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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531部分阅读

息万岳,也只当无事。紫偶左手执剑,朝着黑龙一划一点,就听得黑龙身上雷鸣般响,竟将那龙鳞打碎了数片。

    黑龙见这紫偶亦修成道果,怎不吃惊?那灵偶说来不过是修士的法器罢了,又怎能如肉身一般修出道果?这天罗尊者制偶的手段,也着实逆天了。

    再瞧这紫偶用剑的神通,却是不识。那天罗尊者自来仙庭,又不曾与人动过手,谁知道他的底细。这紫偶一身所学,自然是得自天罗尊者,不想出手就碎了龙鳞,视真龙护体神光直若无物了。

    黑龙暗叫道:“今日只怕糟糕。”

    想那天罗尊者自来仙庭,从不理事,每日里以制偶为娱,诸修冷眼观瞧,见尊者唯喜这雕虫小技,任由大权旁落,反倒被后来者阿神陀夺了大权,谁不曾在心中耻笑天罗尊者无能?

    哪知这紫偶却修成了偌大神通,如今谁还敢小瞧了天罗尊者。

    黑龙哪肯认输,左爪探去,去探那道果,右爪黑气升腾,已动用天生之技。原来这黑龙最擅碎魂,那灵偶虽强,体内亦有一道元魂,若被黑龙打中,此道元魂必碎无疑,且永不复生。

    世人皆惧黑龙,便有七分是怕黑龙这碎魂的手段。

    如今黑龙以左爪力拼道果,纵不能压制道果,亦可强行打开紫偶的护体神光,右爪便可得手,哪怕只触到这紫偶身子一角,也定将青元魂打碎了。

    紫偶一言不发,再将手中法剑划划点点。就见那法剑先是虚划一圆来,那黑龙右爪上便多了道光晕,似乎就是一字禁字真言,再将这法剑轻轻一点,光晕之中龙鳞应声而裂。此式虽是简单之极,却是法则神通,便是黑龙修为,在这等大神通面前,亦是无计闪避。

    法剑点处,黑龙右爪连声爆响,此次岂止是龙鳞碎裂,便是龙筋龙脉亦断了数条,那右爪探出已然无力。

    这时金银二偶同时动手,金偶将手一探,无视距离,早将龙尾抓住。龙尾被他一握,就好似生在他手中一般,无论黑龙怎样挣扎,金偶身子亦是一动不动,这正是“持”字真言的妙用。便是原承天瞧见此式,亦是惊叹不已,原来那持字真言,竟可降龙。

    银偶手中则是青光一闪,这青光劈到龙身上,且透龙体,虽不能将这黑龙一切两断,却将黑龙体内龙筋龙脉再斩断数条。

    那龙爪上的龙筋龙脉,纵是有损,也不会伤及龙体,但银偶斩断的龙筋龙脉,却是黑龙要害所在,那黑龙再有天神通,既被斩断龙筋龙脉,又如何施展神通,可怜这龙族中的强者,在这四偶面前,竟是技穷。

    黑龙此刻心中,已是恐惧异常,原来这灵偶所修神通,件件皆是三大世尊绝学,此战就好比自己独对五大世尊,试问黑龙怎有胜机。

    黑龙大叫道:“天罗尊者何在,我要面见世尊,给我个道理。”

    石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便是最大的道理。黑龙,你屡犯天条,罪在不赦,那世尊怜你勇力,留得你一性命,也好给世人做个警戒,哪知你不知悔过,反倒与阿神陀同流合污,屡祸天下。今日受伏,才是你的因果。”

    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又有一道天罗地网落将下来,将黑龙网在其中,那黑龙龙筋龙脉已断,力气便失去了七八成,又怎能挣扎?只好束手就擒。

    石偶收了黑龙,对四偶道:“如今世尊已在新域,我等自该赶过去,助世尊擒拿首逆,再造乾坤。”

    四偶齐声道:“愿奉世尊法旨。”

    石偶双手便发青光数道,四偶皆被这青光所罩,那四道青光很快汇成一道,石偶叫了声“起!”,这道青光刹那纵到空中,也就是一弹指,便到了无尽虚空。

    若论这青光穿域破界的手段,又怎会比原承天的凌虚步法弱了?

    五偶刹时来到虚空之中,只见不远处一修黄袍加身,身高万丈,全身祥云黄光萦绕,正是天罗尊者。

    就见那天罗尊者指天划地,似在吐纳修行,只是这无尽虚空中,绝无一物,却不知这尊者怎样修行。

    天罗尊者见五偶到来,微微点头,道:“伏凤降龙之事,想来已办得妥当。”

    石偶道:“有世尊加持,何事而不利?”

