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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续集第9部分阅读

以再和另一个少女,谈情说爱,更令得谭月华难堪﹖

    吕麟想到此处,不由得又自长叹一声。端木红见他忽然又发起怔来,柔声道:“你又叹什么﹖”

    吕麟脱口道:“我在想,能娶你为妻,人生实是再无恨事,但……”

    吕麟话未讲完,端木红已然一伸手,按住了他的口,道:“不准你说了!”

    她并未听吕麟说出下半截话来,只当吕麟是在对她,情话绵绵,实则上,她是再爱听也没有,可是却又娇羞难忍,是以才按住了吕麟的口。

    吕麟话只说到一半,便自被她按住了口,一想自己所说出口的那半截话,心中不由得一怔,暗叫“糟糕”不已,涨红了脸,不知如何续下去才好,端木红已然一笑,道:“麟弟,我想这幅画,一定关系重大,要不然,赫老前辈也不会将之藏入铜棺的夹层之中了,你剖的时侯,小心一些!”

    吕麟心想,如今出不出得了墓岤,尚成疑问,一切何不等出了墓岤再说!因此,他抖开了那幅画,紫阳刀刀锋过处,将那幅画,截成了四个长条,两人合力,搓成了一条长约两丈的绳索。

    吕麟又以紫阳刀,在铜棺之上,砍出了一个缺口,将绳索缚了上去,足尖一点,拔起丈许高下,站在那具竖了起来的铜棺之上,一把一把,将绳索拉了起来,拉到了那具铜棺,离池之际,绳索发出“格格”之声,但是却正如吕麟所料,那幅画的质地,极是坚韧,未曾因铜棺太重而断!

    不一会,那具铜棺已被拉了上来,吕麟弄得筋疲力尽,方始将两具铜棺,直垂了起来,离那铁板,还有三四尺距离。

    端木红见吕麟满身大汗,跃了下来,连忙走了过去,以衣袖为他拭汗,道:“你且休息一下,让我先去试一试!”

    吕麟道:“红姐姐,你不要去试,那三四尺的距离,要弯着身子,硬顶了上去,若是顶不开铁板的话,用力太过,将腰骨折断,都有可能!”

    端木红听了,不由得满面愁容,道:“既是如此,你也不必试了!”

    吕麟在地上盘腿而坐,道:“我力道比你大上许多,怎能不试一试﹖”

    端木红道:“那铜棺之上,足可以供两人站立,我等一会,和你一齐上去!”

    吕麟笑了一下,心想端木红的力道,虽然不大,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道,便点头道:“也好!”

    闭上了眼睛,用心运转本身真气,不到小半个时辰,真气运转,已然历两个大周天,这才“霍”地站了起来,道:“红姐姐,上 !”

    他下面“去吧”两字,尚未出口,不由得猛地住口不言。

    原来,石室之中,空荡荡地,哪里有端木红的影子!

    吕麟当时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但继而一想,自己两人欲求出此墓岤,而没有可能,她能上哪里去!一定是躲了起来吓自己。

    因此,吕麟便忍住了笑,先来到洞口处,向下一看,下面的那间石室,除了那具枯骨之外,便是赫夫人的尸体,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吕麟心中一怔,直起身来,却又是一笑,、心想端木红一定是藏身在那两具铜棺之中,他走近去,抬头一看间,这一次,他真正是张大了口,说不话来,几乎不信竟会有这样的事情!

    原来,那两具竖着叠了起来的铜棺中,根本没有端木红!

    一剎时间,吕麟几乎疑心,从赫熹自杀,到自己被关入墓岤之中,这一切,全是一场恶梦,而根本不是事实,或则,端木红根本没有和自己被关入墓岤,墓岤中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要不然,端木红又到哪里去了呢!

    但是,吕麟随即摒弃了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回想刚才的一切情形,都历历在目,绝是梦幻的可能!

    吕麟扬声叫了两下,却也没有回音。那墓岤,总共是几间石室,实是多叫也没有意思。吕麟在冢遭惨变之后,遇到的怪事虽多,但是却没有一件,怪得过如今的遭遇的!

