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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27部分阅读

沛之地,黑羽衣已运用不得,好在毘鹏羽衣正显其威,原承天就这么轻轻一掠,身子便在原地消失,刹那间就到了山上的残殿之侧。

    越靠近飞升残殿,灵气越是充足,或可与仙文异兽周旋一时。

    仙文异兽见巨斧落空,倒也不怎么吃惊,原承天既然来历非常,又怎能轻易可诛,不过一兽一人的修行天差地别,今日原承天定是讨不得好去。

    仙文异兽也不大动,只是将手一指,那巨斧就如电追来,原承天立在残殿之侧,又怎肯再逃。左手祭出一道无界真言,是为一个“避”字,此字唯由猎风动用过一次,是以逃避神光之用,今日原承天动用此字,却是头一遭。

    这一字真言果然神妙无方,那巨斧神光明明就要透体而过,却因这个避字,而使原承天身形错过。那神光劈落下来,就将残殿一斩为二。此斧之威,可想而知了。

    原承天暗暗叫苦,就算自己持有避字真言,可逃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若残殿再损,灵气散去,又如何抵敌?

    不想这残殿本是昊天至高之宝,便是被法宝劈来,亦可自动愈合,不等仙文异兽再次御斧劈来,那残殿再次合拢,被巨斧斩开的裂痕怎样也瞧不见了。

    原承天喜道:“此物神妙如此,或可周旋。”

    见巨斧再次劈来时,已是不慌不忙,手中避字诀再次用出,另一只手早将无锋剑持在手中,竟是要想反守为攻。

    仙文异兽见原承天竟能反击,又惊又奇,叫道:“千杀劫果之修,果然不同凡响。”

    就见原承天避过巨斧神光之后,手中无锋剑向前一递,虽是隔了数百丈远,可无锋剑上的剑芒何等强横,立时就到了仙文异兽面前。

    仙文异兽瞧出这件法宝端的厉害,竟不敢硬接,口中叫道:“来的好。”粗如儿臂的手指急速拢起,结成一印。此印亦是四斫仙文中的斧文所凝,急急迎上无锋剑芒。

    就听得“啪”的一声,剑芒在空中炸裂开来,又迅速被斧文法印化解于无形,这柄昊天之宝无锋,也是伤此兽不得了。

    原承天见无锋也难伤敌,本是无计可施,可刚才被因果镜照耀之后,那脑中的久远记忆一时难消,而仙文异兽的四斫斧文更将记忆中的某处唤醒。

    他的右手自然而然,亦结成一印,此印如何掐法,如何形成,原承天也是一无所知,就好似雪泥鸿爪,怎有踪迹可寻。

    可此印结来,却是不争的事实,原承天瞧见手中法印,心中叫道:“妙极。”

    想来自己的遥远前世与四斫仙文有缘,故而今日再遇仙文,就将久远的回忆勾除起来。

    原承天其实也不知这手中法印有何用处,不过既是结成,那就姑且一试,于是就依寻常施印之法,将此印一放,就见空中出现一只古禽。凤目龙爪,铁翅黑羽,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仙文异兽见到这只古禽,整个人就是一呆,喃喃的道:“原来这只铁翼古禽是被你所杀。嘿嘿,铁翼啊,铁翼,今日本座便一发儿替你也报了仇。”

    原承天哪知道这异兽说的是什么,他刚才结成法印之后,脑海中的久远记忆就如潮水涌来,满脑子皆是四斫仙文,手中不知不觉,又结成一印来。

    此时那铁翼古禽伸爪向仙文异兽抓去,仙文异兽叫道:“不识得老友了吗?”将手一拂,把铁翼古禽拢到一边去,手中法印再施,就把这铁翼古禽的仙文之体打得粉碎。

    不想这边刚则料理完铁翼古禽,原承天法印再出,那法印在空中绽放,则是一只红齿独目异兽,此兽好不凶猛,向前一扑,就将仙文异兽左臂的毛皮撕来一块来。

    仙文异兽虽受小伤,也不在意,可是瞧着这只古兽,却滴下泪来,叫道:“赤齿兽,怎的你也不识得我。”手中斧文法印闪了一闪,又将这赤齿兽的仙文之体打碎。

    此时原承天隐约明白过来,那铁翼古禽以及这赤齿兽,定是自己的仙庭前世所杀,这些个灵禽异兽被杀之后,怨气不散,就此形成千杀劫果。这么说来,那千杀劫果固然是报应之源,亦是自己修成的天地妙法了。是福是祸倒也难说的紧。

