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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邪君第4部分阅读

    蛋糕够不够分一点给这个嘴馋的小女生吃?她已经吵了一下午了。“

    “你少在巧巧面前破坏我的形象,我哪有那么贪吃,我是真心来看巧巧的。你欢迎我吗?”她把一束好大的香水百合捧到巧巧面前。

    “当然欢迎,请进厂巧巧退一步让晏传进屋。

    “香花赠美人,相得益彰!季墉赞叹,搂住了巧巧两人一起走入。

    “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泡茶!”

    “不!我不喝茶。‘晏伶及时阻止。

    ‘你给她一杯咖啡不加糖和奶精。“季墉接口。

    “你还记得?你对我真好!”晏伶兴奋地凑上唇在他脸上嗽了一下。

    巧巧装作没看见,快步走人厨房。等她端着饮料出来时,他们两人已经高谈阔论,辩得不亦乐乎。

    巧巧坐在季塘身旁想加入他们,却发现他们谈话内容是她陌生不解的。

    “艺术都是反应历史的,你看黑暗时期人们生活痛苦、只向往来生,因此那时代的作品几乎都是以神为本,看不到什么个人色彩。所以我认为现代的表演艺术反应的,正是这一代人类在太多的资讯中茫然无措,拼了俞想追求,又弄不懂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困惑。”

    季墉说得眉飞色舞,巧巧却是一句也听不懂。

    “这种说法并不公平,我认为表演艺术是一种时代潮流,就像莫内的印象派,刚开始不也得不到太多人的支持,甚至于批评他们画的图只凭印象潦草几笔带过,根本就称不上艺术,但是渐渐地它成了一股潮流,带动了后来的新印象派、表现派、世纪末等等,更创造出塞尚、高更这样杰出的艺术家。”

    “是时代潮流也罢、是茫然不知未来也罢,它总是在反应社会文明的推展……”他们热烈的讨论巧巧根本插不上话,只好到餐厅把未整好的菜收拾好,穿上围裙冲洗碗盘。

    夹杂在水声问的是季墉和晏传愉悦的交谈声,她很羡慕他们能谈得这么起劲。唉——只能怪自己太笨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水水说过爱一个人就必须和他心灵交会,可是凭她的头脑怎能办到?

    切好水果、蛋糕,巧巧把它们端到客厅。

    他们聊得更起劲了,巧巧坐在季墉身边努力理解他们的交谈。

    “在文艺复兴时代进入人文主义时期,画家的地位开始抬头,创作不再以神为本,渐渐有了意识知觉,我总是认为这时期艺术才算有了尊严、有了意义!”

    “我也这么认为,我特别喜欢十八世纪上半期浪漫派的作品,尤其是‘沙乐美’。”晏伶说。

    “什么是沙乐美?”巧巧问。

    “那是一个故事,描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在国王面前跳舞、迷惑国王,最后把他的头砍下来的故事。后来有很多画家以这个故事为蓝本,画出许多除炙人口的作品。”季墉向她解释。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浪漫,为什么说它是浪漫派?”巧巧还是不懂。

    “小笨瓜——浪漫派是一种画风、一种风格,不是代表这个故事。比方那时期有人画航海啦、探险啦。暴风雨等等,都是充满幻想的。不像早期新古典主义的作品用很华丽的笔触、最逼真的工笔来作画,因此浪漫派曾被批评为不切实际。

    季墉的玩笑话听进了巧巧耳里成了讽刺,她从不介意别人说她笨,但这话自季墉口中说出就是让她心中酸水直泛。

    之前他一直赞她聪明的,为什么在晏伶面前她就变成笨瓜了呢?原来,聪明是禁不起比较的。在晏伶面前任何女人都要相形见绌吧!

    为什么只要晏伶一出现她就有了严重挫败感?是她肚量太狭小不能接纳别人的好?还是她眼界太低缺乏客人的肚量?

    巧巧甩甩头截断他们的交谈。“很抱歉,我累了想先进去休息。”

    “去啦!你去睡,别让我们两个疯子把你拖下水。季墉哥一谈起美术都要聊到三更半夜才肯放人,所以你明天一早发现我在你家打地铺别太惊讶。”晏伶越俎代庖地替季墉回答。

    “那——晚安了!”巧巧点点头朝房里走去。

    “等一下,老婆,你忘了我的晚安吻!”

