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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美人第3部分阅读

醋了?”

    梁靖蕙赧然,“才不是呢,你说到哪儿去了。”

    “不然你说百贤哥待我极好。”丑小篆取笑道。

    她也是开开玩笑逗逗好友罢了,最近真是背到极点,什么都不顺利,连最拿手的风筝,也成了她倒霉的祸源之一,她真不知道她是招谁惹谁了。

    “你真的愿意进京选美?”

    “我向盘大人借了二百两,不进京选美难道要卖身啊。”

    “也是,选美比卖身好,卖了身一辈子做牛做马,要如何翻身?”

    “选美其实不比卖身好,只是比较好听罢了,站在台上让台下的人指指点点,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啦。”

    “怎么会?”梁靖蕙不这么认为。

    “我是误打误撞,莫名其妙参选的。进京之后别人是想尽办法中选,我是竭尽所能求落选。靖蕙,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很没出息?”

    “人各有志。”

    “少琳和吟诗肯定气坏了。”她好些天没去看她们了。

    “百草堂的人说她们的伤快好了。”

    “真不巧,想选的人不能选,不想选的人偏偏迫于无奈得参选。”丑小篆无奈地道。

    “也许咱们莱州要出太子妃了。”梁靖蕙取笑道。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谁也说不准命运要将丑小篆往何处引领。

    “我可不希罕太子妃的虚名。”

    “怎会是虚名?”梁靖蕙感到讶然。

    “那太子是个呆瓜,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我不嫁太子是忠于良知。”

    “太子将来是皇位的继承人,你若有机会做太子妃,即表示未来有可能母仪天下,你不会傻到连荣华富贵都不要吧!”

    “荣华富贵看得到却未必摸得到,我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想,只希望快快进京,顺利落选,然后回莱州重建丑家风筝铺。”

    “怎么说都觉得你这回的事出得很冤。”

    丑小篆吁了一口长气,“是很冤。”

    “为何不接受盘大人的好意?他要调查孩子真正的死因。”

    “查得水落石出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

    “便宜了那可疑的妇人。”

    最新的消息甚至传闻,那妇人不是孩子的生母,是抱来养的,平日待孩子就不是很好。

    “若她有错,自有天谴。”

    梁靖蕙不平地道:“要等天谴不知要多少年,那妇人招来一帮不明是非的村民烧了你的铺子,你难道不生气?”

    “气啊,怎会不气,我又不是圣人,圣人可能也有脾气吧!可这事生气也没用,他们来势汹汹,烧了我的铺子还觉得我走了狗运不必蹲苦牢。”她能如何?

    “请盘大人把他们全捉起来。”

    “算了,我不想找麻烦。”她清了清桌上的花生壳。

    “你太善良了。”

    丑小篆盈盈一笑,“才怪,其实这几天我在心里不知把他们那帮人咒骂了多少回,要他们吃一粒米肥一斤肉,个个变成大肥猪;喝一口水白一根头发,个个未老先衰。”

    闻言,梁靖蕙噗哧一笑。“真的满毒的。”

    “可惜,好像没什么效果。”

    那种诅咒要有效果才有鬼哩。

    “高兴就好。”

    “你陪我一道进京吧!”丑小篆邀约道。

    梁靖蕙有些受宠若惊,“我……可以吗?”

    “除非你对百贤哥真有意思,舍不得离开莱州。”

    “才没有呢,我对百贤哥没有一丁点意思。”她做出发誓的样子,儿女情长哪比得过上京城有趣,何况,京城里翩翩佳公子多的是,还怕找不着佳婿良缘?

