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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15部分阅读

天地之灵,心中一动,就是天机,你便是妄测,也总比我等仙修之士测的准些。”

    神蛟笑道:“陆兄这顶高帽送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他低头寻思了片刻,方道:“五行相克之道,是为土生金,但此法只在应在别处,却无法应在五金六脉雪芽之上,只因这个雪芽,乃是五金之精,定是另有一套天地法则的。”

    原承天深以为然,道:“蛟兄此言甚是,这块异金在我手中八年,我也研究了许久,总觉得这异金的法则之力与众不同,土生金的法则,怕是用不着了。”

    神蛟见原承天亦作此想,心中一喜,心思就更加活跃了,正如陆沉星所言,神蛟心中一动,就是天机。他此刻心思活泛,就觉得无数个念头涌来,而其中有个念头,让他心生欣喜之意,看来就是雪芽养育之法了。

    于是他屏息静气,再作沉想,将诸多没可能有用的念头一一抛弃了,很快就理出头绪来。

    原承天与陆沉星见神蛟脸上渐生光彩,也知道神蛟已触到灵机,都是十分期待,两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瞧定了神蛟。

    在诸修闲谈时,依巫自然也陪伴在侧,她是今日才知道原承天先前有断臂之劫,现在听到续臂已有下落,自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了。

    一双妙目,自也是瞬也不瞬地瞧着神蛟。

    神蛟见众人目光中期盼甚殷,尤以依巫最是关切,不由笑道:“我今日若是寻不出雪芽培育妙法来,就怕诸位一怒之下,将我煮了蛟汤。让人好不惧怕。”

    诸修于万分紧张之时,听到神蛟也发戏语,皆是一愕,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神蛟却将神色一肃,道:“若依我看来,原兄要想培育五金六脉雪芽,非得去趟九渊地宙不可。”

    依巫“哎呀”叫道:“老祖,那九渊地宙,如何去得?”忽觉自己失了态,不由羞极,雪肤花貌顿生红霞,瞧来明艳不可方物。

    陆沉星瞧见此景,心中就是一紧,暗道:“我这位原老兄也不知是怎样的缘法,所遇女子,皆是世间一等一的人材,又皆是对他芳心暗许,说来令人艳羡,可对我等仙修之士看来,却怎是好事。就不知他日后情关如何破了,可怜可叹。”

    神蛟瞧着依巫,神情似笑非笑,道:“这世间修行之事,哪件容易做了?更别说飞升昊天,修成长生之道了。雪芽之物,既是五金之精,自然非遇神火不可萌生,而以雪芽的属性推来,也唯有得遇九渊神火,方可有成功的可能了。”

    陆沉星与依巫皆是目瞪口呆,去九渊地宙一趟,已是极不易了,可还要去寻什么九渊神火,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一般。且不说九渊神火谁也不曾见过,而仅以常理推之,如此天地奇物四周,必是大能异兽无数,这神火又如何取得?

    原承天的九渊之行,倒也早做筹划了,可那也只是为了寻找飞升殿的碎片罢了,只需寻到碎片,就可急急返回,又怎敢在九渊中留连。

    如今看来,这趟九渊地宙之行,只怕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难上百辈,自己本觉得天地待已不薄,处处福缘随身,可现在看来,天地待己,着实是居心叵测。

    第0795章欲得净水需化障

    百日之后,蛟龙铠甲方成。原承天也借此时机,将百岳刀回炉重炼,此刀仓促而成,颇有许多不如意处,其对施用者的真玄消耗甚多,自要加以改进。

    若说上次炼制,重在百器归一,此次重炼,要点是量身择器,使其成为神蛟专属神兵。这也是报答神蛟厚赠蛟丹之德。承天一生,绝不负人。

    等两件法宝炼制完成,原承天与陆沉星便和神蛟告辞。依巫得了神蛟所传的蛟族心法之后,已然入关修行,非三年不得出关。虽是小憾,却也省了离别伤感。

    神蛟送二人直到七寒海岸边,方才不舍而去。并与陆沉星约定,或年,或七八年,再邀陆沉星来七寒海做客。至于原承天,神蛟知道他登羽在即,又要有九渊一行,桩桩件件,都是前途未卜,又怎便相邀。

