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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不后悔第1部分阅读

    作品:恋你不后悔

    作者:季可蔷

    男主角:温泉

    女主角:莫语涵

    内容简介:

    她──真的瞧不起他!看看阔别十多年后的他成了什么样子?

    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跟她每天接触的西装笔挺绅士实在相差甚远!

    不是梦想当个耀眼的职棒选手吗?如今却只是个乡下小学教师兼教练?

    呿!当年还教她有梦、追梦咧,这算什么?而后甚至还切断两人联系──

    哼,这种背叛了自己诺言、背叛了她生平第一份珍贵友情、

    背叛了她对他的信任的超级大烂人,

    身为冷面律师、人称“火玫瑰”的她,这辈子是恨他恨定了……

    那高二暑假来绿园镇度假的台北女孩──她长大了、变得更美更妩媚动人!

    要不是镇上被相中开发游乐园,她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吧,

    可这一切该怨谁呢?他曾是有机会爱她、得到她的,奈何老天爷却开了个大玩笑,

    让他永远也站不上职棒大联盟的舞台……他配不上她!所以狠心断了一切,

    但他──后悔了!真真切切后悔了!只是,已然过去的,还能再挽回吗……

    正文

    楔子

    位于台北东区某栋豪华办公大楼的联宇国际律师事务所,以拥有坚强的律师阵容在业界闻名遐迩。

    上至合伙人,下至律师助理,人才济济,个个学有专精,尤其几个新进加入的年轻律师,更是业界殷殷期吩的明日之星。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以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及尖酸傲慢的性格,纵横业界的美丽女律师——莫语涵了。

    酷爱红色的她,甚至被事务所内几个巴不得躲她远远的同事送上“火玫瑰”的称号。

    得到这样蕴着强烈讥嘲的封号,莫语涵丝毫不以为意,偶尔,甚至以此警告某些不识抬举的同业或客户。

    于是“火玫瑰”威名更盛,到后来,甚至成了某种恐怖难缠的代名词。

    业界传言,谁碰上“火玫瑰”谁倒霉,想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哈!做好烈火焚身的准备吧。

    瞧,她现在不正狠狠拒绝某个意欲邀约一同吃晚餐的男人吗?

    “……我今晚要跟委托人开会,没空。”

    “不能改期吗?今天可是礼拜五呢,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说。”男人语音低哑,蕴着说不出的深意。

    “多重要?”

    “关乎你一生的幸福。”

    该不会是想求婚吧?莫语涵唇角一弯,似笑非笑,虽然约莫猜到了男人的用意,反应却仍冷淡。

    “一顿晚餐就想讨论我一生的幸福,不嫌太廉价了吗?”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我一定为你办到。”男人深情地许诺。

    “你说呢?”她狡黠地反问,“要是不能为我摘下星星,起码也要带着我乘风破浪吧。”不负责任拋下一句后,莫语涵玉指一按,毫不犹豫地切断手机。

    她甩甩长发,甚至没去多想男人真正的心思为何,径自捧着一盒助理买来的沙拉,闲闲踏进事务所特地辟出来供同仁们休憩谈天的交谊厅。

    奇怪的是,平素午餐时间总是热闹非凡的交谊厅,此刻却是阴沉静默,不闻一点笑语人声,就连深色窗扉亦紧紧拉上,唯恐任何一丝阳光趁机偷渡。

    她挑眉,明眸讶然流转,待独坐沙发的男人身影映入瞳里,她立即领悟。

    原来是因为凌非尘啊。

    阴沉、森冷的凌非尘,除了慕名而来的委托人,没人能多跟他谈上几句话,也没人想跟他多说什么话。自然,有他进驻的空间,众人也是能避就避,闪为上策。

    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自从跳槽到这家律师事务所后,总与他搭档共事的她了吧。

    一念及此,莫语涵唇角半勾,微噙嘲讽。

    她与凌非尘,一个尖刻、一个乖僻,也算是绝配。

    “你不是一向在办公室里用餐的吗?怎么忽然想来这里?”她扬声问,盈盈在沙发上靠落,径自拾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的办公室刚整修。”凌非尘淡淡解释,“油漆味太重。”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总是躲在自己壳内的孤僻男,今午会选择探出头来,吓走一群酷爱八卦的闲杂人等。

    莫语涵微微撇嘴,瞥了他手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一眼,“又是三明治?你吃不腻啊?”

