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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21部分阅读

    煞月惊恐之状却难做伪,白莲必有异像绝无疑问了。

    索苏伦道:“莫非那对眼珠只能由煞月瞧得见?是了,刚才煞月举刀斩这白莲,已与这白莲做了对头,映此再瞧这白莲,这白莲又怎会善待她?仙庭法宝,果然玄妙之极。”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想来必是如此了。”

    他与索苏伦二人不约而同,就拦在了煞月身前,避免煞月被莲中之目所伤。煞月被此事惊吓,亦不敢胡为,哪里还敢去瞧白莲,便背转了身子,低头寻思起来。

    过了半晌,索苏伦道:“原兄,此白莲既不可近身,我等又不能在此多待,唯一的办法,就是毁了这白莲了。”

    原承天皱眉道:“毁去白莲?”

    索苏伦道:“那仙庭法则虽强,但此刻白莲已在残卷之中,想来其法则之力就被压制了大半,依我想来,倒不如试一试九渊灰云,那灰云无物不噬,或许便可噬去这白莲。”

    说话时,索苏伦本是瞧着原承天,但忽觉侧面有异状发生,像是被人所窥一般,他急忙转目来瞧,果然发现白莲中已生出一双星火,正在直勾勾的瞧着他,那星火中的森然冷意,便是索苏伦也是心惊。

    第1553章恩宠归已怨随身

    索苏伦被这白莲中的星光一窥,亦是吓得惊骇不已。若论索苏伦的心境,并不比大罗金仙弱了多少,但白莲星光犹能动摇其心,可见这种天地至宝,其威能之强已非言语可以形容。

    他不由叫道:“这白莲果然古怪。”

    原承天见索苏伦的神情,也是惊讶之极,这世间能令索苏伦惊惧之事屈指可数。看来这白莲果具性灵,刚才索苏伦出言不逊,这才令白莲怨憎。

    那白莲之意,就是天地之心,既被白莲所憎,好比被天地所弃,试问如何能够心安。

    不过原承天反倒微笑起来,道:“原来如此。”

    正因为这白莲至清至正,诸邪不侵,若想将其摘在手中,那非得身具至德至仁之心不可,唯有心中大公无私者,方能近身。

    原承天心中暗祷道:“承天九世历劫,痴心不改,只盼挽五界崩溃之危,拯世间亿万苍生,此志既立,虽百死而不悔,承天之心,天地可签。”

    说罢缓步向前,轻轻伸出手来,就向那白莲探去。

    煞月虽是心心念念,只想诛杀原承天,以了断心中情孽,但见到原承天身处极危之境,妄摘白莲,亦是吓得不轻,忙叫道:“承天小心。”

    原承天并不回答,面上笑容盈意,三指呈拈花之状,便已握住白莲的根茎,稍稍用力,那白莲就已取在手中。却哪里有什么异状发生。

    煞月吃惊之极,叫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不想这万法难近的白莲,就这么被原承天轻轻松松摘了去。

    索苏伦稍一沉吟,已知其意,心中着实叹息,原来这世间不管怎样的奇法妙术,都抵不过“仁者无敌”四字,原承天能天地恩宠,绝非侥幸,若非是立身极正,寸心无偏,又怎有今日之造化。

    但正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那原承天受天地恩宠最盛之时,往往也会暗藏劫难,远的不说,原承天虽摘了这白莲在手,能否生出洗煞池,就是未知之数了。

    因此索苏伦立刻道:“承天,白莲既然到手,此处不可久留,那苏氏只怕早就伏下万千手段,要来擒你了。”

    原承天心中暗暗点头,以他此刻境界,却蒙白莲垂青,自然会惹得天怒人怨,除非是白莲归主,方能免去滔天祸事,幸好自己修成凌虚步法,已可跨界逾域,便是超魔入凡也是办到。看来出了这洗煞池之后,就需施展绝妙步法,一步跨到承天宫,到时白莲一旦归了九珑,方能息去天怒人怨。

    便道:“索兄,白莲既在我手,天地恩宠归我,天怒人怨亦归我,你与煞月还盼先行一步才是。”

    他知道一旦出了洗煞池,必定要遭遇重重杀机,又怎容牵连索苏伦与煞月。

    索苏伦尚未说话,煞月便摇头道:“任你怎么说,我煞月也不会离开你半步,不瞧见你死在我手中,我怎肯干休。”

    她口中虽说要杀人,可目中哪里有半丝杀机,反倒有无数的担心。可见她口口声声喊打喊杀,不过担心原承天安危,不肯离去罢了。

    索苏伦也微笑道:“煞月之言是也。”