    陆沉星本想与原承天同行,共赴幻域深处修行,可是原承天知道此行要穿越修仙大士的修行之地,而幻域深处,亦是危机四伏,又怎能让陆沉星冒险。

    他知道陆沉星义气深重,若是直言相告,陆沉星怎会答应,就只好婉言相劝。便说自己寻到修行所在之后,必要入关十年,那陆沉星知道不便打扰,也就只好罢了。

    原承天一直将陆沉星送出幻域,这才返身再往无边山而去。此行虽有耽搁,却得了两粒蛟丹,日后冲玄登羽,必是用得着的,亦算是收获不小。

    这一日来到无边山,原承天不敢公然通行此处,就唤出金偶来,以传字诀通过此地,而在施用传字诀时,则会同时以域字诀隐藏其身,以便悄无声息的通过此处。

    无边山后,仙修之士的修真之地犬牙交错,每名仙修大士的属地,则是数十万里乃至百万里不等,原承天若想完全穿越此地,怕是要日夜不停,径向前行数百万里不可。

    幸好此刻原承天神识强大,再和两具灵偶交替动用传字诀,每次或可前行十万里。而十万里之后,那神识消耗甚剧,就需择地运玄养神了。

    金塔经朱雀练制,初级仙修大士已难窥见,中乘仙修大士稍不留意,也是难以发现。而大成仙修之士,幻域中似乎并无一名。再加上原承天每次祭出金塔时,都会同时动用域字真言,如此双管齐下,可谓万全,因此原承天穿行了多日之后,这幻域中数十名仙修大士皆是浑然不觉。

    放眼天下,能在数十名仙修大士的眼皮底下潜踪藏形,也唯原承天一人而已。

    这一日原承天察看地图,发现自己离无边山约有三百万里了,已是进入幻域深处,而四周灵气甚薄,障雾处处,显非修行之地,便知道自己总算是安然通过仙修大士的属地。

    而从图中看来,自己要在幻域中寻的第一块飞升殿碎片就在左近了。

    从琅嬛秘阁老人在地图上标出的记号来看,幻域深处约有数十块飞身殿碎片,有大有小。大的或有数丈,小的唯有数寸罢了。

    这些飞升殿碎片,原也不必全部寻来,只要能收集到三成以上,这碎片自然生出莫大神通来,将其他碎片自动吸将过来。

    因此原承天只需选其中最大的数十块寻去,那些细小的碎片则是不必理会了。他此刻手中碎片,怕是连一成也凑不到,而天一幻域中的这数十块碎片中,大块的也只是三四块罢了,就算全部收集齐全,也只是勉强凑到一成。

    而沉落九渊地宙的飞升殿碎片最多,大块的碎片更是不少,从图中来看,有一块碎片,便是飞升殿的一角了,只这一块,就是飞升殿一成之多。

    虽然此处已是远离仙修大士的属地,原承天本着谨慎之心,仍不敢轻忽了,以域字真言藏身,悄然向瞧定的那块飞升殿碎片遁去。

    半日后来到一处所在,此处灵气极薄,障雾甚浓,而天边尽是一派暗红,是为无日无月之地。

    像这种所在,自成天地法则,极易滋生出凶恶怪异的灵兽灵禽,不过原承天见了四周环境,反倒欢喜起来,他冲玄登羽所需的两大资材之一的无恶净水,就是产自这种无日无月之地。

    但凡无日无月之地,必然是秽恶积聚不散,故而才会生出障雾来,此雾中含有猛恶毒性,凡人遇到,立时就死,修士低微之士,也是不敢擅入。

    原承天修成三重风月之体,自不会将世间任何毒物放在眼中了。

    妙的是,这里的障雾虽是天下至秽之物,却反而会生出至纯至净的无恶净水来,这就好比毒蛇出没之地必生解毒之草,世间大乱,必生贤人。万物相生相克之妙,竟至如斯。

    原承天也不着急去寻那块飞升殿碎片,他既见此处障雾极浓,正可生出无恶净水来,不如先停下来,收了这无恶净水再说。

    于是他收了域字真言,就在空中立定了,将无界之剑向上一抛。

    猎风和刀君好奇原承天如何收这无恶净水,都掠出金塔,观原承天施为。

    奇的是玄焰反倒迟迟呆在金塔中不出,大违平日本性。

    猎风便道:“玄焰,你若再不出来,可就没热闹好瞧了。”

    玄焰懒洋洋的道:“本老人家若不出,又怎有热闹好瞧。”

    刀君奇道:“原大修收集无恶净水,又关你什么事?”

