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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87部分阅读

慧异常,且总有一丝神智不失。既然体会到原承天的救治之意,也就不再反抗,任由原承天施为。

    黑蟾心神的变化,原承天自然能立时感觉到,这也是探入内丹的好处,若是原承天心怀不轨,便是立黑蟾收为侍兽,此刻也是随手可为。

    但原承天怎会如此施为,自然专心致志,助那黑蟾恢复神智。

    所谓走火入魔,其实便是心境大乱,有兼外力侵入却又无力消除,自然是越陷越深,最终神智崩溃。而修士修为越高,体内法力越强,若是这体内法力失了约束,自是如野马脱缰一般,可谓是危险之极。

    原承天强用神识,助流蟾尽快恢复,若论双方灵识差距,可谓是高下立判了,因此也就是片刻时间,黑蟾就安定下来。体内乱窜的法力,也渐归正轨。

    那黑蟾本体,早就退到一边,原承天知其神智已发,便收了锁字真言,让黑蟾收回内丹。

    黑蟾将内丹一收,忽的目放紫光,口吐人言,道:“道友,相救之情,无以为报,但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道友匆辞。只因周氏兴衰,皆在此一举了。”

    原承天惊道:“何以言重至此?”

    黑蟾声音渐急,道:“好教道友得知,本族老祖冲玄不利,已入魔多时,在下身为其侍兽,这才受其感染,万请道友速入地府,救我主人!”

    原承天大吃一惊,那太虚之士冲玄失利,怎能让自己这位仙修之士来救?可黑蟾之请,如何能拒?

    第1060章义拯太虚心有悸

    欲助修士恢复心境,施救者的境界自然要高出一筹不可,原承天的境界可是弱了周氏老祖两个大境界,这又如何去救?若是周老祖神志昏沉,如黑蟾这般,则原承天必陷极危之境,被周老祖立毙也非不可能。

    但此刻要去姬氏求助,只怕是来不及了,周老祖对其侍兽已完全失去控制,甚至令侍兽受到严重影响,若是再有所迟误,后果可想而知。

    原承天沉吟片刻,便将金偶唤出,道:“此次去地府救助周老祖,非你不可。”

    这是要利用金偶的昊化之躯,纵有危险,金偶也可身躯不灭。金偶点头应允,原承天领着金偶,随着黑蟾,沉进水潭之中。原来周族地府就在水池底部,黑蟾在水潭中镇守,实为护法。

    那水潭甚深,原承天直下百丈,才看见前方有青光闪动,这青光便是地府与水潭之间的禁制了,此为周老祖亲设,便是黑蟾也难以入内,黑蟾见到禁制,不由得大感为难。

    原承天微微一笑,随手掐出法诀,向那青光一拍,此为九渊大帝亲授绝学,大含法则之妙,自非昊天修士所设法诀所能抗衡。青光随之化去,露出黑幽幽的洞口来。

    黑蟾又惊又喜,口中道:“道友在此刻出现,实为周氏之福,想来我周氏当初也算是昊天大族,不想就沦落至此。”言罢又叹息不已。

    原承天道:“道友何以与周氏结缘?”

    黑蟾道:“周氏一位大德之修,目前是为仙庭神将,在下有幸侍奉左右,后因故沉沦昊天历劫,这才转侍昊天周族老祖。不想老祖亦遭此劫。”

    说话间,三修已深入地府之中。金偶一马当先,护在黑蟾与原承天面前,以防周老祖突起伤人。

    黑蟾亦知此行非同小可,若是周老祖心神失控,三修如何是他的对手,只怕举手之间就被周老祖所杀。

    原承天一入地府之中,就以神识遍探地府,地府虽是广阔,怎样也不可能有数千里之广,因此原承天很快发现,在地府中心有处所在,神识难以探入,且反弹之力极其强大,让原承天暗暗心惊。

    那神识不得入的所在,内含强大灵压,却是凝而不发。原承天心惊之余,也是暗暗称幸,看来周老祖尚有自控之能,否则这区区地府,又怎能经得住太虚之士的法力,必将崩溃无疑。

    但就算如此,原承天也不敢掉以轻心,黑蟾只不过是受其影响,就已失神若此,周老祖的心境可知,唯因周老祖是太虚之士,自控之力极其强大,这才勉强维持罢了。

    而周老祖何时会完全失控,那是谁也无法预知之事。

    金偶小心翼翼,先一步接近那个所在,走得近了,才知是一间静室,那静室大门紧闭,门上亦设有强大禁制。

    这静室门常的禁制可就比刚才地府门口的禁制强大许多,虽然这禁制亦是难不倒原承天,可原承天着实担心,一旦此门打开,那强大强压一泄而出,三修又如何抵挡?

