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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15部分阅读

    送了性命,却将自己置于极险之地。只盼,只盼此计大成,那苏璇枢又摸不清对手才好。”

    原承天笑道:“兄台既盼着苏氏摸不清对手是谁,还需配合我才是。”

    莫邪王肃容道:“原道友但有所命,无所不从,莫邪王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替原兄效力。”

    原承天道:“此计若成,或可暂缓天下大局,若是不成,兄台便再行谋刺之策,甚至百族与杨氏联手,与苏氏全力大斗,我也只能由他。此话我不便与山主亲言,亦是怕他阻我,如今话出我口,唯入你耳,承天苦心,还盼兄台知晓。”

    莫邪王连连点头,又道:“此事若想行得周全,还需先去探个明白,以在下看来,等诸位老祖飞升毕,再行此事正当其时,如此一来,那日程也可稍为松缓些。”

    原承天笑道:“就依兄台所言,到诸位老祖一去,在下便与兄台会合。”

    莫邪王大喜,与原承天一揖,就匆匆去了,那边原侍一亦在点头,只因原侍一本是原承天的侍将,原承天又不瞒他,因此原承天心念一动,原侍一亦可知晓。

    猎风却着急起来,叫道:“主人,你若行大事,怎能不让我知道。”深悔自己与原承天废了侍将之约。

    原承天笑道:“此事怎能瞒你?只是那苏氏神通广大,就算在这旷野之中,也需小心提防,你伸出手来。”

    猎风这才欢喜,连将法身收了,将手掌伸了出来。原承天亦在猎风掌上划了三个字,猎风见到三字便恍然大悟,击掌道:“果然是好计策。只不过主人既向苏氏动手了,九珑那里,还需交待明白才是,九珑深明大义,绝不会阻主人成事,且此事亦是九珑妹子心病,想来正合她心意才是。”

    原承天为道:“自该让她知晓,不过便是用空掌诀传讯,亦怕走漏了消息,就让银偶回去一趟罢了。”

    遂让银偶出塔,也不消吩咐,银偶应了一声,就与诸修告辞,就向承天宫赶去。

    原承天诸事吩咐妥当,就来到刚才百族取五龙之处,见此处虽大半被黄沙掩住了,若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仍能瞧出端倪来,就将袍袖一拂,那黄沙漫天卷来,又有狂风作势,足足吹了大半个时辰,再慢慢止歇。

    等到风停沙落,面前已是黄沙如镜,哪里还有半丝痕迹?

    就在这时,原承天心中一动,原来是有一封信诀传来,原承天启诀瞧了瞧,笑道:“姬令二人将至,诸位老祖飞升之期果是不远了。”

    第1531章诸修奔走不辞劳

    原承天接了令清禅的信诀,径直前去点仙台,便来与令清禅会面,离点仙台尚有数百里,就见前方影影绰绰有数十道人影在前方缓缓遁行。

    见到原承天来了,数十名修士皆止了遁风,从人群中掠出二人来,正是令清禅与姬老祖。

    二老迎上原承天,令清禅目光稍动意三人于静处说话。

    姬老祖与原承天心领神会,便离了诸修,片刻间已远遁万里,令清禅笑道:“世尊,听说慕氏四老要将神鼎相赠,世尊如何不收?”

    原承天道:“此鼎关系重大,承天唯恐力不能承。”

    令清禅道:“若世尊避印之法尚未领悟,神鼎还是不受的好,否则苏璇枢恼羞成怒,必将昊天印打来。只不过此鼎终是要收的。”

    姬老祖亦道:“不错,天下之事,唯在世尊一人身上,此刻不收,尚可支吾,若等到诸老去后,世尊仍不受此鼎,就怕令天下人失望了。”

    原承天叹道:“诸老的心意我怎能不明白?承天并非贪生怕死,实因凡事需谋定而后动,神鼎一接,昊天印八九要打来。则苏璇枢何时动印,就要由我掌控,因此我需得准备齐全,再来接印,方不致于误了大事。”

    令清禅点头赞道:“属下听说世尊不肯接应,心中甚急,今日听到世尊如此说,方才放心,却不知世尊避印之法参悟的如何了。”

    原承天道:“欲避此印,哪怕上天入地亦是不能,只因那昊天印一动,就有仙庭四宝同时打来,承天就算能避得了昊天印,也避不得仙庭四宝,此事最难。”

    令清禅道:“若四宝不动,承天又有几分把握?”

