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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81部分阅读

   他先前听闻独目仙战殒,也只是心中悲痛罢了,并不曾细加追究,曲云雀既来控诉,显然并非无由。铁扇散人话语之中,绝无一丝破绽,但这最后横刀一抹,却是做作的过火了。

    铁扇散人何等样人,原承天与他一路行来怎能不知?若论此人性情,当可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形容,最为恰当。若说他会因被人怨屈而羞愤自杀,原承天实不肯相信。

    曲云雀对独目仙慧眼独具,原承天也是早就看在眼中,独目仙既出城迎敌,其他修士或是不曾留意,曲云雀对独目仙的一举一动,又怎能不放在心里?

    只是铁扇散人与曲云雀各执一辞,无论哪一方言论,都不便采信,仍需细加探查。

    原承天便对曲云雀道:“你说有人夺去独目仙手中兵器,那修士如今可在城中?”

    曲云雀黯然摇头道:“此战过后,我在城中寻了多时,也寻不着那几名修士,不过那三修的相貌衣着,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说罢将金袭与危月二圣相貌衣着一一细述,诸修听罢,却想不出这三人来。只因城中修士数千,又值战事激烈,那金袭三人行事又是低调,等闲不肯在人前露面,谁能记得着?

    曲云雀见身边诸修人人摇头,皆说不识这三修,一时心中大急,取出腰间法剑来,就向铁扇散人刺去。那铁扇散人也不抵抗,竟立在原处闭目等死,他知道身边修士如云,怎样也不会让他死在曲云雀之手。

    果然曲云雀刚刚抬起法剑,就被原承天拦住了。那曲云雀行凶不得,又说铁扇散人不过,急得放声大哭。

    原承天若知其中详情,倒也不难,他只需施出小我神识来,定可自曲云雀与铁扇散人灵识中探到详情。但公然去探修士灵识,却又与理不合,毕竟知道小我神识者甚少,人人只知探修士灵识,对修士颇有伤损,是为禁术。

    而若施禁术,又怎能当着诸修之面?原承天想了一想,便对曲云雀道:“曲仙子,此事你与铁扇散人各执一辞,我等一时间也难辩断。只需曲仙子知晓,此事我定然会追查到底,总要让独目兄死个明白。”此言掷地有声,铁扇散人听毕,心中不由一颤。

    曲云雀哭道:“此事唯有苍穹大修做主。”

    原承天暗道:“曲云雀与铁扇散人已势不两立,若留曲云雀在此,早晚会被铁扇散人害死。”又道:“曲仙子,如今你只管跟着我,等查明此事真相,寻出凶手来,再做道理。”

    曲云雀含泪应了,自无不从。

    原承天这才与三位城主与诸修辞别,诸修怎肯轻舍,一直送去华月城数百里去,方才怏怏回头,那铁扇散人亦在其中。正巧与城外遇着广玄生收拾战场归来,亦做了一路。

    离了华月城之后,七绝真人转目四顾,忽的道:“索道友去了何处?”听他这么一喝,诸修才发现,索苏伦果然不在队伍之中。

    原承天笑道:“诸位不必惊疑,索兄有件小事料理,很快便会回来了,我等却不可停了遁风,惹人怀疑。”

    五越禅师微微一笑道:“此事非索道友不可。”

    原承天知道此事瞒不过五越禅师,五越禅师禅识无双,那禅识修到巅峰境界,亦能探出他人心思来。铁扇散人或因心生警惕,或难探明其心迹,但曲云雀不曾觉察,且境界又低,五越禅师以禅识细细探来,便知曲云雀所言果是实情了。

    而原承天在路上亦动用小我神识,于无声无息之间,也探了曲云雀灵识一回,对独目仙惨死之状也宛如亲见一般。他与独目仙初遇时虽颇不愉快,可其后与独目仙并肩御劫,情谊日愈增厚,哪知独日仙却遭此无妄之灾。

    曲云雀垂泪道:“如今大修总算信我了。独目仙死的好不冤屈,大修务必要替我报仇。”

    原承天道:“铁扇散人与独目仙亦是有交情的,若令他做出这等事来,必有重大原因,曲仙子所言的三名修士,想来不敢入城,只在城外候着罢了。如今我等一旦离去,铁扇散人必去寻这三人,此事已由索道友前去探查,曲仙子大可放心。”

    七绝真人道:“那索兄的手段,当真是神鬼难测,不是我替他美言,若论灵慧机变,这世间怕是无人比得过他的,此事由索道友出面,定然十拿九稳。”

    曲云雀被诸修劝来,心中信了大半,将那忧愁之心也渐渐减去了。

    原承天虽从曲云雀的灵识之中探出金袭三修的身影来,只可惜金袭三人皆是形貌大变,曲云雀当时在城中向城外张望,又离得甚远,又怎能瞧个明白?

