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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316部分阅读

    武白虎去向,若是四神能得以归位,或可略缓诸界崩塌之势。”

    原承天道:“晚辈自当用心。”

    老者转身欲行,忽的蹰踌起来,如此三番,才对原承天道:“我还有一言,本不该说,实因这话乃是我一已愚念,道友若是觉得此言无稽,也可不必理会。”

    原承天见老者神情如此,也是大奇,忙道:“大修只管言来,晚辈心中自有判断。”

    老者点了点头道:“我在那魔界躲避天劫,借此周游魔界诸处,才发现那魔界诸灵,可谓是惨不堪言。那魔界大能因法则所限,修到魔皇境界便无法提升,而魔神唯有十人,怎容得下魔界芸芸诸修,因此魔界杀气最重,实因诸修前程无望之故。”

    原承天与魔界打交道甚多,亦知老者所言实为魔界死结,昊天凡界虽是不公,好在凡界修士,总有飞升之望,自是人人立志苦修,对天地自然存有敬畏之心。

    而魔界修士,既知前程渺茫,任你如何苦修,到头还是个死,自然是醉生梦死,对那天地又怎存敬畏之心,此之谓魔不知死,奈何以死惧之?

    原承天道:“这么说来,那魔界诸修,也该有个出路才是。”

    老者叹道:“这‘出路’二字,用的最是恰当不过,我若有缘回到仙庭,自然寻机将此情告之,只是我虽是仙庭中人,却是人微言轻,那仙庭本被仙修之士把持,仙魔本不两立,奈何,奈何。”

    老者刚才犹豫再三,不知是否该将有关魔界之言说将出来,也是考虑到仙魔殊途,已历万万年,怎可改易,说出来也是无益。唯想到原承天远见卓识,或与他人不同,而这番话思来已久,又好似骨梗在喉不吐不快了。

    原承天道:“法由天定,亦在人为,大修遭劫沉沦魔界,这才有缘一窥其弊,岂知不是天意?晚辈与大修此刻心中,既然皆存此念,就好比植下一粒种子,想来只要假以时日,定会换来苍桑巨变。”

    老者细听这番话,表面上瞧来是安慰之言,其实内藏惊天之志,他心中大慰,不由得就是一笑,也不说话,一揖而去。

    此次老者将寻找玄武白虎之事相托,那对原承天实是瞧得极重了,其心中对原承天的期盼之殷,亦可想而知,若是常人听到此言,定是觉得那肩上重担,便有万岳之重,好在原承天本就心存此志,又怎会在意。

    这时金偶已将丹炉升起火来,替常公炼制手臂,原承天手中并无天外异金,虽炼不成雪芽神臂,但炼制寻常铁臂自是不难。那雪芽神臂自非人人可练得的。

    原承天与金偶轮流用火,纯用真玄之火炼来,因此这条铁臂,自然与众不同。用真玄炼制法宝,着实算是过奢了,这世间几人能够?

    原承天却因有龙魂在体,那真玄源源不绝,又是和金偶轮流替换,再无真玄耗尽之虞,用真玄炼器倒是不妨的。

    这几日黑齿公等人忙忙碌碌,怎见踪影,好在既无讯息传来,那便是好消息。

    这一日铁臂将成,原承天正在静室默坐,与塔中那对麒麟心神对答,那是以自身玄承,替这对麒麟解惑,其中所涉问题,自是包天藏地,无所不涉了。

    而原承天当初于此麟的玄承珠中,曾寻得三字无界真言,但这三字真言用的却是麒言麟语,瞧来似是而非,自是难以索解,他本以为此番去问这对麒麟,或可知晓答案,不想这对麒麟修为尚浅,对此亦是茫然。

    那前世麒麟的玄承何等了得,若是这对幼麒麟全盘接受了去,定是心境大崩,故需总得循序渐进,慢慢修来。原承天这才知与这三字真言无缘,只好罢了。

    那幼麒就道:“大修不必烦恼,等我慢慢修来,总可修到这三字真言的,到时自然会让你知道。”

    原承天笑道:“等到你修此这三字真言,你我定是关山阻隔,路途迢迢,怎有见面之日。”

    幼麟比幼麒多心敏感,听到此言,失声道:“怎的大修不要我们了吗?”

