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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65部分阅读



    另一名修士道:“虽说大半兽奴停住了,可瞧其目中神情,已是暗藏杀机,另外还是有些兽奴不肯止步,已逃往远处,这些兽奴背弃侍将之约,真正该死。”

    原承天向四周望去,只见诸多人族修士正在四处追杀兽奴,那兽奴虽有根基,毕竟双反空空,境界修为更不能与人族修士相比,又怎是人族修士的对手?

    且人族修士一旦出了城,心中就没了顾忌,又且恼怒异常,出手绝不容情,一时间兽奴纷纷倒地,其景不堪目睹。

    独目仙瞧着这一边倒的战场,也就不必出手了,何况惩戒兽奴自有兽奴的主人出手,自己也不便参与。他瞧了半晌,对原承天道:“笛声一停,六级兽奴大多停了下来,看来这等兽奴境界既高,便知生死敬畏,反倒是四五级的兽奴不肯回头,这样看来,那笛声的威能也就仅此而已。”

    宁城主亦道:“若只是些低级兽奴逃出城出,的确不算什么心腹大患,我城中仙庭旧族,当家者至少也是金仙境界,四五级的兽奴又能济得什么事?”

    至于说到那吹笛者有何用意,从何而来,又受何人主使,诸修一时议论不休,莫衷一是。

    这时场中逃遁的兽奴大多已被追杀干净,纵有几只脚快的逃向远处去,除了那兽奴的主人之外,其他人也不怎么理会?

    宁城主就令诸修将各家的兽奴领回去,好生看管住了,便对原承天道:“城中多事,在下近日不便离城,不如我制符一道,道友只需面呈华月城城主,他瞧着与我的交情,定有妥善安排。且有曲道友相陪,想来十分稳当。”

    原承天道:“如此已足承盛情。”

    宁城主便制符一道,交给原承天。独目仙等人见金越城多事,也恨不步早一步离开才好,当下便辞了宁城主诸修,由曲镇岳领着,向华月城方向而去。

    时值深夜,诸修虽急着赶路,也不便弄出大动静来,惊扰了城外清修之士。

    而以管蠡境瞧来,这四周的清修之士不少,但人族修士只占了一成,大多数皆是仙兽仙禽。

    但凡能在城外清修者,若人族修士,怎样也是大罗境界了,若仙兽仙禽,至少也是太虚境界,这样境界的修士,便无法达成侍将之约,故而与人族修士相安无事。

    而刚才笛声唤出城中兽奴来时,城外仙兽仙禽大多按兵不动,绝无一人趁乱外出,看来这等有德的仙兽仙禽深知利害,若是公然相助兽奴,岂不是与人族修士反目成仇。

    这也是因为仙兽仙禽修到七级,便如同仙修境界了,其灵慧已可与人族相提并论,说来已与人族无异。而参与兽劫者,绝大多数都是蒙昧兽禽,修为既低,灵慧更是不足,唯仗着数目众多罢了。

    但若只是如此,那北域兽劫又怎得闹得这般大,竟被蒙昧兽禽夺了两境?看来这其中必定是另有缘故了。

    诸修在路上一时无语,只管缓缓行去,等到天光大亮,也只是遁行了万里罢了。

    煞月生性好动,在金塔中虽与刀君晋南性情相投,但刀君晋南每日皆有功课,二侍一旦修行去了,煞月便在塔中呆不住了,嚷嚷着要来塔外瞧瞧风景,原承天又非她的主人,也不便十分约束她,只得让她出来。

    仙庭清晨之景,的确与昊天凡间不同,更非魔界可以相比了。仙庭之物得灵气千万年滋润,真可谓是处处皆宝,且不论处处可见的奇花异草,便是那山石土沙,也是各具灵性。无论哪一样拿到昊天凡界去不是稀世之宝?

    煞月生在魔界荒漠之地,哪曾见过这种风景,她来了仙庭之后,就被曲镇岳所拘,今日方算是真正见识到仙庭景致了。

    煞月贪看了风景一回,对原承天道:“这仙庭无极广阔,物产极丰,那些兽禽又何必与人族作对,双方便是合不来,只管各顾各就好,却不知争来斗去,又见得什么好处?”

