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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36部分阅读

 朱雀去而复返,自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原承天则是轻轻叹了口气,手中掐定的法诀一祭,身子早就闪了出去,正是一字无界真言中的避字诀。

    若无此诀,也断然避不开朱雀一击,而若非事先早有防备,也不会暗掐此诀在手了。

    既见朱雀辣手无情,原承天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身边的玉灵早被暗中吩咐过了,就将那朵白莲取将出来,一缕九渊神火冉冉现身。

    这灵域之中,本就浮动九渊神火气息,虽是微弱之极,那朱雀也需以自身修为极力抵抗了,而如今一缕神火现身,朱雀就再也抵敌不得,从她的周身就冒出团团火焰来,口中火焰更是喷出数丈远去。

    诸侍灵事先已得到原承天的暗嘱,故而方能及时避开此火,否则被这道真正的太一神火烧到,又哪有命在。

    以朱雀之强,或可视天下万物为微芥,可是在这九渊神火面前,却比常人更是脆弱不堪,九渊大帝能与创世大修并列,又岂是虚枉的?

    朱雀体内的太一神火被这九渊神火引来,自是要在体内熊熊燃烧起来,幸好这朱墨雀分身已修成羽修之境,有诸多玄承法术可以运用,当下连连动用数道法诀,硬生生将体内神火压制住了。

    而这缕九渊神火,幸喜也只是一缕罢了,否则这名朱雀分身,立时就要香消玉殒。

    这朱雀的性子极是强横,虽是修为大损,可一双灼灼雀目,却仍是狠狠的瞧着原承天,似乎极不甘心,要与原承天拼个你死我活。

    可那玉灵手捧莲花,就立在原承天身侧,若是朱雀强撑着出手,体内的太一神火又怎能压制得住,而冷静下来一想,刚才原承天那道法诀神妙无方,竟连自己的红光也能避开,既能避开第一次,自然也能避开第二次了。

    朱雀含恨道:“原承天,本座今日记住你了,总有一日,本座定要深报此仇。”

    说罢将身化成一道红光,刹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原承天虽知这朱雀一去,哪怕此分身日后被朱雀本体所噬,这段恩怨也会被牢牢记下了,他虽是不肯惹上这段因果,可若是真的惹下了,只要心中无愧,又有何惧?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冲击羽修大成境界的机会,被这朱雀分身搅来,已是绝不可继,如今左臂差不多算是废了,体内诸多灵脉受损不轻,若想再次冲击玄关,只能留待他日。

    当下就在这度墟之中将息数日,以便使这伤臂恢复了,想那朱雀既受此创,又担心九渊大帝回来,自然是不会去而复返了。

    幸好这只手臂是五金所制,只要资材齐备,倒也不愁修复的。

    不想入了金塔,玄焰检视了原承天的伤臂之后,便道:“主人,那雪芽在这废墟之中,长势极快的,眼看就要结苞生芽,不如就趁此等着雪芽长成罢了。”

    原承天道:“那雪芽植在体内,也需千日方能成形,若按你的办法,就需在这里呆上千日了。那公子我被困冥界,以他的修为,虽定有自保之道,也着实令人担心的。”

    玄焰道:“这可令人为难了,我瞧再过几日,那雪芽就该植入臂中了,可主人既然要去冥界,却也不能少了此臂,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原承天也知道此事为难,沉思片刻,便道:“等这雪芽生成之后,就由玉灵替我保管便是,雪芽在玉息之中,想来应无变故,而等我救出公子我之后,再来择时择地,接此断臂,说不定那时体内灵脉也可复原,又可再次冲玄。”

    那些飞升殿碎片,已被原承天用法诀封住,随时都可动用的,因此只要身子条件许可,重新冲击玄关也不是什么难事。

    玄焰道:“主人这些年来,也过于忙碌了些,等闲也寻不着时间修行的。别个修士,怎的倒是逍遥自在的,轮到主人,偏要这样辛苦。”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替我修好这只手臂便罢,哪里来的这许多感慨。”

    原承天此刻这条左臂表面上看来并无异样,可其臂内灵脉,早被强大的真玄法力冲击的七零八落了,若此臂是为肉身,原承天只需动用心法,就可慢慢养来,可此臂毕竟为五金之物,若遇折损,仍需以五金之物修复。