    两人说定一同进京,不过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

    一是丑少琳,一是丑吟诗。

    “我们也要一起去。”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去哪里?”丑小篆故作胡涂。

    “小篆姐要进京选美,我也想一块儿去见识、见识。”丑吟诗道。

    “梁靖蕙能去,为何做堂妹的我不能去?”丑少琳不悦地道。

    两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进京又不是去玩,你们跟着去一定会觉得闷的,再说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没有求胜的意念,进京不过是对盘云飞借她二百两有个交代。

    “我们是要进京钓金龟婿的,不是为了玩耍。”丑少琳理直气壮地说。

    她现在和丑吟诗还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为了进京,假意虚与委蛇一下也算是值得。

    “京城的金龟婿并不如你们想像的多,若是那么好嫁,你们以为陈三娘的外甥女为何至今仍小姑独处?”老姑娘这名号许多人避之唯恐不及。

    “陈三娘外甥女是孤星命,姻缘本来就淡薄。”丑少琳咕哝道,她和陈三娘外甥女也有过节。

    “是不是孤星命胡道人最清楚了,我和少琳年前都让胡道人批过命,胡道人说咱们俩的姻缘都在远方,所以咱们俩非离开莱州不可。”

    那胡道人丑小篆也是认得的,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不知夸言了多少人的姻缘大事。

    上月十五,丑小篆上街买金箔,经过胡道人的铺子,他老先生一见她走过,即拉着她要替她批流年,她一味地摇头,胡道人还不死心,说什么要赠她两句金玉良言,她费了一番工夫东拉西扯才脱身。

    “你们真想进京?”

    两人点头如捣蒜。

    “进京容易,可不保证真能钓到金龟婿。”

    丑少琳一笑,“若能跟着盘大人进京,要不钓到金龟婿我想也难。”

    “小篆姐,钓金龟婿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会使出浑身解数。”丑吟诗自信满满。

    “我是不费心啦,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有时候费心也没有用,最好的方式是顺其自然。”

    丑小篆知道这一趟京城行她是不会寂寞了。

    第6章(1)

    新妆竟与画图争,

    知是昭阳第几名。

    瘦影自临秋水照,

    卿须怜我我怜卿。

    明 冯小青 怨

    京城

    不用说,京城的金碧辉煌和街道的井然有序,不是小小的莱州能比美的,一个富庶的国家,华丽和美丽是它的特色,金色的皇城,是她此生所见最霸气的建筑。

    富饶的国家,才有闲情选美吧!

    “好大啊!”丑少琳惊呼。

    “好美啊!”丑吟诗惊呼。

    “好多人啊!”梁靖蕙惊呼。

    “你们现在的模样全是一副乡下人的愚蠢呆样。”盘雪妮嗤笑道,一副受不了她们的表情。

    一路上,盘雪妮最受不了这群莱州乡巴佬的地方就是这副处处惊呼的德行,活像见到神仙殿似的。

    “要你管,我们偏偏就要这么张开嘴大叫。”丑少琳和她杠上了。

    丑吟诗也来声援,“呆样就呆样,骂人者骂来骂去骂到自己。”

    “小心嘴巴张太大,苍蝇、蚊子全飞了进去。”盘雪妮哈哈大笑,她只要一想到那样的景象就控制不住自己想笑。

    “雪妮,少说两句。”盘云飞斥责了声。

    这帮女眷,他多半时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们抬杠,只要不太过分,他是不介入的。

    盘云飞看了一眼不随她们起舞的丑小篆,她竟然还睡得着,歪在马车里大大方方地睡着。

    梁靖蕙走向马车,摇醒她。

    丑小篆这才怔忡地张开眼,不知身在何处。

    “到了?”

    “是啊,好漂亮的京城。”

    丑小篆伸了下懒腰,从客栈梳洗后,吃了点早膳,然后上路,她就这么睡着回笼觉。

    不是她爱睡,而是懒得和少琳她们摆龙门阵,与其同她们瞎说,不如闭目养神,有时候一养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们今晚住哪里?”丑小篆跳下马车。

    “住云奏院。”武不凡买了些凉水让女孩们分饮。

    丑少琳对武不凡有些好感,她很清楚盘云飞不是她能觊觎的,所以退而求其次,把心思放在武不凡身上,好歹他也是名御医。

    不过她不想太早表态,心想若是太早定下来,万一在京城遇上更好的对象,不是亏大了。

    “京城的云奏院就是莱州云奏院的放大版。”

    丑少琳哇了一声:“真的吗?”