    原承天见他二人神情,那万万不肯离去了,这二位魔修可谓至情至性,在这生死关头,又怎能避祸离去?自己着实是小看他二人了。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叹,便道:“既是如此,我等先离了这洗煞池再说,到时我一步跨去,可就不管你二人了。”

    索苏伦笑道:“只要出了这洗煞池,原兄但去哪里,我怕是管不着了。”

    煞月秀眉紧锁,嘴上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她想说的是:“任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想随着你去,只可惜,只可惜你的心中早有了九珑。”思及此事,心中自是黯然。

    自己本是一心要诛杀原承天,了断心中情孽,哪知真个儿到了原承天面前,心中哪里能动得了一丝杀机,反倒是处处替他担惊受怕,此情偏又无处诉说,天下至悲者莫过于此了。

    也就是煞月已修成大能,心境亦不算弱了,否则又怎能忍得住心中悲凄?

    便在这时,卷外传来那灰袍老者的声音道:“承天,速去,速去。”

    与此同时,三修同时觉得面前一暗,已不见了山峰白云,面前不过是石室的一角罢了。三位苏氏大修已从屋角立了起来,灰衣老者手中捧着一卷一刀,卷为天地残卷,刀为煞月刀。

    煞月忙上前将煞月刀收了,原承天也接过残卷,三老只顾挥手,让三人速去。

    原承天亦不敢留连,匆匆一揖,就从索苏伦出了石室,那石室之外,就是洗煞池了,此刻池水依旧,但池中清正之气已开,池中失了这仙庭白莲,又复为一汪凡水。

    原承天三修一纵便出,哪知身子半出了水域,就见到七八件法宝凌空击下,那泄水哪里禁得住法宝的威压,刹那间化为白雾升腾,竟是一滴也不剩了。

    煞月立在原承天左侧,此时大喝一声,将身上大氅脱下,向上一卷,那七八件法宝就被卷去大半。

    索苏伦口讲指划,亦将魔刀祭出,以无相魔诀夺了两件法宝在手,魔刀又击断了一件,又何消原承天动手。

    瞧那水池边的修士,除了煞月刚才的对手之外,又多了几人,唯不见刚才与索苏伦斗法的苏氏金仙。

    索苏伦对刚才那位苏氏金仙犹存忌惮之心,见此修不见,心中也略觉宽慰,看来那苏氏金仙久镇洗煞池,如苏氏三老一般,亦被白莲清正之气所染,深具仁德之心了。

    原承天双手一拂,手中剑文法诀已出,那七八名修士如何能敌,就好似水波一般,被原承天拂了开去。

    但这些修士怎肯轻易退走,虽无法近前,却再取备用法宝,复又冲了上来。

    索苏伦道:“原兄,这里交给我便是,你只管行去。”

    原承天暗道:“苏氏诸修只会冲着我来,我离了此处,索苏伦反倒安全。”

    便道:“有劳索兄了。”

    索苏伦向前一步,手中法宝皆出,到此地步,又怎能容情?便要以一人之力,独自缠住苏氏诸修,好让原承天速离险地。

    原承天亦打定主意,知道自己只要冲出洗煞池去,苏氏诸修又怎会与索苏伦恋战,自然是要冲着自己来了。

    趁着索苏伦缠住诸修,身子一纵,就来到谷外了,煞月则在其身后紧紧相随。

    原承天本想一出了洗煞池就动用凌虚步法离了此处,但此刻四处一瞧,却是微微变色。

    原来谷外的天地不知何时已漆黑如墨,空中乌云重重压将下来,几乎是伸手可触,谷边的山峰都已瞧不见了,皆被这黑云笼罩其中。

    原承天瞧这空中异像,绝非人力而为,不由暗忖道:“我取了这仙庭白莲,莫非已引得仙庭大能动怒?是了,白莲归了我,便是天道归了我,仙庭两位大能分魂又岂能袖手。”

    此事最堪忧虑,但取这白莲,乃是为昊天百万修士的性命,便是为此舍了性命,亦是无怨无悔。

    神识之中,又探出这黑云之下,布有重重禁制,别说动用凌虚步法,就连寻常的遁术亦难支撑。而在黑云之中,分明藏着四名修士,各持禁旗法宝,在那里布设禁制。

    幸好这四修初来,那禁制一时难以设定,故而原承天与煞月尚能立得住云端,但若是禁制一成,二修怕就要从空中跌落下去了。

    煞月也明其理,口中喝道:“承天,你先行一步,这里就交给我。”