    天罗尊者道:“阿神陀受我福泽,我只当他是个能干的,哪知所创新域,种种不堪,行事手段,无一可纳,着实令人失望。如今正该去其名位,以正视听。”说罢吐出一口浊气来,那浊气散之于无尽虚空,刹时就已不见。

    石偶知道天罗尊者所修,乃是天罗乾坤神功,人只道那无尽虚空之中绝无一物,却不知无物便是万有,那天罗尊者于这无尽虚空中之吐浊纳清,这才成就无上神通。那世间第一尊者又岂是浪得虚名。

    天罗尊者收了法身,将大袖一拂,五偶被这道清风拂裹,便来到阿神陀所建新域,那新域虽有强横界力,怎能拦得住天罗尊者,世尊五偶便来到新域空中。

    俯首去瞧,那新域倒也山河林立,井井有条,但其域不足亿万里,与苍穹界比起来可就狭小了许多,且界中法则缺失甚多,天高地厚。枉费许多法力。

    天罗尊者越瞧越是不堪,便向石偶点头示意,石偶大声道:“世尊驾到,新域中人速来迎接。”

    此一喝响彻新域,人人听闻,这等天音的神通,亦是惊世骇俗了。果然此声一出,新域之中人人惊动,诸处神光丛起,无数修士离了清修之地,来见天罗尊者。

    片刻之后,阿神陀穿一身大红罗袍,亦来相见,见到天罗尊者,便行礼道:“尊者怎会有暇来此?”

    石偶喝道:“既见世尊,如何不跪?火凤肆虐,如何不降,黑龙有罪,如何不罚?阿神陀,世尊将这天下交给你,看看你办得好事!”

    说到这里,将大袖一拂,两道神光便急坠于地,诸修连同那阿神陀凝目一瞧,原来那网中困着黑龙火凤,已是昏迷不睡,怎知人事?

    阿神陀见石偶掷出这黑龙火凤来,怎不心惊,心中道:“尊者今日,竟似要来问罪了。”心中不由恼怒异常。

    就在天罗尊者携五偶驾临新域之时,苍穹界中,忽有一道白光直冲天际,射进苍穹界外,那白光其势不衰,又冲出数万里,方才隐没于无尽虚空之中。

    而界中九珑则缓缓睁开双目,忽的开口道:“原来如此。”

    第1962章各伏妙着谁肯让

    因猎风前往冥界,助风宗逊处理冥界事宜,九珑身边护法,便是大仙子元雪蝶了,元雪蝶见九珑天灵冲出白光一道,连那苍穹界也容纳不得,自是又惊又喜,知道九珑修得道果。

    此刻苍穹界中,处处祥云升腾,神光闪耀,又有仙音缈缈,自天际传来,是以为贺。元雪蝶抬头瞧去,九珑被那白光包裹,哪里能瞧得真切。

    片刻之后,九珑素手一拂,白光这才渐渐隐去,那九珑头顶已悬着一粒雪珠,虽比原承天的玄极道果略小了一些,但同样是洁白无暇通透晶莹。这便是天慧果了。

    雪蝶上前便拜,喜极而泣道:“恭喜元极修成道果,五界苍穹,就此普泽万世。”

    九珑道:“雪蝶,你我交情不同,何必拘礼。速速起身才是。”

    雪蝶怎肯起身,道:“仙子既修天慧道果,那便是天地之尊,雪蝶怎敢不施礼数?礼者,明尊卑而分上下,这才使得天地有序,上下一心。人若不知礼数,岂非与禽兽无异?仙子之责,重在使天下知礼,明德,故便是雪蝶与仙子亲厚,此礼实不可废。”

    九珑知她说得有理,这才受了雪蝶跪拜。

    雪蝶立起身来,肃立九珑身侧,问道:“仙子,敢问‘原来如此’四字,却是何意?”

    九珑道:“先前因世尊不肯让我擅行天课,九珑于世间诸事,实有诸多疑团不可解,如今既修天慧道果,便知过去现在事,先前疑团,就此全消。”

    雪蝶道:“仙子既修天慧道果,怎不知未来事?”

    九珑笑道:“那未来之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雪蝶奇道:“若知未来,便可趋凶避吉,实有种种好处,仙子怎地却不以为然?”

