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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28部分阅读

    刀。

    同时口中道:“余护法,你若再寻短见,那便是畏罪自尽。实不相瞒,我先前对你亦有所怀疑,只因那世人一旦对他人生出恶感,就极难消除,在下亦未能免俗,你既然堂堂正正,又何必担心真相难明,你若是信我,就莫要再生这糊涂念头。”

    余护法听原承天说的坦白,不由双目流泪,叫道:“圣师。”

    原承天道:“刚才慕言问的有理,想来你既有冤屈,定能说服我,你只管道来便是。便是去死,也该死个明白。”

    余护法点头道:“不错,正是这句话,便是去死,也该死个明明白白。”

    他顿了顿,缓缓道:“两护法虽将我领到关押之处,但那关押之处并不设守卫,只因我天灵宗法度森严,唯圈地为牢罢了,但有犯错弟子,谁敢私逃。因此余某亦不敢擅离,唯在那圈地处面壁自省罢了。”

    宁慕原道:“既是如此,你又怎会来到这里?”

    余护法道:“圈地为牢之处,恰被魔茧黑索缠住,半边山峰都塌了下来,余某亦是立身不得,只好离了那山峰,不想却被我窥见二位护法的勾当。”

    宁慕原道:“怎样的勾当?这里可是说到关键处了,还望你说的明白,且二护法已死,那是死无对证了。若无证据,怕也是白饶。”

    余护法神情淡然,缓缓道:“那两位护法在后山一处隐密所在默念口诀,那时前山正打得热闹,按理说我也难窥听到二修私语,但我与这二修平时交情不俗,对二修声音极是熟息,便是只言片语,也知道是他二修所言,这才心中留意起来。”

    宁慕原冷笑道:“那二修念的口诀,想来你定是记不住了。”

    余护法道:“余某虽是庸庸碌碌,实无所长,但也过耳不忘。但你等既对我疑心了,我若是一字不漏说将出来,你等自会怀疑,这口诀我是早就记熟了的,更证明我与二护法一伙,若是记不牢,自是又说我故意隐瞒了。”

    宁思妙笑道:“余道友倒也多疑的很,你只管说出当时的实情来,以圣师灵慧,自有判断,难不成真的会冤枉了你?”

    余护法叹了口气,就将所记得的口诀说将出来,那口诀甚是生涩古怪,修士固然有过耳不忘之能,却因余护法只听到后半部分,前部分的口诀一句不知。

    原承天只听他说了几句,就道:“此为祷天之术,实为昊天所学。”

    余护法道:“不错,在下也怀疑,这二修所念,乃是三相点祷天之法,意在与仙庭昊天传讯。以那二修福缘,想来与仙庭怎有瓜葛,那么必是在用此法与昊天传讯了。”

    宁慕原道:“那祷天之术不过是求恳天地护佑,难不成亦可以用来传讯不成?”

    原承天道:“昊天与凡界有天罗界力阻隔,极难传讯通连,但若有那大能修士,有泼天的手段,且与仙庭有渊源,便可借这祷天之术,借天地之力传讯了。”

    宁慕原惊道:“这二修竟有如此渊源?这么说来,这二修竟是受昊天修士指使,来谋害圣师了。”

    此言一出,余护法亦是骇然。

    原承天道:“以凡界修士手段,便有了这祷天之术,也无法真正借助天地与昊天修士沟通,看来那二修设祷之地,必有异物,或有祭台,或设有暗宝。只需前去一探便知。”

    宁慕原瞧着余护法,笑吟吟道:“余护法,你此刻心情是否紧张之极?”

    余护法愕然道:“我紧张什么?”

    宁慕原道:“你原想借几句口诀蒙混过关,哪知圣师学究天下,玄承无双,已推测出光有这祷天口诀仍是不足,那二修若是受昊天修士指使,必有祭台暗宝,若只有口诀,却无祭台暗宝,那余护法可是载了。”

    余护法道:“我见了这二修念动口诀,生怕惊动了二修,怎便上前,又见二修急急向那冲玄洞赶来,便知此事与圣师有关,这才赶了过来,却不曾去那设祷之处一探。”

    宁慕原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若那设祷之处并无祭台暗宝,便知你在说谎了。”

    余护法听到此处,亦是惴惴不安起来。

    第1579章世间原有真情在

    原承天此刻要查明真相倒也不难,两位护法的元魂被困在这冲玄洞中,难以远去,只需用搜魂之术一探便知详情。然而死者为大,两名护法虽是起意谋害自己,可既然能做到天灵宗护法之职,对天灵宗必定立下大功,自己若搜其元魂,断了其转世之路,又与心何忍?