    不知不觉之中,原承天已是转守为攻,仙文异兽反倒忙于招接,若此时有人闯来,只当是这原承天大占上风。

    仙文异兽连碎两道仙文之体,已是焦燥不已,而原承天却是越斗越是欢喜,那四斫斧文在脑海中也越发清晰起来。

    这只仙文异兽所仗的不过是四斫斧文罢了,若是自己也擅此文,就算修为远弱于他,也足可防身,更妙的是,自己每结一印,皆是当初被自己诛杀的蛮荒古物,与这仙文异兽竟是相熟的,正好扰乱其心。

    仙文异兽将巨大的脑袋摇了摇,像是想忘却过往回忆一般,手中巨斧再起,此斧又与刚才不同。

    这巨斧两侧,伴有两道仙文法印,而巨斧得了这两道大印加持,虽不见增速增能,可威能范围扩大了数倍,将整座飞升残殿罩住了。

    原承天若想再动用避字诀,就需要远离残殿,可若是远离残殿,灵气接续中断,又怎能再施出威能强大的斧文法印来?

    原承天虽和这仙文异兽同施斧文,可方法却是不同,原承天身为仙修之士,唯靠真玄动用斧文,仙文异兽的斧文却可不视天地法则,随时随地动用的,故而两者高下,可算是判若云泥。

    原承天也就是因为靠了残殿之助,又是出其不意,才勉强斗个平手罢了,若是离了此殿,只怕立时就被诛杀。

    没奈何,原承天双手同结斧文法印。如今也只能靠这斧文与对手厮拼,换了其他法宝法术,只怕都是不敌的。

    这两道斧文法印一出,端的是声势惊人。原来左手所结法印,乃是一只黑虎状的古物,此虎肋生两翼,也不知是兽是禽。

    而右手法印所显之物,是为一只三首六臂古猿。此猿身高十丈,虽是赤手空拳,却是神威凛凛,在空中向巨斧扑去,只出双拳应对,可那拳影之中,则化出两座巨峰。

    这两道法印的声势,竟是压过了巨斧,尤其这三首古猿更是厉害,双拳击碎了巨斧,另剩四掌同结一印,将巨斧身侧的一道法印捞在手中,随手捏得粉碎。

    双翼黑虎则一口将另一道法印吞去。两只古物的配合倒也妙到峰巅。

    有趣的是,这黑虎转目见到古猿,竟是双翼直竖,口中低吼不已,而古猿则是六目圆睁,向黑虎挺起胸膛来。

    看来这两只古物,生前亦是结有大仇了。

    原承天初结斧文法印时,着实勉强,故而斧文中的古物仙文之体甚是脆弱,哪怕仙文异兽不去理会,也维持不了多久。

    此刻原承天连施数印,已是颇有心得了,因此这黑虎古猿破了巨斧法印之后,其身不灭。

    两只古物对视一眼之后,却不厮杀,而是各自按下昔日大仇,先遵从原承天的法旨再说。

    原承天原以为这只两古物皆有灵慧,自然不受自己的御控,哪知道这斧文的威能强大无匹,竟可使两大古物齐心并力,心中自是大喜了。

    那仙文异兽见到黑虎倒也罢了,可瞧清三首六臂古猿的形貌,竟是吃惊不小,叫道:“怎的你也被此修所杀,此修的来历岂不是……”

    话只说了一半,古猿已扑到身前。仙文异兽不敢轻敌,左手在胸口一拍,身上生出一层铁铠。右手在空中一晃,手中斧文纷出如花,将古猿的身形包住了。

    这古猿生前再强,此刻也只是一点怨气罢了,怎能禁得住仙文异兽连施大法,它怒吼一声,身形化成千万块碎片,就此消失无踪了。

    至于那只黑虎,仙文异兽应付的倒也容易,只管让这黑虎扑来,黑虎扑到它身上的铁甲,自是应声而碎。

    就在古猿消失的一刹那。空中响起一道霹雳般的声音:“斧兽,你刚才击碎了什么!”

