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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骑第25部分阅读

    向右边靠过去,步伐微跛,一个踉跄,已经撞上了迎面冲来的另一匹奥斯丁战马。

    “唔。”巨大的冲击力把沙钵略掀翻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碎石子把身体划得尽是伤痕。皮甲已经烂了,根本没法再用,全身都在疼,骨骼在嘶鸣,本就受伤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直觉,虎口血流个没完。

    可他还是活下来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此时他已经在战场外沿,付出了一身伤痕作为代价,却躲过了致命的冲击。

    相比临危机变的沙钵略,其余正面挑战的马扎尔骑兵,却纷纷被砍下马来。

    他们的护甲太脆弱,长剑斩上来起到的防护作用跟纸片没什么两样。战马交错下随意一划基本就能解决他们的战斗力。反观对手,钢制铠甲起到了作用,弯刀在马背上依然锋利,可破开铠甲后他们的去势也到了尽头,只能给那些骑士们留下一道大伤口,却难以致命。

    最凄惨的是那些被骑士枪击中的倒霉蛋。在巨大的冲击力面前皮甲、人体跟丝绸一样脆弱。他们有的被刺穿撞飞出去,有个被挑起扔到空中,还有的和他们的坐骑一起倒下,碎成数块的木渣子成了凶器,穿着铠甲的奥斯丁人可以无视他们,但马扎尔人显然不能,被刺穿脸部,身体上扎出无数血洞的武士们无力地从坐骑上摔落。

    在正面对敌大败亏输的同时,侧翼的马扎尔人取得了战果。轻骑的速度就是生命,从侧面劈砍,从侧面游走。滑的跟泥鳅一样的游骑路线飘忽,让奥斯丁人抓不到规律,往往是瞄准了一个目标,静静等待对撞冲击的时候,却发现目标一个变向,从剑尖附近穿过,一个恍惚间,目标身后突然蹿出另一个敌人,此时,失神就足以杀死一个骑士。

    只是一个回合的对撞,双方就有百来人倒下。奥斯丁人在交换上占了便宜,可惜他们只有百人,数量上劣势太大。

    “哈哈,沙钵略。再见了!”温蒂冷峻地回身盯着马扎尔人,迎风而立,杀气四射,就像一个真正的战士。让见过他的马扎尔人都是错愕不已。可是突然,他就笑着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带领亲军全数后传,向其他地方奔去。

    “该死,上当了!”沙钵略也是一愣神,温蒂得变化太突然。他已经做好了与这个老对手同归于尽的准备,可他看到了什么?温蒂居然逃跑了?

    不论是原先那个自负到极点的温蒂,还是刚刚那个勇猛绝伦的温蒂,都不应该做出这个行为。

    可只是一瞬,沙钵略就反应过来,这样的温蒂,才是最可怕的。

    “快追,不能放走他!”他强忍伤痛,大喊道。马扎尔人这才反应过来。三百余尖刀先锋再次汇聚,狂奔着向白衣离去的方向追击。

    两队精锐骑兵一追一逃,掀翻了整个战场的秩序。胜负的天平已经落到了马扎尔人一边。溃逃的、自相残杀而死的奥斯丁人不计其数,更多的人则是因为没有纪律、没有勇气而惨死在弯刀马蹄之下,连起码的抵抗都没有。

    战局已经逐渐到了屠杀的阶段,只有零星的奥斯丁人还在坚持抵抗。不时有奥斯丁人,不论男女老少,从地上拾起武器奢望顽抗,可个人的武力在马扎尔人有组织的屠杀下毫无还手之力。唯有少数的几个小团体还在战斗,还在不断转移,试图突破重围。

    当杀戮蒙蔽人们的眼睛,当血腥盖住他们的信仰,道德开始崩溃,末日景象就不可避免。

    还是那个曾经不敢对女人下手的马扎尔青年,他现在已经红了眼睛,面上闪烁着愉悦的神情。弯刀闪过,人头在空中飞舞,好美啊……老的,少的,有女人,有孩子……鲜血,真是太刺激了。

    他陶醉在布满整个平原的血腥味中,火光,再多一点吧。捡起木柴,引火点燃,再把火炬扔到货车上,看那些食物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一种奇妙的快感爬上心头,再烧一点,再多烧一点。他想着,奇怪?火油在哪里?