    差了一个大境界,在寻常修士看来,已是绝无可能抵挡,低境界者在高境界地面前,也就是孩童一般,又能经受多少打击?

    但此门若不打开,又如何去助周老祖渡过难关?原承天因此面临平生最大的考验了。他此刻的判断和行动稍有差池,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心中暗下法旨,先将金偶祭出太一弱水,以防静室大门忽然打开,被那强大强压冲击。金偶依言祭出太一弱水,护在原承天身前,而原承天亦将定天鼎祭在空中,护住三修上空。

    太一弱水虽好,也只能独当一面罢了,那后左右上下,皆是无摭无挡的,而灵压若是冲击而来,自是要从四面八方涌来,因与祭出太一弱水,最大的目前不是抵挡灵压,而是要防灵压冲击。

    此事虽不必动用刀兵,可原承天仍将无锋持在手中,在某些时刻,仍需攻击对手,而对手必然会因防御的本能回缩,这样也可让原承天三修争取到片刻时间,逃走也罢,另想计策也好,想来都是可行。

    这边准备妥当,原承天方才祭出法诀,将静室门口禁制解除。

    就在禁制解去的刹那间,静室大门忽地打开,一股强大灵压磅礴压来,这灵压显然并非周老祖刻意为之,而是周老祖在冲击太虚中乘之时,日积月累所积,因此也算是非同小可了。

    好在原承天早有准备,手中分灵诀祭出,自然可分灵化玄,立于不败之地了。

    林氏的分灵之术虽有极大破绽,可用来此时,倒也恰如其分,就好似天造地设一般。

    果然,分灵诀一出,汹涌而来的灵压就被分成两股,从三修身边擦身而去,又怎会给三修造成压力?

    此时三修就好似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任你风起浪涌,我自岿然不动。

    黑蟾见到原承天的玄承竟似无所不包一般,心中怎不敬佩。但原承天的修为毕竟弱了主人两个境界,自己人当初只想着要救助主人,这才开口相邀,此刻则又为原承天担心起来。若是主人神智已失暴起伤人,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若是因此害了原承天,岂不是周族的巨大损失?

    想到这里,把腹口内丹吐了出来,护在原承天的面前。

    这内丹除了可以抵挡主人暴起伤人,亦可提醒自己,就在面前的,乃是自己的侍兽,或可给主人的灵识之中,带来一丝清明。

    那静室中的灵压,就好像无穷无尽一般,足足过了数十息时间,方才渐渐止歇,原承天这才有心情去瞧室中情形。

    静室之中,坐着一名老者,身穿半旧青袍,也并非法袍御器,不过是件寻常的竹布而已。只因到了太虚境界,除了这世间的天材地宝,寻常御器着实不堪大用,甚至比不了修士的一诀一术,又何必多此一举?

    室中的老者静坐蒲团之上,瞧来甚是安祥,但原承天明白,老者虽是表面平静,体内却是狂潮涌动,这表面的平静只怕随时都会被打破。

    细细看去,那空中的细尘就在老者身周急速转动,因此老者身上微尘不落,身上的衣衫虽有十余年不着洗涤,但怎有细毫污淖?这是因老者灵压外放,微尘自然不落。

    黑蟾见到老者此番情形,心中略略放心,却不敢轻声叫唤,转目向原承天瞧去,神情急切,这是要让原承天速速动手了。

    但原承天何其为难,面前的这位老者可是太虚之士,自己若是想像刚才那样,强用神识探入,让周老祖恢复神智,那是绝无可能了。

    此时或可一试禅识,只因禅识之妙,胜在轻若行云,便是与周老祖的灵识接触到,也是虚无飘渺,不会给周老祖一丝压力。若能以禅识安定周老祖的心神,再以引导之法,助周老祖自己走出困境,或能解此困局。

