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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别对我用...第12部分阅读

都不知道,所以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后來子清把蓝嫣推上正位,心知是立储风声过去,他要开始报复,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立储诏书未宣读前蓝嫣还不能有事。

    只要蓝嫣沒事,蓝府的声名不受影响,就算永昌侯府不站在子清这边,也是不会偏帮其它皇子的。

    “是,奴婢马上就回话过去!”

    昭帝风九天,今年四十三岁,虽不如年轻之时俊美,却依然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一身明黄的龙袍更是衬得他华贵非凡。

    他放下手中正批阅的奏折,歪着头,听完风清歌的话,脸上还是那般威严的神情,眼皮掀了掀,“他们所追之人,是你四皇弟的人。”

    “四皇弟的人?”风清歌很是讶异,眉头紧紧的皱起。

    昨晚穆天歌口中的窃贼,原來是风清焲的人,既然风清焲已向昭帝禀报了此事,那边防图也应该落到他手上了吧。

    “嗯,玄月那个六皇子也是有些能耐的,來皇城才半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把邺城的边防图弄到手了,好在你四皇弟早在他身边安排了人。”风九天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风清焲的赞赏,终于抬头,看向风清歌。

    他对这个儿子,虽然一直是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但并非是不喜欢,他对他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他眸光幽深,直直的对上风清歌的眸子,嘴唇翕了翕,似是想说什么。

    风清歌装作沒看见,轻轻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波澜不兴,“原來如此!玄月国还真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子清……”看着风清歌故意避开他的目光,风九天眉宇间染上几丝失落,声音亦带着几丝苍凉,“二十多年了,你从來沒有叫过我一声父皇!”

    他们是父子,然而,他们独处一室时,依然只是君臣关系,甚至比君臣关系还疏离许多。

    风清歌嘴唇抿了抿,却是一语不发,只静静的立在那里,半晌才道,“自你亲手点然雪泱宫纱帐的那一刻,我便再沒有了父亲!”

    那语气很低很低,仿佛呢喃,听不出來有怨恨,满满的都是伤痛。

    那三个被刻意遗忘的字,突然被人提起,风九天只觉心中像是,被针突然刺了一下,一陈尖锐的痛遍袭全身,脸色一下子白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扶着玉案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却依然感觉肺部缺氧得厉害,脸上皮肤皱成一团,那岁月留下的沟壑,终于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明显。

    “这些年,你,有沒有后悔过?”风清歌终于抬起头來,看着那个高高在上,却瞬间变得苍老的男子,眸光流露出一丝悲伤,逼近一步,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

    “终究是她负我!”风九天嘴唇有些哆嗦,却是怎么都念不出那个名字,他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纵然心中后悔过无数次,却依然忍着嗜心的痛,紧咬牙关,声音猛然拔高,声嘶力竭,“是她负我!”

    只有这样,只有认定是她负他,他才能不被悔恨和思念折磨致死,虽然他心中知道,当年的事情太草率,很有可能是他冤枉了她!

    守在门外的宫人,被这一吼吓了一跳,只有年长的管事太监,全寿公公知道皇帝此般激动是为何,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沒听见。

    “如此,便沒什么好说的了!”风清歌眸光一暗,脸上的悲伤退去,复回开始时的面无表情,向风九天恭敬的行了个礼,“我只是來告诉你,对穆天歌等人多加防范,若然你沒有别的吩咐,我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风九天表态,转身大步离去,沒有丝毫停顿。

    风九天轻轻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耳边仿佛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以及那娇媚含嗔的埋怨,“皇上,你说好了要带臣妾去赏月的,您又骗了臣妾。”

    “朕是批奏章批得太认真,才忘了。雪染,有沒有你想要的东西,朕送给你当补偿好不好?”那时的他,对着她说话,语气总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宠溺。

    “好,可是臣妾想要什么,皇上都会送?”她的笑带着狡黠,眼睛发着亮,如那天际的星子一般璀璨。

    他知道她又想出什么难題刁难,可是看着那如星辰一般闪耀的眸子,不自觉的就点了头,“你说,只要雪染想要,天上的月亮朕都叫人摘下來。”

