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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79部分阅读

心神如醉。

    青衫修士却是紧张之极,道:“那兽禽百万之众,岂是当耍的是事,却不知苍穹子可曾杀进城中?”

    蓝衫修士道:“见那苍穹子现身城外,元城主亲自与风雷城主,黑山城主一道,杀出城去呼应,哪知这其中却来了个那什么什么弟子。”

    诸修听到他提起火凤弟子,便含糊其辞,不由莞尔。这也怪这蓝衫修士不得,火凤如今名列四大神兽之一,若对其妄行褒贬,只怕会惹出事来。

    蓝衫修士道:“此修绝非寻常修士,于三千弟子中排名十四,祭出赤鸦火线,竟将苍穹子与三大阵主隔开。那赤鸦之火非比寻常,乃是三昧真火,触着便死,遇着就亡,便是风雷城主这样的大能,遇到这火,也是差点丧命。”

    诸修急道:“苍穹子如何?”

    蓝衫修士笑道:“说的竟是口渴了,谁肯端一杯茶来。”

    惹得诸修皆道:“这时住了口,可不是该打?”顿时叫声一片,还是广玄生忙令执事弟子急急奉上茶去,那蓝衫修士好整以暇,慢慢饮茶。恼得场中几名修士上前欲打。

    蓝衫修士见惹了众怒,慌忙道:“我说,我说。”神情方见惶急,场中诸修不由大笑。

    蓝衫修士一整衣冠,又道:“那苍穹子何等手段,便是赤鸦厉害,火线阻路,又怎能难得倒他。苍穹子本是夺车三辆,就取车上青旗一面,反倒御使仙禽与对手果抗,那百万仙禽大阵,竟被他扯破一角,终于翻越火线,与三城主合兵一处了。”

    诸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妙极,妙极。”

    蓝衫修士又道:“那苍穹子回城之后,并不歇息,便施绝妙神通,化灵气为泥偶,制成泥偶大阵以御兽劫,一处阵法,就抵得住千万兽禽,那苍穹子可不是能当百万兵?那什么弟子见不能取胜,只好怏怏退兵,那已是三日前的事了。”

    索苏伦听到此处,便向五越禅师和任太真微微一笑,趁着厅上喧哗热闹,低声道:“大能处世,好比锥在囊中,其未必现,于千万人中,亦现锋芒,两位瞧这位苍穹子如何。”

    任太真喜极,道:“不消说得,八九便是了,苍穹子神通惊天,索苏伦灵慧无双,是为仙庭双璧,再无疑问。”

    索苏伦忙摆手道:“任前辈,你便饶了我罢。”

    说得任太真与五越禅师皆是一笑,三人心中虽是不言,但主意已定,原承天既在华月城,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走一遭了。

    第1769章万法皆喑我独尊

    这时厅中修士仍围着蓝衫修士问个不休,索苏伦四人却与广玄生悄然出厅,那广玄生道:“无论诸位去往何处,在下势必同行。”

    七绝真人道:“道友,你需得想个明白,那抵御兽劫非同小可,到了那处,法术法宝难以施展,只能凭杀伐手段诛敌,蒙昧兽禽等级虽是低微,两三名也就将你敌住了,因而此行绝对是凶多吉少。”

    广玄生道:“兽劫凶险何需说得,在下虽是不才,也修过刀诀,何况为救师尊,那华月城再凶险百倍,也定要前往。”

    诸修见广玄生主意已定,也不便劝阻,广玄生唤来师弟嘱咐几句,就随着诸修离了洞府。

    刀神城既是仙庭名庭,原是有一座传送殿的。此殿盘查虽严,但仗着广玄生与七绝真人情面,殿中执事修士自然容情,何况索苏伦三人瞧来皆是气质出众,菁华内敛,哪里像是作j犯科之徒,又听闻诸修前住华月城御劫,更是肃然起敬。

    那传送殿执事道:“本殿虽不能直达华月城,与参水境却是通连的,你等出了传送殿后,有座城池,叫做青龙城,再向西行去数万里,便是华月城了,一路需得小心。”

    诸修齐声感谢,便上了石坛,一阵白光闪过之后,便已是参水境了,索苏伦与五越禅师暗中感叹,仙庭布置毕竟与昊天不同。

    诸修等那白光消失之后,凝目瞧来,只见传送殿中人头攒动,拥挤的甚是厉害,想来是此处离华月城甚近,此间修士生怕受到波击,便急欲离开此处。

    七绝真人忍不住怨道:“那华月城深陷重围,怎的这些修士不去御劫,反投去他处,人族修士不能协力同力,难怪被兽禽所欺。”