    诸修离了华月城后,便朝着毕月境与参水境中混沌边界处行去,以便安置了蒙昧兽禽之后,方可前去沧澜境的。

    那混沌界域离华月城甚近,原承天又是轻车熟路,很快便赶到了,诸修皆是初次在这混沌之中行路,见到那混沌气象万千,皆是啧啧称奇。

    原承天当下取出黄旗一面,祭出旗中黄光,化开混沌,就开出一条路来。诸修见这黄旗妙用,更是赞叹不绝了。

    任头真道:“苍穹兄,那摭天黑旗极是厉害,可观遍仙庭法宝,却难见类似的,想来是火凤独创了。此旗虽禁不得魔修,只恨索兄与煞月仙子境界尚低,且又分身乏术。如今那兽劫大有蔓延之势,又该奈何?”

    原承天道:“只叹那摭天黑旗被凤火烧了去,否则便留得残体,也好细加研究,好歹也要探出其中原由来,方能制出应付之策。”

    说到这里,广玄生微微一笑道:“大修要瞧那黑旗残体,又有何难,我在战场上搜了半日,被我寻到一物,大修且来瞧瞧。”

    说罢袖中取出一物来,此物只有三尺长短,瞧来便是一截旗杆了,只是那物事几成焦炭了,不可辩识。

    广玄生伸手拂去焦痕,那物事便有一点金光透出,金光射到诸修身上,除了煞月之后,其他人皆觉得胸口一窒,真玄运转不灵。

    诸修不由大喜,那战场上残兵碎器无数,也亏得广玄生眼力,才能寻出这物事来,这旗杆般的物事可令诸修真玄受到影响,不是摭天黑旗又是何物?

    原承天赞道:“广玄兄好手段,更难得是心细如发,竟能寻出此物来。不知广玄兄可肯将此物相赠,容我细细探明。”

    广玄生笑道:“大修说哪里话来,我于战场中搜得此物,便是要送给大修。否则这等残宝,我留之也是无用。”

    原承天忙伸手接过来,再三感谢,弄得广玄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诸修已进入混沌深处,原承天知道在这混沌之中,不用担心被仙庭大能窥探,便施大能法术,将那座置于混沌中的小天地移到身前,随后引着诸修,入了这座小天地。

    再瞧这座小天地,已与原承天初制时不同,比先前扩大了许多。只因原承天首先是有创制苍穹界的经验,再创小天地便是驾轻就熟,其次则是苍穹界无所不包,法则齐全,创制起来自是诸多麻烦,而这座小天地只求灵气充足,可安置兽禽,也就是了。

    那兽禽本就蒙昧无识,不知生死,亦难明法度,只需有个存身之地,在哪里都是一般。

    诸修既来小天地中,放眼瞧去,那兽禽或隐于山川,或藏入树木之中,或追逐嬉戏,或择地修行,倒也是一派安乐景像。

    五越禅师道:“此间兽禽虽是蒙昧,可好在灵气充沛,食物不缺。那兽禽只要得以生存,又怎会生出杀心来,只恨火凤无德,竟借这兽禽为刀,以逞私欲,阿神陀与天罗尊者居然不管,思来可恨可叹。”

    将自我界域施展,放出许多兽禽来,那许多兽禽见此妙地盛景,无不欢喜,皆跳跃着而去,又有几只兽禽懵懵懂懂,转身向五越禅师欢叫,想来是感谢五越禅师给他们寻了个好所在。

    诸修见此,亦是感叹,那兽禽自有生存之道,与人族修士何涉。而兽禽一旦得道,得了灵慧,也与人族修士一般,颇可教化的。因此人族与兽禽之间所结仇怨,实是人为,而非天地本意了。

    诸修见五越禅师放了兽禽,亦将自我界域打开,放出数千兽禽来,等诸修行事已毕,原承天这才将天地残卷打开,就见这卷中生出万道白光,射向小天地诸处。

    等那白光一落,则现出无数兽禽来。天地残卷之中所收兽禽何止万数,粗粗算来,也有十余万之多了,那广玄生与七绝真人见原承天取出这等法宝,皆是目瞪口呆。

    广玄生喃喃道:“这件法宝,莫非就是天地残卷?只可惜此卷尚未齐全,若是五卷归一,那威能着实不可想象了。”