    吕麟呆了好一会,心想自己打坐运气之初,像是还听得端木红在小声唱着山歌,接着,便听得她在石室,走来走去。

    再来,因为自己专心一致练功,便没有再注意她的行动。

    怎么,小半个时辰之后,端木红竟突然像轻烟一样,在空气中消散了!吕麟定下神来,仔细地想了一想,暗忖唯一的可能,当然是在自己专心运气的那小半个时辰中,端木红发现了什么秘密的信道,因此便走出了这一个墓岤之外。

    但是,吕麟心中又不免大是奇怪,因为,如果是端木红发现了什么信道的话,她为什么不欢呼,不叫自己,一齐离去呢!

    吕麟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尽皆不近情理,最后,他决定端木红的突然失踪,一定是因为墓岤之中,有着秘道的缘故。

    因此,他便提着紫阳刀,在上面的那间石室之中,仔细地敲打寻找起来。可是,几乎上下左右,每一寸地方,全都敲打过了,所听出的声音,尽皆沈实无比,分明全是岩石,绝无秘道。

    吕麟在上面的那间石室,仔细地搜寻了一遍之后,已然发现,失踪的不但是端木红,而且那幅画撕成了长条,所搓成的绳子,也不见了。

    此际,吕麟益发相信,端木红是由什么秘道之中,走了出去。l

    因此,吕麟又跃到了下面的一间石室,仔细地寻找起来。

    但是寻找的结果,仍然是令他大失所望,因为下面那间石室,也是绝无秘道!吕麟在将两间石室,尽皆寻遍,并无发现之后,心中暗忖,这个山峰,全是岩石.要在峰顶,凿上这样的两个石岤,已然是极不容易的事,再要造秘道,更是不大可能的事。而且,这里只不过是墓岤,要秘道何用!

    但是,端木红又到那里去了呢﹖

    吕麟跃了上来,心想若是没有秘道的话,难道端木红是顶开了铁板,才出了石岤的﹖虽然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可能,但除此外,则除非是端木红整个人,连那条绳索,都化气了!

    吕麟又想了片刻,决定自己先尽力顶开铁板,走了出去再说。

    主意打定,他真气运提,身形向上拔起,便已攀住了第二具铜棺,弯着腰,站在那四尺高下的空隙中,双掌上托,连同背脊,顶住了那块铁板,用力向上,托了上去!

    他那一托的力道本是极大,只听得“格”地一声,那块铁板,已然被咤起了半尺,眼前一亮,吕麟心中一喜,咬紧了牙关,运尽全身力道,又向上托了一托,这一托又起了半尺!

    连托两托之下,吕麟已然是面红心跳,禁不住喘气不已!

    可是吕麟也知道,此际若是松了一口气,不但前功尽弃,而且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力,将那块大铁板,托得那么高了。

    他略定了一定,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那块大铁板,压在背上,掌上,全身的骨节,像是都被它压得“吱吱”作响。眼前金星乱迸,浑浑迷糊,吕麟忍不住大叫一声,猛地直了直身子。

    陡然之间,他只听得一声巨响,身上一轻。但也就在此际,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身子虽已站直,但是却摇晃不定,而他脚下的铜棺,也在摇动。

    吕麟知道,此际若是倒了下去,那千余斤重的铜棺,一定会压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勉力镇定心神,双手乱抓,终于抓到了洞边,以肘支地,爬出了墓岤,才一爬出,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便自昏了过去!

    吕麟此际的功力,虽然已臻第一流境界,但是,他连顶三下,顶起来的那块铁板,实际的份量,乃是五千二百余斤。

    当年魔龙赫熹,为了运这一块铁板上峰顶,架滑车,炼铁索,足足化了大半年的光阴,方得如愿。吕麟在接连三下之间,等于是双掌和背脊之上,硬接了三下力逾千斤的掌击,就算他功力,再深厚十年,也是不免受伤!

