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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19部分阅读

    了一颗寸大的明珠,先放在袖中藏了。

    索苏伦虽在屋外,亦探到这屋中共有四人,皆在那里闭目盘坐,唯见到苏璇机入内,才睁开双目,微笑示意。

    那苏璇机收了定性珠,方才转身请索苏伦入内,索苏伦艺高胆大,既然身如此山,别说只是一座屋宇,便是龙潭虎岤,亦要闯他一闯了。

    当下举步入屋,目光向四周一瞧,只见此屋亦是狭小,却是一静无尘。四处墙角各坐着一人,其中有两名太虚之士,一名极道中乘,一名仙修之士。

    索苏伦暗道:“瞧这妙悟堂的名字,定是此山紧要所在,怎的却有仙修之士在此?”

    瞧这四名修士,虽是境界不同,但目中皆放精光,除了一名太虚之士留有长须,其他三位修士相貌宛若少年,可见四修皆是少年便登大道,灵慧甚强。

    再去向这屋中瞧来,这屋中除了四名修士所坐的锦墩之外,便是屋中悬着的一面铜镜了,索苏伦向那铜镜中瞧去,分明是山外景色。他想到一事,心中不由一紧。

    那四修见到索苏伦进来,皆是目中一亮,四双明目齐刷刷瞧来,又是欢喜,又是惊讶。

    苏璇机笑道:“这么说来,今日索兄与我苏氏诸修一战,便是由你等观战了。”

    长须修士道:“此战精彩绝伦,我等有幸观瞻,幸何之甚。”

    苏璇机道:“此战有何玄妙之处,诸位又有何所得?不妨一一道来。”

    四修相视一笑,长须修士道:“便由慧方先讲如何?”

    那名叫慧方者便是屋中境界最低的那位仙修之士,此修微微一笑,也不谦逊,开口便道:“此战索道友妙手迭出,有七处可圈可点。但值得深思者,唯有三处罢了。”

    索苏伦见此战早被苏氏留意,且有四修暗窥多时,心中怎能不惊?震于苏慧方所言的七处三处之说,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苏璇机道:“却不知是哪三处,可值得我等深思?”

    苏慧方道:“索道友所修魔功着实惊人,举手便夺人法宝,便是我族太虚之士,亦是难以抵抗,想来这魔功便是魔界十大神功之一的无相魔功了,此功唯在太阴魔火功之后,端的是厉害之极。于九玄天魔功,魔刀十诀相比,自是略胜一逊。”

    说罢就略述魔界诸大魔功之妙,索苏伦初时不以为然,不想听他说了半日,竟是深得魔修功法三味,且时有高明见识。

    索苏伦听他一名小小的仙修之士论起魔界诸多功法来,竟是如数家珍,心中如何不惊?

    不过索苏伦毕竟不是凡俗之辈,心中暗道:“我向苏璇机传去信诀之后,此人便加紧安排,遂有今日之会。那苏璇机亦不过要镇慑我罢了,今日在座四修,想来皆是苏氏英才。四修亦是早有准备了。”

    虽知其事必是如此,但苏璇机谋事之密,亦足以令人心惊。

    那仙修之士略述魔界功法之后,话锋一转,便道:“索道友无相魔功虽是强大,且他身为魔界魁神,有诸多往届魁神加持,魔识之强,自是无人可及。我苏氏弟子初遇索道友,又少与魔修交手,自是无计可失,不过此战之后,诸多弟子躬身自省,想来皆有明悟。”

    苏璇机道:“若以慧方瞧来,如何破索道友的无相魔功?”

    苏慧方道:“欲破无相魔功,非太玄神功不可,但太玄神功乃我苏氏无上绝学,并非人人皆有缘习得。既是如此,破那无相魔功也并非无策。日后若遇魔修,可以定心敛神法诀相应,或可免受夺宝之劫。”

    苏璇机微笑点头道:“此论是否适当,璇机不敢妄断,却不知索兄意下如何?”

    索苏伦听罢苏慧方论及破解无相魔功之术,虽只是泛泛而论,但已足以令他惊讶,试想一名仙修之士便高明若此,其他境界修士自是更高一筹了?

    且正如苏慧方所言,今日苏氏弟子在自己手中失利,除了是因自身修为远超诸修之外,亦因昊天修士少遇魔修。但以苏氏之强,人才之盛,制度之善,只要稍加留意,自己日后怕就是举步难行了。

    正不知该如何开口,那长须修士忽的道:“苏璇槐已到至,此战胜负,不知又是如何。”

    就见那镜中忽现数修的影子,索苏伦虽是一个不识,却知道那镜中场景必是苏璇槐,元风驰诸修。

    他被苏慧方当头一棒,已是骇然,又见苏璇槐营救元风驰一战,亦早在苏氏料中,心中如何不惊?