    原承天道:“广玄道友果然好眼力,此宝的确就是天地残卷了,如今只因少了仙庭卷,故而威能大减,只是仙庭卷究竟在何处,便是青龙亦是不知。”

    广玄生道:“若说仙庭卷下落,当初倒是曾听师尊提及。”

    原承天听到这里,由不得目中一亮。

    第1777章我因神光误此生

    原承天创建苍穹,费心极多,但苍穹界进展仍是缓慢,便是因为少了五界卷之故。创界之事,非同小可,那山川如何布置,法则怎样安排,日夜变化,生死轮替,那是一丝儿也不能错的。

    如今五界天地卷不全,原承天只能步步为营,慢慢将苍穹建来,而若是有天地卷在手,则可在天地卷上百般描画,任意为之,便有诸多奇思妙想,也可任意为之。等到在天地卷上试验成功,再依图建立,则是事半而功倍了。

    更有一桩好处,那就是一旦在天地卷上拟定规划,也不需原承天事必躬亲,到时可择大能之士,分持五界之卷,于混沌虚空诸处施行。

    奈何五卷只得其四,那最紧要的仙庭卷至今下落不明,因此听闻广玄生有此卷线索,原承天如何不喜。

    任太真道:“那仙庭卷为世尊手创,天下重器,若是青龙亦是不知,道友师尊又怎能知晓?在下愚钝,出言唐突,广玄兄莫怪。”

    广玄生与七绝真人相视一笑,道:“我神刀神剑两城修士,除了制器之外,另有一项所长,便是寻宝了。只因这世间大半天材天宝于混沌初分之时,就被混沌古修所用,只可惜诸多混沌之宝得以流传者,也不过百分之一罢了,绝大多数法宝或湮灭无闻,或残缺不全,或是粉身碎骨。这等好物,若任其沉沦,岂不是可惜之极。”那边七绝真人亦是点头不已。

    原承天道:“道友所言极是。”

    广玄生道:“是以那寻宝之责,我等器修之士,非得承担起来不可。青龙虽具无上神通,于天地诸事无所不窥,可青龙既负重责,若论这细碎工夫,只怕他也消耗不起。”

    原承天与任太真这才恍然,他二人本来亦认为这世间之事,青龙若是不知,他人怎能得窥,如今听广玄生所言,却大有道理,心中对仙庭卷便多了几分指望了。

    广玄生道:“若论寻宝之法,无外乎望气召魂,混沌之宝大多修成器灵,器灵一旦修成,便是本体粉碎,也可依样炼来,若只得本体而无器魂,那宝物总是无用。”

    任太真想起自己的太真剑来,不由点头道:“此言极是,我那太真剑虽得了剑体,可惜器魂已失,终无大用了。”

    广玄生提起这器修之道,自是滔滔不绝,他笑道:“需知法宝一旦修成器魂,那法宝大半精华,便集于器魂之上,此时就算另择凡铁腐木,只需器魂宛在,仍不失为神兵利器。只是另择资材炼制,总不如本体器魂合一,此理极易,想来也不必细说了。”

    任太真笑道:“这就好比夫妻之道,那结发原配夫妻,总是好比半途嫁娶。”说的诸修皆是大笑。

    广玄生道:“若寻法宝,先得用望气之术,寻回法宝残体,其后再借法宝残体,动用召魂之术,寻回器魂。这两个步骤,大致上不可颠倒,虽然也有先寻到剑魂才寻到法宝本体的,也是百中无一罢了。”

    七绝真人道:“若论召魂之术,家兄当称之为刀神城第一,若论望气之术,则无人可出烛庸子之右了。”

    广玄生连连摇头道:“那望气之道,高手甚多,比如剑神城百目神君,其手段未必就弱过家师了,二人或可称为二璧,才是的评。”

    七绝真人笑道:“那是你家师尊谦逊,我家兄提起烛庸子来,向来是赞不绝口的。只是你本是提起天地卷来,怎的却扯到召魂望气之上。”

    广玄生笑道:“凡事总要先观大略,再言其余,若不知望气召魂,便是说到仙庭卷,就怕听者也是茫然。至于说到仙庭卷,此宝向被列为必寻的十大遗宝之一,但这五界残卷与众不同,比起其他十件遗宝来,若想寻回,难上万倍。”

    七绝真人道:“这又是怎样的道理?”

