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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神坛第1部分阅读

头受伤的野兽般拼命喘息着,即使那些血浆被吸进了肺管而梁梁连连咳嗽,也没能让梁梁停止对身边那些带有浓厚血腥味道的空气的贪婪。

    借助着从头顶上那惨淡的月光,梁梁渐渐地看清楚了身边那地狱般的景象。

    一堆堆肚破肠流的尸体被扔到了这辆载重卡车上,随着载重卡车行进在山间公路的轻微摇晃,一些已经僵硬了的尸体轻轻地来回晃动着,活像是那些屈死的鬼魂在挣扎着推动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体。

    躺在梁梁身边的恰巧是那个满脸乌黑油渍的维修工,或许是因为在完全麻痹的状态下被『射』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大张着的嘴巴里还紧紧地咬着一块肥美的烤肉,而另一只伸得笔直的胳膊上,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大手正死死地抓着一个打开的钱包,似乎正在向人展示着钱包中的照片,炫耀着自己有一个多么完美的家庭。

    颤抖着将那个打开的钱包抓到了自己手中,梁梁几乎是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同样沾染了鲜血的工人卡,一把塞到了维修工的手中。

    工人卡上照片的位置刚好被打中梁梁的那颗子弹穿透,在蓝『色』的背景下,梁梁的面孔整个的消失了,只剩下了穿着工装的半截身体。

    『摸』了『摸』胸前那撕裂般疼痛的伤口,梁梁小心翼翼地爬到了载重卡车的车尾,伸出了半边脑袋窥探着周围的动静。

    很幸运,这是最后的一辆卡车。或许是因为运送这些经过了逐一近距离『射』击的尸体,那些制造屠杀的人并没有派遣护卫车队来监视这些运送尸体的载重卡车。

    趁着车辆经过山间弯道减速的瞬间,梁梁猛地一个翻滚,几乎是四脚着地的摔到了坚硬的路面上。顾不得越来越强烈的痛楚,梁梁趁着车辆转弯的瞬间,像是一条受惊的田鼠一般窜进了路边的草丛中,一动不动地蛰伏起来。

    胸前那撕裂般的痛楚感觉越来越严重,眼前也在一阵阵的发黑,如果不是身边的草丛中骤然窜出的小动物惊动了梁梁,恐怕梁梁就要在这种沉重的感觉中永远的睡去了。看着车队渐渐走远,已经精疲力竭的梁梁慢慢地翻身坐起,颤抖着手指解开了满是鲜血的工装。

    工装前的那个圆圆的弹孔正好是在心脏的位置上,如果不是工装里的那厚厚一叠钞票阻挡了子弹、而那个小巧的金『色』瓶子又刚好让子弹滑过了心脏附近的位置,恐怕梁梁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嵌入了胸口的子弹并没有完全扎进身体里,还有小半截子弹『裸』『露』在满是血浆的胸口上。用力咬咬牙,梁梁颤抖着手指捏住了『露』出身体外的子弹,拼尽全身的力量将那颗嵌在自己胸口上的子弹拔了出来。

    说来奇怪,刚刚拔出那颗子弹,原本撕裂般疼痛的胸口猛地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就连『裸』『露』的伤口中也木有像预计中的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反倒只是象征『性』地滴下了几滴黑『色』的淤血。在一阵令人浑身兜感觉到惬意的麻痒之中,胸前的伤口竟然猛烈地抽搐着,就像是被折断了尾巴的蜥蜴一般重新生长起来。

    即使是在惨淡的月光下,梁梁也能看清楚胸前的伤口正在缓慢的恢复着。一些被子弹的灼热烧焦的肌肉正在轻轻的翻卷出体外,慢慢地变得干涸。而在那些肌肉翻卷的位置上,更多的新生肌肉逐渐的隆起,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还有个大窟窿的胸口竟然变得平滑异常,连那些发黑的肌肉也渐渐地掉落在了地上。

    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上发生的一切,梁梁猛地挥动巴掌,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这也太他妈的玄幻了吧?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这只不过是看多了玄幻小说或是科幻电影的阎罗王给自己开的小小玩笑?