    此臂的不足之处,也在于此了。

    若是日后修成雪芽神臂,那就不会有这般麻烦,雪芽神臂与肉身一般,都可用心法修复,并且雪芽神臂比起肉身来,反而玄感更强,并有诸多妙用。

    在玄焰修复手臂之前,原承天掐起法诀,断却了此臂的心神联系,此臂哪怕被玄焰切个七零八落,原承天也不会觉得疼痛了。

    诸侍怎忍来瞧,就把原承天与玄焰关在塔中房间,都在房外等候。

    幸好也就等了三日,房门大开,原承天走出来时,神色一如往昔,双臂已是完好如初,诸侍这才放下心来。

    原承天对诸侍道:“离了此处,就要赶赴冥界去了。可惜这个灵域废墟,我也没时间细看。”言罢大有惋惜之意。

    猎风笑道:“我听那九渊大帝的意思,只要主人日后修为有成,这处废墟也是要送给主人的,此处已是囊中之物,主人何必挂怀。”

    原承天道:“说来容易,做起来便是千难万难。当初玄焰谷巨禽也曾答应我,要将那灵域碎片送我,可惜那天道之修仍是茫茫,也不知何时才能修成,更何况这处灵域废墟。”

    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笑意来,道:“不过正因心中有了这目标,便觉得人生不可虚度,也就自然而然,生出无穷的动力来。此次前赴冥界,定是凶险重重,大伙儿可得打点起精神来。”

    众侍见原承天情绪甚佳,看来那冲玄失利以及断臂之厄,早就放到一边去了,心中也觉得欢喜,齐声笑应了。原承天就遁出金塔,将这金塔收进物藏之中,缓缓遁出天外废墟去。

    他来到此处时,是由九渊大帝亲自护送,极是快当,可真要想离开此域,倒也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九渊大帝为防此处的灵气外泄,扰乱九渊,亲自设下重重禁制,想那九渊大帝是与创世大修同辈的人物,其设下的禁制,又能比界力弱到哪里去。

    好在九渊大帝早虑到此节,故而在这禁制之中,已留下一道小小的缝隙,以便原承天日后出来,而朱雀分身也正是感受到这点缝隙,才能趁机进来寻找紫焰了。

    原承天放开神识,自是轻易的就寻到这条预设的缝隙,原来这缝隙处既无强大禁制,那灵气自是无孔不入的,就形成一条灵气充盈的通道来,只要寻着气灵所向,就可到达缝隙处了,比起按图索骥来还容易。

    原承天在这灵气通道之中行了数百里,忽觉前方阻力重重,知道这是已到了缝隙处了。

    原承天用神识探去,知道此处禁制甚是薄弱,就将无界之剑取了出来,轻轻一祭,那禁制果然就是门户大开。

    原承天闪进其中,身不由已,就被卷进一处暗流气漩之中,忽觉面前景物大异,已是出了天外灵域废墟,来到九渊了。

    原承天暗道:“这处禁制被我破解了,那废墟的灵气就会大泄于外,只怕对九渊万物不利。却不知这处缝隙该如何弥补。”

    正寻思间,空中落下一点星火,正是一缕九渊神火,此神火在原承天面前停了下来,忽的展开,空中就星星点点,显出一段符文法诀来。

    原承天知道这是九渊大帝的安排了,忙细看空中符文法诀,果然就是一套高深无比的设制禁制之法了。

    原承天心中大喜,那九渊大帝果然安排周到,更妙的是,自己又可学得一项法术,或可从这项禁制法诀中,一窥九渊大帝所学。细细想来,就知道这其中另有深意,不由暗暗点头。

    那九渊大帝的所学,与仙修之士殊不相同,其艰深之处,就连原承天这位昔年的大罗金仙,也需苦思冥想,方有一悟。不过反复想来,就发现九渊大帝所学,或可归纳为两个字,那就是“法则”了。

    那天地的法则,原就是最高深不过的学问,仙修之士所学再过强大,也总离不开这法则所限。如今原承天得窥的,却是法则制定大法。如果说仙修之术是为“用”,则九渊大帝所传之法,便是“道”了。

    那仙修之术,也许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九渊之术,却可让原承天既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

    对原承天来说,此次九渊大帝所传,可谓是另开生面之学,若能完明悟了,就算日后借此法则洞天窥地,甚至自创法则,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因为九渊大帝所传艰深无比,便是这短短的一段符文法诀,也花了原承天三日工夫。