    玄焰嘿嘿笑道:“你们见识短浅,本老人家本是懒得理会,瞧在大伙儿朝暮相处,关系甚佳。也罢,就教你们一个乖,主人要收集无恶净水,非本老人家出面不可。”

    不想原承天却摇头道:“也不是非你不可,这青鸟的青莲冰焰,也可使得的,便是我的真玄之火,也可用得。”

    话音未落,就见玄焰急急窜了出来,叫道:“使不得,使不得,青鸟体内冰焰只有一丝,哪里够用,真玄之火动用起来,岂不是损耗真玄,主人万万不可轻动。”

    原承天忍笑道:“原来如此。”

    刀君与猎风见主侍二人斗智口,禁不住哈哈大笑。玄焰怎管他人嘲笑,只需将这收集无恶净水的重任揽在身上,自是大出风头。

    它也不需原承天吩咐,立在空中。抬手向四周发出数团烈焰来。障雾触到这烈焰,自然是一烧而尽。可是四周障雾极多极浓,这边烧得干净,那边就很快涌来。怎能烧得尽。

    猎风与刀君很快就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原来障雾中的秽恶之物,被玄焰一烧而尽,其中的水气亦被烧得雾化了,但一遇到金铁之物,就会冷凝成水。

    原承天就向猎风等说道:“此水也并非无恶净水,需得再用妙法去芜存菁,炼制十次,方是真正的无恶味,无恶色,无恶念之无恶净水。百杯之中,方可得到一杯罢了。”

    猎风道:“如此说来,这就是水磨功夫。”

    原承天道:“仙修之道,又有哪一件容易了。”

    此时那无界之剑上,已是水珠密布,这水珠很快聚集成片,再汇成一条水线,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原承天取出一只玉杯,放在剑尖之下,片刻之间,玉杯已满。

    原承天也不换杯,手中掐了法诀,那杯中水就被物藏之术缩成一滴,就留在杯底。

    玄焰在空中忙个不停,这剑上的水滴则是涓滴成线,很快便是三十余杯了。

    原承天道:“玄焰,你若是觉得倦了,那便数日后再取。”

    玄焰摇头道:“这些许小事,自然要一鼓作气完成了,何必再等数日。”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瞧你焰力一直不曾弱了,可见你的修为又有精进。”

    玄焰被原承天这么一赞,好似身在五里雾中,自然更是卖力。

    眼瞧着已收集到七十杯时,那障雾之中,忽的出现一道身影,这身影陡然下沉,就去抢剑尖下的玉杯。

    这物事虽是显出身形来,可原承天的神识之中,居然仍无所察,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急忙再用神识探去,才知这物事与障雾的属性极其相似,与这障雾混到一处,等闲难以发现。难怪连原承天一时也探它不到。

    见这物事抢水,刀君清叱一声,一股刀气就劈了过去。

    不想这物事虽被刀君劈了一刀,却是浑然不觉,仍是一团障雾缠身,就从雾中伸出一只爪状之雾来,抓住了杯子。

    此物事竟连刀君也奈何不得,众人怎不吃惊?原承天心中一动,手中掐起法诀,就向这物事罩去。

    这法诀本是昊天真言之用,端是厉害的,寻常无形之物,再以禁不住这法诀的威能。

    那物事被这法诀罩身,也只是微微一动罢了,身上的障雾散了又聚,也只是身形略小了些。

    却见此事动作如风,径直就向障雾深处急急遁去。

    这一下众人皆是惊呆,玄焰更是怒极,自己耗费偌大精力凝成的七十杯无恶净水,怎能就这样被人抢了去?大吼一声,就向那物事追去。

    刀君与猎风怎甘落后,也双双抢到,一侍一灵配合甚佳,分路包抄而去,可等一侍一灵赶到预定地点会了面,却又是吃惊,原来那物事早就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了。