    原承天与仙文异兽斗法,一点也不敢分神,怎知又有大敌欺到身前,听到这声怒吼,也猛的惊觉过来。

    循声望去,只见空中立着一只头戴金冠,身披紫罗战甲的灵猿,与刚才消失的三首六臂古猿,竟有七分相似。

    他心中暗暗叫道:“前门有狼,后门有虎,今日真个儿要丧命此处了。”

    正是那万灵金猿到了。

    那三首六臂古猿与万灵金猿如此相似,莫不是亦有渊源?若是如此,自己诛万灵金猿之祖在先,杀万灵金猿的亲子在后,这个仇怨,那是不能再大了。

    便是创世大修亲至,只怕也难以化解此仇。可原承天独斗仙文异兽,已是竭尽全力,犹是不支,如今再加上一只万灵金猿,又如何能敌?

    难不成那司命灯今日真要用上。

    第0840章无字仙牌不肯出

    仙文异兽瞧着万灵金猿,揖手道:“三千年前与万灵道友匆匆一别,不想又在今日相见。”

    万灵勉强揖手回礼,急急的道:“斧兽,我只问你,刚才你打碎的仙文之体,可是三首六目灵猿。”

    斧兽笑道:“万灵道友,亏你修成道果,为天下灵猿之母,灵慧通天达地,怎的还是这么急燥。”

    万灵怒道:“平时里随你怎么闲讲,我便陪你百年又何妨,只是今日之事万般要紧,还不给我从实说来。”

    斧兽对这只母猿亦有一丝畏惧之心,忙笑道:“不瞒万灵道友,刚才我打碎的仙文之体,的确就是灵猿老祖,三首六目灵猿。”

    万灵金猿脸上先是一喜,又是一悲,仰天叹道:“不想我万灵也有今日。天下灵猿若是因此得福,亦不枉我但了个万猿之母的虚名。”

    目光一转,就向原承天瞧来。此猿的目光好不犀利,原承天就觉身上灵压沉重如山,怕没有三岳之力?此猿目光一扫,便是如此强横,可见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今日势难免去此劫了。

    他想起当初在冥界曾得过一件无字牌,是为大修的一件信物,那看守此物的青衣老者,曾言九渊诸兽皆识此牌,若是遇到急难之时,将此牌出示了,或可驱退大能异兽。

    然而区区一块无字牌,如何能就令大能异兽慑服?而此刻在对方强压之下,若将此牌取出,就算是对方退去,那也是示弱于人,必会被他人轻看。

    原承天天生傲骨,明知不是对手,又怎甘心屈服,便将胸膛一挺,也将一双湛然神光,瞧定了母猿。

    那母猿冷哼一声,道:“你便是那祭出仙文之体的修士?这倒也奇了。”

    斧兽道:“万灵道友,你可莫要小瞧了他,此人身怀千杀劫果,来历非常。”

    母猿道:“这还用你说,此人的一名侍将,不过是玄修境界,居然能杀了我的一名亲子,而此人不过是羽修之士,也敢来九渊闯荡,自然是个狠角色了。”

    斧兽讨了个没趣,嘿嘿笑道:“你知道就好。”

    母猿目光灼灼,瞧定了原承天便一动不动,原承天被她目中强大的灵压所迫,恨不得立时展开毘鹏之羽,就此遁去才好。可惜此猿神通广大,自己落在她的眼里,又能往哪里逃?

    暗运风月之体,与母猿的目光抗衡,始终不肯退却半步。

    万灵微微点了点头,道:“道友,你将那三首六目灵猿的仙文之体再祭来给我看,如何?”声音却是温和了许多。

    原承天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若是母猿一味强项,他自是不肯雌伏,可听到母猿好商好量,便是彼此是为生死大敌,又怎能失了礼数。

    只可惜他现在对四斫斧文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不得不摇了摇头道:“不瞒大修,那灵猿的仙文之体,实乃无意中祭出,若想再祭一次,怕是不能了。”

    母猿嘿嘿冷笑道:“果然强硬。”

    手掌一抬,空中现出一粒金珠来,从金珠中射出一道白芒,速度也不算快,刷的一声,就向原承天扫来。

    这白芒若是细瞧,却是色分七种,光芒到处,嗤嗤之声不绝,空中就显出一道细痕,分明是连这界力也被割破了。

    原承天耸然动容,这连界力都能割破的光芒怎是肉身可敌的,急忙将太一弱水祭出,可对太一弱水能否抵御金珠光芒,也只有三成把握而已。

    金珠上的白芒触到太一弱水的水幕,果然就将水幕无声割开。按理说在灵气充沛之地,太一弱水威能最强,可如今水幕依旧被破,只能证明双方修为相差太大,却不能说太一弱水不配为天下第一防御之宝。

    好在白芒被水幕这么一阻,速度更是慢了,原承天迫不得已,只好离开立身之地,白芒随即扫到,将身后的残殿扫的玉屑横飞。

    母猿此举只是示威,第二扫并不径出,而是冷冷叫道:“如何!”