    “臣妾想要的东西,皇上可听好了,臣妾一要东海龙王角,二要虾子头上浆,三要千年陈壁土,四要万年瓦上霜,皇上,您可是金口玉言,不能再骗臣妾哦……”

    “全寿!”风九天只感觉太阳|岤的地方隐隐作痛,比心中的痛还厉害几分,不由得大喊。

    “皇上!”全寿公公赶紧推门而进,见风九天按着太阳|岤痛苦的样子,一惊,忙小跑上前,替他轻轻按摩,“皇上,你的头痛又犯了?來人……”

    全寿刚想命人去请太医,便被昭帝阻止,“不必了,你替朕按摩一下就行!”

    “是!”全寿脸上闪过一丝悲戚。

    自从二十三年前雪妃走后,皇上便患上了这头痛的毛病,只有他知道,那是经常思念雪妃娘娘的缘故,皇上只有在思念雪妃至深时才会头痛欲裂。

    每每想起雪妃娘娘,全寿都倍感唏嘘,都是命运弄人。

    若是那日,大皇子沒有夭折,皇上是不是就不会有那般的愤怒,就不会做出那样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虽然当时那封信算是有力的物证,可是并沒有找到写信的人,亦沒找到相关有力的人证,谁又能保证不是栽赃陷害?

    毕竟是宫里,复杂得很,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的,何况皇上又是那宠爱雪妃娘娘,不知道暗里早已为她引來了多少仇恨?

    偏偏大皇子病逝,皇帝素來疼惜大皇子,惊痛交加,雪妃又是那般刚毅,见皇上不信她,居然便心灰意冷的一口认下,于是悲剧便这么发生了。

    这些年來,皇上的内心有多么煎熬,他最是清楚。

    虽然皇上表现得,好像早已遗忘了雪妃这个人,可是,只有他知道,皇上的头痛发作得有多么频繁。

    “全寿,我们去雪泱宫走走!”待到头痛轻缓许多,风九天睁开眼睛,眸中尽是悲伤。

    “是!”全寿一惊,这二十三年來,皇上虽思念雪妃甚多,但却是从來沒去过雪泱宫的,亦沒有提过这三个字。

    他张了张嘴,却终是沒有出声劝阻。

    他陪着风九天,沒让人跟着,绕过御花园,拣了条偏僻的小道,悄悄的來到了雪泱宫。

    因着雪泱宫里宫里的禁忌,自那场大火以后,雪泱宫周围就用铁栅栏给围起來了,沒有人敢去,成了一座废弃的宫殿。

    如今,四周已长满了及人高的野草,很是荒凉,微风吹來,那些野草舞动着,形成一圈圈的波浪。

    风九天只觉得头又痛了起來,精神有些恍惚,只感觉腿都有些微微颤抖,这,还是当年那金碧辉煌的雪泱宫吗?

    怎么一点痕迹都找不出來,那场他亲手点燃的大火,竟然将这座宫殿毁得那样彻底?

    “皇上……”全寿担忧的轻唤,终是不忍看见昭帝悲恸不能自己的样子,“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触景何止是伤情,会伤心啊!皇上的心,已经被伤得够深了。

    此时已近午时,虽快要入秋,太阳退去了那份炙热,但还是很热情的挥洒着它明媚的光芒。

    风九天抬起头,似是被那明亮的阳光灼了眼,眸子微眯,眼角竟是沁出一滴泪來。

    “便回去罢!”直到眼角的泪水蒸发干,风九天才低下头,声音沉重异常,虽然來了,却终究是沒有勇气掀开野草,走进那铁栅栏。

    “是!”全寿心中松了口气,正欲起脚,却是听见野草里似是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凝耳细听,沒错,确实是从雪泱宫里传來的,一时间,只惊得动弹不得。

    擅闯雪泱宫,可是死罪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风九天自然也是听见了人声,而且好像还是女子的声音,他脸色难看到极点,眸光也变得阴鸷而愤怒,二话不说,便掀开野草往里面走。

    全寿只觉混身冰凉,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铁栅栏是上有厚厚的一层铁绣,风九天推开铁栅栏,手上便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看着手掌的暗红色,他的目光又苍凉起來。

    当年的宫殿已是废墟,长满野草的废墟,他茫然四顾,竟是无法辨别方向。

    当年那几近奢华的正殿,那富丽堂皇的偏厅,那种满花草的阁楼,那似玉生香的寝房,都不知道变成了哪一堆尘土?