    第0796章欲破异物需奇策

    若说昊天真言奈何此物事不得,倒也不足为奇,此处为法则特殊之地,此物事又禀法则之力而生,自然可无视他处法则。

    但刀君为七界刀灵,若修到大成境界,可视天下法则为无物的,就算是此刻修为尚浅,寻常的法则之力,也不会被刀君放在眼中。

    那刀君的刀气,便是羽修之士也是胆寒,魔界魔神也是抵御不得,怎的这奇怪的收事,竟可无视刀气。

    诸人急怒之下,自然就生出胆寒之意来,这幻域深处端是的凶险异常了。

    好在那物事虽是消失在雾障之中,原承天打起精神之后,一缕神识,还是可以锁定住这物事。

    神识中探得分明,这物事半云半雾,并非血肉之躯,显然既非灵兽也非灵禽了,其身体构成,与障雾有八九成相似,只是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而原承天用散介生的“博古知今”简上所述奇物一一对照了,才发现这物事与“云杌”有六七分相似。

    那云杌是禀云气而生,亦是半云半雾,并无血肉,云杌生于浓云密雾之中,云雾不散而生命不绝,是件极难缠的异物。而若想驱除云杌,则非用风系法术不可。

    而原承天诸人此刻面对的这只异物,或可称之为障杌才是,只因“博古通今”简中,在说到云,雾,障时,曾细细论之:

    “云雾者,禀水气而生,高者为云,低者为雾,云性清而雾性浊,障者,亦是云雾之属,唯其中颇多恶物浊气,人不可近之。”

    既然云雾之中,可生出云杌来,那么障雾之中,能生出障杌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障杌因大含恶物浊气,自然比云杌更为难缠了。

    只是这障杌再是难缠,原承天诸人也非要追到此物不可,否则一番辛苦付之东流也就罢了,最可虑的是,无恶净水凝到六十多杯时,其速渐缓,可见此处的无恶净水已是不多了。

    若是再另寻他处重凝无恶净水,不但要大费一番手脚,那浓障之地也未必能寻得到。

    在这障雾弥漫之地,原承天怕众侍有失,忙令玄焰回到金塔,刀君收进刀鞘,唯留猎风在侧。

    猎风是仙鬼双修之体,自然不怕障雾之地。

    那障杌的遁速其实也不算快,只因此物的身体大多与障雾无异,这才难以觉察,有了原承天的神识锁定,就不怕它飞上天去。

    原承天与猎风追了盏茶时间,已可用目力瞧见障杌了,这障杌见身后追兵难缠,也不理会,仍是如电飞去。原承天的神识早将障杌与四周的障雾区分开来,又怎能让它逃了。

    猎风性急,既瞧见到障杌就在前方,玉骨晶骼劲力一发,就施展开独步天下的庭趋院退高妙步法来,瞬间已是追至,手中的法宝,却是流时刀。

    原承天见猎风能想到动用流时刀,心中大为赞赏,若是猎风此刻动用了太一神刀,那可就是有勇无谋之举了,对付障雾这种诡异的物事,正该用法则之宝。

    流时刀猛然劈下,就将障杌劈为两半,只是障杌并无血肉,就算被劈开来了,也伤不到它分毫,身子随时合上,依然如故。

    不过流时刀的法则之力却显现出来,障杌的遁速已是大大降低。

    原承天正好赶到,手中青光一闪,就将定天鼎罩了下去。不管这障杌是怎样的奇灵异物,又怎能逃脱这定天鼎的威能。

    就见这障杌左冲古突,想逃脱这定天鼎的青光,可无论其怎样挣扎,定天鼎中的强大吸力,仍将其缓缓吸进鼎中。

    原承天见此,正想长舒一口气,神识忽觉障雾中伸出一只巨手来,就向他的头顶抓来。

    这只巨手通体也是障雾生成,却是半虚半实,若是用法宝抵御了,这只巨手散为障雾,再也触他不着,可若是不予理会,这巨手击在人身上,定然是势如山岳。

    对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半虚半实之物,任你如何大修,都会头痛万分,原承天明白,这障雾中的巨手,其实是鼎中的障杌施展的异术,若想断其根源,只能先收了这障杌再说。

    他念动定天鼎的法言,加快收进障杌,同时以太一弱水祭将出来,这障雾中的巨手,又怎能破了太一弱水,只在头顶挥击不停。

    等到障杌被完全收去,那只巨手也消失无踪。

    猎风见此,不由道:“这只雾中的异物,倒也没什么了不起。主人快瞧瞧,那玉杯何在?”

    原承天用定天鼎收此障杌时,已用神识察看过,那障杌之中,自有玉杯,或许就是障杌突进障雾中时,这玉杯已被藏起来了。

    原承天道:“这障杌灵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