    他找来找去,拿弯刀在各辆货车上划着,翻箱倒柜寻找火油,能让他愉悦的宝物。

    在哪里呢?粮食,粮食,盐,嗯?有了!黑色的液体流出来,在地上汇聚成河,他疯狂地大笑。火炬落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燃烧吧,燃烧吧。

    “啊,啊啊啊……”他突然痛苦地叫起来,刚刚喷溅在他和坐骑身上的火油没有擦掉,一个火星弹射到他身上,瞬间就变成滔天大火。生物的油脂一样是很好的助燃剂,不一会儿,战马和他的身上就被烈火覆盖。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原野上徘徊,可没人有时间理他。这样的惨叫,现在遍地都是,没人会去注意一个注定无救的人。

    救命……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吃力地在地上爬行,好像僵尸一样,意识还有些残留。抬起被烧成焦炭的脸,他渴望着,渴望谁能来结束他的痛苦。

    一把长剑斩下了他的人头,也结束了他的煎熬。

    温蒂策马冲过,长剑不断左右劈砍,杀死每一个与他接触的马扎尔人。追击越来越近,已经有数十个亲卫军被追上,缠住,看这态势很快就会被淹没在人潮中。

    但温蒂必须冲,他只能选择抛下战友。他要用生命最后的余晖,给马扎尔人留下一个教训,一个深刻的教训!

    告诉他们,温蒂?施格雷兹,曾经是,永远是一个骑士。告诉他们,奥斯丁人,不是任人屠宰的羔羊。

    第一百零八章 扭曲

    更新时间:2013-01-22

    温蒂和一个马扎尔人交错而过。

    失去光芒的长剑斩下去,正中对手脖颈。但温蒂的手同时感到一丝震颤,长剑竟然没能直接切开敌人的脖子,而是卡在了那里。

    体力,已经快没有了吗?

    他黯淡的双目再次强行爆发出一阵神采,手臂二次用力。已经变钝的长剑硬是把脖颈断裂一半的人掀下马来,还是没能切开,但这么重的伤,已经必死无疑。

    可那又如何呢?杀死了一个又一个,但胜利和希望,早已离奥斯丁人而去。

    他转回头,看了看背后的亲随。不到十个人,这几乎是整个战场最后的抵抗了,四面八方的马扎尔人在赶过来,围堵他们。

    野蛮武士们喊着的,是“杀死温蒂。”

    哼,自嘲地笑笑,有些意兴阑珊。温蒂看了看还在流血的右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帅,突围吧。”终于有亲卫忍不住了,安抚着躁动的战马,急切道。

    “突围……”温蒂低着头,默默重复了一遍。“向哪突围?往何处去?”

    “尤罗巴虽大,我们却早已没有退路了。”

    “这……元帅……”

    “哪来这个那个的!”温蒂突然发怒了,狠狠瞪着手下。“你叫我看着这么多人因我而死,然后一个人逃走隐姓埋名过完余生?我是温蒂?冯?施格雷兹!马耳他骑士!神圣凯撒公爵!这种无耻卑劣的事,我做不到!”

    他勉力举起已经近乎失去知觉的手臂,长剑在空中颤颤巍巍。可温蒂的眼神还是那么桀骜,看着周围已经形成包围圈的马扎尔人。就好像是一只狮子在看一群豺狼。

    浑身带着伤的沙钵略从人群中挤出来,与温蒂眼神交汇。他现在的样子狼狈已极,与一身白甲,慷慨豪迈的温蒂相比,就好像是平民与贵族的区别,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可这样一看,他好像才是那个失败者。

    “温蒂,你输了。”

    “恩。”温蒂笑笑。

    “我从未赢过。倒行逆施,野心割据,曾经的我被欲望所保持。又怎么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那么。”沙钵略的眼神一样很平静。“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想要我的命!”温蒂再次举高长剑,脸上满是骄傲。“问过我手中的剑!”