    当下原承天就以禅识一道,轻轻向周老祖探去,那禅识虽轻,可是与周老祖的灵识一触,还是立时引起周老祖的强烈反弹,这是周老祖灵识的本能反应,就算此灵识将四周的人尽数击杀,那周老祖也是无知无觉的。

    幸好原承天早就防备周全,在二人的灵识与禅识接触的一刹那间,金偶念动玄字真言,以加强太一弱水的威能,这也是原承天对无界真言的另一次新的尝试了。

    他以前认为,无界真言只是不拘于界域的限制,可以在任何界域使用,现在才发现,“无界”二字,亦可不限于法宝法术真诀,这便是说,无界真言,其实是毫无限制可言。

    因此玄字真言一出,那太一弱水之上,也泛起了一道蓝光,好似在太一弱水之下,又设一道强大禁制,其实是这大大发挥了太一弱水的威能罢了。故而便是太虚之士的外放灵压,也无法突破这道水幕。

    太一弱水首当其冲,将周老祖大半灵压,尽数承受了下来,只见太一弱水好似被一只大手,反复摧楚,水幕急速涌动不休,像是随时可破,但最终则是安然无事。

    虽是如此,也不能说原承天凭这太一弱水就能抵御太虚之士的灵压,只因周老祖此刻,纯属本能的反应,其外放的灵压不过是其十分之一罢了。若是再加上一二成,原承天就没有把握承受了。

    太一弱水只不过承受了七成的灵压,其他三成,则需靠原承天自身承受,好在林氏分符之术,仍具强大威能,原承天靠这法宝妙术,总算是接下了周老祖的灵压反击之力,而其一缕禅识,则是不依不挠,仍是要与周老祖的灵识继续接触。

    那禅识中的无边禅意,就借着与周老祖灵识接触之时,对周老祖施中微妙的影响,可谓是润物细无声,正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才能在不惊醒周老祖的情况下,助其心境平复,恢复神智。

    令原承天心惊的是,在禅识与周老祖的灵识一触之下,原承天发现,周老祖的心境果然是狂乱之极,就好似海中掀起巨浪狂涛一般,而这股巨浪狂涛之所以未能迸发出来,也说明周老祖总算还有一丝清明。

    饶是如此,原承天也不敢大意,将一丝若有若无的禅识,缓缓覆盖于周老祖的灵识之上,这就像是为周老祖心中狂涛另开一条渠道,那狂涛被引去的越多,周老祖的心境就越易平复。

    只是这番功课,实非一时之功,若想稍有成果,也需数日功夫。

    如此过了半日,周老祖心中狂涛丝毫不见平缓,原承天所做的努力,也不见有何明显的成效,好在诸修皆是不急,那引导太虚之士恢复心神,怎会是容易的事?

    就在这时,周老祖的目光忽的睁开,就在他目光乍睁之际,一道灵压猛然袭来,这股灵压比刚才不知强了多少,不知原承天能否故技重施,再次承受下来。

    第1061章临危受令掌族务

    金偶一直护在原承天身侧,其目光又怎会稍离周老祖,就在周老祖目光乍现,灵压甫出之际,金偶手持太一弱水,抢先施祭分灵之术,而原承天本身亦同时施祭分灵之术,以分周老祖的强大灵压。

    那太一弱水的水幕被这强大之极的灵压一冲,顿时陷去数尺,其水幕之薄,真可谓是吹弹得破了。

    好在金偶同时亦以玄字诀替这弱水加持,总算能勉强保持水幕不破,饶是如此,未能被弱水护持的其他方向,灵压排山倒海而来,就算分灵之术也是来不及分划引导。

    “夺夺”两声响,金偶的昊化之躯已被压扁,整个身体平平如纸。原承天见此,怎不心惊,若非是金偶当前,那身躯被压如薄纸的,可就是自己了。

    金偶本就修成不碎身法,身躯就算被压成片纸一般,也无损其灵,只见他身子晃了晃,复又膨胀如初。

    这时金偶几乎承受了九成的压力,原承天在其身后,再用分灵之法护体,总算可保无虞,但周身上下,无不感到压力狂增,随时都有骨断筋折之虞。相差两个大境界,这灵压便是只有一成,也让原承天苦不堪言。