    脸上传来的热辣辣的痛楚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在一阵同样令人惬意的麻痒感觉之后消失无踪。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那身丢在一旁的满是鲜血的工装。梁梁颓丧地叹了口气,重新审度起自己面临的形势。

    首先确定的,自己肯定不是在做梦,更不是喝多了之后的臆症。在山谷中的那场屠杀是真实存在的,而自己是个在不幸中捡了条命的倒霉鬼!

    方才的无意识举动,已经让那个维修工顶替了自己的身份,世上再也没有了梁梁,更不会有一个侥幸逃出生天的维修工。

    再也不能回到以前居住的南方城市中,只能远远地躲开南方,重新找个能够生存的地方!

    但现在的自己,没身份、没钞票,更重要的是。。。。。。。自己好像是在山林里『迷』路了,而身上还没有一点点食物!

    冰冷的风渐渐地让『裸』『露』着胸膛的梁梁感觉到了阵阵寒意,胡『乱』裹上了尽头血浆的工装,梁梁小心地将那个维修工的钱包塞进了工装的口袋,再将那一叠穿了窟窿的钞票也塞了进去。镶嵌在黑『色』泥土上的金『色』小瓶子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损伤,只是那个怎么也打不开的螺纹瓶塞被子弹的猛烈撞击震松了一点点,瓶子里装着的古怪『液』体也正在慢慢地渗漏到了梁梁的手上。

    轻轻地拧开了瓶塞,梁梁先是轻轻地闻了闻瓶子里『液』体的味道,再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之后,梁梁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瓶口上残留的『液』体。

    瓶中的『液』体似乎带着一种古怪的咸涩味道,但说来奇怪,仅仅是『舔』了『舔』瓶口上残留的『液』体,那种令人惬意的麻痒感觉便让梁梁感到了一阵轻松,就连口腔中那浓厚的血腥味道都淡了不少。

    有些疑『惑』地将瓶塞重新拧紧,梁梁仰天看了看天空中的星座确认了方向之后,也顾不上眼前根本就是没有道路的山林,手脚并用地朝着正北的方向走去。既然南方已经是禁区,那么反其道行之,总是容易活命一些的。

    夜间黑暗中的山林,本来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们活动的天堂。在拼命翻阅那些陡峭的山林时,已经不止一次,梁梁被那些骤然窜出草丛、或是猛地从树上坠落的毒虫、毒蛇光顾了。

    虽说是在漆黑的环境下,但就凭着从树林空隙中投下的那一星半点的惨淡月光,梁梁却总是能够在遭受袭击之后辨认出那些咬了自己的毒虫。

    浑身上下都是『毛』茸茸毒刺的桉树『毛』虫、看起来像是一团动物粪便般盘在树下的尢鼻蝮蛇,还有那些在任何一个动物园里都能看到的大型毒蜘蛛,这些可都是要人『性』命的毒物啊。。。。。。

    可是。。。。。。。

    也不知为什么,这些剧毒的玩意在袭击了梁梁之后,却总是像见了鬼一般地迅速逃开,而那些被蛇虫咬过的部位,一股麻痒的感觉过后,即使是最小的伤口也没有留下,更别提中毒后应有的晕眩或痛楚了!

    起初还担心着自己会中毒身亡的梁梁在惶『惑』了几次之后,也就顾不上这些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古怪现象了。

    与这些山林中的毒虫或是毒蛇比较,身后的那些随时有可能追上自己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动物。

    暗夜之中,不断地翻山越岭,虽说梁梁已经是尽量地小心,但那些横生的荆棘却也将梁梁身上的那件满是鲜血的工装划成了碎布的模样。当梁梁终于在一条山涧中找到了一眼泉水,在泉边停下小憩的时候才发现,出了那个卡在了口袋窟窿上的金『色』瓶子之外,维修工的钱包和那一叠穿了窟窿的钞票早已经不翼而飞,也不知是失落在了哪片山林中了?