    ——————

    西北方,这里是马扎尔进攻最薄弱的地方。根据计划,西北方是留给奥斯丁逃跑之用,给他们一点希望,防止奥斯丁无路可退下拼命。

    但现在,大局已定,尽可能的杀死一切奥斯丁人,就成了新的作战计划。

    马扎尔游骑呼啸着狂奔,追杀那些逃跑的奥斯丁人。后者加速逃命,抛弃了一切随身物资,可两条腿的又怎么能与四条腿抗衡?他们一个个被追上,一个个被砍倒。

    一条绳索飞旋着出手,准确地套住一个奥斯丁妇女的脚踝。妇女摔倒在地,全身都被撞得淤青。

    那是马扎尔人用来放牧的技巧,现在,他们用这招来捕奴。

    相比有反抗能力的青壮年,妇女是很好的俘虏人选。既可以供族中男性发泄兽欲,也可以卖到东方,黑海附近是奴隶贩子集中的地方,术赤汗国盛行奴隶制度,往南的各游牧王朝对奴隶的需求一向很大。马扎尔人立国后需要外界资源度过难关,捕奴,是个很好的发家方式。

    绳索一条条飞出。哭嚎的妇女孩子饱受一顿拳打脚踢后安静了,还能怎么呢?至少性命保住了,以后的出路在哪?这不重要。

    马扎尔人互相调笑打趣着,把这看成了一场有趣的游戏,火光与炼狱总能放大人的欲望。即使这些人原本是老实憨厚的放牧少年,在哭嚎与鲜血的刺激下也成长为男人,用一个不那么光彩的方式。

    “啊!”一个妇女喊叫起来,她的衣服被一个马扎尔男人撕开了。

    “哈哈哈。”周围的牧民们笑起来。“杜尔还真是猴急,现在就忍不住了。”那妇女一头金发,满脸都是惊恐,疯狂地挣扎却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她带着血污的脸并不年轻,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岁出头。反观那个施暴者,他只有十八九岁,正是欲望刚刚成型的年纪。

    可或许对马扎尔人来说,年龄不是问题。当昔日高贵不凡的金发女子躺在自己身下挣扎哭嚎,这一刻的享受才是最完美的。

    被称为杜尔的青年红着眼睛。两只手按住妇女扭动的四肢,顾不得解开全部衣衫,那白花花的肌肤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忍不住了,一口亲下去。

    “啊!”杜尔捂着嘴唇站起来。“这娘们儿咬我!”

    “哈哈哈,杜尔。你这废物,连个女人也收拾不了吗?”一个更加高壮的青年下了马,一脸带笑地走过来。

    “妈的,妈的!”杜尔不断大骂,可是嘴巴这种地方受袭,让他一时间难以忍耐疼痛。

    “行了。”那个强壮的青年走向杜尔。在经过妇女的时候随手一刀挥下去,剁下一个人头。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引起一片惊叫,还有马扎尔人的哈哈大笑。

    “再换一个,你早该先吓吓他们。这些女人都是贱的,你不告诉她们你有多强大,她们就不会服你。”

    “该死,该死。好吧,你说得对。”杜尔好受一点了,看着如小鸡般不断发抖的其余奴隶,脸上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看来对付这些贱人还是刀剑最有效果。”他说着提起了弯刀,一步步向俘虏们走去。

    终于有个女俘虏受不了这股压力,爬起来一边嚎叫一边向远方逃去。

    马扎尔人却也不追,只是嬉笑着冲那个女人指指点点。

    “好了,距离差不多了。”那个强壮的青年笑了一下,拿出一张弓。“我先来。”说着冲那逃犯射里一箭。

    正中右腿。女人踉跄着摔倒在地,一声惨叫。看样子是死了。

    “叶护,不错嘛。”

    “好箭法。”

    被称为叶护的青年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却不料那个女人忽然又爬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艰难向远方逃。

    “哈,叶护,你失手了。看我的吧。”另一个青年也不下马,拉弓一箭,更疾更厉,正中女人后心。

    这回,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你们这些奥斯丁贱种,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不然就是一样的下场!”杜尔抹掉嘴边的血,脸色更显狰狞,手中的弯刀指指点点,吓得俘虏们打着哆嗦抱在一起,筛糠一样浑身惨白。

    杜尔的眼睛在人群中不断扫来扫去,不时舔一下嘴角。

    “你!就是你,出来。”杜尔的弯刀指着某个俘虏。被点到的女子一边颤抖一边站起来,知道是容貌为自己惹来了灾祸。

    “嗯,让我看看。”杜尔让女子走出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在女子颤抖的身躯上游移。

    手忽然用力,衣服被拉扯住,女人放声尖叫。

    咦?女人睁开认命的双眼,为什么停住了?

