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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96部分阅读

法收回青龙塔,不由心中大急,两名修士刚被自己邀进塔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情何以堪。更何况塔中还有灵玄与魔晋南,亦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百忙中先将一道域字真言施出来,将这青龙塔罩住,想来这先天涡流的法则虽异,可无界真言无界无域,那是在任何地方都可动用的。

    刹那间域字真言形成,原承天总算稍稍舒了口气,想在这域中再施收藏法诀,收起青龙塔,哪知虽然是隔了一道真言之域,青龙塔仍是祭施不灵。

    忽见白光一闪,是那元雪蝶驾着白鹤赶了过来,此女只是笑吟吟的瞧着原承天,并不说话,看来是想等原承天开口求恳她了。这涡流之中四处皆暗,唯有元雪蝶身上的白光烛照四周,瞧来宛如仙庭神女一般。

    原承天怎肯因这区区小事求人,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元雪蝶,再也不能求的,此事不光关乎到九珑的颜面,亦是原承天与元雪蝶的明争暗斗。

    若是元雪蝶始终压了原承天一头,被她轻看了,那具金偶与定天鼎只怕就要不回来了,甚至于连自己的性命,也会被元雪蝶瞧成土狗一般。而一个人若被小瞧了,一旦有事,必定有种种不利。

    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唯有姬怜舞能够体会。

    原承天心思电转,知道这先天涡流的法则,竟似比无界真言的法则还要强些,故而真言之域虽成,但真言之域中的法则,仍是会受到涡流的影响。

    要知道世间的法则,先出者为强,这处先天涡流年代极为久远,实为上古时代,故而其中的法则自然也是古老而强大。

    而无界真言虽强,其形成的年代毕竟形成尚晚,在这涡流面前,仍不过是后生晚辈罢了。因此要想破这涡流法则,唯有靠斧文剑文不可。

    这番对法则的理解,源于原承天在九渊地宙中,修行了九渊大帝的法则奥妙,故而一点即明。

    自己对剑文一知半解,但对斧文则是精通之极,这世间能与之相比者,怕不会超过三人。于是不慌不忙,用斧文抹成一诀,此诀一出,就在那青龙塔四周形成四道土盾,此为最寻常不过的土盾之术,但因是为斧文祭出,自然与众不同。

    元雪蝶瞧在眼中,心中惊叹不已,原承天所用的斧文虽在昊天常见,可能随手成诀的,只怕唯原承天一人而已。想到这里,心中大为郁闷,好在自己所修行的剑文比斧文强出许女,又差可安慰了。

    这边土盾一成,那四面土盾之中的法则就不再受涡流的影响了,看来斧文的法则比那涡流的法则略略强些,原承天心中暗道:“好不侥幸!原以为这涡流形成于混沌,现在瞧来,应该只是形成于创世之初了。”

    由此想来,目前的诸多天地法则,虽然有诸多缺陷,但因是形成于混沌时期,实难改变。魔界与冥界就算杀到仙庭,就算仙庭神执肯听魔界冥界诸修之请,只怕也无力改变法则了。

    那能够改变天规地则者,唯创世大修一人而已,只可惜此修却是早就殒落了。易天变法艰,夫复何言。

    斧文土盾既成,四周的无边水气,果然就无法透进这土盾之中,原承天急忙再收青龙塔,这次青龙塔豁然收起,原承天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了。

    元雪蝶仍不说话,只是神情阴沉沉的显得好不郁闷,姬怜舞拍手笑道:“承天的玄承好不厉害,这斧文土盾,虽是大材小用了,倒也抹的快捷,便是这份急智也是难得的。”

    此言一出,那元雪蝶的神情就更加怕人了。这也是姬怜舞的捉狭之处。

    原承天心中暗笑,忖道:“我常听人言,这世间的女子,都是天生的对头,如今瞧来,倒有七八分是了。”

    元雪蝶转身便走,忽的抛过来一件物事,懒洋洋道:“你那朋友法宝,叫他小心些,若是再丢了,怕是没处找去。”