    原承天道:“我欲以无界中的五行真言以及‘造化’二字避印,但五行真言我虽然已然全得了,唯独那个土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只是能以土字真言遁地罢了,如何用土字造化,尚未明悟。”

    令清禅道:“五行真言,‘土木’二字最难,清禅与这土木二字,亦无机缘,奈何。”目光就转向了姬老祖。

    姬老祖亦摇头道:“无界真言七十二字中,在下也只识得十余字罢了,与土字亦是无缘。”

    令清禅道:“天下间又有何人得了这个土字?”

    姬老祖道:“难,难,难,得了土字者不少,只是大多与世尊一般,只知遁行,不知造化,说不得,承天只好再去混沌秘境一趟,求那老雕传授了。”

    令清禅道:“听闻昊天十鼎若是十鼎在手,就有极大神通,奈何其他九鼎也就罢了,苏氏手中的昊天鼎那是由苏璇枢亲自收着,无论如何也夺不来的。”

    姬老祖道:“神鼎与土字真言且不论,清禅,我等飞升仙庭之后,如何去止那四宝齐动,你还需对世尊说个明白,可让世尊放心。”

    令清禅道:“仙庭四宝在四名神将手中,皆奉了仙庭法旨,等到昊天印一动,就将这四宝打出,因此若令四宝不动,着实困难,便算我与那四神将皆有交情,若想让四神将违逆仙庭法旨,也是千难万难。”

    姬老祖苦笑道:“我原只盼你能安慰世尊,如今却变成恐吓了,这如何使得。”

    令清禅亦笑道:“清禅如何敢恐吓世尊,只是以实情相告罢了。实不相瞒,若令四宝不动,着实有些困难,但清禅与姬兄好歹也是神执之位,只要入了仙庭,自有许多故旧能相托的,到时何宝可止,何宝必动,定然想方试法相告。而在此之前,世尊不可轻动,更不可与苏璇枢大起冲突。”

    姬老祖道:“世尊,实情便是如此,我与清禅虽有了些计较,却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因此也不便细言。等我二人入了仙庭,或十日,或十余日,定有讯息传来。”

    原承天知道仙庭一日,昊天便是十日,如此说来,等到二老入了仙庭之后,百日内或有消息传来,便点了点头。

    令清禅道:“四宝就算未必尽数止得住,但抵御四宝之法,我等务必会寻来,但昊天印如何避得,却只能靠世尊自己。混沌老雕有一道混沌青光,可知天下事,哪怕老雕亦不知土字真言,总能查出天下谁已参悟此字,此法最为妥当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我便立时动身,再度前往混沌秘境,只是这飞升大会,我怕是无缘参加了。”

    令清禅道:“今日有苏氏诸修在与,世尊留在此处亦多有不便,还是回避的好。”

    姬老祖道:“世尊与我等此次一别,日后就只能在仙庭相会了,我姬氏神鼎,此刻不给世尊,又等到何时。”便将一鼎取了出来。此鼎名叫翻天鼎,具备颇大神通。

    原承天知道此鼎推辞不得,便将这翻天鼎收了,姬老祖又将御鼎之法相授,哪消片刻,原承天已了然于胸。

    昊天诸鼎用法相差甚多,在威能上亦有莫大差别,原承天昔日擅用的定天鼎在十鼎之中,威能只能算是平平,如今手中的翻天鼎,可比定天鼎强出不少。

    但翻天鼎再强,也强不过昊天印,要么十鼎齐备,要么参悟土字真言,此为唯二之法。

    原承天道:“你等一去,昊天局势必然大变,既然那飞升盛会我不便参加,这就去混沌秘境走一遭。”

    令清禅与姬老祖也不强留,就在空中送别了原承天,原承天此刻再去混沌秘境,自是比昔日从容许多,一步跨去,已离了两位老祖万里,正想动用凌虚步法,一步而跨混沌秘境,忽听身后有人道:“前方莫非是原道友?”

    原承天听这声音甚熟,急忙转身去瞧,只见枯木禅师领着几名禅修之士翩翩而来,急忙揖手相迎。

    枯木禅师来到面前,以手加额,笑道:“原以为承天不便前往点仙台,只当无缘再会,哪知却在这里遇着了,可见你我着实有缘。”

    原承天则讶然道:“禅师莫非亦要飞升?”