    “不会。”凌非尘慢条斯理咬了一口。

    怪人。连午餐的内容都百年如一日。

    莫语涵耸耸肩,放下遥控器,提起温热的咖啡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黑咖啡。

    电视机里传来沙哑的男声,一个年轻的男记者正拿着麦克风,结结巴巴地报导着这一层软式少棒比赛的结果。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记者提到了一支来自台东的少棒队。

    “……温教练,你们球队第一次参赛就拿到第三名,大家都很惊讶呢。你个人觉得怎样?”

    “只能说我们的努力有了收获。这些孩子都很热爱棒球,他们值得这面奖牌。”

    屏幕上,现出一张好看的男性脸庞,方正的唇勾着笑弧,眼眸亦灿亮如星。

    莫语涵停住斟咖啡的动作,直直瞪着那张笑意盎然的脸。

    “……我们球员难得有机会上来台北,待会儿我打算带他们四处逛逛。对了,顺便去看一场职棒比赛。他们可想……”

    醇厚的嗓音未及完全落下,莫语涵便猛然搁下咖啡壶,拾起遥控器切换了频道。

    一旁的凌非尘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良久,蓦地沉声开口,“双城集团的吴老板今天打电话给我。”

    “怎么?咱们伟大富有的暴发客户,这次又打算借我们的刀子杀什么人了?”莫语涵神色冷然。

    听闻她讥诮的言辞,凌非尘不着痕迹地微笑。“他们想开发一块土地,盖游乐园。”

    “这几年环保意识高张,想开发土地建游乐园不容易吧?”她一面转台一面问,“做过环境影响评估了吗?”

    “做过了。”他点头,望着飞快跳跃的电视屏幕。

    “结果?”她拾起叉子,叉起一片罗勒叶送入嘴里,明眸仍直盯着电视。

    “当然没问题。”

    “既然环评没问题,双城还要你这个大律师出马做什么?”她放下遥控器。

    如跑马灯晃动的屏幕,终于锁定了某个新闻频道。

    “你说呢?”一见出现在屏幕上的女主播,凌非尘浓密的剑眉一蹙,“能不能转别台?”

    “怎么?甩了人家以后,就连她播的新闻也不肯多看一眼?”莫语涵淡淡嘲弄,“你这人还真绝情。”

    对她的批评,凌非尘不置可否,收回眸光,重拾之前的话题。“预定开发区域的土地有部分是当地人所有,分别属于九户人家,其中四户说什么也不肯卖。”

    “这么说,双城是找你去当坏人了。我就知道他找我们准没好事。”顿了顿,“那些人为什么不卖?嫌价码不够好吗?”

    “已经够好了。”凌非尘冷冷挑唇,“吴老板告诉我,那些人主要的顾虑是环保问题。”

    “不是已经做过环评了吗?”

    “做环评有用的话,就不会一堆人上街头抗议了。”

    “麻烦的case”莫语涵摊摊双手,“我要是你的话,才不接呢。”

    “就是麻烦才更要接。”说着,凌非尘指了指搁在桌上的档案夹,“这几天我手上有几个案子在忙,你先帮我去探探情况。”

    “为什么是我?”她抗议。

    “谁要我们是好搭档呢。”他轻扬嘴角,似笑非笑。

    她冷哼。

    如果可能,她才不想与这阴阳怪气的男人搭档——虽说她自己也是众所公认的难缠女。

    彷佛看出她脑中念头,凌非尘又是微微一笑,“据我所知,你这几天行事历上刚好没有预定。”

    “因为我打算休假。”她睨他一眼。

    “那地方山明水秀,你就当去度假也好。”

    她没答话,端出冷漠的脸色,可玉手却自动伸向档案夹翻阅起来。

    凌非尘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双城准备开发的土地在绿园镇?”她忽地开口,声嗓微微尖锐。

    “怎么?听过?”