    杜尔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手臂也越来越无力。女人惊异地看着他,弄不懂发生了什么。

    “妈的,杜尔!”叶护愤怒地大吼,冲过来扶住了杜尔摇摇欲坠的身体。女人这才看见,后者的背上正插着一支箭矢。

    “不要拔!”另外的青年也跑过来,制止了叶护拔箭的动作。“一拔出来他就死定了。”杜尔的嘴里不断流出血来,肺叶已经被穿透,连呼吸都带着困难。

    是谁?马扎尔青年们四处张望,拔刀警戒。

    在那里!原来那个逃犯女人倒下的地方,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个人影。

    人影持弓而立,身型中等,但挺拔有力。射出一箭后却不躲藏,而是缓缓地向这边走过来。

    “他妈的,你是谁?”青年们怒火上涌,欲望化为力量,忽视了来人一箭既准且快所表现出的战斗力。嘶吼着冲过去。

    火光中,来人渐渐显出了全貌。

    中等的身材,赤裸着上半身,露出豹子般有力的肌肉。一张英俊的脸带着些许沧桑和慵懒,此刻却写满了愤怒。

    一个青年看到来人,突然不动了。他打着颤,手中的弯刀忽然变得很沉重。

    “停下,不要冲了。”他喊道,内容让同伴们身体一滞。“拔西米,你什么意思?”叶护回头,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愤怒。

    “他……”拔西米脸色惨白,拿弯刀指了指站在那里不动冷笑的来人。“他……就是那个杀了骨托鲁的约翰!”

    什么!青年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平凡无奇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在一对一决斗中杀死了最强大的马扎尔勇士。

    “滚。”青年们退,约翰则朝前踏了一步。声音低沉而透着不容置疑。“去别的地方,告诉你们的长老。这些奥斯丁人,我约翰?冯?文策尔要了。”

    第一百零九章 抉择

    更新时间:2013-01-23

    波西米亚,当今全大陆的中心。

    条顿人和帝国阵营以这里为战场,已经胶着了超过两个月。

    条顿王国的解放政治攻势在这里第一次碰到了挫折。波西米亚人对帝国的向心力比西里西亚和条顿尼亚强了太多,即使宣言公告白纸黑字告诉他们推翻这个腐朽的帝国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很多人也宁愿为保卫旧秩序二战。

    甚至为此牺牲性命,甚至为此抛弃家园。

    拉锯战,片片焦土。遍地烽烟将这富饶的土地化为祸乱之源。

    直到条顿人祭出了王牌。

    腓特烈二世国王将临时行在中枢迁往布拉格。这片土地,将在未来的几个月乃至几年内成为条顿联邦的前进基地。条顿尼亚的精锐在往波西米亚汇聚,随同而来的还有思想、系统、体系,同化力度瞬间增大。条顿人摆明了决心,要将波西米亚打造成这个新生霸权的核心领土。

    与此同时,另一道命令震惊了大陆。

    腓特烈二世任命奥托?冯?俾斯麦为新任宫相,坐镇勃兰登堡主持后方局势。

    这个俾斯麦是谁?各国的情报网发动,却发现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是游客旅人给他们带回了答案。

    奥托?冯?俾斯麦,哥廷根文官大学的学生,现年19岁?

    上帝,这些条顿人都疯了吗!

    让人惊异的新闻,瞬间传遍了大陆。在让权贵们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它还给大陆各地的青年才俊提供了一个信息,一个可能的机遇。

    这是属于英雄的时代,这是属于有能力者的时代。血缘、资历,不再能决定一个人的地位!

    风起云涌,蠢蠢欲动。统治者们,忽然觉得自己的位置不那么牢固了。

    是维持旧秩序,还是顺从时代的潮流?

    前者,如特雷西亚女皇,后者,却跟腓特烈那个疯子沦为一类。

    比如深居于凡尔赛宫的那一位,平素就忧心忡忡的他现在更加阴郁不定。

    他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