    九珑道:“趋凶避吉固然是好,然而小事可变,大势难挡。好比我此刻知道诸修日后生死凶吉,也有那能救的,也有那不能救的。那能救的,若去救他,便泄了天机,反惹灾祸。那不能救的,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一步步行去,试问我又该如何是好。”

    雪蝶叹道:“果然是左右为难。”

    九珑又道:“世人若知道前途黯淡,百般挣扎无用,不免就去了上进之心,再不肯努力。若知道前途似锦,便以为诸事唾手可得,又怎会努力向前?却不知今日因明日果,今日不肯努力,明日怎有好结果?若如此瞧来,那未来真是不知也罢了。”

    雪蝶道:“原来那未来之事,也是由今日推开去。说来亦是变化无尽了。”

    九珑道:“世尊不修死字真言,是不想苍生性命,全在他一念之间,又不肯修天慈道果,是担心修为霸道,也就没了约束,九珑不敢让世尊专美于前,因此虽修天慧道果,实不敢知未来之事。唯知只需今日努力,明日必有不同,积小步而成千里,便有凶险,又何足道哉?”

    雪蝶拍手笑道:“原来如此。”

    九珑道:“只是如今火凤已被天罗尊者降伏,无参却是懵然不知,仍要对那火凤施计,只怕凶险之极。此为过去之事,九珑既知,又怎能不救无参。如今虽有万事乱如麻,此事最急,雪蝶,你且随我来。”

    元雪蝶道:“水里火里,雪蝶任凭驱使。”二人离了苍穹,便往仙庭遁去。

    且说那新域之中,阿神陀见天罗尊者伏凤降龙,气势汹汹。阿神陀向被人尊崇有加,怎容石偶如此无礼,便道:“我便有罪,也容不得你来责我。”就要向石偶伸指点来。

    在这新域之中,阿神陀一言一行,就是天规地则,何况亲施法术,然而不等阿神陀动手,那黑偶道:“石偶代世尊问罪,理出当然,阿神陀不可无礼。”

    将身拦在石偶身前,头顶出青珠一道,正是天心道果。

    阿神陀瞧见黑偶拦他,已是暗暗摇头,又见这黑偶修出这天心道果来,不由长叹道:“尊者,果然布得好局。”

    那黑偶本是自己苦心栽培,修得如阿神陀一样神通,新域视这黑偶,亦如阿神陀一般,因此阿神陀便想对石偶施法,既被黑偶拦住,那法则自然不生不动。

    天罗尊者道:“阿神陀,你可知罪?”

    阿神陀微微一笑道:“还请尊者明示。”他不肯对阿神陀以世尊相称,其意自明。

    天罗尊者道:“自你修成大罗境界,飞升仙庭,我便刻意栽培你,若无我相助,你便再修万年,也难修成禁重天境界。如此说来,我倒算是你的师尊了。且仙庭先有了我才有了你,我仍是你的世尊。如今你见了我,却直呼我的名讳。你也敢称无罪?”

    阿神陀辩驳不得,只好恭身道:“世尊说的是。”

    这时新域诸修,个个抬头仰望,见天罗尊者忽然现身也就罢了,却用一番话说倒了阿神陀,人人心中又惊又奇。那阿神陀向来在诸修心中,便是无上地位,如今诸修才知,原来那阿神陀亦不过是天罗尊者的弟子罢了。天罗尊者才是第一世尊。

    天罗尊者道:“你本奉我法旨,来此虚空之中创建界域,奈何你才智不足,虽修禁重天境界,所创界域不过亿万里。那原承天不过是区区大重天境界,却创百亿里苍穹。又因新域狭小,难纳苍生,你又唆使火凤逞凶,欲借兽劫而诛苍生,此事若成,实不知有多少苍生遭此大劫。你自认亦是无罪吗?”

    此言一出,界中诸修又是一片哗然。

    阿神陀听到这里,心中已知上了天罗尊者的恶当了。

    原来天罗尊者之所以允他创建界域,是因天罗尊者手中并无灵垒,怎可平空造化?还是阿神陀自告奋勇,欲以平生修为,自创灵垒,创建新域。

    如今想来,那天罗尊者允自己创建界域,不过是一心避责,以待时机。若是自己创域无功,那万般罪过皆在己身,若是自己创域有成,天罗尊者亦早就伏下手段,要强夺此域了。

    如今新域已成,虽有无穷缺失,但毕竟可纳许多众生,阿神陀自视便是无功,亦是有劳。哪知天罗尊者却借苍穹之事来压住自己,自己却是有苦难言了。

    不过虽是形势极端不利,阿神陀仍是从容,含笑道:“世尊,那创域建界,本是千辛万苦,这倒也罢了,但行大事者,又怎能不杀伐立断,必然是万怨归身。如今世尊以大义责我,怕是不公。”