    五越禅师劝道:“人各有志,何必勉强。”

    诸修离了大殿,只见那大殿建在群山深谷之中,山中洞府无数。细瞧这座大山,风景格外秀丽。山中有一座大湖,隐然有龙爪之状,只是此处虽有青龙城之名,却不见城池。

    任太真道:“传闻当初世尊与青龙大战,历三千年,三十七战,此处便是战场之一。那山中大湖原是一座高峰,青龙被世尊打压,吃力不过,便在这山上一拍,借此腾空而去,不想就此压出一座湖来,此湖便叫青龙湖了。”

    可惜虽有这名山胜迹当面,诸修也无心观赏,正想离了此处,向西行去,忽听到空中车轮滚滚,现出一辆银车来,正是此境的巡境使。

    车上两名巡境使来到殿前,便大叫道:“城外来了数万兽禽,正冲着此城而来,诸修速速随我御劫。”

    不想此言一出,人群反而一阵大乱,那殿中本来是秩序井然,此刻则是人人争先,向那石坛上涌出,刹那间,石坛上便立了百名,哪里能启动得起来。

    两名巡境使叫了数声,怎唤来一名修士来,殿外很快就是一空,诸多修士皆挤进大殿中去了,两名巡境使见此情景,不由的废然长叹。

    索苏伦等见此情景,也是摇头,七绝真人上前便道:“两位道友不必惊慌,那兽禽何在,我等愿去御劫。”

    一名巡境使大喜,道:“总算有人肯出面了。”见七绝真人一行人数不少,且个个相貌清奇,气度不凡,心中更是欢喜。

    另一名巡境使叹道:“那兽禽虽有数万名之多,但只有两辆战车御使,只需我等出奇不意,诛杀了两车修士,数万兽禽实不足虑。可恨这殿中修士……”

    索苏伦道:“诸修平日只听闻兽劫怎样厉害,自然心存胆怯,若此战能够取胜,殿中修士方会发现,那兽劫也不过如此罢了。若能借此战鼓舞士气,亦是件妙事。”

    两名巡境使齐声道:“道友高论。”

    一名巡境使就下了银车,寻来殿中执事,厉声道:“大战方起,此殿暂时封存,不可让一人离境,若走了一人,本使唯你是问。”

    那传送殿的执事本也吓得脸色苍白,恨不得离了此殿才好,被巡境使严词喝住了,只好点头。

    这时索苏伦与五越禅师已纵上高空,各自动用魔识禅识来探,五越禅师毕竟技高一筹,首先探到了,便道:“此城西面四千里处,果然有兽禽大队,探其数目,或在三四万之间,瞧其去向,应该是往华月城方向去了。定然是华月城战事吃紧,兽禽便来增援了。”

    索苏伦笑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将这群兽禽引来此处。”

    五越禅师愕然道:“兽禽远去的岂不是好,怎的反引到此处?”

    索苏伦道:“禅师想来,那华月城战事正炽,若被这三四万生力军冲去,守城修士压力更大了。此处殿中有修士数百,那城中修士怎样也有数千,大敌在侧,却想着置身事外,在下想来想去,也是不甘。”

    五越禅师微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战事即起,同仇敌忾。索兄意思深长,本禅子愿助一臂之力。”

    索苏伦大笑道:“有禅师一言,索某便是刀山火海,也敢去闯上一闯。”

    当下就与诸修计议,让任太真等藏在山中,自己与五越禅师则前去引敌,任太真听到索苏伦祸水东引之策,也是忍笑,道:“苍穹子若在此处,自该由苍穹子主持,苍穹不在,我等唯索兄马首是瞻。”

    索苏伦道了声惶恐,就与五越禅师一道,急急御风而去,二人施展神通,一路急驰,数千里路也只是盏茶工夫罢了。那索苏伦心思灵慧,于路上就动用无相魔诀,将身形魔息隐住,若对方灵识探来,也只能探到五越一人罢了。

    离兽禽大队尚有两千里时,队中战车上的修士已然发觉了五越禅师,只不过瞧五越禅师单枪匹马,又怎能理会,仍是洋洋向东。

    索苏伦借着无相魔功,已然冲进兽禽阵中,到了此处,索苏伦更是小心,便放缓遁速,向两辆战车上的修士欺近,无论是兽禽还是战车上的修士,又怎能觉察。

    这时五越禅师已到近前,禅师口中叹息一声,向空中一拜,叹道:“本禅子今日要开杀戒了。”

    那五越禅师修行数百年,不曾杀得一人,如今要阻兽劫,那是不得不动手了。

    这时两辆战车上的修士皆发觉五越用意,不由又可气又可笑。那禅师独自一人,怎的也敢来惹事?