    原承天随手拢来,却是紫衫修士的混金锤,心中便是一笑,元雪蝶处处不肯让人,刚才小失一城,这就立刻扳了回来。原承天虽收了青龙塔,可这混金锤毕竟是没能取回来。

    诸修在涡流之中默默前进,这涡流其实与传送门都异曲同工之妙,算是天地自然形成的传送门了,只是不像传送门那般瞬间穿透界力罢了。

    诸修也不必动用遁法,只要维持住身子,自有一股强大气流,带着诸修在这涡流之中穿行。

    约过了盏茶时分,前方传来隆隆雷声,原承天循声望去,只见那空中雷闪雷鸣,更有种种奇光异彩,在那里交织成一团,瞧来倒也好看。

    元雪蝶只瞧了一眼,就大皱眉头,原来那种种奇光异彩,实为各种杀气,煞气,法宝神光以及阴火等物事,想来是诸多异兽灵禽失陷此处时,因挣扎不出,就乱施法术法宝。

    但这涡流法则极严,诸多法术法宝光芒无法散于涡流之外,日积月累,就积于一处了,形成一处乱玄流。

    元雪蝶沉声道:“这前方的乱玄流非同小可,不可硬闯,那里的法宝法术神光虽是年深久远了,可威能不失,若是撞上去,少不得就要送命的。”

    姬怜舞道:“连姐姐也闯不得吗?”

    元雪蝶道:“妹妹说的好笑,你当我是万劫不坏之身?这乱玄流只宜闪避,不宜硬闯,再者说我就算不惧乱玄流,又何必冒险?”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宝。

    此宝为一块五色斑澜的玉石,光芒之强,让人不敢逼视。元雪蝶口中清叱一声,将此石向乱玄流打去。

    那乱玄流中的诸种神光异彩本来在混乱不堪,被这玉石打来后,立时寻到了目标,就纷纷向这玉石上击来。

    如此一来,那乱玄流的范围就大为缩小了,总算也能留出一丝空隙来。

    雪元蝶忙道:“速速穿行。”

    原承天也知道那块玉石在这诸多上古遗留神通面前,不可能支撑多久,一旦这块五彩玉石被击损了,乱玄流复又陷入错乱之中,那就没有通道可言了。

    他座上的金雕亦明此理,原承天刚刚传下法旨,此雕一振双翼,便直直的穿行过去,将元雪蝶抛在身后。

    元雪蝶怎肯服气,急忙叱道:“鹤儿,鹤儿,此刻用得着你了,莫要被人超了。”

    那白鹤并不以遁速见长,可被主人强下法旨,也只好竭尽全力,去追赶金雕。

    一雕一鹤皆是行的极快,又因这涡流之中,本就有气流推送,也就是在刹那之间,就穿过了乱玄流。

    金雕双翅一振就是万里,这涡流虽广,也禁不住金雕的速度,但是金雕正行间,忽觉面前阻力强大之极,身子好似陷进泥淖,怎样挣扎,也无法向前半步了。

    这时白鹤很快赶到,元雪蝶道:“这是到了尽头了,这涡流只有进口,没有出口,否则怎会留了许多古怪在其中。如今若想出去,只能用跨界传送之法。”

    此女身子这宝果然是层出不穷,只见她从鬓上取下一根金钗来,就在空中一划,那空中顿时就现出一道缝隙来。

    那名执拂尘的修士将身子一躬道:“在下便去打个前站。”身子飘飘然掠向空中裂缝,身子离裂缝还有数十丈时,“嗖”的一声,身子被吸进裂缝之中,刹时便不见了。

    元雪蝶再令两名侍女先行去了,然后让原承天与姬怜舞通过裂缝出此涡流。自己则是留在最后。

    原承天暗道:“元雪蝶虽是性情骄傲,但仙族弟子的气度不失。外间情况不明,便让自己的侍从先行一步,一探虚实;涡流中危机四伏,则留自己断后。看来不可小看她了。”

    他与姬怜舞穿过裂缝,刹时就到了外间,两名侍女与那名拂尘修士已在空中站定方位,以保后来者免受袭击。这是仙修大族多年的训教,自是井井有条。

    原承天与姬怜舞刚刚在空中立稳,元雪蝶已与白鹤掠了出来,叫道:“走吧。”

    诸修知道这里已到中土界域了,那姬怜舞从没来过此处,自是好处,四处瞧去,只见处处古木参天,怕没有百丈高,在别处再也没瞧过这么高的树木。

    而各种奇花异草亦是特别高大,便是寻常一株野草,也有数人多高,人行其间,就觉得自身甚是渺小。

    姬怜舞道:“此处灵气极强,连花草亦是这般高大,不知会培育出怎样的灵禽异兽来,传言中土凶险,果然是如此。”

    元雪蝶道:“中土大能生灵,大多集于浮罗天河,这里不过是中土寻常所在。只要不去浮罗大河,倒也没甚凶险。是了,那秘境就在此处了。”