    借着渐渐亮起的天光,梁梁先是伸头在泉眼出好好地喝了几口清澈冰凉的泉水,这才有功夫朝着积累在泉眼下的水洼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尊容。

    经过了那场莫名其妙的屠杀,再加上慌『乱』中一夜的奔逃,从泉水的倒影中看去,自己活脱脱就是个从地狱中窜出来的饿鬼。

    但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上却连一点最细小的伤痕都没有?连幼年时在孤儿院摔倒,留在眉骨上的伤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泉水中清洗了满身的血污之后,梁梁还真有些纳闷了!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就像是橱柜中的蟑螂一般,有了打不死的蟑螂命了?

    --绿@『色』#小¥说&网--网

    第一部 第三章 实验

    洗干净了身体,再勉强将那身满是鲜血的破工装扔在了泉水中冲洗,梁梁赤『裸』着身子蹲在了泉眼边的一块岩石后,小心翼翼地拧开了手中的金『色』瓶子。

    一夜之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劫难和这些匪夷所思的现象,似乎都是从这个金『色』的小瓶子上开始的。

    从拣到了这个金『色』小瓶子开始,梁梁已经用过了好几种方法,想要打开这个明显 装着『液』体的瓶子。可是那螺纹形的瓶塞却像是被焊死在了瓶口上,怎么也打不开。

    可是在子弹那强大的撞击力量之下,从瓶口中渗漏出来的那种咸涩的『液』体,却好像是刚刚滴落在了自己胸前的伤口上。也许就因为这个,在胸口中弹、大量失血和毒虫叮咬的情况下,自己却总是能转危为安、安然无恙?

    这瓶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

    除了在幼年时听过的传说或是神话里有这种所谓灵丹妙『药』的描述之外,恐怕还真没什么可以让自己在瞬间恢复健康的东西了吧?

    那满是黑『色』泥土的工地,难道真的时神话中的神仙驻足的所在?

    小心地将还有大半瓶神秘『液』体的金『色』瓶子攥在了手中,梁梁再次发现了一个古怪的事实——狂奔了一夜,自己竟然根本就没有感到一点焦渴或是饥饿。就连刚刚接近泉水时的痛饮,也不过是习惯产生的下意识动作。

    自己竟然不会饿,也不会渴?

    这瓶子里面的『液』体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不等梁梁将脑子里混『乱』的思路理出个头绪,寂静空山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来不及考虑这呼喊声究竟是谁发出的,经历了那令人恐惧的夜晚,梁梁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顾不上泉水中漂洗的破烂工装上还有着清洗不去的血渍,梁梁一把抓过了湿漉漉的工装,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了一丛茂盛的灌木中,尽力蜷缩起了身体,战战兢兢地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如果那些运送尸体的人最终清点尸体数目,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一句尸体。而在昨天晚上的仓惶逃窜中,梁梁也实在没有信心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万一那些家伙追上来,恐怕这瓶子里的灵丹妙『药』也无法再救自己的小命了吧?

    远处随风传来的呼喊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侧耳倾听了好长时间后,梁梁犹豫着钻出了那丛茂盛的灌木,将那身湿漉漉的工装胡『乱』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直朝着传来呼喊声的反方向走去。

    在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山林中传来的呼喊已经显得有气无力,或许是遭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或是面临着绝大的危险,那渐渐减弱的呼喊声中,竟然夹杂了越来越浓厚的凄厉味道。

    猛然间,在山林中疾行的梁梁停下了脚步。

    很小的时候,曾经在孤儿院中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女孩被领养,而在几个月之后的一个雨夜,从窗外的雨声中传来的,也就是这样的越来越凄厉的呼喊声。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听见了那凄厉的呼叫,但却都因为恐惧而蜷缩在了自己的被子里,没有人愿意走出房间去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走出了房间的梁梁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倒在了孤儿院大门口的女孩的尸体。完全赤『裸』着身体的女孩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但在她身边的那条淤塞的阴沟里,却满是淡红的血水。

    在当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在稍微长大之后,那个不幸的女孩临死前凄厉的呼叫声,却始终留在了梁梁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如果当天晚上,能有一个人走出房间,或许那个女孩就不会因为被强『j』后的大量出血而惨死在门外了吧?

