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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07部分阅读

  自己已令周方晴伤心半生,又怎肯再让其伤怀?

    是以此事纵是在难万难,他也要竭力而为。

    现在唯一的难处是,那布阵修士深处地底,而在这种环境下斗法,实非自己所长,若是在地面之上,纵然对手是七八级玄修,自己凭着无界之剑,想来也可应付自如了。

    猎风忽然传音道:“此人深藏地底,主人怕是施展不开。”

    原承天眼睛一亮,猎风不愧为自己的侍将,二人之间就算不必交流片言只语,也能洞悉对方的心思,而他知道猎风既出此言,必有一定的把握了。

    猎风虽也不擅土遁之术,可她的玉骨晶骼在这种逼仄的环境之中或可大放光彩,而猎风的庭趋院退的近战之能,也可发挥的淋漓尽致,便传音道:“有几成把握将他逼出?”

    猎风道:“竭尽全力。”

    原承天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猎风的后背,传音道:“那就仰仗了。”

    虽只是轻声数语,猎风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起来,这既是原承天对她的鼓励,亦是对她的信任,正所谓士为知已者死,主人既然将这大任托付给自己,自己便算是豁出性命去,也定要求得一个完美的结局。

    当下微微一笑道:“主人只管在地面上静候佳音就是。”

    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地底深处,那布阵修士既然已开口说话,地所处方位已不难寻到,而此人故意开口泄露所处方位,也是为了能牵绊住原承天,好让自己的另两位同伴杀人灭口,是以猎风倒不担心此人会藏慝起来。

    地底下环境可谓千变万化,前一步还是稀泥松土,所一步就极可能是硬石之壁了,普通情况下,无论地底是何种环境,都可不必计较,大不了缓缓而行就是,可此刻时间紧迫,若不能尽快诛杀此人,又如何去救李三非一行。

    猎风虽是身具玉骨晶骼,视铜墙铁壁于无物,可她这些年来修行仙鬼双修心法已渐具大成,大半个身子已开始具备感知之力,从修行的角度来说,或为可喜,可以今日之事看来,却是对猎风极大的考验了。

    急速在地底前行之际,身体或痛或酸,种种痛楚,不一而足,人类躯体的自保意识非其他生灵可比,那身体上的种种痛苦,无一不是在提醒猎风放缓脚步,而这种痛苦又造成心境上的退缩之念,是以猎风前行一步,都是一种自我折磨。

    好在猎风已视这此经历为难得的历练,这些许的肉身之痛也就不放在心中,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猎风忽觉身子一松,向四周瞧去,已身处在一处极大的洞岤之中,这让猎风轻轻舒了口气。

    看来对手对土遁之术也不擅长,若是对手深藏在泥土碎石之中,自己实是无计可施了。自己的近战之术就算天下无双,也不可能在土里施展开来。

    在洞岤中正中心,一名黄衫修士盘腿而坐,其面前悬着一面铜镜,铜境之中正是原承天的身影。

    此刻原承天已经回到地面之上,身周旷野寂寂,而瞧他的神情,则是焦急万分,黄衫修士瞧着原承天的神情,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来。

    猎风倒提剑玉之器,纵身就掠了过去。趁此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此刻出手实是最合适不过了。

    然而就在身子刚刚移动之际,黄衫修士笑道:“来得好。”

    将手掌一拍,一只黄铜大钟自头顶而落,竟似要将猎风罩在其中。

    可是这黄铜大钟落的虽快,又怎能及得上猎风的速度,就听得身后大钟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来,而猎风的剑玉之器已横切黄衫修士的咽喉。

    剑玉之器轻轻一颤,黄衫修士的六阳之首已掉将起来,脱离了腔子,激起一股血花来。

    猎风瞧着黄衫修士人头落地,心中却是迷茫:“怎会这般容易?”

    忙用灵识细细瞧去,被割下的哪里是人头,不过是一具人形木偶罢了,原来刚才黄衫修士用的竟是障眼小术。

    猎风暗恨不已,自己厮杀半生,却被这障眼之术迷惑住了,实是不该,刚才动手之际只需动用一下灵识,岂不是就可看穿对手的阴谋?

