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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26部分阅读

    内恰又生变,这速度就比刚才快了一分,高手相争,争的也就是这一分半分,于是这太一神刀就从铁锤侧边滑过,“喀嚓”又是一刀,将灵猿新长之首又斩落下来。

    围观诸禽诸兽见到这一刀实是精妙,也就顾不得立起,齐声发出鸣叫嘶吼之声,这其中,异禽们的鸣叫之声自是占了上风。

    连斩灵猿四个首级,诸灵皆知今日这灵猿已讨不得好去了。灵猿每新生一首后,修为提升有限,而猎风随着战斗推进,反倒是越战越勇,越斗越强一般,此不消而彼涨,那灵猿自然并非对手了。

    灵猿到此地步,已是心生退意了,可是它的灵识往吕祖这边一探,却发现吕祖脸色阴沉,手中急握着那颗灵誓,怎有一丝妥协之意。

    灵猿心中苦笑道:“我小瞧了凡界修士,今日难不成就是我的死期?”

    它刚才斗志昂扬之时,也只不过与猎风堪堪斗个平手,现在惧意生发,就于铁锤中发应出来,铁锤再次击出时,也就只剩下一岳之力了。

    好个猎风,肩头一晃,就承受住了铁锤之击,反手再挥神刀,又将灵猿的首级劈落。

    刚才肩头承接灵猿的三岳之力,犹能完全化解,唯在法袍上留痕,现在只剩一岳之力,又如何伤得了她。而猎风此刻已是明白,自己的玉骨晶骼,多受一份捶楚,就增一分威能。这就好似自己的命运一般,总是越挫愈奋,欢笑实与泪水再伴。

    灵猿忽的大喝一声,转身就跳。遁跳之际,第六颗首级也重新生了出来。

    它现在只剩下两条性命了,心境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又怎能不逃?而它自是不敢向吕祖剩边逃遁,只能一头扎进异禽群中,只盼能将功折罪,若是就此杀出一条血路来也未可知。

    不想异禽们得了原承天的法旨,今日一心要成全猎风,也不来与灵猿纠缠,何况这灵猿极是厉害的,除了几只六七级异禽,其他的异禽不可能是它的一合之敌。

    灵猿见前方无异禽阻拉,倒也趁心快意,若论遁速,它自栩也不比异禽们差了,刚才的移位换影之术,已见其妙了。

    猎风连追了数步,发现离灵猿已是越来越远了,忽的想起刚从玉莞身上收回的七彩羽衣来,于是忙将羽衣覆身,立时觉得身子御风而起,飘飘然就去了数百里。

    这羽衣一日可行三万里,便是七级异禽,若非以遁术见长,也未必有这样的速度。因此猎风一扑一突,忽的就越过了灵猿的头顶。

    猎风在空中笑道:“灵猿看刀。”

    太一神刀祭在空中,就向灵猿斩来,这次不再亲挥神刀,而是用法术祭来,也是想出奇不意。

    灵猿与猎风斗了半天,早就习惯了猎风的战法,因此听到猎风呼喝,灵识也就只盯着猎风的双手罢了,不想这次神刀却是祭将下来,等到灵识探明了太一神刀的所在,那神刀早就落将下来。

    “喀嚓”又是一声,第六条性命就此遁了出去。灵猿的心境就此崩溃,再也提不起一点斗志,只顾着急急遁去。

    猎风知道自己的遁速超过了灵猿,也不着急,等到灵猿去了约有五六百里,也才一振羽衣,如风似电般的追将上去。

    灵猿听到身边遁风声响,不由得长叹一声,今日只怪自己逞强,小瞧了凡界修士,原来那凡界修士,竟是强大如斯,似猎风这样的玄修之士,亦是连斩自己六条性命。

    九渊的七级异兽,原也没那么强大。

    此时猎风已然追到,几名大能异禽也在猎风身后护驾,以防猎风有失,瞧这样的阵势,异禽们分明已将原承天主侍奉为新主,忠心投效了。

    灵猿就算想与猎风搏个同归于尽,也是妄想了。

    灵猿忽的叫道:“大修,你今日若是杀了我,你也逃不出这九渊,自然有大能异兽,会替我报仇的。”

    猎风冷笑道:“你此刻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哪里还是英豪的行径,你索性强横到底,我反倒敬你。”

    灵猿叫道:“我怎会骗你,你若真的斩了我,就是九渊诸禽的大劫到了。”