    武不凡不是呆头鹅,丑少琳的那点心思他倒也懂了七分,可他不点破它,只是一迳地保持某种距离,在可亲的态度里带着一丝疏离的陌生。

    看清这局势的人还有丑小篆,她常常为着某些好玩有趣的人际互动偷笑。

    “好了,咱们直接回云奏院,你们想添些什么用品,改天再上街买。”盘云飞淡淡地道。

    他有些后悔同意丑小篆将她的一干堂妹带进京,这些女孩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殊不知麻雀的身分是天生下来就注定好的,怎样也成不了凤凰。

    而真正的凤凰却宁可躲在麻雀堆里,什么野心也无。

    云奏院

    挥着绢扇,丑小篆喝着杏仁茶。

    “街上好热闹,全是各地方佳丽带来的丫鬟和奶娘。”梁靖蕙从外头气喘吁吁的进来。

    “又在大肆采购行头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

    “用膝盖想也知道。”丑小篆喝完一杯杏仁茶又进攻第二杯。

    丑小篆就是以这种老神在在的姿态面对一切。

    “你怎能如此不积极?我看吟诗和少琳都比你还忙碌,她们一连三天白日都在街上度过,吃遍一间又一间的茶楼,还带着院里的丫鬟伺候着,好像她们才是参选的佳丽。”

    “她们想觅如意郎君,积极点是对的,我又没那压力,再说,那些选美的主审官又不住街上,上街也没用。”

    “能露露脸总是好的,至少能制造话题,到时一出场就能引起马蚤动,你不知道那杭州和扬州来的姑娘,动作频频,听说已是中原小姐的热门人选。”

    “很好啊。”她兴趣缺缺地道。

    “什么好,你天天窝在云奏院吃吃喝喝,小心腰粗一圈、脸成月亮脸。”

    “我求之不得。”

    “天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就是想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最好一站上台就被轰下去。”

    “你想出糗?”

    丑小篆含笑地颔首。

    “盘大人将会因此蒙羞。”梁靖蕙不敢想像那场景。

    丑小篆耸耸肩,“是他自己要拱我上台的,不过我吃再多喝再饱,也肥不了几斤肉。”她不识好歹地道。

    “小篆,你就不能尽全力吗?”

    没有荣誉心和好胜心,如何能赢?梁靖蕙比谁都心急。

    “不想。”她不夸言。

    “那这一届的中原小姐八九不离十会落在韦拾儿身上。”

    “韦拾儿?”她没听过。

    “代表杭州出赛的佳丽,据说她出生在杭州,三岁随父搬到京城,也不知靠了什么关系成了杭州选出的佳丽。”

    “是不是美若天仙啊?”丑小篆顺口问道。

    “不凡哥神秘兮兮的告诉我,那韦拾儿是盘大人的旧情人。”

    丑小篆惊了下,“旧情人?也就是现在没在一块儿罗?”

    “是啊,盘大人一度想娶的妻子就是韦拾儿,两人分开后盘大人对情爱之事变得不太热中。”

    “没想到那个一脸严肃的盘云飞,也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生活。”

    “不凡哥好像知道得不少,他要我拜托你好好出赛,别让韦拾儿得逞。”

    “盘云飞不希望她胜出?”

    “好像是如此,起初也不知道那韦拾儿会参选,是告示贴出来后才知道的,盘大人一听闻这事之后面孔立刻沉了下来,所以我和不凡哥都很希望你能当选,别让韦拾儿称心如意。”梁靖蕙不想掩饰私心。

    韦拾儿!她要把这个名字给记牢,若有机会,她倒要亲眼瞧瞧那韦拾儿生成啥模样,能让盘云飞魂牵梦萦的女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能否当选也得靠三分运气的,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你瞧天上飘忽的白云。”她指了指天际。

    梁靖蕙仰首看着,“很普通的云朵啊,如何?”

    “变化可快了,就像选美的事,结果往往出人意表。”丑小篆就是不愿奢求。

    “我懂了,其实你并不是不在乎,只是怕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丑小篆不置可否,扇了两下绢扇,慢慢地道:“我那两个堂妹是不是想丈夫想疯了?”

    “怎么说?”