    看来自己动脑的速度实是赶不上自己动手的速度了。

    就在这时,那铜钟中传来人声道:“道友好大的煞气,只可惜终于还是失于计较了。”

    猎风这才知道,那大钟落下,其目的并非是罩住自己,而是此黄衫修士的自保之术。

    此刻大钟深陷地面,就如同与土地铸在一起般,自己又该如何破此钟诛其人?

    她将剑玉之器祭出,剑上玉芒一闪,挡向那口大钟,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大钟上面也不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罢了。

    黄衫修士笑道:“道友的剑玉之器虽是霸道,却未必能破得了我的黄铜大钟,此钟通体由玄铜制成,虽算不得极佳法器,却有一桩妙处,道友稍后便知。”

    猎风怎肯听他废话,将剑玉之器的威能发挥至八成,再次向大钟击去,此次钟声更加震耳,而钟身上留下的印痕则是深达半尺,看来只需数息间就可劈破此钟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挥剑击去之时,却发现那钟上的印痕正在急速的弥合之中,至于第一次击去时在钟身上留下的浅痕,则早就消失无踪了。

    黄衫修士失声大笑,笑声中好不得意,道:“道友此刻该知这大钟的妙处了吧,好教道友得知,此钟虽可自我弥合,可若道友的修为再高出一倍去,那自也是来不及弥合的,道友自可钻进钟来,取我的性命,只可惜道友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又怎能提高一倍?”

    猎风深吸一口气,道:“阁下的龟壳倒也了得,看来我是无计攻破了。”

    黄衫修士道:“既知破此钟不得,何不尽快离去,我那两名同伴还没去多久,只怕还是能追得到的。”

    猎风道:“阵法已变,而阁下正处在阵法的中心阵眼,若想就此离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黄衫修士哈哈大笑道:“道友看来也不是一味的恃强用狠之徒,说不定也定有妙法破坏这口玄铜大钟了,在下静候佳音就是。”

    对黄衫修士的挖苦讥讽,猎风只当没听到半句,她虽是天生性子急燥,可此事关乎他人的性命,却是焦燥不得,是以心中默念梵心诀之余,更是不断的提醒自己:“猎风啊,猎风,主人此次将大任交给你,你可万万不能让主人失望,而主人一向说过,这世间之事相生相克,总有法子可解,最怕的是临难而惧,心生退缩之意,那可什么事也办不成了。”

    诵诀数遍之后,心中已是沉静如水,她站在大钟面前,苦思破钟之策,虽是想了数种办法,可再细细想去,却又是不大行得通的,不由暗骂自己太笨,主人不管遇到何事,总能轻轻松松想出应付之策来,轮到自己独力行事,为何偏偏一个有用的办法也想他不到?

    那黄衫修士犹自笑道:“道友莫要在此钟上耽误太久,我那两位同伴杀人无情,若再迟上几刻,道友几位同伴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猎风轻轻一嗮,道:“阁下的废话未免太多。”忽然伸出手掌去,并掌如刀,缓缓向大钟刺去。

    黄衫修士奇道:“道友竟是想用这手掌刺破我的法器?”

    猎风并不说话,身上青烟渐渐升起,那手掌已切进了大钟半寸有余。

    黄衫修士不由骇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猎风冷冷的道:“玉骨晶骼,五行皆避!”

    体内真玄涌动,手掌再次前进半寸,这玉骨晶骼的手掌,实不亚于世间任何法器,这大钟虽由玄铜打就,也不过是五金之器罢了,是以猎风终于想到,用自己的神妙之躯,破一破这口玄铜大钟。

    只是她的骨头固是这世间最神奇的法器,可她的肌肤血肉已与常人无异了,是以手掌深陷大钟之时,那痛楚实是苦不可当,而唯一能让猎风支撑下去的,不过是原承天刚才那句话罢了。

    主人既是“仰仗”我猎风灭此顽修,我怎能让他失望?

