在地的林夕一眼,丢开了手中的半截柳枝,冷漠的说道:“我能够轻易的击倒,甚至杀死你们所有人,是因为我比你们更快,力量更强。所有的花招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都没有任何的用处,所有很多学院都会传授一些华而不实的招数,而在青鸾学院,我只会教你们变得更快,力量更强,用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击杀对手。如果非要说技巧的话,我只会告诉你,击中人身体上的哪些薄弱之处,效果更佳。”

    依旧看都不看林夕,徐生沫冷淡的说道:“所以我们青鸾学院的学生,都是通过不停的实战,来形成自己对敌的本能。”

    “武技课的精髓…就是不停的打,不停的战斗?”

    终于喘过一口气的林夕仿佛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心里全是苦笑,快、准、直接的杀人手段,那还不都是荆无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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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所谓的人性

    林夕一瘸一拐的和边凌涵走过彩虹般的『药』谷,走向梯田尽头的旧竹楼。

    虽然每日都有新的课目,但是每日这有关风行者的特训,却还是不间断的进行。

    另外的一面山坡上,御『药』系开垦的新梯田也已经完工,已经有各『色』嫩芽移植其中。

    若是有海,这个彩虹山谷的景『色』,绝不会逊『色』于画册上的普罗旺斯。

    “你们比平时慢了十停的时间。”

    在旧竹楼后方树林中等着的独眼黑袍讲师先是发出不满的声音,随后转身看到林夕紧蹙着眉头一瘸一拐的样子,他的独眼中却是微微的一寒:“怎么回事?”

    “被徐老师打了,他让我和他演示所谓武技就是更快更强的杀人手段,结果我拼命也挨不到他的半片衣角。”林夕看着独眼黑袍讲师苦笑。徐生沫的柳条,尤其是抽打在他脚踝上的那一击,实在是有些重,使得他到现在每步落地,都会泛起当时那痛彻心扉的味道。

    “你就算是大魂师的修为,也未必碰得到他的半片衣角,何况是现在。”独眼黑袍讲师面上笼起了一层寒霜,『逼』视着林夕,“为什么你被打成这样,从你的眼中,我却看不到什么不满,难道你生『性』平和到没有半分的血『性』么?”

    林夕好奇的看着独眼黑袍讲师,道:“学生不懂老师所言,老师对学生越是严苛,学生想必得到的好处更多。”

    独眼黑袍讲师看着如同青竹一样青涩而单薄的林夕和边凌涵,一声冷笑:“我真不知你是自我安慰还是愚笨,你该不会以为,徐生沫是因为你的天选和陪着边凌涵接受这特别课程而对你另眼相看,故意磨砺你吧?”

    “怎么不是么?”林夕愣了愣:“学生的确是这么想的。”

    独眼黑袍讲师看了林夕一眼,道:“徐生沫一直和我不一路,而且还是很不一路的那种。”

    林夕怔了一会,才讪讪的问道:“怎么…学院也有公报私仇么?”

    独眼黑袍讲师冷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像你们天然有土包、金勺、边蛮之分一样。进入学院这几天,光是因为出身和『性』格,你们还不是自然界限分明?光是止戈系新生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整个系,整个青鸾学院了。”

    林夕眉头皱得更紧。

    独眼黑袍讲师的话根本不难理解,确实这几天下来,止戈系新生之中也自然而然形成小团体,和他走得最近的也就是李开云和唐可、花寂月、边凌涵等人,但是作为一个以荣耀和梦想的圣地,他原本以为每个讲师的出发点必定崇高,而且无论是木青还是这名外表凶恶的独眼黑袍讲师都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但若是徐生沫只是因为他是独眼黑袍讲师挑选出来的人而故意责难他的话,那他对徐生沫的看法必定大跌。