    枯木禅师道:“那苏泰真虽是霸道,又怎能管得我等禅师逍遥,也只能好言相劝罢了,本禅子原本想暂缓飞升,也好助承天一臂之力,那首禅万众瞩目,行起事来,毕竟不如本禅子方便。”

    原承天道:“枯木禅师对承天用心良苦,承天感激不尽。”

    枯木禅师笑道:“你也莫急着谢我,除非本禅子替你止住了仙庭四宝,方见我的手段。”

    原承天动容道:“禅师亦知仙庭四宝?”

    枯木禅师道:“莫忘了我禅修之士在仙庭亦有职事,我本不想飞升,却被首禅劝来,我见他劝得有理,这才改了主意。”

    原承天笑道:“却不知首禅怎样劝来。”

    枯木禅师道:“七昙禅祖虽与本禅子并无交情,好歹也是禅修一脉,且七昙禅祖仁德无及,只需本禅子言明利害,如何不来助我?若得七昙禅祖相助,想来仙庭四宝必定动用不得了。”

    原承天见枯木禅师亦在替自己奔走,心中感激之极,叹道:“禅师,你等对承天爱护有加,承天实不知如何相报。”

    枯木禅师笑道:“我只是空口一言,又何必相谢?此事必有重重阻碍,本禅子也只能说竭尽全力罢了。不过避印之事且放在一边,另一有桩要事,本禅子倒有几分把握。”

    原承天道:“却是何事?”

    枯木禅师道:“本禅子见承天境界已达太虚大成,想来金仙不远,但仙庭诸多大能心机难测,就怕有人不肯让你晋级金仙,此事若去求亡国昙禅祖,倒是有六七成把握。”

    原承天叹道:“着实劳动禅师了。”

    枯木禅师点了点头道:“不知承天避印之法参悟的如何了?”

    原承天就将五行真言中唯缺土字相告,枯木禅师亦是皱眉道:“那土字真言非同小可,便是有人明悟此字,又怎肯轻易授你?泄露天机之罪,毕竟不饶,只怕就算是去求老雕,那老雕亦是为难。”

    原承天皱眉道:“禅师之言有理,我若去了混沌秘境,老雕定然不便推辞,反倒让他为难了,清禅误我,清禅误我。”

    枯木禅师笑道:“便知道是令清禅的主意,那令清禅一心只向着你,世尊也需体谅他一片苦心。”

    原承天道:“我又怎能真正怪责清禅,只是叹我福薄,与这土字真言终无机缘。”

    枯木禅师道:“世尊,如今天下归心,世尊若叹福薄,世间诸修又该情何以堪?想来只是机缘未到罢了。那混沌秘境仍是要去走一遭,老雕就算不便将真言传授,想来也是另有办法。”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近日有十万散修投我,我若避不得此印,岂不辜负了这十万之众。便是千难万难,也要去老雕处走一遭,只是既得了禅师提点,自然不能径直去寻老雕,且问问老猿等人的意见才是。”

    枯木禅师道:“如此徐徐图之,方是正理。”

    也不与原承天寒喧,就辞了原承天,领着几位禅师去了。

    原承天心中算计,此去混沌,只好先寻老猿与赤犰讨个主意,再面见老雕不迟,毕竟若让老雕为难,亦非处世之道。

    正在思忖,身后又有一人道:“那位莫不是原道友?”

    原承天转身去瞧,面色顿变,原来身后修士浩浩荡荡,领先那人正是苏璇枢。

    第1532章天道苍茫信难求

    此行修士计有百人,皆是苏氏弟子以及辅族弟子,而瞧诸修境界,亦是令人心惊,其中金仙者九人,其余皆太虚之士,苏氏势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原承天刚想揖手见礼,诸修目光齐齐刷刷瞧到他身上,那修士就算不动用真玄灵压,其目光又何等锐利,百道灵识有意无意,就往原承天身上一压,竟使得原承天抬不起手来。

    再瞧诸修目光,九大金仙也就罢了,其余太虚之士,皆有不平之色。

    原承天暗道:“珑儿为我背弃苏氏,苏氏弟子焉能安之若素,对我心怀不满,也是当然。”

    双拳既然抬不起来,又何必逞强,斗气使性,不过是小儿行径罢了。于是微微一笑肃手侧身立在云中。

    苏璇枢大步走上前来,双手将原承天双拳握住,便是一抬,那苏氏诸修灵识再强,又怎能强得过苏璇枢去,原承天身周压力顿时一消,苏璇枢笑道:“仙会一别,弹指十余年,承天当年英姿,犹在梦中。只恨琐事缠身,无缘与承天再会,今日相见,方了却我多年夙愿。”

    原承天道:“前辈垂爱,承天何以克当。”