    原承天道:“你等是天下瑞兽,自该逍遥于天地间,怎能永远随着我?我此次事毕离城,就要择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将你等放去了。”

    幼麟照默然半晌,凄然道:“不想人间的悲欢离别,竟是这种滋味,果然是苦不堪言了。”

    幼麒奇道:“你才多少岁月,经多少历练,就知人世悲欢?”

    幼麟道:“你只知玩耍嬉戏,万喜不萦于心,又懂得什么?好比你假想来,若是离了大修,再也见不到大修金面,心中是何滋味?”

    那幼麒果然低头寻思,假思远离了原承天,再也没有相见之日,想着念着,忽的垂下泪来,道:“虽然我等与大修必有分离之日,乃是天定,可这思念的滋味,的确极不好受了,看来是我等修行不够的缘故。”

    幼麟却摇头道:“你我是天地瑞兽,不管怎样修来,也是不能忘情,否则对世间苍生,怎能生出大慈大悲之心?要知道越是大德大能,越是情深意重。这才是天道罢了。”

    幼麒道:“那天道如何,我此刻也不去想他,只是想到大修与九珑聚少离多,这番滋味,定是更苦了。”

    幼麟听到这话,也流下泪来,道:“却不知你我又能为大修九珑做些什么,否则的话,心中老大的不甘心。”

    幼麒想了一想,便道:“你我修为极浅,又能做出怎样的事来,也罢,你我相对而泣,总算流下这数颗麒麟泪来。你我全身皆宝,想来这几颗泪水,也非寻常,不如就转赠大修罢了。”

    幼麟破泣笑道:“你倒是省事,赠人几颗泪珠,又算得什么礼物。”

    原承天却笑道:“两位送的着实是重礼,更何况此泪乃情动而生,更非俗物了,听闻麒麟泪起死回生,便是肉身残损,亦可复生,我得了数颗眼泪,便是得了几条性命一般,这样的礼物还不算重?”

    幼麟道:“既是如此,我便再多留几颗泪来。”

    那知那麒麟泪既然是世间奇珍,天材地宝,又怎是说得便得的,刚才是情动于心,自然而然的生出泪来,此时刻意而为,却是怎样也滴不下来了。

    幼麒就打趣笑道:“你既然知道这泪水是天材地宝,心中怕是舍不得了吧。”

    幼麟道:“你才舍不得,便是大修要我精血,我也是毫不犹豫,何况只是区区几颗眼泪。”哪知越是心急,越是滴泪不得,不由得埋怨幼麒存心捣乱,一对麒麟就扭做一团。

    此时金偶一声欢呼,原来那只铁臂已然炼成了,原承天审视再三,知道再无半点不妥,这才忙将常公唤来,常公亦是喜极,将此臂用法诀装上断处,果然是运用自如,此虽非重礼,亦是原承天一份心意,常公如何不感激。

    正在那里说话,有香铺小厮前来,递给常公一道灵符,常公奇道:“此符何来?”

    小厮便道:“铺外来了一名客人,说只要是启符而视,就知端的。”

    常公奇道:“向来只有送信的,怎的有送符的,这倒是古怪。”

    他生怕这是对手设的陷井,怎敢擅启,原承天便道:“若怕此符有古怪,不如让在下设成一域,再来观瞧。”

    常公道:“就怕这仙集之中,设域不便。”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左右也是无事,就离了仙集,城外随意寻一处地方便是。”

    常公应允,正好铁臂初成,也想去城中一试这铁臂运用,于是就与原承天并肩出了香铺,来到城外。

    到了僻静处,原承天将域字真言随手而设,将那道灵符置于其中,再将手轻轻一点,这灵符粉碎,那域中就现出一张图来。

    常公瞧着域中图画,像是画着一座阵法,只可惜他对阵法一道,只是粗通罢了,瞧了半晌也瞧不出所以然来。

    再去瞧原承天,那原承天面上忽惊忽喜,亦不知是何心思。

    第1166章胸中有路不需寻

    常公虽与原承天相识已久,那原承天的性情又是最温和不过了,然而随着原承天久历艰险,那原承天的惊世才华就渐渐显露出来,从当初的默默无闻,变成今日八方瞩目,已是今非昔比。

    人的名,树的影,原承天威名既重,常公再与之相处,又如何以平常人心待之,这也是形势使然,由不得人的。因此见到原承天沉吟不语,也不敢打扰,唯有默然相陪。

    原承天的眉头自见到这灵符化的阵图,一刻也未曾绽开过,可是面上亦是喜色不减,过了片刻,他对常公道:“我自负于阵法一道,也算是略有小成了,不想制此阵法者,竟是丝毫不亚于我,可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常公讶然道:“我只道世间阵法,皆是上古流传,难不成这灵符化的阵法,竟是一人独创?”