    “雪妃姐姐,你在天有灵,请保佑大皇子不要仇恨皇上……”那低柔悲戚的声音,在这阳光明媚的大白天,都透着几丝渗人的冷意來,弥漫着从骨子里透出來的悲伤。

    风九天一怔,那竟是宜妃的声音。

    他放轻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拔开层层野草,來到一个野草沒那么疯狂的地方,看见宜妃正坐在一堆废墟上,怀里似是抱着什么东西,很无助痛苦的样子。

    第八十五章 死无葬身之地

    她并沒有感觉到有人來,依然沉浸在她自己的悲伤里,鼻音很重,显然是痛哭过,“雪妃姐姐,皇上是真心疼爱大皇子,可是大皇子心中满是仇恨,折磨着皇上也折磨着他自己……”

    她在对雪妃哭诉,那言语之间的心疼与担忧是那般真切,“雪妃姐姐,每次看到大皇子与皇上见面时,那冰冷的眼神,臣妾便心痛得无以复加……”

    “漫汐……”风九天轻轻唤道,直觉得胸口又闷得厉害,眼睛亦是又酸又胀。

    “皇上……”不想旁边有人,宜妃大惊,回过头來见竟是风九天,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起身“扑通”跪下,重重的磕着头,“臣妾擅闯雪泱宫,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她身下是废墟,跪着是残毁烧黑的琉璃瓦,那琉璃瓦被她跪碎的同时割破了她的膝盖,血液染红了她的裙衫,她额头磕在烧得只剩半截的梁柱上,沾满了黑尘的同时亦是流出了鲜血。

    “漫汐,你快起來。”风九天俯身扶起苏漫汐,并沒有责怪,看着满目的荒凉,只觉得心也同这废墟一般,声音酸涩,“你怎么來了?”

    “臣妾……臣妾不是第一次來!”低下头,擦去眼角的泪水,苏漫汐小声抽噎着,“臣妾知道皇上不允许任何人來雪泱宫,可是,雪妃姐姐曾于漫汐有恩,如今,竟是连个衣冠冢都沒有,臣妾想祭拜一下都……”

    宜妃的话沒说完,风九天的身体便狠狠一颤,脸色一白,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來。

    “皇上……”宜妃一惊,赶忙去扶,却被风九天用力的甩开。

    “臣妾失言,臣妾该死,请皇上保重龙体啊!”宜妃再次跪了下去,惊慌失措的哭喊道。

    全寿是留在野草中,并沒有走近,因为他也听出了是宜妃的声音。此时听得宜妃哭喊,惊骇欲死,忙拨开野草冲了过去。

    “皇上……”全寿扶住身体摇晃的风九天,用衣衫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皇上,咱快回宫吧!”

    “是啊,朕曾跟她说,她是朕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却是,到头來,竟是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啊!”风九天闭上眼,那悲伤苍老的面容皱成一团,眼睛轻闭,终是有两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那时的他,当时只是生气,气她的背叛,气她对写信男子的维护,气她最后更是一口认下此事,他也是被她气昏了头了,竟然……

    将她连着雪泱宫一起烧毁,他却再也沒有提起这个名字、提起她的名字的勇气,甚至连看一眼雪泱宫的勇气都沒有。

    所以,雪泱宫被烧后,他便让人立马给封了起來,竟是连她的骨灰都沒有让人收起來。

    他用力推开全寿,目光四顾,看到了那被压在废墟下的一角铜镜,他用力将铜镜挖出來,经过了二十几年,那铜镜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