    他昏了过去之后,便自人事不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天上繁星点点,明月如钩,正是夜晚时分。

    吕麟定了定神,只觉得全身酸痛,而最难忍的,还是口渴舌焦,喉间几乎要喷出火来!吕麟定睛略看,只见血染衣襟,已然凝结,想是已然昏迷了不少时刻,而此际身子发软,怎能下得了这个峰,去寻找水源﹖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心想那块铁板,如此之重,自己费尽了全力,顶了开来,尚且不免受了重伤,如果说端木红能钩顶开这块铁板的话,那简直是不可相信的事情。

    吕麟自己,已然出了石岤,但端木红突竟是到哪里去了,他还是不明白!

    他伸出舌头,舐了舐干焦欲裂的舌头,双手用力一按,才坐了起来。可是一坐起之后,向旁一看,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忙举手,揉了揉眼睛,再停睛看时,眼前的确是放了一小桶清水,和许多果子。吕麟哪里还顾得去思索那些他渴望的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身子一伸,便将整个头,埋入桶中,喝了一个饱,又狠吞虎咽地吃了十来个果子。

    饥渴已止,他精神也为之一振,站了起来,四面一看,只见月色之下,峰顶上,冷清清地,除了他一人以外,实是什么人也没有。

    吕麟定了定神,朗声道:“不知是哪位朋友,赐在下饮食,实是感激不尽,何妨现身相见!”讲了两遍,却是不见有人回答。

    吕麟心中益发奇怪不已,绕着峰顶,走了一遭,除他一人以外,更没有第二个人。

    吕麟便索性盘腿而坐,运气疗伤起来,不一会,便到了心神合一之境,待到觉出体内真气奔腾,伤势已愈了大半,睁开眠来,天色已然大明。

    而且,才一睁开眼来,便自闻得一股烤肉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吕麟定睛看时,只见就在自己眼前不远处,放着一条烤得其色焦黄,香气直冒的鹿腿,还隐隐有热气冒出,吕麟知道,那送鹿腿之人,一定便是昨晚送送七果的那个人。

    他伤势已愈大半,连忙手在地上一按,一跃而起,先将那条鹿腿,抓了起来,一口咬了下去,血肉四溢,膏油满口,味美之极!

    他待再咬第二口时,却立即停了下来,原来他发现,在鹿腿之下,石坪上写着歪歪斜斜的两行字,那两行字,乃是以木炭写成的,道:“你心爱之人,在洞庭有难,快去救她。”

    吕麟看了,不由得呆了半晌,又朗声问了几遍,满山峰连石室上下,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人影,他匆匆将鹿腿啃完,心想那留字之人,一定是一位深知自己的武林前辈。那有难的人,既然是自己心爱之人,当然便是谭月华了。

    只是吕麟不明白,何以谭月华在洞庭有难,那人竟会知道。

    因为洞庭湖离此,不下数万里的路程!而且,自己曾在此见过谭月华一面,难道那么快谭月华便到了洞庭,而她有难的消息,也传到此处了么﹖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吕麟想了想片刻,心忖那一定是谭月华将到洞庭湖去,就在这里附近,遇到了那个报信的高人,而那高人,料定谭月华此去有难,所以才嘱咐自己,一路追了上去,拯救她的……

    吕麟觉得这个假定,最是合理,抹了抹嘴,便小心翼翼地,下了那个山峰,向南直驰而出,奔波了整整一日,才出了唐古拉山。

    吕麟的伤势,在那一口气奔驰之中,虽未严重,却也未见痊愈。

    吕麟心知若是不养好了伤,也是欲速则不达,因此天色一黑了下来,便打了一头獐子,烤熟了吃一个饱,用心运气疗伤。

    到了第二天早晨,伤势已然完全痊愈,连吕麟自己,也有点惊讶于复原之快,那当然是因为他曾服下了那本七色灵芝的缘故。

    功力全复之后,他一直向东疾驰,一到有人之处,便买了几匹骏马,轮流替换,日夜兼程,直赶了半个来月的路,才到了四川境内,长江边上。只消顺江而下,再经过几天水程,便可以到达洞庭湖了。