    原承天笑道:“世间阵法,固是天授,亦需我等修士,遵循天地法则推演而来。但这阵法之道,实为仙修之术中最为艰深者,这世间流传的阵法,皆需集数代修士,多人之力,才能渐渐成形,乃至大成。”

    常公道:“却不知这灵符化的阵图,又怎样的与众不同。”

    原承天道:“这世间最强阵法,有十大之说,其中以天罗阵法为天下第一,但天罗阵法繁复无比,便是穷尽一生之力,也未必能修得完全,而此人制此阵法,着实野心勃勃,竟欲取天罗阵法而代之,且化繁为简,的是高明了。”

    常公道:“我听说世间亦有小天罗阵法,是从天罗阵法简化而来,既有小天罗阵法,此人再制此阵,岂不是拾人牙慧了?”

    原承天摇头道:“那小天罗阵法,其实不过是将天罗阵法简化罢了,其威能亦远远不能和本阵相比,而此人阵法,有小天罗阵法之简,而不失天罗本阵之威能,若能制成,定然是响震天下,足可取天罗阵法而代之了,在我瞧来,此阵若成,当可与天演阵法相提并论。”

    常公再也知阵法,也知道天演之阵乃是天地自然而成,绝非人力可及,原承天对这阵法评价极高,可见这阵法的厉害了。

    常公笑道:“能制此阵者,定是昊天大能之修,想来纵是那昊天大能之修,亦知大修阵法高明,这才特意携此阵图,来向大修请教了。”

    原承天露出惶恐的神情,忙道:“请教二字,实不敢当。不过此阵的确未能制得完全,其中尚有最核心的部分,还有待推敲。承天实恨不得一睹此人尊范,也好当面讨教的。”

    常公道:“此人虽然留图于你,定然已生讨教之意,大修又何必谦逊,在我瞧来,那世间修士,能在阵法上强于大修者,实是屈指可数。”

    原承天只是摇头,正想细细推敲那阵法未曾完成之处,忽见域中阵图现出一行字来:残阵为引,极盼一唔。

    常公拍手笑道:“果然是来请教大修的,只是这人倒也奇怪,虽有邀约,怎的不书地址时间,这让人如何去的。”

    原承天本来也是不解,又细细的瞧了瞧域中阵图,这才笑道:“此人倒也有些雅趣,竟将那地址时间暗藏于图中了。”

    常公道:“我虽不识阵图,倒也认得字,那图中怎有地址时间字样?”

    原承天就为常公细细解说道:“‘残阵为引’四字已说的分明了,若想寻出这地址时间来,唯有在这阵图上去找。是了,此阵缺失部分,恰在东南,看来是在这东极城中的东南某处了。”

    常公半信半疑,道:“此人又何必打此哑谜?”

    原承天道:“若是我不识阵法,此人又何必见我,唯有我识得此阵,方知这阵法之奥,才有资格与其一唔。”

    常公这才恍然,摇头道:“这绕来绕去,没得绕昏了脑袋。若论这东极城,那可是颇为广阔,只有‘东南’二字,谁能寻得着。”

    原承天也不着忙,静心再辩阵图,片刻间已然明悟了。

    要知道一座阵法若想威能强大,必得与方位天时五行相应,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变化,那阵法就需一一对应才是,如今既已瞧出东南方阵法不全,那么再推及时辰,也就不难了。

    原承天默算阵法变化,发现此处缺失甚多,于辰时,午时,酉时的阵法精要,皆未曾推敲。

    想那此刻辰时已过酉时尚早,离午时尚有一个时辰,如此这约会的时辰已可定了。

    时辰既定,那方位却一时难悟,原承天忙收了域字真言,与常公向城中东南处赶去,至于具体的方位,可在这路中慢慢想来。

    常公却是担心不已,道:“大修,那阵图既然已然收了起来,又如何推敲?可若是细细推敲了,又哪里有时间赶去,此人可不是存心刁难?”