    猎风怎去理会,手起一刀,就向灵猿斩去。

    这灵猿本来已无法斗志,而猎风则是越斗越强,此消彼涨,已然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了。

    刀光一闪,再次灵猿首级斩下,就见一股鲜血涌出,直喷出三尺之高,艳丽之处,好似桃花。

    第0834章诛得灵猿惹因果

    原承天在猎风斩杀灵猿之中,心中其实一直在天人交战之中。

    灵猿技穷逃命,原不必赶尽杀绝,但在魔界惹的那丝杀气总是难以驱尽,因此杀心难消。而猎风正值大功将成之际,杀此灵猿,亦可成就玉骨晶骼之修。

    最重要的是,原承天亦想借着斩杀灵猿立威,好使吕祖座下诸多异兽,心生惧意,若能就此一哄而散,岂不是少了许多杀伐。

    正因为这诸般缘故,因此再惹因果,原承天心中叹息,天道之修,之所以无比艰难,只因并非一心禀持善念就可达成,这人世间事变化无穷,得失取舍,又怎是能轻易看得清楚明白。

    猎风瞧定了灵猿的脖颈,心中难免惴惴,生怕又会再冒出一个头来,好在灵猿身上的鲜血涌尽之后,一道元魂总算急掠而出,可见这灵猿的肉身果然是已被完全摧毁了。

    而经此一战,猎风的玉骨晶骼就此修行有成,而力斩灵猿,更让其在九渊地宙声名赫赫起来。

    灵猿的一道元魂去势极快,猎风眼明手快,伸手将其绰住,哪知她的玉掌虽是合拢住了,那猿魂却是硬生生挤出一道缝隙来,扬长而去。

    忽听玉灵叫道:“猎风,此魂不能让它逃了。”

    猎风耸然一惊,玉灵向来不问杀伐之事,今日突出此言,必有缘故了。

    而在这四浊之地,唯一能不受浊气感染,时时保持心中灵慧的,也只有玉灵罢了。

    猎风慌忙振动身上羽衣,就向猿魂追去,可惜这猿魂遁的极快,猎风连续三次前扑,离猿魂都是隔了一线,等到第四次纵身前扑时,离猿魂已相距数十丈了。

    猎风知道这猿魂已难以捕捉,只得住了身形,心中暗自悔恨不已。

    她转向玉灵道:“此魂遁去之后,果真会引来大难临头?”

    玉灵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形如何,玉灵也不深知,只是见到这猿魂逃了去,心中就觉得十分不安罢了。既是让其逃了,想来也是劫数,且不必管它。”

    猎风叹了一口气,玉灵的心头之兆,只怕并非无因,但事已至此,若是一味的怨天尤人,又怎是仙修者的风范。心中就是一横,就算大劫临头,左不过是个死字,只要能保得原承天周全,又有何惧。

    果然灵猿一死,其他异兽便生畏惧之心,以两大七级巨兽为首,纷纷退了下去。吕祖闭目沉思,似乎也无心理会。原承天也连忙呼喝诸禽不得上前,双方便呈对峙之势了。

    没过多久,极远处的天边忽然闪出一道黄光,这黄光乍现而没,除了原承天吕祖以及极少数几只七级兽禽,其他的九渊诸灵并没发现此光。

    但此光闪过之后,那些九渊诸禽个个露出惊恐的神情来,而诸多异兽,则露出兴奋之色。

    其实绝大多数九渊诸灵连黄光也没着留意到,对心中的感应也是茫然,不知其来何方,可诸禽诸兽的表现如此大相径庭,却是耐人寻味。

    原承天法眼如电,已注意到九渊诸灵的神情变化,他心中暗忖道:“莫非此事与灵猿被杀有关!能使九渊生灵齐生感应,必是大能妖修了,而既然异禽生惧,异兽生喜,则必然是有大能异兽被惊动了。”

    此大能异兽,必在八级之上,否则怎可令诸灵感应?