    这一段路程,因为是顺水的缘故,走水程要比陆路,来得快疾许多。

    吕麟骑着马,来到了一个大镇之中,那大镇沿江两边,来往船只极多,镇上也颇热闹。吕麟也不去投店,径自来到码头上,向船家询问,要雇一艘船,直放下游,越快越好。

    连问了几家,才有一家船家答应了下来,吕麟心想,那几匹骏马,带着也无用,便送给了船家,吩咐尽快开船。

    那船家欢天喜地,带着伙计,牵了马上镇市,一则卖马,二则采办应用货物。那时正是中午时分,吕麟站在船头,只见江中,船只如鲫,来来往往,几乎没有一刻停止的。

    而码头之上,也是扰攘到了极点,船泊岸时的水手吆喝声,脚夫起货时的大叫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到了极点。

    吕麟一路上来,所经过的地方,全是荒凉已极的山地,有的甚至数十里不见人踪,在离开了唐古拉山之后,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热闹的一个镇市。

    他心中是盼船家快点回来,可以开船,在船头站了一会,又回到了船中。

    这许多天来,他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到了船舱中,倒头便睡。睡了没有多久,便听得船家,唱着山歌,回到了船上。

    接着便是解缆声,撑篙声,闹成了一片,那艘船,在无数大小船只之中,缓缓地穿行过,一等到了江心,便可以扬帆疾驶了。

    吕麟心知再快也不过如此,自己就算心急,也是没有用处,躺在舱中,细细将自己离开了峨嵋山,到唐古拉山,去寻找火羽箭之后的经过,想了一遍。

    他觉得无论如何,此行没有白费,不但自己服食到了一本七色灵芝,而且,那七枝火羽箭,总算也已有了下落可循。

    他虽在舱中,但是也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只见船只已越来越少,那船也行驶得快了起来。眼看便可以来到江心了。

    吕麟心中,正在宽慰自己,谭月华未必会出什么大的岔子之际,他所趁的那艘船,恰好在另一艘大船之旁擦过。

    吕麟自舱窗中望出去,只见那船的甲板之上,站着两个人。

    那两人身形甚是矮小,神情也极其诡异,一望而知,乃是武林中人。一个手中提着一柄两面三刃刀,一个手中握着一柄金刚圈,圈上全是锋锐已极的尖刺。本来,吕麟岂愿管什么闲事,可是就在两船接近之际,忽然听得其中一人,阴恻恻地一笑,道:“姓谭的,你还在作困兽之斗么!”

    吕麟一听得“姓谭的”三字,心中便是一动,连忙一跃而起,窜出甲板来,吩咐船家,慢慢撑船,他刚一出甲板,便见对面船舱之中,“呼呼”两声,射出两枚暗器来。

    那两枚暗器,来势颇是劲疾,向着甲板上的那两人,激射而出。

    那两人怪啸一声,身形一起后退开去,齐声喝道:“姓谭的,你再不束手就擒,等一会金大爷一到,你便没有命了!”

    只听得船舱之中,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一个声音骂道:“什么金大爷,银大爷,你们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那几句话,听来劲是无力,就在讲话之中,便自咳嗽了好几下!

    吕麟一听那人的声音,便听出他不是伤重之极,便是病重之极。

    但是,那声音听来,却极是熟悉。吕麟趁着两船滑过之际,连忙吩咐船家,在前面停船等他,轻点足尖,相隔丈许已然一跃而过!

    吕麟一跃到了邻船之上,身形摆了一摆,便已然站稳。

    他自从在魔宫之中,服食了那一本七色灵芝之后,功力早已大进,此际那一跃,更是轻盈无比,人影一闪间,已然上船,在甲板上叫阵的那几个人,根本未曾发现他的踪迹。

    吕麟贴着船舷,向前移动了丈许,来到了船舱之外,从窗缝中向内看去,只见船舱中,陈设甚是简单,除了两张旧板床之外,竟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在一张板床之上,躺着一个女子,背向着吕麟而且和头盖着棉被,只露出半头青丝,吕麟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而在另外一张板床上之,却半睡半坐,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虽然面黄肌瘦,形销骨立,但是吕麟却一眼已然认出,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不是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