    她没答话,半晌,才转过翦水双瞳,“那里不正是你的家乡吗?”

    “没错。”

    她瞇起眼,试着从他深不可测的瞳潭窥出一丝波痕,可却是一片平静,反倒是她自己,心海掀起阵阵波潮。

    绿园镇。

    为什么双城集团看中的开发地,偏偏位于那座东部小镇呢?为什么凌非尘非要接下这个案子,又偏偏抽不出身来,要她先去一探情况呢?

    “……我不想去。”

    “为什么?只是做个前期调查,花下了几天时间的。算我欠你一次。”凌非尘继续说服她。

    因为那里,有她不想再见到的人。她依然沉默不语,娇颜僵冷。

    好一会儿,那彷佛结霜的唇才勉强化开淡冷的笑痕。“……好,我去。”

    第一章

    多年以前

    天,蓝得不可思议;海,同样蓝得不可思议。

    纵目所及,那一片深深浅浅的蓝,美丽至极,却也霸道至极,威胁着要夺去每一个乍见的人不安定的呼吸。

    攀上海岸边一块凹凸不平、刻画着岁月痕迹的石岩,温泉展开双臂,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蔚蓝的天、蔚蓝的海,这迷人的景致,眼下全由他一人独享。多美妙啊!

    温柔的海风拂来,带起一股颤栗窜上脊髓,他一握拳,忽地止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

    快乐的、放纵的、属于少年的狂傲长啸。

    啸声,连绵不绝,随着湿润的空气往远方传送,扯动一方白色衣袂,飞起好看的弧度。

    温泉看着,入神了。

    是个少女,白色的亚麻洋装,长长的衣袖在手腕处翻滚着波浪,腰后的蝴蝶结以及圆形裙襬同样迎风旋舞。

    她头上压着一顶编织草帽,粉色缎带在颈处松松挽了个结,宽宽的帽沿掩去了她小巧的容颜,只能隐约认出侧颊那白皙温润的肌肤。

    好白啊!温泉不觉在心底赞叹。

    台湾东部的阳光一向猛烈,生长于这里的孩子又多数好动,经常在户外活动嬉戏的结果,肌肤都染上了健康的橄榄色。

    即使是最爱漂亮的少女们,除非天生遗传因子护佑,否则很难维持肌肤白皙,更何况白到明明穿了一袭白衣,仍让人印象深刻。简直像欧洲那些瓷娃娃一样。

    温泉炫目,索性在岩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放任自己的视线在少女身上流连不去。

    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对他而言是个新鲜经验,跟其它青少年不同,他对异性并不感兴趣,除了宝贝妹妹温红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程水莲外,他很少主动跟女生一父谈。

    十七年来,占他心底最大分量的,一直是棒球。即使跟女生攀谈,聊的话题也多数集中在棒球上,对他而言,不懂得棒球的女孩比外星人还难以相处。

    这样的他,今日竟会看一个女生看到发愣,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是因为那名少女浑身上下,绽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殊气质。

    就像她全身那一袭白衣一般,她的人,也给他一种纯粹清冷的感觉。她独自婷立于岩上的姿态,飘然得像要御风而去,昂起头直直凝定地平线的神色,彷佛这世间再无任何值得她留恋之处……

    槽!温泉蓦地神智一凛,那女孩该不会想要投海吧?

    眼看着她提起双足,一步步更接近岩石前缘,他不禁恐慌起来,连忙站起身,往那女孩奔去。

    经常运动的身躯在岩石间灵巧地跳跃奔纵,不一会儿,便来到白衣少女身后。

    “喂!你别做傻事!”长臂一伸,扯住少女纤细的臂膀飞

    她一颤,猛然甩开他,“你干什么?放开我!”回过头,两束清寒冷冽的眸刀刺向他。

    他微怔,从不曾想过这样的眼神会来自一个青春少女,呆了几秒后,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你别做傻事!跟我过来!”用力拉着她往后退。

    “你放开我啦!”她挣扎。激烈的拉扯间,挽在她前颈的缎带结松了,跟着一阵海风吹来,将轻盈的草帽送上天。

    有好半晌,温泉只是震惊地瞪视眼前清丽绝伦的容颜,呼吸,一下子断了,心跳也奔腾于忽起忽落的波浪上。

    “看什么看?”