    季墉飞快地跑到巧巧身边,在她唇上盖上一吻。这一吻稍稍填平了他所造成的委屈。回到房间,她对着镜子警告自己——颜箴巧,你不可以把人想得那么坏,晏伶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她聪明睿智、她善良体贴,她帮季墉不也是在帮你吗?她让季墉那么快乐你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嫉妒呀!她是季墉的好妹妹、季墉是她的好哥哥,你怎可以对这种手足之情产生怀疑?

    她拼命地说服自己、拼命地告诫自己,可是却越说越心慌、越说就越害怕……如果水水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她拿主意。

    她逼自己在热络的交谈声浪中人眼,可是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虽然她不可以到办公室找季墉,但他给了她特权——随时可以打电话找地说说话。这个特权让巧巧自信地认为,在他心中她是特别的!

    她拨电话给他,响过两声,一听见他的声音,巧巧满胸满怀都扬起幸福感。“季墉——是我。…·”

    “今天乖不乖?做了什么事?”

    “我练了舞、陪阿彩聊天、看了报纸、看看天空……  ”她数着数着才发现自己的生活有多空洞贫乏。

    “晚上我会回去陪你吃饭。”

    “真的吗?没有骗我?”

    “我常食言吗?”这话问出,他才猛然想起结婚以来,近一个月里,他还没坐下来好好和巧巧吃顿饭,他这个丈夫做得太失职了。因为巧巧从不会怨声载道,他就理所当然地视而不见。

    “晚上没有应酬?”

    她软软的声音听在耳里松弛了因工作拉紧的神经。“今天没有。”但晚饭后他有自己的计划。

    ‘’那——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国父纪念馆看苏联芭蕾舞团表演,他们这次要演出‘仲夏夜之梦’,这消息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巧巧兴奋地说,想起那个有星有月、凉风吹拂过树梢的夜晚——就是那个晚上她爱上季墉、季墉向她未婚的。”巧巧,我今晚要和晏伶一起去看画展,因为是最后一天展览,所以……“他语带抱歉。

    半晌,她没作答,委屈哽在喉间,她使了全力想为自己的失望找到宣泄出口。“巧巧?”季墉轻唤一声。

    “没关系,你们去。”咽下委屈,她告诉自己季墉工作那么辛苦,也该有属于自己的休闲空间。

    “这样好了,我叫人去买票,晚上我先送你去国父纪念馆,我们再去看画展,等节目绍束后我再去接你。”

    “好。”她回答得言不由衷、有气无力。

    “你不高兴了?”

    “没有。”她试图让自己的不舒服降到最低。

    “说谎!”瞬间,他有一股冲动想放弃画展,陪巧巧去看舞蹈。

    “真的,我想如果你要我陪你去看画展,我一定会无聊地打呵欠,相对地,我若硬拉你去看芭蕾舞剧,说不定你也会在里面呼呼大睡,所以你的安排是最合适的。”她帮彼此都找到台阶下。

    “巧巧——-真是个最体贴、最会替别人着想的好女孩!”季墉情不自禁地在话筒上送出一记响吻。当初的决定果然没有错,娶巧巧是一个最明智的决定。

    放下电话,巧巧升起—股冲动。她跑到季墉的画室中抽出一本“西洋艺术史”,随意翻开一页开始背诵。

    “超现实派受佛洛依德‘梦的解析’的影响,所以画图开始接纳潜意识,超现实派的特点是——,不合乎逻辑。二,充满小趣味…··”她背着背着,突然发觉自己泪流满面。

    她这是在做什么?不管再怎样努力,她都不可能变成晏伶的,对于她,她是永远的望尘莫及呀!