    且而位护法忠于主人,其情可悯,更何况原承天对这两位护法的来历背景,已略有所知。

    昊天虽大,门宗虽多,可一心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且有实力染指凡界的门宗又有几家,那两位护法的背景几乎就是呼之欲出了。

    他起身对余护法道:“余道友,那设祭之地,你可领着我去瞧一瞧。”

    余护法躬声道:“是。”他听了宁慕原的言语,心中难安,若那设祭之地并无祭台,暗宝,自己一身冤屈又哪里能说得清楚。

    诸修离了冲玄洞,就往后山遁去,那天灵宗又能有多大,自然是片刻便至。

    余护法到了后山,心中念道:“只盼立时能寻到祭台暗宝才好,也可还我清白。”

    哪知寻了半日,后山处怎有异处,宁慕原与余护法寻了几个来回,也探不出有何祭台暗宝。

    原承天忖道:“若果真是昊天苏氏传讯凡界修士,必设祭台,看来那祭台甚是隐密,除非是龙格非这等机关高手,方能一眼瞧得出来。我与龙兄相比,总是应差了一筹。”

    想起龙格非时,又不由想到陆沉星来,这两位至交好友在凡界也不知际遇如何,自己的后辈弟子都已然登仙入羽,想来以两位好友的灵慧,亦不会大差了。

    正在那里沉思,神识中忽的探到有三名修士向后山奔来,瞧其遁行的方向,正冲着自己一行而来。

    原承天忙施了个剑文慝影诀,将诸修身形掩住,诸修不需吩咐,也知有异了,宁慕原则对余护法道:“你若怕泄了你等的机密,只管出声将这三修惊走。”

    余护法恨恨的瞧了宁慕原一眼,却咬着牙关一言不发。瞧他神情,那是打死也不会开口了。

    三修很快来到后山,瞧其服色,皆是天灵宗弟子,只是三修境界并不算高,其中一名为玄修之士,另两名皆是真修。

    那玄修之士落到一座山峰上,向四周瞧了一瞧,叹道:“正是此处了,不想我等在凡界沉沦数百年,族中仍没忘了我等。”言罢竟流下泪来。

    一名真修之士也是神色激动,道:“只恨我等福缘不足,修行多年仍无成就,着实愧对族人所望,只盼,只盼这次能下了微功,也能一舒胸中愧疚之情。”

    但另一名真修却道:“我等在凡界数百年,族人何曾管过我等生死,如今用得着我们了,才想起来我等,嘿嘿……”却是瞧见两位同伴变色,就不敢说下去了。

    玄修之士怒道:“我苏氏修士众多,又怎能个个照拂?为人岂能忘本。若非我等生来就蒙族中传下正心存识之术,那便是一死百了,又怎有今日成就?我等若非苏氏弟子,此刻早就成了行尸走肉一般。你这等不忠不孝的弟子,留在这世间何用?”说罢就将手中法今剑一拍。

    那真修慌忙道:“师兄,实是小弟说错了,其实,其实也是小弟思乡心切,这才口不择言,师兄千万饶了我这一遭。”

    玄修之士叹道:“你我共同沉沦凡界,谁不是思乡情切,正因如此,才该齐心协力。若能立下功劳,族中长老赏罚分明,难道还没有好处?说不定便可接我等回返昊天了。”一席话说的两名真修心中都火热起来。

    玄修之士又道:“今日有族中两位大能入界,实因事情紧急,诸物难备,那正经的法子是来不及了,只好借用这处祷天台。此事实有诸多风险,我等务必努力。”

    两名真修齐声道:“自该竭尽全力。”

    玄修之士这才欢喜,他立在峰上俯视山谷,口中喃喃道:“那祭台几百年不用,着实是记不清了,可惜两位护法却寻不着,此事论理该由两位护法主持才是。”

    这时一名真修道:“我也是因两次转世,被冥界轮回台所误,损伤了一些玄承记忆。好在关于祭台的玄承倒还记得一些。”说罢手中掐诀,向东紧走了七八步,忽的面色一喜,道:“就是这里。”就将手中法诀向空中一放。

    此诀一施,那山谷中就冲出一道青光,青光之中冉冉升起一座石台来。其他两名修士瞧见,皆是欢喜。

    玄修之士道:“还有四座祭台,需得齐齐寻出来,方能设祷天之阵,引两名族中大能来此,否则两位大能在天罗界力中浮浮沉沉,不辩东西,也不知会落到何处去了。”

    原承天心中暗道:“原来是苏氏派人入界,这劫数可比魔九魔二来的凶险。”

    宁思妙将原承天衣袖一扯,传音道:“圣师,切不可让这三修得逞,若真是引那昊天大能来此,怕是谁也抵挡不得。”

    原承天点了点头,正想动手,忽见远处又掠来二修。先前三修心怀鬼胎,见有人来到,急忙仗剑喝道:“什么人!”