    就像是在梦游一般,梁梁飞快地转过了身子,在辩明了呼叫声传来的方向之后,跌跌撞撞地朝着呼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山路崎岖,在连山路都没有的地方,就更是让人难以行走。虽说梁梁的身上总是有那么一种古怪的力量在支撑着梁梁拼命地行走,但在密集的丛林中的那种憋闷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减轻。当那声微弱的呼叫声再次在梁梁身边响起时,已经累得不停喘息的梁梁几乎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和自己的胸膛一般高的灌木,梁梁禁不住朝后猛退了几步,险些被身后的一条凸出了地面的树根绊倒。

    就在自己的脚边不到一寸的地方,一条阴暗的山峰正张开了狰狞的嘴巴,等候着那些在山林中失足的生物。如果不是自己再次停下来辨别呼叫声音传来的方向,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和那个倒霉的家伙一样摔到了山缝中了吧?

    说来凑巧,就在梁梁险些跌坐在地上的位置上,一个漆黑漆黑的小『药』篓正静静地躺在了灌木丛中。或许那掉进了山缝中的人是个采『药』的『药』工,只顾了采摘那些稀罕的『药』材,却忘记了仔细看看脚下的道路了。

    来不及细想,梁梁一把抓过了翻滚在地上的『药』篓,抄起『药』篓中的那把锋利的开山刀将山峰附近的灌木砍了个干净,再丛旁边的大树上砍下了几根坚韧的藤蔓,胡『乱』地搓成了一根粗大的绳子栓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头则是抛过了横在山缝上的一条粗大的树干,做成了个简单吊索。

    慢慢地放松着手中的藤条,梁梁足足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下到了那条狭窄山峰的底部。山峰的底部积累的厚厚腐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而在那些腐叶之中『裸』『露』出的森森白骨却是更加令人惊心。年深月久,看来坠入这山缝的已经不止一两个人了。以前的那些遇难者,或许就是因为没有人来救援,活活地饿死在了这山峰中了吧?

    头顶上的光线被密集的树冠遮住了大半,除了勉强能看清楚山峰中的那些散发着白森森颜『色』的枯骨之外,几乎什么夜看不清。顺着狭窄曲折的山峰找了半天,方才还在大呼小叫的声音却是怎么都听不到了。直到感觉到脚下踩着的腐叶有些异样,梁梁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踩上了那个呼救者的身体。

    顾不上看清楚呼救者究竟伤在什么地方,梁梁不由分说地用腰间的藤条将呼救者与自己绑在了一起,双臂尽力拉扯着滑腻的藤条向山峰上方攀缘。

    两个人的体重,尤其是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呼救者那死沉死沉的身体,几乎让梁梁耗尽了每一分体力,当梁梁的脑袋终于探出了狭窄的山缝时,发抖的双手已经快要抓不住滑腻的藤条了。

    天『色』已近正午,就连幽暗的树林中也有了比较明亮的光线。将昏『迷』的呼救者平放在了一株茂盛的大树下,梁梁先是靠着粗大的树干喘息了一会,这才有了精力去看看自己救上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被救上来的是个已经有了白发的老年男子,从他那满是风霜痕迹的脸上和那双老茧横生的大手伤判断,这应该是个常年在山林中讨生活的采『药』人或是猎人。或许是在跌落山峰时撞伤了胸口,从他口腔和鼻孔中涌出的鲜血已经将他的面目遮掩的看不清楚,但从那微弱起伏的胸膛和一阵阵轻微的抽搐看来,这个倒霉的采『药』人还是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的。

    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采『药』人胸前的衣服,即使梁梁不是专业的医生也能看出这个采『药』人伤势有多严重。胸前的几根肋骨明显的折断了,也许骨头断裂的部分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肺叶中。真是难以想象,在连呼吸都困难的情况之下,这个采『药』人还能拼命地呼喊了那么长的时间?

    微微回忆了曾经在书本上和电视中见到过的接骨方式,梁梁『毛』手『毛』脚地用那把锋利的开山刀从周围的大树上砍下了几块厚实的树皮,再将一些『药』篓中放着的草皮树根垫在了树皮内侧的位置上,尽量放轻了手脚,将那个呼吸越来越微弱的采『药』人胸前的伤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