    那异兽一旦修为通天,其实就可不用天地敕令,自然而然,成为万物之王,这就好像修士若是修为超越某种境界,亦可不用天地号令,而成为神执一般。

    原承天暗忖道:“若是八级大能异兽,依靠我手中的斩兽仙刀,或可勉强支吾了,若是九级异兽,十级兽魂也是约束不得了,看来接下来的这场战事,非同小可。”

    吕祖神游已久,忽的抬起头来,道:“承天,你的侍将惹的这场祸事,只怕不小。”

    原承天叹道:“此事却也怨我。”

    吕祖点头道:“你心中杀气难消,想来是从借路魔界过来的了,莫非在魔界之中,有何因果。”

    原承天苦笑道:“总是瞒不过吕祖的法眼。”

    他忙打开真言之域,将玉莞放了出来,当初是担心玉莞会助吕祖,这才出其不意,将其制住了。说来也这与他心中的那点杀气有关,杀气不除,总是要视天下人为敌,想恢复以前那的淡定从容,也就没那么容易。

    玉莞出了真言之域,自是怒气冲冲,玉指戟指着原承天道:“原道友,你无端将我困住,总要给我一个交待。”

    吕祖微微一笑道:“玉莞,你能不死,已是万幸了,却又何必指责起原承天来。”

    玉莞委屈之极,道:“原道友无故将我困住,怎的师尊反倒替他说话?”

    吕祖道:“魔界的杀气好不厉害,承天也是身不由已,此中情由,就算对你说了,你也难以明悟,终是境界不够之故。”

    原承天面朝玉莞,只是深深一揖,却并不说话,只因若一人行差步错,就算其了千言万语,也是枉然,就像那素纸上若点了墨痕,任你怎样涂抹,也是掩盖不得的。

    玉莞奇道:“师尊,那错便是错了,怎的又和境界有关,您老是越来起偏心了。”

    吕祖道:“非是为师偏心,要知道修士染了魔界杀气之后,若不能动以杀伐,则这杀气怎样也是消除不得。而身怀杀气之后,必有猜疑心,畏惧心,自私心。种种情由,皆是身不由已。”

    玉莞道:“我与师尊也从魔界经过,怎的却没染上杀气?”

    吕祖哈哈笑道:“谁说没染上,我等来到九渊之后,所杀生灵可不比在凡界多了数十倍去?你当时只觉得那些异兽个个该死,如此心念,其实就是杀气作祟了。”

    玉莞不由想起,自己为制百禽衣,杀的异禽怕也有千数了,而当时心中只想到不杀异禽,百禽心就难以制成,浑没将异禽的性命放在眼中,这与在凡界时的心境,自是大不相同的。原来这便是杀气为祸。

    想到这里,心中略觉释然,又见原承天一直恭身而立,不出声,辩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道:“原道友,原来是我错怪了你。”

    原承天道:“玉莞道友就算怪责于我,也是应该的。我受杀气所染,那是我自家的事,不能因此减了我困住道友之罪。在下想来,在这九渊之中,玉莞道友有吕祖扶持,实不知该如何陪罪。也罢,在下就在此立下誓言,此生若是不死,就应你三件事。”

    玉莞不由得转怒为喜,道:“当真。”

    原承天道:“只要这三件事不伤天地慈悲,又在我能力所及之内,任你何时,只管差遣我便是。”

    说到这里,就取出一块劫晶来,当场立了符誓,就将这藏了誓言的灵符交给玉莞。

    玉莞被原承天这样郑重的道歉,早就心花怒发了,便是没这符誓,又怎能真的去怪责于他,原想伸手推辞,忽的转念一想,娇声笑道:“也罢,你既这么诚心,我也就不怪你了,原大修日后前程无量,这个符誓,我可得好好想想,该怎样大用才好。”

    猎风瞧见眼中,心中只叫了个苦,奈何也唯有这个办法,也能了解这桩因果的,当初将玉莞困住了,本就是原承天受杀气所染,心境动荡之故。此举也是还了在魔界杀动杀伐的因果。

    因此猎风想到这里,对玉莞反倒没了怨言,心中忖道:“果然这杀伐二字,是轻易不可轻用了,既有杀伐,必有因果了,又怎能得逃得掉。”

    她低头瞧了瞧身上的七色羽衣,心中忽觉毛骨悚然,此衣是自己亲手从玉莞身上取下,此时也该自己亲手还去才是,这岂不是又一桩因果?

    当时只道因果循环,最是遥远不过,哪知这世界的因果,有时却是立时灵验的。

    心中叹息一声,就将身上的七色羽衣取下,默默的交还给玉莞。

    玉莞见了七色羽衣,也点了点头,此衣本是她所有,此时奉还也是应该。她心中本来有许多讥讽的话要说,可心中忽的想来,那因果好不可怕,行事出口,都不可大意了,又怎敢再开口乱说。而心中既有此念,就觉心境为之一宽,那修为似乎也增进了一些。不免又是一喜。

    吕祖也不理会这些闲事,对原承天道:“我从混沌哪里得知,这只灵猿的生身之母,乃是一只九级大能异兽,此兽灵慧异常,擅能变化,是九渊极不好惹的,你既杀了灵猿,必与此妖修结仇,此事在九渊行走,可要小心了。”

    玉莞道:“混沌是九渊之王,怎的就约束不得这只母猿?”