    三日之后,原承天对如何弥补禁制缝隙自是了如指掌,但符文法诀背后的法则之学,则只是略窥门径罢了。

    原承天知道自己修为不足,若想完全掌握法则奥妙,几不可能,便长叹一声,随手动用设禁之法,就将来时的通道缝隙弥合无误,这才一整衣冠,朝空中拜了三拜。

    那空中的星星点点,随这原承天的一拜而散。原承天这才取出刀舟来,向九渊深处遁去。

    第0873章万里施法阻归途

    原承天明白,若想从这九渊破界而出,最担心之事,并非是这界力难破。他有无界之剑在手,只要肯花功夫,这界力终有一日可被攻开。

    最担心的,便是这九渊法则之中,本无天地上下之分,破界时就极容易破到别处去,若是不小心坠入无妄虚空,那可是再也回不来了。

    看来自己若想前赴冥界,就只能重回血池了。那里天龙常常破界往来,定会留下痕迹。

    自己只需在血池中觅得这丝破界痕迹,就可测知九渊与冥界的界力相连之处,到时动用无界之剑破界,就可轻松进入冥界了。

    主意定下之后,就算准方向,向那九渊血池遁去。

    此一路去,瞧不见少异禽异兽,那些异禽对原承天自是毕恭毕敬,而异兽们虽对原承天侧目而视,却不曾露出杀机来。原承天知道这是九渊大帝出面调停之故了。

    必是大帝管束住了魇龙戾凤,这才使二王收回心中怨念,九渊兽禽因此消了胸中杀气,不再彼此争斗。

    不过这其中仍有一二强力异兽,瞧见原承天灵气逼人,便将其视为异类,想上来惹事。原承天也不用动手,只需祭出斩兽仙刀来,那仙刀中的兽魂已是十级大能,九八级的异兽又怎敢上前。

    这一日计算距离,离血池只有数百里之遥了,原承天想来,自己曾答应过斧兽,若是离开九渊,就该将这刀舟奉还,若是这刀舟离血池太近,只怕这斧兽亦有不方便处。

    想到这里,就下了刀舟,用斧文一道,将这刀舟封印在空中,这刀舟既是斧兽法宝,定是与他心神相通,自己将刀舟放在这里,斧兽必定可以觉察,到时自来寻去便罢了。

    封印刀舟之后,原承天正想动身前往血池,忽听空中传音道:“原承天,你来九渊多年,我因杂事缠身,也不得会你,今日有暇,正要会你一会。”

    原承天听到这声音甚是陌生,正自惊讶,忽见空中云团滚动,露出一道龙影来。原承天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云团之中,莫不是魇龙到了?

    自己在罗华大陆灭掉魇龙的一点虚识,双方已结下不解之仇,原承天本以为自己来到九渊后,最大的对手便是这魇龙了。

    不想自己到九渊时,恰逢三王失和,魇龙戾凤为挑动九渊万灵争斗,激出九渊大帝调停,便在洞府中默运怨念,因而无法出府寻事。

    而自己又被戾凤选中,御使九渊诸禽与异兽争斗,那魇龙瞧了戾凤的面子,亦怕坏了好事,自然也没来寻他。

    如今九渊大帝已经出面,否决了混沌意见,事实上等于站在了戾凤魇龙这一边了,那魇龙戾凤自是得意,而既然九渊风平浪静,魇龙又怎能不来报这罗华大陆灭掉虚识之仇。

    原承天大惊之下,急忙用神识往云团中一探,若这魇龙是亲自前来,那是万事皆休,若只是一点虚识,自己倒也是可以与其周旋一番的。

    不想这神识探去之后,赫然发现云团之中是一片虚无,哪里能探的真切。虽是探不出来对方修为,不过原承天还是略略松了口气。

    若是魇龙真身前来,哪里需要故弄玄虚,那魇龙的级别,怕没有十五六级?与仙庭大能修士已是相差无几了,视自己这位小小的羽修,也只当是蝼蚁罢了。

    如此看来,这云团之中,仍只是魇龙的一道虚识罢了。

    虽是如此,在这九渊之中,魇龙占尽地利,仍非自己可敌,原承天并不答话,身上黑羽衣一振一摆,那五六百里的路程眨眼间就抛在脑后了。

    魇龙虚识冷笑道:“你只当逃进血池,我就对你无计可施,原承天,你未免小瞧了我。”

    那虚识在空中凝立不动,可正在急行的原承天忽然发现,空中就落下一座云团来,此云团好似铁壁一般,原承天不留神撞了上去,也只是撞出一个数丈深的大洞罢了。

    原承天暗道:“此为法则之力,化云团而为实物了,这虚识的修为怎的这样强大?不想今日离开九渊,却遇到这魇龙阻路,难不成真要死于此处?”