    一修喝道:“兀那修士,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惹事。”

    五越也不答话,也不用法宝,乃施禅言一道,那禅言无声无息,便侵入兽禽阵中。车中一修这时也取青旗在手,喝道:“不要来。”

    将青旗一挥,就有数十名仙禽仙兽,向五越扑去。

    不等那诸多兽禽扑至,五越刚才所布禅言便轰然引发,原来是道五雷正心禅言,此刻五雷同时发作,如同一声,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无数仙禽就从空中被震落于地,地面上的蒙昧仙兽亦是僵扑于地。

    也就是禅师慈悲,不敢真正杀伐,那五雷只是震昏了诸多兽禽,唯有五道雷激发之处,有几十名兽禽被震得粉身碎骨罢了。

    战车上的修士大怒,有二修同时取出黑旗,便来摇动。另外二修,一人摇动青旗御使兽禽,另一修则摇动金旗,将一方大印祭了出来。

    禅师抬头一瞧,只见空中金光万道,那金印已沉沉压来,禅师知道厉害,也不御法来迎,而是将身子化一道清风,向东便逃。

    战车上四修哈哈大笑,指着禅师笑道:“我道是怎样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索苏伦此时就隐身在四修身侧,瞧见四修摇动小旗御敌,心中暗暗点头。忖道:“那黑旗能压制修士法力,能保兽禽不受法术法宝诛杀,那青旗可以御使兽禽,金旗则可祭印,有这数柄小旗,难怪兽劫闹得如此厉害。”

    其他小旗也就罢了,唯这黑旗能压制法力,使修士手段无用,那是最厉害不过的。但细细探来,这黑旗似乎对魔功无用,只是究竟如何,还需动手才知端倪。索苏伦当即伸手,就从一名修士手中夺过黑旗来。

    这一下快若闪电,自是猝不及防,那修士失了黑旗尚自怔营,口中奇道:“我的旗呢?”

    这时索苏伦早就取出青魔剑来,在夺旗同时,此剑向另一名执黑旗修士悄然一刺。

    那修士亦是不防,只等到青魔剑刺到胸口方才觉察,大叫道:“有人!”

    “人”字刚出,青魔剑已然没胸而入,索苏伦笑道:“错了,有魔。”

    这时剩下三修齐声大叫,或挥旗,或挥剑,就向索苏伦隐身处攻去。

    本来索苏伦可夺去两面黑旗,只因探出黑旗对魔功或许无用,故而只夺了一面,剩下那黑旗,正可用来相试。

    也就是索苏伦胆大包天,行事乖张,方敢如此行事,换成任何一名略微谨慎些的,定然先夺去两面黑旗再说。魔界魁神,自是与众不同。

    既被对手觉察,索苏伦当即现身。原来他刚才虽刺死一名修士,却被那修士体内法力反弹,震得体内灵脉动荡。这才知这战车上的修士难缠之极,自己的境界毕竟不足。

    是以也不与三修纠缠,身子早就纵了出去,同时将手中青魔剑祭到空中去,口中暗暗念道:“魔界诸修,保我心愿达成。”

    就见那青魔剑化出千道剑影,向诸多兽禽落下。此剑是否就能诛杀兽禽,魔功是否不受黑旗压制,尚在未知之数。

    第1770章杀伐动天血染沙

    就在索苏伦在青龙城外与兽禽大战之时,华月城内外的这场战事,已到了紧要关头。

    摭天黑旗一起,城内外人族修士已经连遁术都行使不得,灵识亦受强大压制,只能落到地面,凭手中兵器与兽禽厮杀。此刻除了杀伐之术,仙兵妙式,人族修士在蒙昧兽禽面前,已不占任何优势了。

    平时里被人族修士小瞧的蒙昧兽禽,似乎忽然就变得强大无匹。只因当初就算施不得法术诛敌,还可以动用体内真玄,手中兵器,怎样也有数岳之力,与蒙昧兽禽对杀起来,亦是大占上风。

    如今体内真玄被压制大半,当初数岳之力,也只剩下一成罢了,如此一修之力,最多能抵得上十几名仙禽的力量,而若与仙兽相较,则三四名蒙昧仙兽,就可与一名金仙境界修士抗衡。