    来者乃是一男一女,男子倒也是英姿勃勃,女子相貌却甚是丑陋,正是御禽宗宗主齐无盐。身边男子自然是副宗主步凌真了。

    齐无盐左手为拈花之状,右手则是一揖,口中念道:“昊天千族苏为首,世间万法义为先。诸位师兄,我等亦是同族中人。”

    两位真修喜道:“不想齐道友也是我苏氏弟子。”

    玄修之士却摇了摇头,指着步凌真道:“我认得他,乃是天一宗步遥环族人,那天一宗修士的后代,又怎是我苏氏弟子。”

    齐无盐面色一红,道:“凌真是我的双修伴侣,与无盐同心同德,那是信得过的。”

    玄修之士冷笑道:“无盐,我苏氏凡界弟子的身份秘密,那是连亲生儿女都不可泄露的,你将这秘密告之外人,该当何罪?”

    他瞧齐无盐与步凌真的相貌实不般配,齐无盐生的如此丑陋,步凌真却是个美男子,自是被那步凌真迷得失了神智,将这天大的秘密告之。那步凌真怎会真正瞧上齐无盐,定然是另有他图了。

    齐无盐与步凌真一道,不知瞧过了多少惊讶怀疑之色,这玄修之士的神色她再熟悉不过了,便冷冷的道:“世人只知贪慕女子容貌,却不知真心可贵。师兄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口中微发鸣啾之音,就见空中忽的飞来一只赤色灵禽,就向那玄修之士疾冲而来。

    玄修之士见那赤禽来的极快,此禽虽是体型偏小,可利喙如剑,若被其刺中,性命定是不保了,急忙将手中法剑一挡。

    齐无盐一言不发,忽的将袖中法剑祭起,那法剑凌空便落,就将这玄修之士斩成两截。

    两名真修之士大惊失色,双双祭剑来攻,步凌真冷笑一声,手中飞出一柄法剑来,就敌住了空中双剑。齐无盐手中法剑再落,又斩杀一名,另一名修士见势不妙,刚想转身逃遁,冷不防被那赤禽一剑穿胸。

    刹那间,苏氏三名凡界修士就被诛杀当场,齐无盐这才舒了口气,转向步凌真道:“凌真,亏得你细心,窥探到这三修的阴谋。下一步又该如何?”

    步凌真道:“我当初于诸界游历,遇到一道元魂,这才知道苏氏的秘密,今日我助了原承天一次,也算与他了却恩怨。其后怎样,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齐无盐柔声道:“凌真,原圣师本是你步氏的仇家,你怎的反倒助他,无盐愚钝,实不知凌真心中怎样想来。”

    步凌真叹道:“无盐,我初见他时,何尝不想替族姑报仇。可是如今他在凡界遭劫,却引得九渊大能来袭。那魔龙的来历我略知一二,实为九渊至尊,与大帝地位平齐。试想连魔龙也放不过的人,其身份来历可知。凌真虽是凡界一名小小的修士,倒也算是心怀天下,我虽猜不出他的来历,却知道他若是不幸殒落,定然有误苍生。”

    齐无盐瞧着步凌真,面上尽是仰慕之色,轻声道:“凌真,日后你说怎样,我便怎样。”

    她那张面孔着实丑陋,世间男子谁敢来瞧,步凌真转目瞧着她,面上却不曾有丝毫异样,反倒有无限温情,就听他柔声道:“我步凌真当初四海飘泊,若非你收留,早就殒落于盗贼之手。无盐,你是一宗之主,身负重责,日后在人前对我,也该严苛些才是。免得被人诟病了。”

    齐无盐笑道:“是。”

    二人一路欢笑相拥而去,瞧得宁慕原目瞪口呆。

    宁思妙低声道:“原来这世间果有真情,思妙先前瞧这步凌真,竟是瞧错了。”

    宁慕原笑道:“那齐无盐生的这般模样,也不知步凌真怎样忍得。”忽的瞧见宁思妙狠狠的瞧来,慌忙住了口。

    余护法道:“那贪慕美色,亦是心中欲念之一。步凌真不计妍媸,心中唯有大道,此子日后成就定然不俗。”

    原承天道:“余道友此言,与我心有戚戚焉。”

    第1580章误堕冥界遇故旧

    这时宁思妙道:“圣师,五座祭台已现了一座,其他四座想来就可推测而出,只需毁了这祭台,就可拖延昊天大能入界了!”