    原承天道:“弱者求生,强者求权,弱者的生家性命,自然是由强者掌控,那些兽禽既是蒙昧无识,又哪里能掌控自家命运,只能是身不由已了。”

    煞月道:“没来仙庭前,只当这里怎样的好,想来处处皆是奇山异景,高德大士,如今奇山异景倒是名不虚传,高德大士却没见着几名,反倒皆是纵情肆意之徒,贪利好杀之辈,与我魔界又怎有什么区别?”说到此处,便横了曲镇岳一眼。

    若非原承天与曲镇岳有约在先,煞月只怕早就发作了。索苏伦若见到煞月能隐忍不发,定是一奇,想来这世间也唯有在原承天面前,煞月方有三分乖巧。

    原承天道:“当初世尊便是见到仙庭人心纷乱,有失教化,又不知如何做起,这才转世重修,再历红尘。如今瞧来,那凡界昊天反倒是教化之地,俗语云,礼失而求诸于野,此言诚不我欺。”

    煞月道:“我可不懂这虚酸文假醋,什么叫做礼失而求诸于野?”

    原承天道:“那世间法度教化,原是源自仙庭,其后传之于凡界昊天,如今仙庭之中,教化已失。相比起来,凡界昊天中的修士百姓,反倒重情重义,知道敬畏天地。这便叫礼失而求诸于野。”

    煞月道:“这倒是奇了,仙庭既然是教化的源头,怎的反倒纷乱如麻?”

    原承天道:“若说清此事的根源,只怕三天三夜也讲不明白。或在我心中想来,凡界昊天修士,心中尚存梦想,以为但入仙庭,便能永享福缘。故而心中存有敬畏之心,知礼义教化。生怕行差步错,就被天地所惩。但仙庭之士,还能往哪里去?而仙庭灵气极沛,物产极丰,恐怕便是因此,诸修反倒失去了向上之心。且神执只知威压昊天凡界,对近在身边的仙庭反倒不去理会,便想理会,又牵扯到诸多人情颜面,权势之争,又哪里能真正下得了手。”

    煞月道:“照这般说来,这仙庭真是不来也罢。”

    原承天道:“不来此处亲身一见,便是有千百人对你说起,你又如何肯信?”

    煞月也不由叹道:“这话说的是,若是当初有人对我言及仙庭乱像,我是怎样也不会信的。”

    这时脚下山林中惊飞起数只鸟雀,在诸修身边掠过,就急急的奔向南面飞去,那些鸟雀虽非凡雀,但也只是初修,一级鸟雀又有多大本事?最多比寻常飞得稍快罢了。

    诸修原不在意,忽见远处林中又奔出一群走兽来,仙庭兽禽初生便具仙根,但若想修成灵慧,怎样也要耗费百年光阴。那林中走兽虽是仙兽,也是境界极低,乱哄哄从林中冲出,也冲着南方去了。

    那南方正是华月城的方向,原承天见兽禽皆被惊飞,不由止住遁风,动用神识向四周探看。诸修亦觉惊讶,也动用灵识探看起来,这一探不要紧,探明之后,诸修皆是面色大变。

    原来数千里外,现出一群仙禽仙兽来,地面上的仙兽或有数千只,绝大多数都是三级以上仙兽,空中仙禽或有近千只,其中亦有几十名修成遁术的仙兽,而瞧其境界,也只是在三四级之间。

    诸修除了煞月之外,皆是大罗境界,便是煞月,面对这些三四级的兽禽,也可举手诛杀过万,因此便见到有数千兽禽涌来,也是浑不在意。

    就见这数千兽禽过后,便传来轰隆之声,大地也被震得剧烈震动起来,原来有一群着甲仙兽队列整齐,正向南方行进。

    这一群着甲仙兽皆是牛头人身,探其境界,则在四五级之间,皆执大斧,映得天空一片雪亮。

    诸修见到这等阵势,皆在暗暗称奇,独目仙道:“我数得明白,这队牛头兽恰在万数。”

    铁扇散人道:“我也探得明白,似这样的牛头兽队列,探得明的便有三十队,三十队牛头兽便有三十万之数了。”

    诸修听到这里,心中已是隐隐不安,而瞧着远处灰尘摭空,实不知这三十万牛头兽之后,还有怎样的阵势。

    第1718章万兽摭天卷地来

    牛头兽力大无穷,但苦于灵慧不足,极少出现大能之修,先前原承天三修遇到的那一位,怕是万中无一。因而此地的牛头兽虽有三十万之众,但哪怕是仙修,极道之修,也可随手诛杀,更遑论金仙大罗。

