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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青梅第3部分阅读

    音。“你没发觉他病得不轻吗?”

    宋家的命根子可不能有事,否则老爷子会一棒子打死他。

    “总经理的身体很好,您多虑了。”张冰玉的嘴角噙着盈盈笑意。

    冷抽了口气,金雍宇整个背脊都凉了,她几时变得这么客气,还用您代替你。

    上司发病属下跟着反常,里头那个像是发春,外头这个是一脸春风得意,莫非两人对上了眼通上电,学张生跳墙了?

    诡异、太诡异了,他有不好的预感,彷佛乌云逐渐由东边飘来,不淋他个全身湿不肯罢休,寒毛都快竖直。

    “你最近在谈恋爱呀!气色挺好的。”千万不要是和那个人。

    张冰玉喜上眉梢的一笑。“没什么,总经理待下属和善,我们总不好板起脸做事。”

    不管是基于何种理由,以往冷峻不与员工打招呼的总经理居然破天荒地和她道早安,而且语气亲切得像个大男孩,叫人怎不暗自窃喜。

    那天在饭店突发的事件是让人气痒痒,她差点就失去控制抓花猛吻总经理的下贱女人,裤子穿得那么短肯定不是什么好出身,还敢强拉总经理离开饭店。

    她是不晓得那个放荡女下场有多惨,不过隔天总经理的行为一如平常,只是他会笑了。

    大概经过这次的马蚤扰事件他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因此少了疾言厉色,变得平易近人,甚至允许她摸了他手背一下。

    她想他是在等待时机展开追求,她多年来的心愿终于能达成,凤凰之位她是坐定了。

    沾沾自喜的张冰玉笑得颇像大局已定,其实是沈恋梅的存在让宋沐风失神,没注意到她示爱的小动作,径自想把喜悦分享给所有人。

    所以他语气轻快脸带笑,爱情病菌带来的后遗症。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讲错了,你说总经理待人和善?”她在说天方夜谭呀!

    那只变色龙几时和善了,不喷火就不错了。

    她娇媚的一笑看似娇羞。“您没听错,总经理的确待我极好。”

    张冰玉毫不客气的指明自己的“特殊”。

    “你?”不信加迟疑,等于一头雾水。

    一表三千里的表弟眼光有这么低?那么她呢?那个困了他六年的女孩……

    “日久生情总是佳话一段,谁能比我更了解总经理。”的作息。

    说来暧昧,金雍宇听得全身寒毛直竖。“总经理在吧?”

    他明知故问,奄奄一息的猪还没死透呢!声音由门板下方传了出来,塞棉花都没用。

    “在,您有事找他?”张冰玉按下内线电话准备通报,顺便让总经理瞧瞧她特地打扮的美丽。

    “我直接进去找他不必多一道手续,你待在这接听电话,不必忙了。”沐风要真瞧上张秘书一眼,他第一个由顶楼往下跳。

    以死谢罪。

    “可是……”

    金雍宇冷笑的轻点桌面。“千万别想太多呀!你绝对当不成总经理夫人,乌鸦再怎么漂白还是乌鸦,高占枝头仍是乌鸦。”

    “你……”他竟敢羞辱她?!

    等她坐上总经理夫人宝座绝饶不了他。

    “有时间瞪我不妨接听电话,想想自己的身份,我还是你的上司。”有权开除你。

    忍气吞声的张冰玉在心底咒骂他千百回,吹着口哨的金雍宇打从她眼前过,完全无视她扭曲的五官含着怨恨,高高兴兴的推门而进。

    呃!更正,是捂着耳朵把门踢开,门板撞击的声响终止了猪的嚎叫,他才面露笑容的把门关上,将亲爱的秘书小姐关在门外。

    家事、公事、个人隐私,一概不外漏。

    锁扣、链合,密不通风。

    金大密医要治病来了。

    “门板和你有仇吗?你非要踢它才甘心。”宋沐风冷静的声音带着不悦。

    金雍宇不回答他的问话先四下打量,然后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猪在哪里?”

    “猪?!”