    余护法却道:“依我之见,那祭台暂不必理会,苏氏此番派大能入界,凡界苏氏弟子纷纷响应,正该趁此时机,将苏氏留在凡界的弟子寻出来,方免去后患。”

    原承天缓缓点了点头,余护法之言正中下怀。如此瞧来,余护法既出此言,可以断定绝非苏氏弟子了,却不知天灵宗里,还有多少苏氏势力。

    更有一个念头浮现脑海之中,让原承天不寒而栗。若论苏氏与天灵宗的渊源,那荆道冲当算得上第一,否则当初苏泰真怎会安排九珑于天灵宗转世?

    莫非荆道冲亦是苏氏弟子不成?

    若是果真如此,自己面对荆道冲时又该如何,那荆道冲又该如何选择?那苏氏弟子恪于立场,视自己为敌也属当然,自己为求生存,也只能痛下杀手。这是世间一切恩怨的肇始之源,直让人无可奈何。

    正在思忖,又见三名修士向后山这里掠来,余护法与宁氏姐弟皆亮出法剑,虎视眈眈,欲要冲出诛敌。

    原承天瞧见那三修满脸兴奋之色,转念暗道:“那苏氏弟子沉沦凡界,亦属无奈,此番得了昊天讯息,定然争先恐后,不计性命前来,我若留这五座祭台在此,反倒误了他等的性命。倒不毁去祭台,苏氏弟子无法可想,有心无力,岂不免去许多杀伐。”

    想到此处,便立足于那座祭台之上,心中稍加推演,已算出四座祭台的方位,当下手抹法诀,施一道祷天之术,只听“轰”的一声,四座祭台就于空中显示出来。

    原承天再施紫罗天地诀,就准备先毁了这五座祭台再说。

    这时三修已然赶到,见到五座祭台齐出,却不见人影,皆是茫然,余护法自是毫不客气,于暗中祭起法剑,就将一名修士斩落。那修士原就是真修境界,又瞧不见余护法的身影,怎能免去此劫,身子被一斩而断,尸身堕了下去。

    宁氏姐弟双双动手,将那剩下二修斩杀当场,原承天虽想出声阻止,却又怎来得及?无奈之下,忙施紫罗天地诀,将那五座祭台轰了个粉碎。

    这五座祭台一毁,苏氏大能便于天罗界力中失了方向,虽然无法真制止苏氏大能人界,却可迟误许多时日,自己也可借机恢发修为,以迎强敌。

    既毁了祭台,原承天道:“此处不必久留,那苏氏凡界弟子纵是来到此处,也是无能为力了,我等又何必与其纠缠。”

    余护法明白了原承天的心意,叹道:“圣师仁德至此,晚辈有何话说?晚辈只盼着留在圣师身侧,替圣师略效绵薄。”

    说到这里,他转向宁慕原道:“当然,那还需宁道友不再怀疑余某方可。”

    宁慕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大大方方的道:“慕原一再与余兄作对,那也是因为余兄身处嫌疑之地,让人无法不去乱想,如今乌云散尽,余兄又何必挂怀。”

    余护法哈哈笑道:“慕原说的极是,这样算来,倒是我心胸显得狭了。前事不论,我等只管随着圣师共同杀敌。”

    宁慕原拍手笑道:“不错,前事既了,就该一心一意,共同杀敌。”

    却说冥界某处荒野中,两名向修士正在那里招魂,忽见空中一点流星划过天际,一物轰然落地,将一座山峰打塌了一半去。

    两名鬼修相视愕然,一名高个鬼修道:“莫非是落下什么宝物来,我等前去瞧瞧。”

    另名矮个鬼修道:“我在冥界招魂千年,哪里见过什么天降奇宝?我冥界乃不净之地,天材地宝过其界而不入。你可莫要痴心妄想了。”

    虽是如此说,二鬼修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加紧御使遁风,向那青光落处纵去。

    等离得近了,高个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