    难不成此役最终目的,原承天欲毁洗煞池一事,也被那苏氏识破了不成?

    第1546章镜中之战可观瞻

    这世间的禅定之术当以禅修为第一,仙修次之,鬼修亦不算弱,但魔修之道,于禅定一道最为缺失。

    当初魔姬煞月为了断心中七情,一心只想诛杀原承天,便也是这个缘故。

    如今惊悉已方计策有被对方识破之嫌,索苏伦自是方寸大乱。

    好在索苏伦的禅定之术为古往今来,魔界第一人,他于袖中急掐定心诀,将大起微澜的心境硬生生压了下去。因此在他人瞧来,他也只是袍袖微动罢了。瞧其神态,仍是从容。

    这时屋中诸修的目光皆瞧向镜中,那镜中之景为高山大川处,白云浓雾间。而于浓云密雾之中,有几十面青旗忽隐忽没,赫然设成一座大阵。而在阵中紧要处,则藏着三名修士,正是罗无寂,无忧士与无憎子。

    此阵只困住一人,此人一袭青衫,空着双手,虽是被困阵中,那神情犹是云淡风轻,反倒像是对手被其困住了。

    空中有碎旗无数,断剑数截,可见刚才已经历过一番激战。

    索苏伦瞧到此处,反倒心中略略一松。

    他暗道:“此战分明进行了多时,但只到了此刻,方在镜中出现,如此看来,唯有苏氏弟子在场,此镜方能显现威能,否则便难窥阵中场景。”

    此刻镜中出现战场景像,那是因为苏璇槐已然到了。如此说来,若是苏氏事先料不到原承天的行止,亦难以这面铜镜窥战。

    苏氏虽强,却还没有强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昊天诸处皆在掌中的程度。

    既然心情大定,不妨坐看苏氏二人与百族修士之争。世间之事,谁可预料,此刻百族虽和魔众联手,但他日相逢,说不定亦可大打出手。正可借此战一观诸修虚实。

    镜中无忧士的话清晰传来,此人道:“元道友果然高明之极,我百族镇宗之宝,十方八极阵法居然也困你不住,一百零八面阵旗,被你毁去大半,却让人情何以堪。”

    元风驰淡淡的道:“道友何必用此骄兵之计,这十方八极阵法九虚一实,被我毁去了七十二面阵旗不过是疑兵之计,徒耗我法力真玄罢了,若说破阵,此刻为时尚早。”

    罗无寂大笑道:“元兄说的极是,以我的性子,也不耐烦这些阵法,没得罗里八嗦,欲战不得。趁你此刻真玄尚足,罗某便来领教你的真材实学。”

    话音未落,就弃了青旗,手持断刀向元风驰扑来。

    那断刀起处,自空中极高处生出一道黑线来,这黑线直直的向下一扫,大有横断山河,力劈五界之势。元风驰虽是修为极高,见此也是心惊。

    他手中急抹法诀,口中喝道:“如此神兵,也唯有罗某配得上了。”

    法诀既然抹定,左手向空中一招,就见那空中黑线如被风吹,竟偏离了少许。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黑线既然自空中就偏离了,等到落将下来时,自然离元风驰有数十丈之遥。

    元风驰身侧本是云浓雾厚,被这黑线一扫,那至虚的云雾,竟中开一线,并且再也无法合拢来,这断刀之威,着实惊世骇俗。

    元风驰心中暗道:“此修虽是太虚修为,却有金仙实力,观世间诸修跨境诛敌之能,唯有承天可与此人一较。”

    明知对手为平生大敌,又怎敢大意,不等罗无寂变化,左足已抬将起来,就将那七步干戈的神通施展出来。

    罗无寂知道元风驰一旦踏实了这一步,其后六步连发,一步强似一步,到时就有数千岳力量压来,自己吃亏在境界略弱,到时怎有还手之时?