    “天天往街上跑,不会太引人侧目吗?我虽没有女子不宜抛头露面的古板思想,可也担心她们过分招蜂引蝶,反而失去神秘感,身价会大跌。”

    对啊!她怎会没想到,小篆就是比多数人细心。

    “她们劝不醒啦,你是明白人,少琳比吟诗更嚣张,不只茶楼一间间窝,还主动同男子说话,举止轻浮。”

    丑小篆站起身,往回廊的另一端走去。

    “少琳举止轻不轻浮我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她要的是金龟婿,若不主动些怎么抢得过本地姑娘。”

    “过分主动容易惹人嫌耶。”

    丑小篆唇畔漾着无限深意,“女子嫌弃不要紧。”

    “男子就不会嫌吗?”

    “只有少部分的男人才会不习惯吧!大部分的男人对于送上门的艳福通常不会排斥。”

    “是吗?那为何盘大人对两位女客人那么冷淡?”

    “那是因为盘云飞对任何女子一概热烈不起来,并非因为少琳或吟诗过分招摇。”这是她观察的结果。

    “是这样吗?难道盘大人对韦拾儿姑娘仍旧不能忘情?一定是这样。”梁靖蕙自问自答。

    没来由的,丑小篆心绪紊乱了下。

    丑小篆打听了韦拾儿的住处。

    她好奇地走进韦拾儿住的院落,正猜想着韦拾儿和鲁尚书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能得到鲁家人的庇护?

    她看见一名美得令人羡慕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闺阁里绣花,像是心不在焉似的。

    “哎哟!”屋里的韦拾儿叫了声,搁下绣花针。

    韦拾儿被绣花针扎伤了手指,以唇吮了下手指,她放下绣布和绣篮,抬眼望了下纸窗的方向,没料到窗外会站着人。

    她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

    第6章(2)

    丑小篆由门进屋。

    “你就是韦拾儿?”

    “我是韦拾儿,你是谁?”

    丑小篆赞叹着,原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可以这么好听,比百灵鸟的声音更悦耳。

    “丑小篆。”

    韦拾儿皱了下眉,偏头想了下,“我不认得你啊。”

    “我知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告诉守门的家丁,说我是你昨儿个在街上请来教你梳头的师傅。”她没想到门房这么好骗。

    “你说谎!”韦拾儿霍地站起身。

    “不说谎怎么进来?放心,我没有恶意,也非坏人,不过想亲眼瞧瞧姑娘的美颜罢了。”

    韦拾儿戒心更重,“你到底想怎样?”

    她拿起绣篮里的剪子,防卫地盯住丑小篆,一副最后关头置对方于死地的决绝。

    “你是不是也对太子妃的位置有兴趣?”丑小篆开门见山地道。

    韦拾儿外表柔弱,内心坚强。“不干你的事。”

    “同是佳丽,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怎么,你想除掉我?”韦拾儿瞪着丑小篆,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不,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和你不一样,除掉你对我百害无一利,相反地,我希望你顺利当选。”

    韦拾儿放下剪子,“什么意思?”

    “意思是,唯有你当选,才是最实至名归的事,你真的很漂亮,连针线活都能做得这么优雅。”她自叹不如。

    韦拾儿禁不住要怀疑,“你没理由这么礼让、大方。”

    “你别管我为何如此礼让、大方,我只想知道你和盘大人有没有可能复合?”她问得直接。

    听到盘大人三个字,韦拾儿明显的瑟缩了下。“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这你也别管,我只要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复合的可能性?”

    “你是希望我们复合或是不希望?”

    “当然是希望才这么问。”

    她心里自有盘算,欠盘云飞的二百两,就当是撮合韦拾儿回到他身边的代价。

    韦拾儿闭上双眼,咬了咬下唇,扯开一抹想哭的微笑,然后张开眼说道:“我试过,可是力有未逮。”

    韦拾儿说得含蓄,丑小篆听得模糊。“是盘大人不愿意?”

    韦拾儿缓缓地点头,“是的,盘大人……云飞恨我。”

    “是你背叛他的?”

    “一言难尽。”

    丑小篆意味深长地说:“有花堪折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