    “夺夺”又是两声,金偶身躯刚刚复原,又被压扁,如此三番,才将周老祖的灵压化去。

    原承天本来一开始就想动用法术唤醒周老祖,奈何受这灵压余波压迫,又怎能说出话来。等到金偶三番复原之后,四周灵压大减之时,他才脱口而出,喝出“梵息”二字禅言。

    周老祖听到这二字,身躯微微一怔,缓缓开口道:“多谢道友妙法灌顶,我周某总算能重见天日了。只是周某心境犹是不稳,道友境界不足,需要小心。”

    原承天听到周祖说出这句话来,总算心中大定,可见周某的神智已是恢复,便道:“在下自知境界不高,修为浅薄,难助老祖一臂之力,唯盼能在老祖身前护法,以效微劳。”

    周祖疑道:“却不知道友从何而来。”忽的微微一笑,原来是与黑蟾的心神取得了联系,已知刚才水潭外发生之事,便笑道:“不想道友初来本族,就立下如此功劳,周族兴亡,全在道友之手了。”

    原承天汗颜不已,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却不知老祖此次冲玄,何以危险至此?”

    说到此处,周老祖咬牙切齿不已,道:“周某此次冲玄,着实准备不足,但如此仓促,也是事出有因。只因本族中的某位护法,向来不服管教,又私下里拉走数名极道弟子,意欲与周某分庭抗礼,遂使本族凋零至此。”

    原承天这才明白,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就此不再多言。

    只因仙庭中的内部事务,又怎能胡乱干涉,且自己在族中毫无职司,也不知从何说起。

    周老祖急于冲击太虚中乘,自是为了能在族中占稳脚根,这样看来,对方起码是太虚初修之境了。周氏本就脆弱不堪,又被人拉走数名极道之修,可谓是风雨飘零,处在存亡之秋了。也难怪周老祖心急。

    而在心境不稳,修为不足的情况下就强行冲虚,自是危险之极了,就此走火入魔,也属当然。

    周老祖见原承天并无好奇之心,不问此事,知道此人谨守礼数,自己若是不说,原承天必定不敢言。

    他不由叹道:“同为凡界修士,性情天差地别,一个要将周氏拖至毁灭之境,一个却谦恭自守,居功不傲,怎不令人叹惋。”

    原承天这才道:“原来这位弟子,亦出自凡界。”

    周老祖道:“此人来到昊天之后,便来至本族,自称姓周,本族见他根基不俗,验其血谱,又是同宗,自然欣然收纳了,谁知此人竟包藏祸心,前来投纳本族,竟是别有目的。”

    原承天听到这里,心中越觉惶恐,倒不是担心对手阴险狡诈,而是他知道的越多,就陷得越深,以后若想再逍遥在外,又谈何容易?

    可周老祖谈兴正浓,且有急切之意,原承天怎能沉默无语,他隐隐觉得,周老祖的情况怕是有些不太妙,这番谈话,大有交待后事之感,看来周老祖在这次冲虚时,受损之大,或非自己所能想像了。

    事已至此,原承天也无法置身事外,按理说,他也算是周氏一脉,族中有大事发生,就算管不得,也总要听一听的。

    便道:“却不知此人目的何在?”

    周老祖道:“凡界第一大宗门本为天一宗,你从凡界来,自然知晓,那天一宗弟子在昊天并不分散,而是重新聚首,便是天一神宫了。天一神宫人才济济,并广揽散修之士,意图与天下仙族争衡,以效百族故事,且听说天一神宫与百族亦有密切联系。”

    原承天灵慧天生,便是周老祖就此止口不言,也知道此中情形了,他道:“这么说,那名周氏修士来到本族投靠,其实是为了拉拢族中弟子了,此举着实可恶,为何姬氏不管?”

    周老祖道:“此为周氏族中事务,怎便向姬氏求助,周某若不能安定族中弟子,也无颜坐此尊位。”

    原承天点头道:“在下明白了。”

    周老祖道:“周某若想与天一神宫争衡,自是远远不能,只盼能唤回族中弟子,灭此叛族恶徒,就算一死,也是心甘。”说到这里,原老祖脸色忽然一红,双目之中,则发出两道黑光来。

    这黑光一闪即逝,却又怎能瞒过原承天的双目,他玄承无双,自然明白,周祖的目光中黑光,其实是灵脉大受损伤之状,急需以金丹调制,否则降一个大境界只是小事,说不定全身灵脉尽毁,成为一介凡躯。

    原承天道:“清理周氏门户一事,还请从长计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