    这话说的明白,这世间之事,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天罗尊者不行一事,自然绝无一错。如今便寻着阿神陀的错处前来问责,自然是大义凛然,而阿神陀既结怨于天下,一旦责倒了阿神陀,那天罗尊者岂不是众望所归,阿神陀百般辛苦,却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阿神陀本以为此言一出,界中诸修必然响应,这界中修士,皆是自己的亲近,多年并肩创界,情谊非同一般,就算天罗尊者在自己身边伏下黑偶这首妙棋,又怎能轻易说动界中修士。因此今日与天罗尊公然辩论,自己并非没有成算。

    哪知道界中诸修却是神色不动,就好似不曾听到阿神陀这话一般,阿神陀心中一惊,凝目瞧去,只见五偶将自己围在当中,那黑偶双手施诀,四周清风拂来,祥云不动。瞧来一如往昔,其实身周千里,已设极强界域,自己刚才那番话,竟无人可知。

    阿神陀暗叫道:“不想尊者如此卑鄙无耻。”

    他得了黑偶之后,只当是天罗尊者好意,且那天罗尊者待已一向亲厚,自己修行历劫,不知遭遇多少凶险,若无天罗尊者,又怎有今日。因此他对天罗尊者,自然是坦然不疑。

    那黑偶来时,体内原有一道元魂,阿神陀自然以自己的一道元魂代替,那时想来,便是天罗尊者暗伏手段,若是这原有的元魂一去,黑偶自然便是自家侍偶,哪知天罗尊者棋高一招,想来竟在是在这灵偶之中,伏下极厉害的手段,便是替换元魂,也难逃天罗尊者掌握了。

    阿神陀心中急思,若是换了自己,在这灵偶身上又该如何设法?但百般想来,却是无计。想那天罗尊者自来仙庭,所做的唯一件事,便是炼制灵偶,其制偶的神通,自然是无人可及了。

    看来今日之事,唯有一战,这世间原无天道,所谓天道,不过是强者通吃,弱者沉沦罢了。

    于是阿神陀道:“世尊责我数罪,不知该如何罚我?”

    天罗尊者道:“你虽有罪,创域之功不可泯,但请于玉山思过。如今五界崩塌在即,也容不得我袖手了,此域便付于我,我自当重加造化,以救苍生。”

    阿神陀笑道:“世尊明断,阿神陀岂敢不遵,只是有一件事,还须请世尊知悉。”

    天罗尊者道:“你讲来。”

    阿神陀道:“此域本无灵垒,乃是我自斩一手一足,方创灵垒,这才造就新域,若世尊夺我新域,阿神陀怎敢有怨言,只是新域一旦易主,灵垒必随我而去,却该如之奈何?”

    天罗尊者虽是神色不动,听到此话,也是心中一凛,暗道:“好一个阿神陀。”

    第1963章唯有苍生放不下

    这新域若是以阿神陀手脚为垒,又怎能易主?人死界亡,难以为续,不想阿神陀亦是深谋远虑若此。

    由此瞧来,阿神陀建域之时,已对天罗尊者心有防范,虽不能说是刻意为之,但阿神陀性情之刚烈,由此亦可见一斑。

    天罗尊者闻言大皱眉头,阿神陀此举,可谓给他出了个极大的难题了,难怪他今日一再退让,瞧来极是不堪,实不合世尊风范,原来却有这底牌在。

    若说解决此事,倒也不难,只需将阿神陀毁身存魂,再噬了这道元魂,那新域自然便属天罗尊者所有。但天罗尊者身为世尊,行事怎能不循天道。

    阿神陀为建新域,诛杀甚多,结怨无数,天罗尊者之所以纵其所为,不闻不理,也是想让阿神陀积恶于世,到时挺身而出,以大义责其非,方才能趁机夺域。但阿神陀毕竟劳苦功高,若是毁其身,噬其魂,夺其域,天罗尊者又有大义可言,若世人皆谓天罗尊者是阴险小人,又如何服众,若不能得万众尊崇,反落了个骂名,则夺其域又有何益?

    就见阿神陀似笑非笑,神态谦恭,但心中那讥讽之情,天罗尊者却能瞧个分明。

    片刻之后,天罗尊者淡淡的道:“阿神陀,你近来可曾觉察心惊肉跳,玄关难入,天灵处常常涌来天火,涌泉处时有针刺之苦?”

    阿神陀皱眉道:“便是如此,又能如何?”

    天罗尊者叹道:“我是瞧着你一步步自昊天行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