    她能做的只有乞求万能的上帝,请它别让季墉有机会爱上优秀的晏伶。

    巧巧倚在国父纪念馆的柱子分。芭蕾舞剧结束了,亮晃晃的灯一盏盏熄灭,她心底那股?  炫燃ぐ旱母卸形疵ざ型巳ァ?  流畅的音乐声还在她耳边京绕,巧巧深吸口气,褪下鞋子裸着足,依着剧中的舞步,几个旋身轻快地在长廊上跃舞。她仿佛变成被小精灵巴可点上轻浮草汁的莲娜,在药水的催促下舞出对爱情的沉醉。

    梁育诚看呆了,没料到落幕后,舞台下竟有出真实的仙子之舞正在上演。他不由自主地台起双掌拍手。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巧巧停下动作,转身寻找音源。

    “你跳得真好厂梁育诚自阴影中走出,由衷赞赏。

    “谢谢”巧巧不设防地朝他走近。

    “节目结束了,怎不回家?”

    “我先生马上就来接我了。”她据实以告。

    “你结婚了?”一抹失望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对啊!我先生很好哦,他帮我弄了一间舞蹈室,可是我等不及回家就在这里跳起来了。”对于刚才的行为巧巧有些羞赧。

    “你是个舞者?”

    “不算是吧!我学了好多年却从未真正表演过。”

    “肯不肯加入我们?”

    “加入?”巧巧疑惑地看着他。

    他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舞蹈社,如果你有意愿可以到我那里上课。”“你们缺老师?”

    “只要你肯来,我们舞蹈社永远有缺额。”

    “谢谢你。”被肯定的成就让巧巧欣然。

    “可以给我你的电话、住址吗?”

    “可以呀!”巧巧没多作思考,把季墉怕她迷路、硬要她收在包包的名片拿出来。“贺季墉是我的丈夫,我叫巧巧、轻巧的巧。”

    “我先走了,我等你电话。”

    ‘’好,拜拜!“

    互道再见后,她就远远看到季墉的车子驶近;巧巧兴奋地朝车子跑去想告诉季塘这个好消息。打开前座车门才发现晏伶已经坐在那里,她点点头打过招呼,没多说话就钻入后车座。

    “节目好看吗?”季墉看着巧巧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帮她擦去汗水。“非常好看!季墉你好厉害哦,可以拿到最前面的票。”

    “那不叫厉害,那叫做你老公有钱。”晏伶对她的无知嗤之以鼻。

    碰了一鼻子灰,巧巧闭上嘴巴不再多说话。

    ‘我真的爱死了梵谷的画,那种强烈的生命张力、扭曲不安的线条……天哪!棒呆啦!季墉你呢?你偏好怎样的画?“说到激动处她搂抱住季墉的右手,靠上他的肩膀。”我喜欢自然主义的作品。那种歌颂自然之美的画作,会让人打从心底升起宁静样和的感觉。“

    “那跟你的性格有很大的冲突耶!一个在商场上叱叱风云的男人竟然会向往那种平静样和的生活意境,好怪!”她皱皱鼻子不以为然。

    “不奇怪,那是种弥补心态。”

    “哦——”她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娶巧巧,因为她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只要你给她益一座温室,她就可以在你回家时扮演好抱枕的角色。”

    季墉笑一笑不量可否。的确,结婚前他曾存过这种想法,但是现在他发觉在他生命中,她不再是抱枕这么简单的角色。至于她有多重要?季墉还没花心思去思考过。直到这一刻,巧巧才明白季墉为什么要娶她,因为她补足了他心底对宁静的期待,她不介意晏伶口吻中若有似无的嘲讽,反而满足于自己能在季墉生命中饰演一个角色。

    “你不觉得这种婚姻太无聊、太不刺激,也太缺乏挑战性?”她锲而不舍地继续追着季墉问,总要问出他一丝不满意。

    “你觉得我的工作刺激度不够、挑战性不足?”他一挑眉好笑地问。

    “假若你的妻子是能助你一臂之力、能与你并驾齐驱的女人,不是更能引发彼此的共鸣?”对于巧巧的存在她视若无睹,她放意将暗示明朗化,就不信季墉听不出她的心意。

    ‘晏伶,你太没礼貌了,居然在我老婆面前谈论这个话题。“不只季墉听出她的话意,连巧巧也听出来了。

    这种问句无疑是强逼对方顺她的意思回答。巧巧照做了,但是咽不下的委屈让她有了反抗。

    “我会努力当一个好抱枕——在我被季墉需要的时候。”她好想好想躺在季墉怀中接受他的支持,可是他肩膀上有了另一个寻求支持的女人。

    “巧巧你很笨呐,抱枕会脏会旧,哪一天他又有了购买欲时,满街都是漂亮乾净的新抱枕,到时你怎么办?”晏伶抢着说。

    巧巧受伤了,为什么有人可以把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甚至伤了人也是如此理直气壮?