    当下不及收拢断刀,手中便发一诀,便见一朵青莲无中生有,将元风驰的左足托住了,那元风驰的七步干戈虽是强大无匹,却也有其弱处,若这步子无法踏实,又怎能施发出威来了。

    左足连点了三点,足下青莲也随之浮了三浮,可若想将青莲踏将下去,却是难以办到。

    元风驰自修成七步干戈以来,哪里遇到过这种情景,心中惊骇之余,亦对罗无寂的手段深为叹服。看来此人暗窥自己良久,对今日之战已是早有准备了。

    他略一沉吟,左足踏定青莲,反以青莲为托,将右足抬了起来。若论临战机变,元风驰又哪里弱了。

    不过在他沉吟思忖之时,罗无寂断刀已到,就见断刀生出的黑线一线化三线,分别从左中右三处并来,元风驰手段再强,也未必能及时化解了。

    好个元风驰,逢此断刀绝大神通,亦是不慌不忙,左手一抬,便出太元神功法诀,引得那右侧黑线偏了,右手再抹法诀,又将左侧黑被引得偏了,对那居中最强黑线,则以心念一动,于法袍中飞出一宝,乃是一面青光小盾。

    那青光小盾向前一挡,便抵住了黑线。但黑线好不犀利,竟在这小盾上划出一道浅痕来。

    而与此同时,罗无寂断刀已到,那刀劈在青光小盾上,此盾刹时就被劈为两半,断刀余势不衰,疾快的斩向元风驰。

    这时元风驰不惊反笑,口中道:“道友手段虽强,可惜迟了半步。”

    原来元风驰右足已然踏将下去,一道如山灵压压将下来,势要将罗无寂自空中拍落。

    那罗无寂无可奈何,只能撤刀回守,同时右手一抬,又是无中生有,再现青莲一朵托住元风驰的右足。

    二人此番大战,真可谓精彩纷呈,瞧得镜外苏氏诸修如痴如醉,就连索苏伦也浑然忘却敌我之分,亦瞧得心中欢喜,暗中以自身神通与镜中二人相较。

    索苏伦忖道:“观无寂应对元风驰之法,实令人大开眼界,若他日我有缘与元风驰一战,此法亦可拿来一用,我修有魔莲七朵,怎会弱于罗无寂?”

    又忖道:“那罗无寂的断刀乃世间神器,恰是我魔刀的对手,只是我这柄魔刀虽是养成性灵,却不曾修成魔刀十诀。此番事罢,定要痛下苦功,早早修成十诀,方可与无寂一战。”

    虽然在索苏伦瞧来,罗无寂比元风驰略为难缠些,那也只是各人修为手段不同,罗无寂刚猛无俦,断刀无敌,恰与索苏伦相克罢了,并不见罗无寂就强过元风驰。

    这时镜中的无忧士喝道:“无寂既然不用此阵,那元风驰非一人可敌,我也来凑个热闹。”

    看来在无忧士眼中,反倒是元风驰更为强些,这与索苏伦的看法又是不同。不过无忧士关心则乱,又身在战场,所思所感与索苏伦又有不同。

    苏氏诸修见无忧士亦要上前,不由齐皆皱眉,这位无忧士乃百族有名金仙,与仙族打过无数交道,苏氏弟子深知此人手段,那元罗二人恰是平手,若再加上无忧士,元风驰怎能讨得好去?

    便在这时,镜中忽的多了一人,此修喝道:“无忧士,你的对手便是我,又何必去打扰罗元二修。”正是苏璇槐到了。

    那苏璇槐裹着一道白光,破云踏雾而来,一步就抢进阵中。无忧士不由一怔,等瞧清了苏璇槐的相貌,忍不住将脑袋摇了起来。

    这时无憎子叫道:“苏璇槐,你的对手是我,且让你瞧瞧十方八极阵的妙处。”将手中阵旗一摇,那阵中一座山峰突兀而出,恰恰横用无忧士与苏璇槐的中间,就将二人生生隔断了。

    苏璇槐笑道:“无憎兄,我与无忧兄做了一世的对手,真可谓相爱相杀,又何苦隔断了我与他。”

    手中法剑向空中一祭,那法剑生出一道白光,就向山峰劈落,瞧向白光中的玄机,乃是剑文法诀,与无界真言中的“断”字诀,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憎士不慌不忙,再将青旗摇动,就见山峰中生出一只白猿来,这白猿张口一吐,就是一轮明月。明月向那白光一迎,刹时只见明月,不见白光,就将苏璇槐这道剑文法诀化解于无形。

    原来百族两位金仙与苏氏诸位大能修士交手多年,早就熟知对方根底,今日再次遭逢,自是备足了手段。

    这时反让无忧士为难起来,罗元之战难分难解,无憎璇槐之战未见端倪,自己又该助何方才好?