    原承天虽知煞月修为不俗,但苏氏禁制阵法定然奥妙无穷,却又担心煞月难破,正在沉吟,那煞月已纵身掠向东面一名修士。

    原来这修士手中禁旗与众不同,旗上符文最多,可见乃是主禁之修,原承天暗暗点头,魔界修士的玄承自有渊源,并不见得就弱于仙修之士,若是天地法则改易,那魔修未必就不能修成神执尊位。

    那主禁之修见煞月纵身前来,忙叫道:“糟糕。”

    急忙停了手中法诀布设,祭起手中法剑来敌煞月。那法剑行到中途,忽的化为一只赤蛇,蛇头昂了起来,蛇目放出两道白光,就盯向煞月双目。

    看来这赤蛇乃是这法剑的器灵,若煞月双目被盯牢了,心境定然动摇,到时蛇身窜上来,煞月吃亏不小。

    煞月笑道:“谅你这小术,也敢与我比瞳技。”口中大喝一声,双目赤光迸出,那白蛇被这瞳光一扫,便被扫翻在地。煞月见自己的瞳光竟不能斩断此蛇,亦是惊讶,苏氏修士,果然是有些道行了。

    这禁制本就未成,再被煞月冲击主禁之修,立时禁制全消,原承天觉得脚下遁风松动,怎会迟疑,早就一步跨出禁制,正想将凌虚步法施展,先回到承天宫与九珑会面再说。

    哪知空中有人道:“承天,断不能让你取了白莲去。”

    一道白光贯天注地,就向原承天垂射而下,原承天抬头瞧去,暗明苦笑,此番所遇对手,又怎能轻易摆脱?

    原来那修士正是苏府总管,苏氏首席金仙之士,修为已近大罗之苏璇玑。

    第1554章天像垂兆逢天劫

    说时迟,那时快,金偶手抹剑文法诀,就向白光迎去,与此同时,猎风,原侍一,魔晋南,刀君齐齐遁出青龙塔,将苏璇玑团团围住。

    就见那金偶迎上去之时,剑上青毫已出,但就在青毫祭出的刹那间,白光已突破金偶所抹法诀,那白光就将金偶打了个粉碎。

    好在金偶不碎身法大显神通,将身只一晃,又是复原如初。

    这时青毫神光已然垂落,饶是苏璇玑也惧此神光,怎敢以法宝相迎,忙将身子一闪,却已闪到猎风身后。

    猎风手急,赤刀拦腰便斩,苏璇玑连连点头道:“果然厉害。”手一抬,便是一朵庆云,将赤刀架住了。

    这时魔晋南亦将魔刀诀祭来,苏璇玑又是手一抬,一朵庆云飞出,又将魔晋南的魔刀诀封了个严严实实。

    诸侍随原承天出战多年,还是首次遇到这般大敌,个个抖擞精神,来斗苏璇玑。

    原侍一与刀君双双抢到,一钺一刀就从左右夹攻而来,苏璇玑不慌不忙,袖出一柄玉如意来,将劈天钺反手一击,那劈天钺再也动弹不得。这却是太玄神功妙用,任原侍一有挟山超海之力,总是无用。

    这边压住了原侍一的劈天钺,那边刀君已至,苏璇玑便将长袖卷来,就将刀君的一道刀光卷在袖中。此修的太玄神功已修到巅峰之境,便是刀君的至虚刀光,亦可收之纳之。

    就见苏璇玑一人快斗原承天座下侍将,竟是从容自如,不曾落得半点下风。

    猎风叫道:“主人速退,此处有我!”

    将身子一晃,便化成魔十三法身,口中厉喝一声,玉掌如山,就向苏璇玑压来。

    苏璇玑对原承天座下其他侍将自是不惧,却对猎风大感头痛,此女近身杀伐之术远超自己,这万法不破金身更是难缠,自己虽不至于就怕了她,但有猎风在此,又如何去拦住原承天?