    “我刚明明听见杀猪声,难道是灵异现象。”他故作惊讶地四处找猪。

    表情难看的宋沐风听出他的嘲笑。“你最近很闲是不是,打算去西伯利亚出差?”

    “等你在西伯利亚开设新公司,我一定身先士卒。”想去卖草鞋不成。

    “为了你的忠诚,我会考虑设个分点。”一人公司由他独立支持。

    未经通报胆敢擅闯他办公室的人也只有他一个,打断了他对某人的思念,实在该给他个教训。

    分开不到一天,他已经开始想念她。

    幽幽的暗香,饱满的唇瓣,玲珑有致的修长身段,还有不服气的眼神,想来都叫他满心涨疼得无心工作,只愿生有双翅飞向她。

    等待是傻子的行为,他错过太多年了,早知道她是这么甜美何必顾忌尚未发生的事,凭他的力量还怕守不住她吗?

    果然是庸人自扰之,不懂得珍惜上天恩赐的礼物才会为情所困。

    跨出了第一步,往后的路是否平坦就看他的修为了,想保住心爱的女人就要有相当的觉悟,与家人对立是必然的事。

    大不了他改行卖披萨,当个真正的披萨小弟。

    “你完了,没事傻笑肯定病得不轻,你要不要先挂个号?”精神科。

    “废话一堆,你找我有什么事?”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才有病。

    取下最上层的文件一翻,上了半天班的宋沐风终于有了工作的模样,之前大部份时间他都用在回想和沈恋梅在一起的甜蜜,乐不思蜀。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呀!你最近很反常。”皱起眉,金雍宇语气有点沉重。

    “上班时间你不工作跑来聊天,门在哪里你自个清楚。”不用他送。

    低下头不予理会,他心底满是一道美丽倩影,心不在焉的在文件上写下:沈恋梅。

    他不是客,所以不用管逐客令。“你和秘书小姐来真的?”

    “谁?”他在说笑话?

    “你门外的秘书小姐,她说你对她颇有好感。”他的说法含蓄了几分。

    不像张冰玉那么明目张胆的不知收敛。

    她?“你真的太闲了,三姑六婆的闲话也奉为金科玉律。”

    才给她一点好脸色就自以为飞上天,看来秘书位置坐久了容易胡思乱想,该换张椅子了。

    “我担心呀!瞧你眉开眼笑像是有喜事临门,我心里很不安。”金雍宇眼皮直跳。

    “有什么好不安,人一开心自然会笑。”他又不是木头人。

    金雍宇苦恼地拉了张圆椅坐下。“问题是你的开心让我心惊胆跳,眼睛里插针怪扎人的。”

    身为蓝天集团下一任的继承者,从小对于情绪的训练控制要不露于外、面无表情,这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修为,他不该有开心的神情。

    最重要的是开心的理由是什么,并非每一个富家子弟都能按自己所想去实现,种种受限使他不能开心地为所欲为,他和一般人不同。

    一步走错会粉身碎骨,他的肩上背负集团兴衰存亡大意不得,不好好看好他的一举一动,出了事可没人担待得起。

    尤其是感情事,他只能想不能谈,已设定的人生是很难改写,一发足以牵动全身呀!

    “视若无睹不就得了,我不介意有个瞎眼副总。”他太多事了。

    金雍宇长叹地斜睨他。“说来容易做来难,你该不会真和某人谈起恋爱吧?”

    别承认呀!表弟,让我有几天好日子过。

    “这是我的私事。”虽然宋沐风不想太早透露,但是眼底的柔意是瞒不了人。

    不只是柔情似水,还满出来弄得一室甜蜜味,叫人无从忽略。

    “天哪,给我把左轮手枪自我了断,你当真陷入情网了!”呼天抢地八成来不及,学日本人来个切腹好了。

    早就织好巢岤,他已住在里面六年了。宋沐风轻触唇瓣,回味沈恋梅留在他口中的梅香。

    “你知不知道你没有谈恋爱的权利?我这么耳提面命你当是马耳东风,情是双面刃害人害己,你要快刀斩乱麻断个干干净净,有些事是不能尽如人意……”

    金雍宇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说个没完,从集团利益说到联姻的重要性,口不干舌不燥地煞费苦心劝阻,说天说地就是不说“人”。