    斧兽拍手笑道:“万灵道友,你这七灵珠果是厉害,只是用来对付一名凡界羽修之士,岂不是大宝小用了。”

    原承天心中一惊,暗道:“原来这就是七灵珠了,此宝无物可御,修为越强,越是厉害了,我寻寻觅觅,不想在此处撞见。”

    这母猿实力比斧兽强出太多,原承天知道今日已然无幸,忍不住要出示无字牌,可复又想来,此时示牌,岂不等同于屈膝投降一般,此身可杀,清名却不可污。无字牌仍是按定不出。

    母猿转向斧兽嘿嘿冷笑道:“你居然为他说话。”

    斧兽忙道:“非是要替此子说话,实因此子虽是来历非常,可以他此刻修为,的确是难以祭出三首六臂灵猿的仙文之体。”

    母猿道:“这又如何说?”

    斧兽道:“你想来,这四斫仙文他又没有学过,只是从前世的残存记忆之中,被激发出一星半点罢了。而此子既有千杀劫果在身,那就是杀伐过万之证,试想以他的一星半点的残识,又如何将三首六臂灵猿从万缕冤魂中分辩出来?又遑论祭出?”

    母猿道:“原来如此。”复又沉吟片刻,道:“若想让他再祭三首六目灵猿的仙文之体,该当如何?”

    斧兽笑道:“此事说来有些烦难。”

    母猿厉声道:“斧兽,你左不过是想得些好处罢了,也罢,你若能替我办成此事,我许你三个条件,任选其一。”

    斧兽连忙摆手道:“莫误会,莫误会。”话说如此,却是目光连闪,隐藏得色。

    母猿道:“我万灵行事,向来赏罚分明。而你不得些好处,哪肯尽心,我有七灵珠炼制之法,万骨大阵秘术,以及一颗十万年大猿金丹,你只管来选。”

    斧兽连称不敢,禁不住母猿厉声断喝,只得假意为难的道:“七灵珠炼制之法,我纵是得了,也修它不得,万骨大阵秘术也就罢了。”

    母猿道:“好,我就将大猿金丹与你。”

    斧兽喜之不禁,也不让母猿催促,就道:“若让此子祭出仙文之体,只需我将这斧文传授于他便可。”

    转目瞧了瞧原承天,又道:“我猜万灵道友要让此子祭出仙文之体,定有深意,那仙文之体的祭出时间自然是越长越好了。”

    母猿道:“这是当然。”

    斧兽道:“此子的修为的确是弱了些,若能将其提升至羽修大成之境,或可从容些。”

    母猿道:“这又何难。”

    转向原承天时,神色千变万化,忽喜忽悲,令人莫测高深。斧兽忽的向她侧目向视,似乎在与她传音。

    母猿点了点头,道:“他怎样的脾气,我还瞧不出,我自理会得。”就将声音放柔,对原承天道:“这位道友,你我之间的恩怨,你且不必理会,我要见那三首六臂灵猿,实有极紧要的大事,你若肯玉成,便是感激不尽。”

    此话虽有相商之意,可并没有直说双方的恩怨就此勾消,看来她与原承天究竟如何了结,还得看原承天能否办成此事了。

    正所谓怨家宜解不宜结,此事若能和平收场,自是大妙,而母猿的态度,又极是热切诚恳,着实推脱不得。

    原承天想了想便道:“也好。”

    斧兽拍手道:“你这修士,忒也愚直了些,怎的不讲条件,就径直应承下来?”

    母猿道:“你只当别人与你一般,是那见利忘义之徒。”

    她与原承天本是仇深似海,可要托原承天相助的事情,更是千载难逢,若错了今遭,难不成还要等他个千千万万年?她原打算此事成了之后,再与原承天计较,心中着实担心原承天趁机提出条件来。

    自己身为天下灵猿之母,自然是言出必从,怎能反悔的。

    不想原承天却是只字不提,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心中忖道:“此子的性情倒也罕见。”

    虽不见得就泯去了诛杀原承天的念头,可心中的恨意却是淡了许多。

    这也是原承天为人的好处,只因为人处世,你若是与别人斤斤计较了,别人免不要也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而最是那解人急难,不肯求报的人,反倒福报更多。

    母猿长叹一声,她知道心中恨意既消,若再想生出诛杀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