    这两处战场就好似扁担的两头,自己压向哪一处,那一处就会徒现生机,但若是贸然出手,一时也难以脱身,那不曾参与的战事,一旦起了变化,可就难以出手相助了,可见此时出手,未必是上上之策。

    见那无犹士犹豫不决,镜外苏氏修士反倒替他分析战况起来,那镜中之战,虽有苏氏弟子身在其中,但镜外苏氏弟子,却是不分敌我,只问修行。这份胸襟,唯苏氏弟子方才具备。

    就听那名极道修士道:“璇槐与无憎子相争多年,二修百年共战三场,算得上是旗鼓相当。而罗元之战却是首次,变数极多。无忧士当以增援罗无寂为上策。”

    那名少年太虚修士却笑了笑道:“在下所见,与你不同。”

    极道修士道:“愿闻恭谨高见。”

    索苏伦听到此人乃恭字辈,知道苏氏嫡系弟子了,苏氏仙谱轮到此辈,以泰字为首,便是泰璇师恭,伐耽惟参。此人以恭字辈晋太虚境界,可见灵慧极高,福缘深厚。

    苏恭谨道:“罗无寂断刀来历不凡,虽只是太虚之境,却有跨境诛敌之能,若无忧子援助罗无寂,数招之内,元风驰必有性命之忧。”

    诸修听到此处,不由得面面相觑,那苏恭谨所见正与苏氏极道修士相同,怎的又说出“在下所见,与你不同?”

    第1547章明悟堂中杀气生

    只是苏氏诸修皆非刻薄之辈,便是寻到苏恭谨话中的破绽,亦不肯直言相斥,以伤其颜面。因此只是相视一笑罢了。

    苏恭谨见众人神情,便微笑道:“只怪在下言之不明,诸兄难明其意。以在下所见,正因无忧子若助罗无寂,或可诛杀元风驰,百族修士反倒不便为之。只因百族修士引来元风驰于此,其实大有深意。未必就要与元氏结怨。”

    诸修听到此言各有反应也就罢了,座中索苏伦虽是古井不波,心中却又大掀狂澜。难不成这位苏恭谨居然瞧出此事背后暗藏之事?若果真如此,则原承天危矣。

    不过在这微妙时刻,索苏伦反倒不能轻易开口,只因他面见苏璇机,亦在整个计划之中,苏恭谨若是起疑了,定然也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去。而言多必失,自己又何多再启疑窦?

    长须修士道:“恭谨,你说百族修士不肯取元风驰性命,不知有何说法?”

    苏恭谨笑道:“那十方八极阵法虽损了大半阵旗,但此阵厉害之处却不曾完全显现,且那罗无寂出手之时,反倒不依托阵法,纯与元风驰斗刀了,种种疑团,岂不是蹊跷?”

    长须修士道:“那罗无寂性情刚猛,自视甚高,不肯以阵法取胜,怕也是有的。”

    苏恭谨微微道:“以性情而为托辞,实为此事有趣之处,亦可见罗无寂心机。只是以在下想来,那罗无寂的真正性情,又有谁人可知?”

    苏璇机听到此处,亦在微微点头。只是他并非明悟堂当值弟子,更因身份甚高,也不便开口,以免混淆视听。

    长须修士道:“恭谨此言虽有道理,只可惜刚才璇瑰来迟,不曾瞧见风驰斗法全貌,或许风驰另有破阵之法,亦未可知。但罗无寂弃阵而不用,实有可疑之处。若以恭谨瞧来,百族修士设伏而不行诛,其目的何在?”

    苏恭谨笑道:“在下以下之言只当戏耍,实无凭据,却当不得真,在此屋说罢,就在此屋了却,便是总管大人听了,也盼莫萦于怀,以免乱了神思。”

    苏璇机仍不答话,只是点头微笑而已。

    长须修士则道:“恭谨何必多虑,明悟堂中自是肆言无忌,只管道来。”

    苏恭谨这才答道:“风驰与璇瑰交情极厚,视同兄弟一般,璇瑰若得到警讯,又怎能不来?若是按此论推去,余下之事,还请诸兄深思。”

    长须修士面色微微一变,道:“这么说来,恭谨是担心对方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引风驰入伏,其实意在璇瑰?”

    这时苏璇机已有所悟,眉头已然皱了起来,索苏伦不由暗叫糟糕。

    那长须修士或是反应略钝,但苏璇机是何等人物,苏恭谨话已点明,苏璇机如何不知?

    这时苏慧方眼睛一亮,将手在腿上一拍,喝道:“好计策,若果如恭谨兄所言,则洗煞池危矣。”

    那苏慧方辈份虽低,但在苏氏明悟堂中,便是大罗金仙与仙修之士亦是平起平坐,相互间只称兄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