    第0398章一波未平一波兴

    手掌再进一寸,掌上已是鲜血淋漓,肌肤粉碎了,猎风的玄肌虽有自愈之能,不过这份痛楚哪里能免,好在玉骨野骼果然不负所望,终于穿透了玄铜大钟。

    黄衫修士已是目瞪口呆,像这般以肉身之力强行突破法器纵是他修行百年,也是前所未见,便是修行肉身功法的修士,也未必有能力撕裂法器,而猎风手掌肌肤既然已支离破碎,那么也说明猎风并未修得肉身功法。

    且不管猎风修行的是何种功法,黄衫修士深知,若容猎风就这般突破法器,实是难敌,自己虽是玄修修为,可也未必就能在对手手上讨得好去。

    他祭出一柄法剑来,直刺猎风的眉心,猎风手掌既被大钟夹住,身体势必无法回旋闪避。

    只听得“当”的一声,法剑刺中猎风的眉头,虽也同样刺得猎风额头肌肤破裂,可也只是如此而已,法剑哪怕再前进一毫一厘,也是绝不可能了。

    “玉骨晶骼果然厉害!”见法剑竟是无效,黄衫修士惊呼一声,忙又取出一粒珠子来,此珠祭出之后,大放光华,猎风只瞧了一眼,就叫道:“不好!”

    原来那珠上毫光无形有质,每道光芒都如同铁针一般,顿时将猎风的双目刺瞎。

    猎风的双目亦不过是玄肌生成,虽被肉身强了许多,可也抵受不住这珠上毫光,只是猎风双目虽盲,悍勇之气却丝毫未减,另一只手掌也迅疾插入玄铜大钟,大喝声中,玄铜大钟应身而开,虽只是开了一道半尺宽的裂缝,也足以让猎风挤将进去。

    黄衫修士用这粒宝珠将猎风双目刺瞎,正自得意,哪知道猎风不进反退,竟硬生生挤将进来,却见大钟内玉芒夺目,正是猎风的剑玉之器已抵到胸前了。

    黄衫修士大叫道:“这般悍勇,我怕了你了。”

    忙将大钟收了,身体急遁而出,猎风双目虽盲,灵识尚在,自能辩明黄衫修士的立足之处,剑玉之器如附骨之蛆,不离黄衫修士的胸前。

    黄衫修士的修为虽比猎风高出不少,可一时气夺,哪敢再与猎风斗法,手中明珠向洞壁打出,打出一条通道来,身体则随着珠子打开的通道窜了过去。

    而在这狭窄的地底之中,黄衫修士的一身修为也实在是施展不开,要知道那土遁之术不仅极难修行,更对修士的天分资质有极高的要求,这也是原承天虽然玄承无双,也一直未能修行此术的缘故了。

    是以在地底之中,黄衫修士与原承天一样,空有一身法术也无法施展,而反观猎风,虽是盲了双目,可凭着一股无比强大的悍勇之气,反倒比黄衫修士更具优势。

    黄衫修士虽知原承天就在地面上等着他,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那身后的剑玉之器随时都可穿胸而过,与其在地底受这般折磨,倒不如回到地面,凭胸中法术与对手大战一场。

    于是那宝珠转向向上,开出一条通向地面的通道来,黄衫修士也随着这粒明珠,瞬间回到地面之上。

    面前光华大亮,分明是出了地底了,黄衫修士刚则站稳身形,就见三道霞光向他的头顶扫落下来,原承天蓄势以久,又知道猎风在地底受伤,此刻出手,怎能容情!

    黄衫修士心神未定,尚不知这三道霞光的厉害,那原承天也不过是九级真修罢了,纵有上佳法器,又能强到哪里去?

    于是仍将宝珠抛起,希翼以这宝珠之光抵御原承天的法宝神光。

    原承天自被玄焰钻进体内,练化真玄之后,玄感已是大大的提高了一个境界,是以他虽然仍只是用无界之剑打出三道霞光来,可这霞光的威能,却强出先前三成有余,别说黄衫修士只是一名三级玄修,便是他再高出四五级去,也承受不住这霞光的一扫之威。

    宝珠祭到中途时,黄衫修士方觉不妙,那霞光虽尚未扫到宝珠,可天地之间,已充满了无穷灵力,人在其中,顿觉天地之广,自身之微,这霞光既然能使人的心境变化如斯,其威能之强,几乎已是无法想像。

    无声无息之间,那宝珠已被霞光扫得粉碎,而霞光的威能丝毫不减,仍是“刷”的一声,扫将过来。

    黄衫修士先前小瞧了这霞光之威,此刻再想祭出法器御敌已是不及,忽觉身体一阵刺痛,随即就再无感觉。只知道自己的一道元魂已经遁出破损不堪的肉身,而远处遁去了。

    原承天怎能让他安然逃遁,手点指划之际,无界之剑再生出一道霞光来,这霞光复祭之速,实比以前强出不少,玄焰炼化真玄之功,实需大加奖励。

    一道毫无防御之能的元魂,又怎能经得住霞光扫落,光芒到处,元魂就此殒落,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黄衫修士的丝毫痕迹了。