    一个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全然省略掉,傀儡一般的任人摆布,个人事小,集团利益为重,出发点是为了更富有,延续先人的厚泽。

    其实说到底是私心作祟,不想难交代就推个人受死,关起宋家大门与他无关,他怕的是老人家的叨念,无一时宁静。

    “……你到底瞧上哪家的千金,是黄董留美的博士女儿,还是徐总裁旅日的娇娇女,陈老板的二女儿也不错,蔡女士的接班人尚可考虑,还有……”

    “你说够了没,你会不清楚我心底的人儿是谁?”就那么一个还能更换吗?

    因为清楚才想求神拜佛多拗几个备胎。“是饭店里那个热情女郎吗?”

    不能说是最美的女人,但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谁也挡不住。

    不过他的注意力全在偶像身上,没看清楚女郎的长相如何,只知侧面十分神似偶像,是美人一族。

    “是她。”取下眼镜的笑脸是属于男孩的五官,少了一股气势。

    “你一见钟情守了六年的就是她?”不会巧得老天都想哭泣吧?

    “是她。”

    “你决定不顾一切当起祸水的披萨小弟?”能不能换个词?

    宋沐风冷冽的一视。“别用‘祸水’两字形容她,我的容忍有限。”

    不管是朋友或亲人,他都不准任何羞辱的字眼加诸在她身上,她是他用生命守护的最爱。

    “呿!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友,你就不担心那边的围剿?”那些老人家的手段可是黑手党级。

    杀人不见血。

    “那要看你的口风紧不紧,值不值得我信任。”宋沐风以退为进的反将一军。

    “就会利用我,我快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顾此失彼。

    长吁短叹的金雍宇也不是很想回到美国,台湾待久了也有几分感情,虽然这不是他的出生地至少也算第二故乡,移民多代的乡情是免不了。

    而且台湾美女多,没有美国女子的急进和性意识高涨,合则聚、不合则散洒脱得很,害他老想留在这块小岛生根栽苗,不愿再回去尔虞我诈的圈子打滚。

    凡事有利有弊,想要挣脱笼网就得付出代价。

    要嘛!海阔天空。

    反之继续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壮马拖成老马方能如愿。

    “放心,你会是最帅的猪八戒。”和猪比是一等美男子。

    金雍宇没好气的一横睬睇“你好样的,消遣起为你一手遮天的大恩人。”

    “所谓大恩不言谢,你记在墙上等年终大扫除。”宋沐风难得轻松地开起玩笑。

    “恩将仇报的大浑蛋……”一阵莫扎特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他嘴角一勾地斜视。“又要订披萨了。”

    宋沐风看了看手机显示的号码随即关机,恍若铃声不曾响过的神情让金雍宇为之一疑。

    “你不去了?”

    “不以披萨小弟的身份。”意思是照常无误,只不过要慢慢让披萨小弟消失在她的世界。

    仅余真实的他。

    “她没发现你们是同一人?”不会吧!这么迟顿。

    宋沐风笑了笑,拨了通电话吩咐楼下的披萨店准备一个海鲜披萨,随即拎了西装外套往外走。

    “风,你的眼镜。”弧光一拋,他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谢了,我会让你当伴郎。”平光眼镜一戴,爱笑的男孩摇身一变成为沉稳男子。

    单薄的两片镜片改变了一个人的气度,判若两人。

    金雍宇陪笑的脸陡地僵住,他怎么会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特意来通风报信不就是要他有所警戒,别贸然的大搞两人世界。

    长腿一跨赶紧追上去,可惜含在口里的话都到了舌尖却只见一道阖上的电梯门。

    “我只想说可莉娜搭十七号的班机来台湾,你要去接机吗?”

    唉!一团乱云挤成一堆,何时拨云见蓝天?

    一回头,他冷不防的受到惊吓,一张夜叉嘴脸正对着他,好象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该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仔细一瞧,原来是她呀!