    说话间,已来到林中的一片空地,那空地中竟有数百名修士,人人静默无言,都在瞧着一株巨大的红花,虽见有人前来,亦是不加理会。

    第1094章红颜一笑花方绽

    这林中修士云集,其中不乏太虚之士,看来这场秘境之会,竟是昊天仙修界的一桩盛事了。原承天不想让塔中二位修士错过此事,忙将二修放出。

    二修在塔中时已见到林中红花,此刻掠出青龙塔后,那紫衫修士最是饶舌,惊叹不已道:“怎的有偌大的一朵红花在此?”连问了三遍,却无人应答。散修在昊天地位低微,倒也不足为奇。原承天与姬怜舞自也无人认得。

    忽听有人道:“元大仙子,三年不见。不想却在此处重逢,大仙子一向可好。”

    只见一名中年男修越众而出,来到元雪蝶面前,揖手便拜。此修为太虚中乘之士,竟比元雪蝶还高了一个境界。瞧其相貌举止,当可称得上儒雅俊逸。

    元雪蝶瞧见此修,面色微微一红,却有三分娇羞,七分怒意,她冷冷的道:“我好与不好,和你有何关系?”

    中年男修不以为忤,仍自笑道:“当年东土之约,因族中战事激烈,信诀频频传来,实在是不敢耽搁了,就此与大仙子失之交臂,至今怅怅。若是大仙子犹有余怒,就请取出法剑来,狠狠的刺我一剑,也就是了。”

    元雪蝶寒着脸道:“平白无辜的,我刺你一剑做甚。那次东土之约,我也因故未去,就算你去了,也遇不见我,我又何必恨你。”见这男子一直低声下气,刻意讨好,神情渐渐就有些缓和了。想来那次她必是去了,此刻又怎好承认。

    这时原承天已从姬怜舞处得知,此男修为仙族黄氏弟子,名叫黄御京。黄氏在十大仙族之中,其势力并不算如何强大。只因其族中弟子良莠不齐,或有八成弟子,皆是庸庸碌碌之辈,但每代皆有出色弟子名震昊天,足以与昊天最顶尖的修士并驾齐驱了。

    而最终得升仙庭者,黄氏弟子的人数,也就仅次于苏姬二氏罢了,仅比元杨二氏还多出数人来。黄氏弟子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正因黄氏弟子修为参差不齐,在仙会上较技斗法,自然大为吃亏,可黄氏大能修士辈出,天下修士谁也不敢小瞧了黄氏。

    这名黄御京,便是太虚境界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为仙族九公子之一,实为昊天名士。

    从黄御京与元雪蝶的话中可知,二人渊源颇深,只怕彼此间还存有一丝男女情谊,当初虽是小有误会,此刻既然重逢,彼此间又无什么大不了的芥蒂,自然就慢慢说开了。

    黄御京见元雪蝶面色稍缓,便道:“大仙子,我与诸修在此等了多日,也无法探出秘境的入口来,只盼着大仙子早一刻到来,也好领着我等进入秘境。”

    元雪蝶道:“放着诸多大能之修在此,怎的让我出头,没的让人笑话。”

    黄御京笑道:“大仙子玄承包罗万有,修为惊天动地,谁敢笑话?实不相瞒,我与诸修商议了多时,若想解开秘境入口之秘,非大仙子不可。”

    这时又有一男一女两名太虚之士前来问讯,元雪蝶与这二修亦是熟识。其中那名女修,为顾氏顾玉瑾,那名男修,则是顾氏辅族弟子沙罗袈。

    这位沙罗袈举手问讯时以手加额,与禅修之士无异,亦是个光头,但眉宇间杀气毕露,背着一柄九尺长刀,瞧来沉重之极。那沙罗袈身材虽算高大,可此刀委实太长,足足高过脑袋三四尺。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但世人见了这沙罗袈就算想笑,也只好生生忍在肚中,只因此修原是昊天一名散修,后因杀人无算,惹下无穷煞气,几遭天劫所杀。后被顾氏所救,纳入辅族沙氏。

    而沙罗袈既为太虚之士,如何不知物藏之法,可见他的九尺长刀甚是奇异,等闲物藏之术难以收纳。

    沙罗袈大喇喇的道:“大仙子,那天一神宫的人说的明白,若寻秘境入口,非无翼虫不可,而若引那无翼虫出来,则要极花红香。大仙子莳花之道天下无双,大仙子若不出手,这极红花何时能开?”