    原承天笑道:“那阵图已被在下瞧过,怎能忘却,便在路上细细推敲便是,有何难处?”

    常公将脑袋直摇,叹道:“我等修士虽是过目不忘,可那阵图包罗万有,就算是一一瞧过去,也要耗去半日时间,怎的大修却是一见便知。”

    原承天微微一笑,也不作答。

    常公有所不知,原承天初世是为丹修时,丹修一道说来容易,只需炼成好丹,就可逐步增强境界。却不知这世间丹道好修,灵草难得,原承天数千年丹修,常常陷入无草可用,无丹可炼的地步。

    那漫漫时日如何打发?唯有勤修阵法符道,以消永日的,那阵法符道最为艰深不过,在常人看来,自是畏之如虎,可在原承天瞧来,这两项用来打发时间,那可是最好不过。

    因此原承天初世斗法不精,但于制丹制符阵法法诀等却是最有心得了,那五千年的修行,怎是白饶的?

    原承天放步行去,仍是不紧不慢,这东极城虽大,城中除了仙集之外,其他处都是可以动用遁术的,只需找准方位,瞬间便可赶到。

    将那阵图浮在脑海之中,再行推敲,不由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刚才只顾着细探阵法细部,却未曾观其大略,其实那方位已明明画在阵中了。

    制此阵法既然有超越天罗阵法的雄心,又怎能不设祷天之阵,因此这阵图之中,自然要请四神镇阵。

    西宫白虎本有奎、娄、胃、昂、毕、觜、参七宿,北宫玄武则是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如今白虎玄武既然不在其位,这十四个方位就是极难推敲了。

    这世间的其他阵法若要用到四神时,大多观其大概罢了,因此那阵法的威能就有限的紧,到了金仙境界,修士几乎不再研习阵法,那阵法也着实困不住金仙大能之修。

    便是这世间的十大阵法,甚至包括天罗阵法在内,也因无法准确推算西北两宫方位,而不得不留下破绽来。这也是世间研习阵法者不多的缘故了。

    但制此图者,不光灵慧无双,亦是极具毅力,竟用旁敲侧击之法,将西北两宫的十四个方位推算了大半,唯余下毕、觜,危、室、壁五处不明罢了。

    而既然图上写着“残阵为引”,那么这所缺的五处,便是今日约会的具体方位了。而子时对应,恰在危位,今日约会的地点也就呼之欲出了。

    等原承天解开这阵法中的方位时辰之迷时,离子时尚有半个时辰,而原承天已经身在东极城东南了。

    常公虽听原承天细解阵图中的指引,可哪里能听得明白,唯有诺诺以应而已,便知原承天道:“既是危宿之位,此处定然有高楼一座,其人必在楼上,而非平地是也。”

    常公听得一头雾水,道:“难不成那阵图之上,连高楼也会标明出来,那岂是阵法,可不就成了东极城地图?”

    原承天哈哈笑道:“建此城者既然是苏元二族,想那苏元二族怎无高明之士,若我所见不差,那危宿之位定有高楼了。”

    这东极城的东南处,本是凡人聚居之地,又怎有仙修之士的本钱,建什么高屋大楼,因此一路行来,唯见草屋小院罢了,独不见高楼。常公见此,心中更是存疑。

    原承天倒是不慌不忙,信步向前走去,只见不远处有古木参天,又是蔚然成林,摭住了视线,而等到绕过这树古木树林,那前方赫然现出一座高楼来。

    常公至此才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喃喃的道:“怎的算的就是这般准。”

    原承天心中暗笑,他只是按图索骥罢了,倒也不算如何困难,若是让常公见识到九珑的天课神进,定是要惊掉此人的下巴了,天课算神,才真正叫百发百中,细致入微。

    前方这座高楼有酒旗招展,原来是座酒楼。凡人最爱饮酒高会,因此这酒楼的所在,往往也最为豪华了,高楼大屋屡见不鲜。

    常公道:“不想那大能之修,却在这市井之地与你约见,不知其中有何深意。”

    原承天道:“看来这人身份特殊,不肯轻易让人瞧见了,而在这凡人的市井之地,怎会有仙修之士出没。”

    便在这时,那酒楼上有人倚窗大笑道:“可不是来了吗?张三兄,你这次可是输了东道。”

    另一人亦笑道:“李四老弟,虽是输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