    蒙昧兽禽虽也受摭天黑旗打压,但蒙昧兽禽本就境界不高,唯仗着一身蛮力罢了,算起来便是此消彼涨,因此摭天黑旗立起之后,也就是盏茶时间,城边诸修已见伤亡。

    原承天出城的目的,本是想诛杀山魁,可此刻瞧来,斩断那面摭天大旗却成了当务之急,在此旗施出的强大禁制下,蒙昧兽禽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人族修士绝对无法抗衡。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同时省悟此中关节,几乎同时弃了对手,就向凤七方向冲去。

    二修体内真玄虽然也被压制得苦,但二修毕竟境界极高,就算只剩下一成力气,也非兽禽可敌,手中兵器一挥之下,仍是无人可御,而战车上的修士,更是不敢上前了。

    既然诸修法力被压制住了,青铜战车同样无用,二修便弃了战车,仗器步行杀敌。那凤七离二修也就只有数百里罢了,若在平时,自然是一纵便至,此刻瞧来,却是天涯之远。

    二修望着面前重重叠叠的无数兽禽,由不得叫一声苦,这般一步步冲杀过去,怎样才是个头。

    便在这时,四周兽禽忽的纷纷抱头倒地而亡,刹时就清出一大片来,二修急忙去瞧,只见原承天正大踏步赶来,喝道:“两位城主,还请随在下冲出重围。”

    原来那摭天黑旗虽强,却压不住原承天的神识,逢此紧要关头,原承天怎能吝惜心神,当即动用神识迫敌,那蒙昧兽禽又有多强的灵识,自然被原承天神识力毙。瞧四周倒毙兽禽,怎样也有千数。

    二修心中骇然之余,对原承天更是敬若天神一般,心中暗道:“无论对方施出怎样的手段,苍穹子皆有应对之策,其人玄承无双,奇技无穷,天地垂怜,方生出此修来,否则我满城修士,皆遭涂炭了。”

    二修感叹之余,不敢怠慢,紧随着原承天身后,向凤七所在方向疾行。

    原承天虽行不得凌虚步法,好在猎风步乃是杀伐之术,仍可动用,便将猎风步施展开来,一路如风而去。这步法虽不及遁术一去千万里,但数里距离,也是一晃而至。几百里路程其实也费不得多少时间。

    而但遇兽禽阻路,原承天也来不及动用法剑诛杀,干脆就将神识施展开来,一路辗压过去。就见四周仙兽抱头倒地,空中仙禽纷纷坠地,那冲杀的势头,并不比刚才弱了。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若追上原承天的步伐,便有几分吃力了,好在大能之士,必定毅力过人,便是吃得十分苦,也可咬牙苦撑。且原承天将四周兽禽扫荡一空,二修倒也不必动手,只管急步跟上就是。

    凤七立起摭天大旗之后,黄金战车亦不能升空,她本身修为亦要受到黑旗压制了,这也是祭出摭天黑旗之后,必须有人守护,否则对手只需不要命的冲来,凤七一身法术同样难施,极可能就会死于非命。

    此刻见原承天一路斩兽诛禽而来,凤七心中也是大乱,忙对左右喝道:“那修士如此猖狂,你等这么多人,难道就阻不住吗?”

    四周修士面面相觑,自是腹诽不已,那原承天也不是没和凤七交过手,此修的厉害谁人不知,凤七此刻下令遣人迎敌,分明就是送死罢了。

    在摭天大旗未曾立起之前,火凤弟子或可仗诸色小旗施法,如今摭天大旗一出,场中修士法力同受压制,此刻上前去战原承天,只能算是死得更快罢了。

    其实场中情形,除了原承天这一处,其他地域,皆是兽禽旗开得胜。尤其是东城处,因六臂罴天生悍勇,蛮力惊人,人族修士难以抵御,已被六臂罴两次攻进城池,全仗着城中修士众志成诚,不惜伤损,才将六臂罴赶出城来。

    但六臂罴数目众多,人族修士伤损之后,便难以补弃,瞧这情形,只需再过小半日,那城池非失守不可。

    而城池其他方向,同样战况激烈,双方围着城门处几经厮杀,虽然勉强守住了城门,可离破城已然不远矣。

    因此凤七唯一的顾虑,就只剩下原承天一人了。

    在凤七叱责诸修之时,凤十四一直默然不语,他心中明白,此刻若是搭话,那凤七说不定就要令自己前去迎敌了,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