    苏璇枢又笑道:“承天,你莫怪诸修对你嗔怒,这些皆是珑儿的叔伯长辈,亲眼瞧着珑儿长成,哪知未及承欢膝下,那珑儿就投你而去了,为人父母者,虽知女大不由人,但心中挂念,无时或已。更担心珑儿受了委屈,承天既然夺爱,就只好承受此嗔。”

    原承天道:“晚辈理会得。”

    见苏璇枢上来便提及九珑,分明有示好之意,但却只字不提祝福之意,一时不知苏璇枢打的是什么主意,便拭目以待。

    苏璇枢便与原承天并肩携手,率先缓缓而行,苏氏诸修不敢跟得太近,亦放缓了遁速,离二人约有三百里之遥。

    苏璇枢见身边已然无人,便笑道:“承天,听闻我那套不成器的阵法被你所用,却已焕然一新,正可谓后生可畏,承天之才,当世何人可及?”

    原承天惶恐之极,忙道:“璇枢阵法已得窥天地玄机,在下略加小补罢了,怎可贪天之功,以为己有。前辈谬赞,却折杀晚辈了。”

    苏璇枢虽听原承天逊谢,神情仍是不喜不怒,原承天知道寒喧已毕,自然就牵扯上正题,亦不说话,只待苏璇枢开口。

    苏璇枢沉吟片刻,缓缓道:“前者九渊魔龙打通断界,欲乱昊天,幸得承天径入九渊,压服九渊魔龙,更闻承天助九渊大帝,解冥界崩塌之危,这两桩大功,世间怎有人及,苏某代天下苍生,向承天拜谢了。”

    说罢退后半步,身子微微一躬。

    原承天怎能容他行完全礼,急忙上前扶起道:“此仙修之士份内之事,晚辈适逢其会罢了,此刻思来,犹觉云里梦里,不知怎的就了结了此事。”

    苏璇枢叹道:“承天飞升昊天不过十余年罢,却已名噪昊天,令诸修望尘莫及,枉我苏氏执掌昊天年多,族中苏氏弟子众多,但如承天者又有几人?”

    原承天见他话中微有拉拢之意,倒也不足为奇,想来苏璇枢或会以九珑之事为饵,诱自己投向苏氏了。但九珑本已和苏氏貌合神离,苏泰真飞升之后,更与苏氏无缘。苏璇枢若只是想以轻轻飘飘一句赞同双修之盟,就化解双方恩怨,其人算盘打得未免过精。

    且苏氏行事与自己大相径庭,若因一已之私而投向苏氏,不但原承天心中不允,九珑更难接受,更会惹得天下人耻笑。

    因此那苏璇枢若果具大才,应该会推已度人,不涉此事才是。若仍以此事为条件,此人则是仙修有术,才干却是平平了。

    于是原承天道:“承天有今日成就,乃是天地垂青,风云际会罢了,又何值一提。”

    就听苏璇枢道:“承天此言是也,我等仙修之士纵有成就,自是少不得福缘二字,我欲求宇内澄平,诸修各安其位,承天可愿相助我一臂之力。”

    原承天见他只字不提九珑,心中便高看了他几分,看来苏泰真选中此人,果具眼光了。但“各安其位”四字,却让原承天心中一顿,隐隐觉得,那苏璇枢的志向或与自己相差甚远了。

    原承天道:“宇内澄平固然是承天之志,但诸修如何各安其位,还有待前辈解惑。”

    苏璇枢道:“承天,你瞧这世间万物,皆有所用,亦有其位,砌石可为屋,立柱则为梁。若刻石为舟,难渡三尺之河,伐草为兵,难敌童稚之手。虽然不能说一个人的命运生来注定,但大势已定,纵有出类拔萃者,也是廖廖无几罢了。”

    原承天心中揪然,知道苏璇枢此言一出,就绝了天下散修向上的出路,简而言之,便是要让天散修认命罢了。看来苏璇枢纵有才干,亦是守成之君罢了。

    他道:“前辈草石之论,极是高明,只是人身最近道体,为万物之灵,或与草石有异。便是神算天课,亦难算尽一人终身所遇。愚鲁之言,还盼前辈莫怪。”

    苏璇枢微皱眉头,道:“散修之中,固然是奇才异士多有,但祖宗法度实不可废,且天下资材有尽,而仙修之士无数,天地待人,固是一般,但尊卑伦常,断不可废,否则一首不慎而使天下祸乱,岂不是有负天地好生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