    这沙罗袈说话虽是粗声大气,可话语之中对元雪蝶大有崇敬之情,元雪蝶也不与他他计较,反倒玉面含笑,道:“且让我去瞧瞧。”

    沙罗袈与黄御京急忙在前引路,将元雪蝶引到那朵巨大的红花面前。至于另一名女修顾玉瑾,虽然境界甚高,全无一丝傲色,别人不来理会她,她也没当回事。

    元雪蝶走到那朵红花面前,叠见此朵红花足有一丈长阔,花瓣层层叠叠,好像血染的锦缎一般。说来这红花的形状也算是盛开了,却偏偏不曾有一丝香气散发出来。

    原承天对中土之物略知一二,知道这极红花香气最烈,花开之时,香飘数千里,且此香最为灵虫所喜,与自己在凡界曾得到过的百虫墨莲相映成趣,皆是豢养灵虫的奇花。

    元雪蝶沉吟道:“若论此花,还有半年时光方能绽出花蕊来,到时必定奇香飘千里,引来无数灵虫。说不定亦可将无翼虫引来。”

    沙罗袈道:“哪里能等到半年,以我的性子,那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大仙子神通广大,定有妙法令此花刹那间绽开花蕊来,我老沙便算是在这里求恳了。”

    元雪蝶淡淡笑道:“若想令此花刹那盛开,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我今日心情不佳,还是改日吧。”说到这里,似有意似意,目光在黄御京的面前扫了一眼。

    沙罗袈怎知那男女微妙之事,见元雪蝶语多推搪,明明是太虚大能之士,却只管耍起小儿女脾气来,便惊了个目瞪口呆。想要发作,又知道面前此女得罪不起,想要忍下这口气,胸中哪里能抑得住,猛然就将双手一拍,一道沛然灵压外放,将四周修士惊得纷纷避开。

    那顾玉瑾早有防备,不等沙罗袈手掌拍实,就将一只鼎祭到空中,此鼎与定天鼎依稀仿佛,若论材质,则比定天鼎略逊一筹,看来是仿造顾氏的摭天鼎所炼制的虚宝了。

    这件虚宝祭到空中,放出一道白光,只将沙罗袈一人罩住,幸有此鼎罩身,沙罗袈身上的灵压无从外泄,否则在场的修士,只怕必有损伤。

    沙罗袈见惹得顾玉瑾出手救场,甚觉惭愧,喃喃的道:“我这脾气总是收敛不得,每次皆劳玉瑾替我摭掩。”

    顾玉瑾含笑道:“你天生修的心法就是急如烈火,也怪你不得。”别瞧她本是顾氏嫡系弟子,而沙罗袈则为顾氏辅族,二人身份有别,可此女修言语之间,对沙罗袈一派温柔,绝无仙族嫡系弟子盛气凌人之状,极是难得了。

    原承天听说此女是顾氏弟子后,就暗加留心,若论辈份,此女应该是顾沉舟的祖辈了。而据昊天传言,顾氏弟子因暗修诸多昊天禁忌法术,为诸修所忌,且顾氏弟子大多阴沉多智,昊天诸修往往避之不迭。却不想这名顾玉瑾却是个异数。

    便在这时,黄御京悠悠的道:“大仙子,我近年来颇习器修之道,又恰好得了块玉魄寒冰,遂花了三年时光,制了朵冰花。”

    元雪蝶也不瞧他,却应道:“你炼制了怎样的法宝,又与我何关?”

    黄御京道:“在下这朵冰花制成之后,世人皆言天下无双,在下也颇为自得。只因此宝有个妙处,实为世间诸宝所不及的。”

    元雪蝶冷哼一笑,却不说话了,这时诸人皆是明白,那黄御京是在变着法儿讨元雪蝶的欢心,唯有将元雪蝶哄的一团欢喜,那极红花今日绽开花蕊方有几份指望。

    因此虽是男女之情的斗气小事,却因关系诸修利益,谁不关心?都在魄息静气,等候黄御京下文,再不敢有丝毫打扰了。

    奈何元雪蝶此次却不接话了,黄御京若是自说自画,岂不尴尬?姬怜舞正想打破僵局,顾玉瑾已笑道:“黄道友,你那件冰花奇宝,有何妙处?”

    黄御京这才笑道:“我这件冰花,最能定心敛息,实为修行之宝,若是日日携在身边,修行时定心极快,且不会受外物打扰。”

    顾玉瑾道:“如此说来,倒也难得了,只是那定心敛息之宝再所多有,想来黄道友的冰花另有奇处。”

    黄御京道:“果然被顾仙子说中了。说来有趣,在下的这朵冰花,若遇寻常女子,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