    原承天忖道:“我一去一回,也就是盏茶工夫罢了,以猎风诸侍之能,定能支撑,还是将白莲交给九珑要紧。”

    便下法旨,令诸侍围住苏璇玑,心中法诀念动,足下青云顿生,这就要施展凌虚步法,一步踏到承天宫去。

    苏璇玑见原承天要逃,怎不情急,手中玉如意“刷”的一声,便分开了猎风的玉掌,背后金光升腾,竟飞出一条金龙来,那金龙张牙舞爪,就要来伤原承天。

    猎风冷笑道:“有我在此,焉能伤及主人。”

    虽已化身为三十丈巨躯,仍是灵动异常,脚下猎风步施展开来,就挡住了金龙法像。

    那法像见有人阻路,便探金爪,向猎风头顶抓落,猎风深知这法像厉害,双手合在一起,乍合而出,就见掌中便化出一条乌龙来,正是魔龙虚像。

    此刻魔龙法体是由风宗逊主控,猎风要用,自是随时可唤可出,那魔龙迎着金龙,亦探龙爪,两龙就斗到一处,一时间怎能分出高下。

    苏璇玑见猎风只是区区一名侍将,就具备如此神通,于吃惊之余,亦是感慨万千,这也难怪天下修士之心尽归原承天,此人侍将已是如此,其本身玄承神通,已不复待言。

    这时青鸟金偶晋南刀君齐齐杀至,就将苏璇围在核心,苏璇玑纵有惊天动地神通,被原承天诸多侍将围在一处,一时间也难以抽出手来。

    那原承天左足已然踏出,苏璇玑再有手段,也是断然拦住他了。

    情急之下,苏璇玑不顾诸侍环侍,将手中玉如意向原承天打来。只可惜此宝虽好,却还是慢了一步,等到法宝打落时,原承天已被一道青光席卷了而去,玉如意只落了个空。

    苏璇玑见原承天远遁而去,神情为之大变,连声叫道:“糟糕,糟糕。”

    这时猎风玉掌趁机拍来,“啪”的一声,就在苏璇玑的胸口拍了个实。

    那猎风也不意自己能轻易得手,手掌拍实之后,反倒一怔,就见苏璇玑晃了一晃,向后连退了数步,嘴角已泌出一丝鲜血来。

    猎风暗道:“九珑妹子与苏璇玑颇为亲厚,平时常听她提起,今日却伤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那苏璇玑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

    诸侍心道:“主人已然脱险,难不成真伤了苏璇玑?九珑面上怕不好看。”不由得皆住了手。

    猎风道:“前辈,非是我等与你为难,实因今日之事不得不为。”

    苏璇玑长叹道:“劫数如此,果然是逃避不得。”

    猎风只当苏璇玑为白莲被夺一事烦恼,此事如何分说,也只好默默无言罢了。那苏璇玑亦不说,而是抬头向空中瞧去。

    此时空中黑云更浓,细细瞧去,竟分出数十重,那黑云摭天铺地,就将天地罩了个严严实实,竟没留出一丝缝隙来,黑云之中隐传兽吼禽鸣之声。而伸出手去,又怎能见到五指,唯靠灵识分辩景物罢了。

    猎风道成至今,也不曾见过如此天地异像,又探见苏璇玑的神情于沮丧之中,带有七分担忧,心中也不由惊疑起来。

    原侍一默运元神片刻,忽的睁开双目,一道瞳光透过重重黑云,直达数百丈去,却听他叫道:“果然糟糕了。”

    猎风虽不知天地玄机,此刻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逃,叫道:“侍一,你快说来。”

    原侍一道:“三十六天罡中有道秘术,名为逆知未来,此术最难修成,但今日天像垂兆何其强烈,侍一侥幸一测,原来,原来。”

    猎风急道:“你若再不说,我便是一刀。”

    原侍一苦笑道:“只盼侍一测的不准,便挨你一刀也是甘心,只怕,只怕主人将遭天劫。”

    猎风听到天劫二字,心中怎不动摇,巨躯微微一晃,怒叱道:“侍一,你若胡说八道,我便,我便真个儿杀了你。”

    她虽是大喝,却是色厉内荏,只因那天像垂兆之异,便是孩童也有感应,又何况是猎风。

    这时苏璇玑缓缓道:“承天既取白莲,便得天地认可,试问仙庭二尊如何不恼,承天这场大劫,怕是逃不掉了。”

    猎风心境大动,哪里还能维持化身,将身复为原形,上前将苏璇玑衣袖扯住,连声叫道:“前辈,前辈,我家主人大劫可有办法化解吗?”

    苏璇玑道:“此劫既是天劫,更是人劫,那天劫可化,人劫难消。猎风,我知你心意,你且节哀顺变。”

    猎风听到这“节哀顺变”四字,眼前就是一黑,这四字常用来问吊,实是世间最不吉利的一句话,苏璇玑既出此言,原承天哪有幸理。

    她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扑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