    此时猎风也已回到地面,她侧耳听去,知道黄衫修士已被原承天诛杀于无形,心中大感欣慰,笑道:“看来猎风倒是不辱使命了。”

    原承天转目向猎风瞧去,心中大痛,猎风双掌血肉支离也就罢了,她双目上流出的鲜血划过脸颊,形成两道长长的血痕,衬着她雪白的脸庞,瞧来实是触目惊心。

    想到猎风自随自己为侍将以来,哪里受到这样重的伤势,一时之间又是心痛,又是自责,竟是说不出话来。

    猎风忙转过身去,道:“主人,猎风此刻相貌难看,还是不瞧的好。”

    她对自己双目的伤势倒不怎么在意,可自己这副吓人的样子让原承天瞧在眼中,却让她情何以堪,她虽是鬼修之躯,可爱美之心却是女子的天性,自不想在原承天心中减损半点形像。

    原承天叹道:“那珠子是为戮目珠,被此珠光芒刺中双目,最是难愈,不过我原承天在此发誓,不管千难万难,总要让你重复光明。”

    猎风笑道:“主人不必为此烦恼,我等仙修之士,不以目光为能,猎风尚有灵识,这世间动静,可骗不过我去。”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双目虽不如灵识有用,却也少不得,你不必说了,我心里明白的很。”

    猎风自是不愿因为自己的双目让原承天烦恼,而原承天自是要千方百计替猎风复明,这等心事,主侍二人早已心照,实不必明说了。

    黄衫修士既然殒落,这万泽大阵就成了一座死阵,纵有变化,也易与破解,原承天很快找到一处阵眼,开启阵法,二人立时飞遁而出。

    虽说诛杀黄衫修士一事说来繁复,其实并没有耽搁太多时间,若二人能尽力赶去,仍有救回李三非的可能。是以原承天出泽之后,便让猎风回塔休息,唤出白斗来,一路飞驰电掣而去。

    空中地上,自有李三非等人与两名玄修之士留下的玄息,倒也不怕失了众人的踪迹,只是那玄息已是甚为淡薄,说明众人已是去得远了。

    原承天心中虽是着急,可白斗的遁速已到了极限,再也不可能快出半分去,而此行救人的目的能否达成,也只能看李三非众人的福缘了。

    想来以五人之力,总可支撑片刻,可是对方毕竟是两名玄修,以玄修之能诛杀几名真修,也不过是弹指间事。如此思来想去,心中着实难安。

    正行之际,忽听空中传来一声大喝道:“天一宗在此干办大事,闲人回避。”

    原承天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空中立着两名修士,一人持着青罗伞,一人持着降魔杵,正站定方位,拦住了原承天的去路。

    原承天听到“天一宗”三字,立时无名火起,此行颇为不顺,先是陷李三非于不测不险,先令猎风盲了双目,都是拜这天一宗所赐。

    如今天一宗修士又在此阻路,原承天哪里能按捺得住火气。

    这两名修士皆是真修之士,显然并非万泽谷中的那两名布阵玄修,而他们在此办的大事,想来也应和李三非等人无关。

    不过天一宗修士之间,自是互通声息,原以为只是两位玄修在追杀李三非一行,现在看来,天一宗又来了援手,那李三非等人的处境可就更加危险了。

    说话之间,空中又来来了两名修士,却是一老一少,那少年不过是六级真修,也就罢了,那老者竟是七级玄修修为,着实让原承天吃惊不小。

    是何等大事,引得这等境界的修士出手,现在虽可肯定此事与李三非等人无关,可天一宗出动如此大阵仗,那李三非等人就算是被殃及的池鱼,可势必是难逃罗网。

    撑伞持杵两名修士见老者到来,忙施礼道:“见过护法大人。我等奉护法之旨在此清退闲人,此人刚刚至此,我等已晓谕过他了。”

    老者微微点头,一双电目蓦的向原承天扫了过来,而他瞧见原承天身下的白斗,目中更是锋芒大增。

    那少年真修忽然笑道:“来的莫非就是原承天吗,护法大人,这可真是巧了,我等捕虎不成,却误得一龙。”

    原承天暗暗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