    为避免被牛头兽发现,引发冲突,诸修各施法术,掩住灵息,以便尽观敌阵。

    那三十队牛头兽一望无际,牛头兽又遁不得风,行动缓慢,要尽数走到诸修面前,也不知等到何时。

    这时离牛头兽大阵偏西百里处,又涌来一队仙兽,此队仙兽皆为六臂罴,每队皆有万数。那六臂罴皆穿皮甲,手持双刀,亦是齐齐整整,声势滔天。

    原承天神识探得明白,这队六臂罴的境界亦在四五级上下,六臂罴与牛头兽一般,皆是灵慧不足,体力惊人。若在凡间昊天修行,怎成气候,但借仙庭灵气之力,那六臂罴只需四五十年,便可修成四五级境界。实非九渊异兽可比了。

    遥遥探去,那六臂罴亦有数十方阵,粗略算来,亦不少于二三十万了。

    诸修见到这两种仙兽队列,心中虽有一丝畏惧,但更多的还是满腹狐疑。

    那六臂罴亦是行走缓慢,难行遁术,诸修等不及,便又四处乱看。只见离六臂罴百里处,又涌出一队仙兽来,这队仙兽则是种类庞杂,队列散乱,其中原承天叫上名目的,或有七八十种,而其数目则是最多,亦迤逦形成数千里长的队列,怕没有百万之众?

    而这群仙兽,境界亦是不一,那低境界者不过三四级罢了,高境界者则有七八级,诸兽所持法器法宝,则是千奇百怪,哪里能叫上名字。

    就见这队仙兽乱哄哄走来,自是灵压惊人,但遇山峰,皆是一踏而平,将个仙庭的奇山秀水,变成一片荒漠。

    忽见远处空中又卷来黑云一片,将半个天空都摭住了,诸修凝目去瞧,才知那是一群赤喙铁翼黑鹰,那无数黑鹰连成一片,可不就是一片乌云,其数目又怎可计算?

    这群黑鹰飞的甚快,但因数量极多,在诸修面前飞了半日,后面仍是一望无际。

    铁扇散人喃喃的道:“难不成这便是兽劫吗?这些仙兽仙禽又是从哪里涌将出来?”

    原承天想起先前那位吹笛修士自界力缝隙中逃去,不由道:“想来这群仙兽仙禽是借界力缝隙,跨界而来。”

    铁扇散人失色道:“这么说来,这些仙兽仙禽之中必有大能之士,却不知是何人在背后御控,乱我仙庭。”

    原承天道:“兽群甚多,一时观之不尽,想来那主使之人必在队列之中,我等静观其变便是。瞧这队兽群的行进的方向,或是往华月城去了,难不成这群仙兽仙禽要效北域故事,攻占人族城池不成?”

    铁扇散人道:“苍穹兄所虑大有可能,若果真如此,怕是要提前知会华月城才是,虽然牛头兽六臂罴不足为虑,但兽劫既然能占领北域两境,怎无玄机?若是华月城仓促无备,说不定真被他攻下了。”

    原承天深以为然,便分出虚识一道,持金越城主信符,先去华月城报警。这道虚识虽只有本体一成修为,用不得凌虚步法,但以万里踏云术遁去,也费不得多少工夫。

    独目仙道:“虽说此处仙兽仙禽百万,但若是真正厮杀起来,只需一二大罗,施展惊天动地法术,片刻之间,就可诛杀大半了。但兽劫既起,北域诸修竟是失城丧境,可见其中必有玄机,但若试出这玄机不难,只需我等出手施法便知端地。”

    铁扇散人惊道:“独目老弟,你莫不是疯了,既知其中必有玄机,我等三三两两修士,上前岂不是送死?”

    独目仙道:“若不去试,早晚要吃大苦头的。”

    正在争辩,忽见自南面空中,掠来两名修士,一人穿红,一个穿白,此二修虽具人形,却是仙兽化成。视其境界修为,两修皆是金仙之士。

    二修神色凝重,急急遁来,远远就大叫道:“你等莫要上前,主事者是谁?且静听我等一言。”

    那前行的牛头兽怎去理会,便想去理会,也遁不得风,够不着二修。

    这时就有数百只灵禽飞来,向这二修扑去,这队灵禽不过是三四级修为,二修怎放在眼中,那红袍修士大袖一挥,一股罡风扫来,诸禽翼断骨折,纷纷落在地上。这还是手下留情,不肯施展全力了。

    便在这时,那空中忽的现出一辆青铜战车,这辆青铜战车出现之时,竟是毫无征兆,而原承天神识之中,先前亦探不出半丝灵息,可见必是借着界力缝隙跨域而来。

    那战车上立着三名修士,亦是仙兽化身,三名仙兽化形也不说话,口中念念有辞,青铜战车上就生出一道黑光,向空中仙禽罩来。

    白衣修士冷笑道:“难不成竟要寻我等厮杀?凭你等修为,便是亿万之众,也只是送死罢了?”