    吕祖叹道:“那魇龙戾凤故意放出对混沌的怨气来,致使九渊王物失和,混沌虽是异兽之王,可因魇龙从中搅事,也只能尽力去约束那些个九级以下的大能异兽了,母猿恰为九级,又怎能管得着。”

    玉莞道:“这九级的修为,到底是怎样的境界?”

    猎风也是极关心这事,忙道:“正是想问呢。”玉莞目光转来,二人便是相视一笑。

    吕祖道:“九级异兽若在凡界,便可飞升昊天,你说她是怎样的修为?”

    玉莞与猎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那岂不是仙修初修的境界?”

    吕祖连连摇头道:“仙修之屈最近道行,故而仙修初修就可飞升无碍了,可妖修飞升,却是困难重重,因此这九级大能异兽,其修为只怕不亚于我了。”

    只此一言,就惊得猎风魂飞魄散。

    第0835章九渊永沉不可取

    猎风原以为九级异兽,也就是仙修初修境界,而原承天先前并非没有压制仙修初修的战例,因此初闻有九级异兽出手,倒也不是如何担心。

    哪曾想九级异兽,就是相当吕祖的修为。

    要知道吕祖到了九渊之后,因被九渊法则所限,其神通也就只能发挥出六七成罢了,当初原承天的神识能抢先发现吕祖就是明证了。

    原承天也因此故,才敢与吕祖分庭抗礼,率一众异禽抵御异兽,若是在凡界之中,原承天再也不敢与吕祖抗衡。

    但九级异兽在九渊之中,其神通不但可以尽数发挥,甚至因占了地利,说不定还可加成一二,这让原承天如何能敌?

    然而自从被迫接受戾凤之邀,到斩杀灵猿,一步步走来,也没让人有多大的选择余地,故而就算引出九级异兽出手,也只好咬牙承受了。

    此时异禽因心生恐惧,已有四散之意,只是因原承天的半主身份,不敢立时散去罢了,可是那阵法无论如何也是设不起来了。

    如果吕祖这时反戈一击,定可搬回局面,可是原承天和吕祖心中隐隐觉得,戾凤与混沌请二人主持战局,其心虽各不相同,可最终都是要让原承天和吕祖做一对替罪的羔羊罢了。

    九渊三王虽起纠纷,却不便翻脸,也就只好委托他人。而若此惹得九渊大帝震怒,那也可以轻易推到原承天与吕祖身上去。

    既然洞悉了三王的心思,吕祖又如何肯来惹这杀孽因果?

    他将手一挥道:“承天,我等在此主持战局,只需应付就好,倒也不必真心,否则因果循环,哪里有我等的好处。只是我受了混沌之邀,也无法相助于你,若逢大敌,还请郑重。”

    原承天揖手道:“吕祖此言甚明,承天记下了。”

    他的心念一动,诸禽们也就算是得了法旨,又怎会在此地留连,自是纷纷散去。不过有三名七级异禽,却仍是不动,一直守候在原承天的身边。

    原承天微觉惊讶,奈何异禽们不像灵猿那样灵慧,短时间不便口吐人言,就用心念问道:“大能异兽将至,你等何不逃命去?”

    一只异禽道:“大修,我等原受了凤王的法旨,替你护法,若是就此弃你而去,颜面何存,此为其一;而大能异兽千年难得一见,此次正是历练的机缘,我等又怎能错过了。”

    原承天知道这些个七级异禽,也个个是心高气傲的,又怎能像那些低级灵兽那般,不战则退。他点了点头道:“你等需要记得,这世间最要紧之事,就是自家的性命,若是性命不存,任你心存大道,也是无用,是以若遇力不能支之刻,还请好自为知。”

    异禽道:“多谢大修提点。”

    吕祖这时也动用法旨,遣散了诸多异兽,异兽们固然想留下来瞧这场热闹,可吕祖法旨中说的分明,一旦原承天与大能异兽恶战起来,必是玉石俱焚。低级异兽在此流连,可不是枉送了性命?因此异兽们也只好一哄而散了。

    见诸多兽禽皆去了,吕祖也与原承天一揖而别,双方纵有同门之谊,可因立场不同,誓必无法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