    “佟老师,你和他为什么不对路,是因为什么心生间隙?”略微沉『吟』片刻之后,林夕认真的问道。

    独眼黑袍讲师拿起了一柄黑弓,将一筒羽箭背于背上,不停持羽控弦『射』出,每一箭都准确的落于林间各靶的红心,以具有奇妙韵律和美感的姿势,让林夕和边凌涵在脑海之中自然形成某种深刻印象,这节课已然开始,不过他也没有隐瞒,在连续不断的『射』箭之时,冷淡的解释道:“我和徐生沫的出身不同,我也是土包出身,他是金勺出身,他的资质和修为也一直比我高,但是我却和他获得了两枚同样的徽章,而且其中一枚比他得到的还要早。不过我和他的最大分歧,还在于我和他对于事物本身的看法截然不同,我和秦教授、夏副院长他们都一直坚定的反对他的一项提案。这才是我和他,以及学院的一些讲师和教授心中界限分明的最大原因,只是绝大多数和我们意见相左的教授,不像他的心胸如此狭窄而已。”

    林夕仔细的观察着独眼黑袍讲师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包括在箭矢脱手飞出时,那三指在尾羽上的轻柔点动,同时皱着眉头问道:“是什么样的提案使得你们如水火不容?”

    “他主张用活人教学。”独眼黑袍讲师有些森冷的说道:“让学生直接对敌、刺杀囚徒和敌人的俘虏。按他的主张,最为真实的杀戮最能让学生提高。”

    林夕和边凌涵都是一滞,忍不住互望了一眼。“这种主张倒是也有道理。”林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独眼黑袍讲师道:“尤其是止戈系,既然将来大多都要面临最为残酷的绞杀那这样的手段,应该的确可以培养出更为厉害的学生,那佟老师你们为什么不同意他的这个主张?”

    “我们的理由也很简单,若是在战场上对敌,杀死对手,并没有什么好说,但是将已经擒下的对手用于课堂杀死,这一无任何荣光可言,而且也似乎太残忍了一些…徐生沫他们认为我们太过『妇』人之仁,但我们却觉得这就是人『性』,因为院长都已经曾经反对过这点。”独眼黑袍讲师停了下来,看着林夕和边凌澜道:“院长曾经说过,哪怕是从我们青鸾学院走出的杀戮兵器,也至少要带有人『性』,知道自己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你是想用你认为的道理,来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个世界么?”林夕的脑海之中想到了那名未曾谋面的中年大叔,默然的苦笑。“看来站在他一边的人也不少…你为什么和我们说这些?不怕我们觉得你有拉拢我们的嫌疑么?”摇了摇头之后,林夕很是直接的看着这名独眼黑袍讲师说道。

    独眼黑袍讲师不屑的冷笑,真正完全从心底浮到脸上的不屑冷笑:“我只是要你们明白,无论是青鸾学院的讲师,还是云秦帝国的高位者,都是有血有肉,有自己私欲和看法的人。在学院和帝国之中,都有一些因为权力和自认为的正确而形成的派系,我不关心你们将来加入哪一个派系,但我只是希望我亲手教出的学生,心中总是有那一份人『性』在,而且怀着一份小心和质疑的心态审视每个人,也可以让一名风行者活得更久一些。”

    林夕和边凌涵都听出了独眼黑袍讲师话中的好意,安静的树林中,两个人都是认真的施了一礼:“学生受教。”

    独眼黑袍讲师不再说话,林夕和边凌涵也很自然的各自拿起了一具黑『色』长弓,“对了”,林夕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徐老师该不会是对你有意见,所以连带着这弓箭都恨上了吧?今日的武技课里边,他就说过,任何兵刃都要简单的看成身体的延伸,就当成自己的手足,除了箭矢此种飞出之后就不受控制的蠢笨之物。”

    独眼黑袍讲师鄙夷的撇了撇嘴,自傲的不愿意发表任何评论。

    林夕笑着继续问道:“老师,我们青鸾学院对敌,真是没有任何招式?只是在不停的对战之中磨砺最为简单的闪避和攻击方式?”

    “那也只是他的说法。”独眼黑袍讲师冷笑道:“说是这样,你们看他下节课不教你们青鸾二十四式体术。这二十四式体术,本身就包含了许多对敌时的动作,接下来若是使用兵刃,如何出剑最快,以何种角度刺杀最为难防,这本来就是招式。”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已经熟知这名讲师脾气的林夕乖巧的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和许老师若是生死交手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若是在这青鸾学院之中陡然面对,他击杀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若是在外面我要杀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