    正要动手,红衣修士叫道:“道友,你等既修成丨人形,当是晓事的,那仙庭人族数目虽比不上我兽禽之众,但个个修成偌大神通,我等怎是对手,若是轻启战衅,我等仙庭兽禽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当年仙庭之乱在前,难道诸位不知?”

    原承天听到此言,暗暗点头,那仙兽仙禽中的大能者,果然是晓事的,深知其中利害,但可惜对方却怎肯听劝?

    这时空中诸禽得了黑光加持,又振翼袭来,眼见得数只仙禽伸爪来袭,红衣修士不得已,只好将大袖再扇起一股罡风来,哪知那罡风扫到仙禽身上,却是无用,就被两只仙禽扑到身前三尺处。

    红衣修士不慌不忙,手中取出法剑一口,便来斩杀仙禽,那法剑生出白光一道,自剑柄而至剑尖转了一转,此剑便通体发白。剑上杀气惊人。

    原承天此时探了又探,也探不明那黑光的玄机,既见红衣修士动用上乘道术,正好细观。

    然而不等那红衣修士举剑斩禽,两只仙禽忽的“轰”然炸裂开来,原来竟是用的玄爆之术。

    原承天此一惊非同小可,忽的明白那兽劫难敌的奥妙了。这些低级兽禽虽是不堪一击,但只要不畏生死,舍身玄爆,却让人族修士如何能敌?

    三四级的仙禽玄爆,固然未必能毁去金仙之士,但至少可令对手伤损,若是十余只仙禽齐齐玄爆,便是金仙之士,也是难敌了。

    就见那两只仙禽玄爆之后,红衣修士与白衣修士或遁庆云,或出赤珠护身,虽是抵御及时,但二修身上法袍皆被炸裂,瞧起来极是狼狈。

    这时再往青铜战车处瞧去,又让人心底生寒,原来就在这片刻之间,已有数百辆青铜战车无声无息的出现了。这数百辆青铜战车在空中排列整齐,车上修士皆是一言不发,唯有那森然的杀气向四下迫去。

    原承天细观这队青铜战车,在空中隐然成阵,但阵法核心处却无人御控,原承天心中明白,这场兽劫的主使者,必在这阵法核心处出现,却不知又是怎样的人物。

    这时,战车中又有一名修士取出一面黑旗来,口中念诀已毕,便将青旗向二修一指,道:“疾!”

    此声一出,空中又有黑光落下,将那诸禽罩住,那诸多仙禽得了吩咐,就有十余只仙禽口中凄厉的叫了数声,忽的齐齐拢翅,向二修袭去。

    独目仙道:“不好,十余只仙禽若是齐齐玄爆,这二修怕是难以身免了。”

    原承天等人与那二修相隔甚远,便想出手也是不及,好在二修也知厉害,大喝一声,转身便逃。

    但对手最厉害之处,就在于数目极多,战力无穷无尽,就在二修与诸禽相持之时,身后早围上无数仙禽,二修已被困在仙禽阵中,又哪里能逃得掉?

    因此二修刚刚转身,便撞到数只仙禽,玄爆之声此起彼伏,二修虽有庆云赤珠护身,也是不敌,那红衣修士一时不察,左臂便被炸断了,白衣修士后背亦被一只仙禽撞到,伤损得更是厉害了。

    但二修不死,仙禽攻势不绝,那仙禽个个争先,只管向二修撞去,原承天等人虽在远处,也是个个心惊,暗忖自己若是被这仙禽围住了,被对手不计生死的撞来,又怎能逃得掉?

    眼瞧着二修再被仙禽撞来,必要死于非命了。便在这时,空中探来一爪,此爪巨大无朋,就如小山般大,将二修一把抓住。

    再瞧云中,飞来一只灰翼大鹏,此鹏抓住了二修,便开口道:“同为仙庭羽类,相诛何急?”

    见这大鹏飞来,诸禽心生惊惶,皆不肯上前,只因那大鹏已修成金仙大成境界,且鹏类仙禽,向为禽中之君,诸禽见而生畏,乃是天生之性。

    战车中的修士见这大鹏现身,仍是一言不发。忽见战车阵法核心处生出金光一道,金光过后,便出现一辆黄金战车,战车华盖之下,坐着一名女子。

    这女子瞧来只有十七八岁相貌,一身罗纱轻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幼兽,那女子伸出玉手,轻抚怀中幼兽,口道:“你不要着急,今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