    是少女凌锐的声嗓唤回他心神,他身子一绷,这才强迫自己收回宛如登徒子般的眼光,一路上拖着她离开岩石群,直到两人平安落定地面,才慢慢松开她。

    “为什么要自杀?”他屏住气息,强迫自己凝定少女清如寒泉的眼。

    她没立刻回答,明丽的眸光在他身上来回梭巡打量,直到他的脸因之染上淡淡绯红,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他反驳,“没听过『人饥己饥,人溺己溺』吗?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去寻死?”

    她扬眉,彷佛颇为他的响应感到讶异,好一会儿,端丽的唇才嘲讽微挑,“你这人还真是多管闲事。”

    “该插手的事,我不会装没看见。”他微笑,假装没听懂她的讥讽。

    “鸡婆。”她睨他一眼,径自转过身,朝海岸边的公路走去。

    他急忙随上,“你为什么想死呢?人生这么美好,你还有许多事没体验过,死了岂不很可惜?”

    “你才几岁?你怎么知道人生是美好的?”她冷冷掷落一句,头也不回。

    “这话应该反问你。”他不慌不忙地响应,“你才几岁?怎么知道未来的人生不会美好?”

    她不语,只是冷哼一声。

    看得出来她懒得与他多说,也不希望他再继续纠缠,可他却仍不识相地叨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你爸妈一定会很难过的。”

    “……你倒是挺会调书袋的。”

    “其实我成绩很差,每一科都烂到家,只有国文还可以。”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们班同学都笑我,要是以后当不成职棒选手,说不定可以穿长袍马褂,当老学究唬唬人。”

    “……”

    “我对当老学究没什么兴趣,老实说也不爱念书,我只想一辈子打棒球,如果能到美国打大联盟就太好了,我……”

    “你能不能闭嘴?”实在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绝,她回眸狠狠瞪他-眼。

    他却只是嘻嘻一笑,“没办法,我这人就爱说话。这样吧,你要是不想听我啰唆,干脆换你说。你从哪里来的?一定不是台东人吧,我猜你是台北人。你多大?我十七岁,念高二,你呢?一个人来台东玩?这样不是很无聊吗?你……”

    “闭嘴!”她蓦地喝斥,旋过窈窕的身躯,咬牙切齿的神态像巴不得掐死他。“你是三姑六婆转世的吗?”

    太好了,她终于有反应了。

    他微笑更深。“我猜你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对吧?”

    她一翻白眼。

    “你一定是台北人,因为你有台北女生的气质。”他笃定地说。

    她凝眉,星眸闪过一丝疑问,樱唇却仍倔强地紧闭。

    “你一定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吧。”他眨眨眼,“很简单,因为你很骄傲,不爱理人。我们这边的女生不会这样,她们都很友善;而且你皮肤很白,不像在东部长大的孩子……”

    “s!”眼看他又要发挥碎碎念的本领,她急忙翻出手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清亮的眸瞪视他好片刻,才不情愿地开口:“我没想自杀,只是想知道濒死的滋味。”

    “哦?”他等着她继续。

    “我会游泳。”她直直望他,“如果死亡并不比活着有趣的话,我不会让自己死。”

    这什么意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做一个实验?”

    “可以这么说。”

    他皱眉,“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不好。”

    他瞪她,无法理解这位来自台北的美少女特异的想法。

    “你当然不会懂。”看出他脑海念头,她冷冷一笑,再次旋过身。

    “你要去哪儿?”他又追上。

    “回去。”

    “回哪里?”他跟着她来到临海的蜿蜒公路上,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你怎么来的?”

    “坐出租车。”

    “可是这里很难招到车回去耶。”

    “我本来没想回去。”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