    “张秘书,凤凰好做却飞不上天,你怨我也没用,你的上司就是爱我如狂,你可别嫉妒。”

    “疯子。”冷冷一啐,张冰玉给了他一张臭脸。

    这年头上司不好做,连个小秘书都给他脸色看,他还是提早办理退休好了,省得惹人厌。

    加罗海峡的那艘游艇很久没开了,改天去开个过瘾。

    鼻子一摸自认倒霉,吃力不讨好的金雍宇学上司跷班去,反正做死做活也没奖品,何必为别人揽了一身工作累死自己。

    人家去送披萨,他就去冰店看辣妹,消暑止渴不会提早老化,谁管可莉娜几时来,满街都是出租车。

    一起逍遥去。

    “小心点,披萨小弟,你踩到我了。”

    一道虚弱的猫叫声发出人音……不不不,是虚弱的人音发出如猫叫声由地上传来,彷佛快断气的癌症病人吐出最后一口气。

    低头一视,一颗圆球,是圆球似的人形横躺在大门入口等死……看仔细一点是有张草席啦!用来盖尸体正好,长五尺宽三尺……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是有个神似菲律宾女佣的肉球挡在路中央,脚上是一双售价十元的网状拖鞋,一头乱发媲美二次大战的炮火全是白屑,活似被一连日本人凌虐过。

    好在她不是出生在南京,否则今日拿标语上街游行的慰安妇就是她。

    睁不开的双眼全盖在乱发下,半躺半坐地有些神智不清,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地猛抓头皮打哈欠。

    “我不是披萨小弟。”压沉的嗓音特意区分出年轻与成熟。

    “欧巴桑”揉揉眼,拉高额前的一撮鸡窝。“披萨小弟,我的披萨。”

    一说完,她松开手任由三天没洗的头发回归原位。

    “这不是你的披萨,我……”没有一丝瞠目讶异,大厦住户的癖好他无不清楚。

    眼前饿死鬼投胎似的疯女人是住在十一楼茶花居,听说是以毒功出名的言情小说家,乱写一通诱拐未成年少女,笔名好象叫和风。

    “没错,没错,偶的披萨。”土匪一般的身手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奄奄一息的死人身上。

    明明看起来快挂了的圆球居然弹性十足,以狂风卷落叶的姿态一跃而起,抢下他手中的盒子,三两下就吃掉四片披萨,可见她饿得有多惨。

    相信难民营的逃难者看了她的吃相也会退避三舍,直呼可怜地把食物让给她,以为台湾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所以和大厦住户有些交情的宋沐风不敢抢回他的披萨,眼睁睁的看着披萨逐渐缩小,而海鲜类的虾子则一一被挑出放在盒内一角。

    她对虾子过敏。

    “你几天没吃饭了?”八成是为了赶稿懒得出门。

    和风比出三根手指头。

    但别误会是三天没吃饭,以她贪吃的程度是不可能这么虐待自己,因此三的意思是三餐不定时,她也不知道饿了多久。

    “披萨小弟,饮料呢?”她得寸进尺的手心翻上。

    脸皮抽动的宋沐风一再重申自己不是披萨小弟,只是冰凉的可乐还是失踪了。

    “你不觉得可耻吗?掠夺别人的食物会下十八层地狱。”他心疼心爱的女人没披萨好吃。

    和风一口喝下半瓶可乐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哦!电话是我打的,我怕你送错地方特意下楼迎接。”

    她的脸被乱七八糟的头发覆盖着,看不出哪里有不好意思的迹象。

    “你打的?”明明是梅花居的电话号码,他怎么也不会记错。

    “反正只有一层楼嘛!走两步路借用一下又不犯法,梅子家的电话有魔法,送披萨的速度可比我们快一倍。”她开口解惑。

    但是也令人气结,她分明暗示有差别待遇,而且是带着嘲讽。

    “我不是送披萨的。”有穿西装的披萨小弟吗?

    她抓了抓发痒的背指指门内计算机。“学聪明点,你以为它会随便放人进来吗?”

    除了房东和特定对象可以自由进出外,唯一的例外是披萨小弟,不受性别的影响成为大厦常客。

    指纹、声纹、瞳孔辨别全输入中央计算机芬达的肚子里,梳个傻瓜头戴上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