    这云团无极广阔,高不见顶,深不见底,若想绕过这云团又谈何容易,就算明知血池就在面前,却像是隔了天罗界力一般。

    正在这时,白斗从塔中出来,爪中起了一道法诀,就向这云团打出,就见这法诀生出点点微光,迅疾如电,而云团被这微光所触之处,立时就重新化为虚无。

    白斗此次变身化为的白泽,为天下最灵慧不过的灵兽,对驱魔镇邪之道无所不知,便是原承天亦要拜他为师不可。

    这也是因为此次白斗变身修行时,原承天正好来到魔界九渊,这两界的气息自然也影响到白斗的修行,魔界九渊,多的便是邪门歪道,故而白斗变身白泽,也是顺理成章。

    空中魇龙瞧见白斗,那便是另一个仇家了,不由怒道:“你这畜生又坏我好事。”

    “轰隆”一声巨响,云团被白斗开出通道复又合在一处,幸好原承天,早将白斗一扯,就入了金塔。

    那云团合并之力虽强,却也压不坏这昊化过的金塔。

    就听到塔外轰隆之声不绝,空中魇龙正在施展无上大法,要将这金塔挤碎。好在这金塔虽是晃动不休,却并无撕裂之像。

    那魇龙忙了半晌,也不见金塔有破裂之兆,不由犯起难来。

    自己若是亲自来抓原承天,这金塔也是拦不住他的,奈何他若想如此,就需将这云团分开,而云团一分,原承天只怕立时就要窜向血池了。

    自己虽是身为九渊三王之一,这血池亦是他的克星,若是那真身到来也就罢了,如今以这点虚识,只怕被这血池气息袭来,就要化为乌有。

    正在左右为难,忽觉这云团一阵地动山摇,自己祭在这云团上的法诀就失效之虞,他心知不妙,暗道:“不好,莫非是混沌捣鬼。”

    此刻在九渊一处所在,九渊三王正盘膝而坐,静听一男子说法。

    这男子身边有三色莲花围绕,何止万千之数,而这男子每出一言,必有一朵莲花现身。

    这男子说的,乃是九渊法则极道,其中亦合天地慈悲,万物归一的至上妙法。

    原来这男子感三王心中怨气过重,若不及时开解了,只怕日后仍要惹出事端来,因此就对三王开讲,以消这九渊杀气。

    不想这魇龙真身在男子面前端坐不动,却暗将一识虚识去血池处拦截原承天,以报当日罗华大陆灭识之仇。

    就见那魇龙手指在地上一点,指尖点处,那云团就化为钢铁一般。若是不细细来瞧,他人还只当这魇龙听法无聊,故而闲来玩耍。却不知这魇龙既为九渊三王之一,九渊虽大,亦是无所不至,手指点处,就是虚识所到之处了。

    说起来是这魇龙借由一缕虚识拦截原承天来,其实魇龙真身,亦在背后施法,故而原承天才发现那魇龙的虚识,比上次在罗华所遇,要强大数倍。

    就在魇龙指点云团之时,那混沌恰好在旁边瞧见,这九渊之事,又怎能瞒得过混沌,心中一动,便知端地,心中暗惊这魇龙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男子面前装神弄鬼。

    说来魇龙也是摸准了男子的脾气,那男子虽是九渊至高主宰,却最是温和不过的,此次虽是闹得九渊大乱,那男子也只不过留下三人听法罢了,却无重责之意。

    而就算魇龙此次捣鬼被男子觉察,恐怕也只是骂他一顿了事,又怎能会因为一名凡界修士之故,来重罚魇龙?

    混沌心中叹道:“大帝就是心地太好,这才沉沦九渊,庇护九渊万灵,如今又被这魇龙戾凤所欺,着实可叹。”

    要知道男子今日所讲,乃是天地法则之道,自然要全神贯注的,否则便是错了一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