    广玄生道:“其他九件遗宝,皆修成器魂,只需寻到一二残体,总算有迹可循,但这天地五界卷,却是混沌诸宝之中唯一不曾修成器魂的,因此着实难以下手了。”

    原承天暗暗点头,那天地五界卷威能强大之极,此卷制成,便可包揽天地,倾覆天下,若允其修成器魂,一旦失控,岂不是要翻天覆地,颠倒乾坤?因此世尊亲手炼成此宝之后,不设器魂,并且另制法诀,暗铭其中,此卷便是得天地灵气滋养,亦生不出器灵来。

    世间诸宝,不生器灵者,唯此宝而已。

    七绝真人道:“既然天地卷修不成器灵,烛庸子前辈又是自何处寻得仙庭卷线索?”

    广玄生道:“家师有一日在家中检阅师门前贤著作,于师门前辈手卷之中寻得一句话:无妄之滨,凰岭之北,有白光现于海中,万里之外,三现而逝,疑为混沌之宝,探之不得,憾甚。”

    七绝真人道:“便是这一句,倒也不能说与仙庭卷有关,说不定是其他法宝了。”

    广玄生笑道:“若只此一句,怎能作数?家师既得此句,心中便生一念,欲前往凰岭一探,那时家师望气之术初成,正可谓胸怀大志,英姿勃发,意欲将十大遗宝尽数寻到。竟单枪匹马,直奔凰岭去了。”

    七绝真人赞道:“凰岭是怎样的所在,天下器修之士平生只求一往而不可得,烛庸子前辈孤身前往,着实大胆了。”

    广玄生道:“人生这一世,总有那不顾凶险,不计生死之刻,其后久历人事,锐气渐失,当年豪气不复得了。家师鼓勇前往凰岭,也不知经历几多风险,终于得见凰岭,不想那时正值火凤火凰千年之约,火凤火凰各离凤山凰岭,于空中相会,便激起无边天火,别说什么法宝神光,就连天日也瞧不见了。”

    诸修听得悠然神住,那火凤凰相会时是怎样情形,着实想像不出,但两大真火神君相会,必然是赤火烧天,极其壮观了。

    广玄生道:“家师见火凤火凰相会,怎敢停留,若被火凤火凰发现其在暗中窥探,岂能保得性命?正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其实家师也就是隔着数万里,瞧见海中大火罢了,若论火凰火凤的身形,却是一丝儿也没瞧见的。”

    七绝真人道:“这话中可不见什么天地五界卷。”

    广玄生笑道:“你莫要着急。家师自凰岭回返,心中自是怏怏不乐,不想路过一处混沌古战场时,忽见大漠之中,有白光耀于空中,那白光连闪了三闪,便消失不见,那情景与师门前辈遗著,竟是一般无二了。”

    “那白光虽是稍纵即逝,但因白光离家师极近,最多也就是三四千里罢了。因此不仅瞧见白光,更瞧见那白光之中,有山川大漠雪地闪现其中,更有未识之仙花,难辩之灵草。那个情景,就好似海市蜃楼一般,端得是难描难画了。”

    原承天听到此处,方才心中大动,若是其他法宝,怎会现出山川大漠,奇草灵花?能现出此景者,非天地五界卷不可。

    而诸修听到这里,怎敢打扰,皆盼广玄生速速道来。

    广玄生又道:“家师初见此景,本以为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且瞧那白光中的景致,又极似仙庭风景。但那白光之中,分明又有一缕天地至纯灵气,虽是一现而没,可家师修成望气之术,怎是寻常修士可比,立时就瞧出那白光定是混沌法宝现世之兆。”

    “家师见白光消失之后,仍不舍得离去,只盼天遂人愿,那白光再现眼前,然而家师在原地呆了三年,白光也不曾出现,唯有怅然而归。”

    七绝真人叹道:“可惜,可惜,瞧这情形,极可能就是五界卷了,只是烛庸子前辈虽与五界卷有缘,却是恨浅。”

    广玄生亦叹道:“家师见白光又现于大漠之中,方知此宝竟是来去无踪,并不拘于一处,想那无妄海与混沌古战场皆是极空极阔之地,此宝方才现身,因此家师日后寻宝,专寻那空寂无人之处寻来,哪知寻了三百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