    这面铜镜,雪染当年曾对着它梳红妆,贴花钿……

    铜镜是放在梳妆台上的,而梳妆台距离床不到两米,当时他亲手去点燃帐幔,雪染就坐在床前,冷冷的看着他。

    他估摸着距离,推开两截残毁的梁柱,拨开黑漆的断瓦,终于看到了一个断裂烧毁的镯子,上面的宝石虽沒有一丝光泽,可他依然识得,那是他初见雪染时赏赐给她的。

    宜妃与全寿都沒有阻拦他,泪眼迷蒙的看着他挖开废墟,黄|色衣袍上沾满了灰尘黑土,脏乱不堪。

    这里,就是雪染死的地方,风九天眼角的泪水又滑落几颗,也不顾手指已被瓦砾磨破,清理掉周围的杂物,将中间那地方的土都合拢在一起。

    虽然已经二十多年过去,多少风吹雨打,可这土里,定还有雪染的骨灰,即使沒有,肯定也被她滋润过。

    他用力的撕下一角衣袍,将那土仔细的包好,紧紧的贴在胸前心口的地方,仿佛那是他最心爱的东西一般。

    宜妃已然哭得泣不成声,全寿也终于忍不住落下泪來。

    都说帝王无情,可是皇上对雪妃是有真情的,只不过,最后依然是空余恨罢了。

    坤宁宫

    皇后刚用完午膳,正用喝甜品,却是在听到管事姑姑的话后,脸色骤变,猛的将手中碗盏摔到地上,直吓得一屋子的宫女都跪了下去。

    “娘娘,小心凤体啊!”管事姑姑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忙挥手让一屋子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皇上竟然去了雪泱宫,雪妃死了这么多年,他竟是还忘不了她!”皇后面容有些扭曲,直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的道,“就算雪妃再怎么好,也只不过是个死了的人,他却依然把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留给她!”

    她十六岁入宫为后,生下大皇子,大皇子不幸早夭,她抚养风清歌,是把风清歌当亲儿子一般的疼受。

    她勤俭恪已,尽心尽力管理后宫,就是前朝有困难时,她也总是求父亲帮着从中周旋平衡,为了他,可算倾心竭力。

    到头來,竟不如一个死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她以为,这些年,那个女人已经在他心中淡去了的。

    皇后只觉心中悲凉,抚着心口再不想说一句话。

    皇后总是那般优雅高贵,管事姑姑何曾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替皇后不值,静静的在一旁垂泪,安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关于风九天与宜妃相互搀扶着从雪泱宫出來一事,端妃自是也收到了消息,不过她的反应却沒有皇后这么激烈。

    虽已过了晌午,但端妃沒有午休的习惯。

    她正在练字,听到消息,手一抖,一滴墨水洒在宣纸,生生毁掉了她刚写好的一首小词。

    “皇后居然去了雪泱宫,宜妃居然也去了……”端妃放下狼豪,接过丫头玉婉递过來的毛巾净了手,脸上神情未变,只反复说着这一句。

    “娘娘……”玉婉怕端妃难过,赶紧安慰道,“今天清王爷单独去御书房见了皇上,可能跟皇上说了什么,所以皇上才去的。”

    端妃摇摇头,示意玉婉不用安慰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当年雪妃是皇上亲手点火烧死的,皇上这一生都会愧对她的,这是皇上心中解不开的心结。皇上会去雪泱宫,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皇上曾下旨,擅闯雪泱宫者杀无赦,而宜妃不但去了,还和皇上碰到了,最后居然和皇上携手而出,到是让本宫意外!”她眉头微皱,接过玉婉递过來的水杯,小涰了一口。

    按理说,虽然皇上宠爱宜妃,可是宜妃毕竟是违抗了圣指,皇上不但沒有责罚她,竟与她相携而出,这其中,到是有些奥妙。

    “雪妃在世时,宜妃曾受过她的恩惠,她去雪泱宫缅怀雪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也许皇上是念着这情分,才沒罚了她。”见主子疑惑,玉婉便猜测起來。

    她虽然只有十岁的年纪,却是很得端妃看重,年经轻轻就是端妃宫里的掌事姑姑,端妃与她说话也最是随意。

    “未必!”端妃摇了摇头,“事情沒这么简单,当年受过雪妃恩惠的人甚多,前些年淼贵人无意中提过,去护国寺给雪妃点盏长明灯,就被皇上给打入了冷宫,这宜妃虽受宠些,也不至于有这么大面子。”

    这宜妃如果不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