    “晏伶你唯恐天下不乱吗?”季墉出言制止。

    “我是为她好,要她充实自己免得被淘汰……”

    “够了!‘他暴喝一声,顿时车厢内弥沿着尴妎的气息。

    车行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终于,巧巧开口:“季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祝福你,你无论如何都值得更好的女人。”

    嗤地一声,季墉猛然把车子停在马路旁,他粗暴地打开后车门把巧巧自后车座带出,紧紧、紧紧地把她抱在胸前,宣誓般地说:“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永远不!”不知怎地,巧巧的话引起季墉心中一阵恐慌,他莫名地害怕、莫名地焦惶,仿佛那一天就在眼前进行。

    “不!人都会改变的,谁也不能预测未来。”这是水水曾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一次她像现在这般冀望水水的话不会成真。

    ‘’我不会变也不允许你变,懂不?“

    这秒,他的霸道让巧巧好窝心。

    垦伶坐在车内,看着车后两条交叠的身影,她很慢地捶打向座椅。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笨女人有权利拥有季墉?兆文在临死前握住季墉的手要他照顾自己一辈子的啊!他怎可以背信忘义?她拿了硕士学位就立刻赶回台湾,怎知竟赶上这场让她心碎的婚礼?为什么幸运之神从不肯眷顾她,让她的爱情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平、太多的怨恨。不!上次她的对手是死神,她无能为力抢赢它,但这次她的对手是个空有美貌的愚蠢女人,晏伶就不信这回她仍无法获得最后胜利!

    心想季墉不可能那么早回来。巧巧穿上芭蕾舞鞋,在圆舞曲的节奏中优雅地舞着。她忘了时间、忘了疲倦,在管弦乐的合奏声中轻巨地跃起、落下,陶醉在她的舞蹈世界中。在那里面地是自信的女工、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是骄例荣耀集于一身的主角!季墉看着她眩目的舞姿,不敢相信巧巧竟会跳得这样好,比起专业的舞者毫不逊色。他骄恣地扬起嘴角,因为这样的舞姿只专用于他一个观众的。

    “你回来了?”意识到季墉的存在。巧巧停下动作,对他灿然一笑。

    “你跳得真棒!”

    “你也这样觉得吗?梁先生也是这么说。”

    “梁先生是谁?”她的活带给他一丝威胁。他从不是善妒的人,但这定律落在巧巧身上就不适用了。

    “是一家舞蹈社的老板,他邀我到他那里教小朋友跳舞。”

    他皱起眉,眼光变得犀利。“他怎么知道你舞跳  得好?他看过你跳?在哪里?什么时候、‘”那天我在国父纪念馆等你来接我,心里想着’仲夏夜之梦‘,一时技痒就脱去鞋子跳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旁边有人。“

    汗流浃背的巧巧脸上漾着红晕,几丝头发垂在脸侧。那天那个男人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副秀色可餐的景象吧!这样的女人怎不诱人想入非非?“以后想看舞蹈剧就让晏伶帮你买vcd回来。”

    “你不再让我出门了吗?你是不是真的像晏伶说的要盖个温室把我供起来?”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被她一语道破,他脸上有着难堪。‘’才几天你就开姑不满足于当一个抱枕?“他冷声地说道。

    “我没这么说。”她反驳。

    ‘都是这么想。“

    “我没有!我只不过想出去工作,发挥自己的专长。”

    工作?才几天她就不安于室了?季墉震怒!‘你有什么专长?勾引男人的目光?“伤人话一出口,巧巧为之语塞。向来他都是维护她的,怎会如此伤她?

    “你说不介意晏伶的话,事实上你不仅介意,还深深的把她的话烙进心底。”‘我只想配得上你。“她缺乏吵架能力,在他强大火力炮轰下,巧巧连找片挡土墙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赤裸裸地由他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