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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鬼道长第7部分阅读

人,在这个空间里似乎一切事物都是听从他师傅控制的,而这里似乎有许多东西,只要师傅同意就可以被拿出去,那件道服和死玉都是他师傅给的,就是从这个空间里拿出去的。

    而对于白轩熙的身份,随着年龄的增长田彭也曾一度迷茫,对阴间了解的越多他就更加清楚师傅是鬼非人,更不是神仙。可是田彭自小长大经历了许多挫折,自己也有了一套是非观。人有善恶,更何况鬼呢?白轩熙对于田彭而言就是一个好鬼,一个和亲人一般的鬼。

    “师傅!”田彭纤细的身影,一路小跑闯入大堂。

    身穿朝服,劲戴朝珠的白轩熙缓缓托起茶杯,淡淡抿上了一口茶,然后不动声色的训道:“都十五了还这么毛躁,一点长进都没有!”

    田彭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师傅,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他恭敬地低头垂目站在白轩熙的面前。

    白轩熙有饮了一口茶,过了一会隐晦的面色似乎好了一点,才淡淡开口问道:“天定则能胜人,人定则能胜天。”说完白轩熙敛目,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老老实实站在眼前的田彭一眼,然后接着说:“你今天就给我解释解释,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者为死是何意思?”

    不知道师傅为何一时间生气,田彭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对于白轩熙突如其来的考校也是不太明白,于是压抑着今天首次使用道术救人的兴奋,不急不躁的答道:“精气神乃人之三宝,精充、气足、神旺的人能延年益寿身强体壮,反之精亏、气虚、神弱则体弱多灾。”

    白轩熙听完后,微敛双目,眉头紧皱,一张脸紧绷着,骨节分明的大拇指轻轻摩擦着茶杯的边缘,身上散发着不怒而威的压力。

    田彭看着师傅冷若冰霜的脸,联想着这一对一大的话,顿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低头认错道:“师傅,徒弟知错了。”

    白轩熙这才睁开双目,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檀木桌上,瓷杯与实木撞击发出哐啷的刺耳声。白轩熙低沉的声音在大堂中漂浮着:“但凡是鬼身上都有鬼气,尤其是这种控制不了自己身上阴气的孤魂野鬼,你胆子也是够大的,竟然还敢将他戴在身边。”

    面对着师傅的责问,田彭无言。自从开始诵读上清大洞真经后,田彭身上的煞气也能收发放自如,今日为了实践道术田彭身上的煞气被压制了干干净净,当煞气被压制后田彭和常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没了天然保护屏障,鬼怪自然也能伤到他。

    白轩熙看着田彭一脸委屈却又倔强的小脸,长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无奈道:“罢了,就当积善行德吧。”白轩熙起身走到田彭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田彭的头,然后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田彭的脑门说道:“不许再做这种没脑子的事,想行善首先要学会将自己保护好。”

    田彭看着白轩熙慢慢露出一个笑容,眼角有些湿润的点了点头说:“师傅,你真好。你帮帮这孤魂吧!”

    说完田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师傅的表情。

    白轩熙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摇头说:“你要是每次称赞完我,后面不跟着一件请求,那可就真是大好了!”

    见田彭一脸拘束的立在原地,白轩熙像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行了,带着他去凤凰山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又晚了- -我码字太慢了……

    ……

    28第二十八章 鬼节(下)

    月色沉寂,湿冷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寂寞冷清。

    一身官袍的白轩熙独自一人坐在空洞的房子里,看着那少年慢慢打开了门,然后修长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那无止境的夜色当中。

    白轩熙低头敛目一脸平静的端起了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茶,动作流畅优雅。昏暗的烛光将脸部原本刚毅的线条变得柔和,忽明忽暗的光晕打在白轩熙的脸上,让他五官显得格外看不分明,整个人看上去沉默、寂静。

    微风吹过,一股子尸体的腐臭气味从海中飘进屋里。

    沉静的夜空中一轮圆月发着微弱的光芒,夜色渐深模糊的薄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空旷寂静的山林里,偶尔能听到几只乌鸦在夜里发出的悲鸣叫声,衬着凄凉的呜鸣声几座孤零零的土坟在夜里则显得更加凄凉、阴气森森。

    这时一阵嗡鸣声划破空旷的山林,一辆绿色的212敞篷吉普车缓缓开了过来。车上坐着两个人,正在开车的是一个身穿军装看起来颇为干练精神的年轻人。旁边副驾驶上则坐着一位正在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男人身上同样穿着一身军装,衣服穿的一丝不苟,军装上连半丝褶皱都没有,紧绷脸还有眉间深深的三道沟壑头透露着男人此时的心情。

    军绿色的吉普车一路缓缓开到一个颗粗壮的槐树前,车身一顿。年轻军官打开车门,绕过车头,一路小跑至中年男人旁边。

    “报告将军,已经到达目的地。”

    说完年轻军官标准的军姿站在将军旁边,等待将军下达命令。从这个年轻军官一套动作中不难看出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被称为将军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浓黑的剑眉下面是一双深沉果决的眼睛,他缓缓巡视了四周一眼,脸部僵硬的线条才渐渐柔和了一点,刚毅紧闭的双唇缓缓张开:“李少校你就在这里等我。”

    说完将军也不等着李少校做出反应,就独自一人拿着一包厚厚的纸钱和两瓶汾酒,迈着矫健有力的双腿迫切的向林中走去。

    桃养人,杏害人,李子树下埋死人。在这个山林里面就有一棵李子树,而且正树上正结着一颗颗硕大的果实,看起来似乎香甜可口,枝叶随风摇摆好像在呼唤着人们来采撷。

    但是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这里李子树就显得鬼气森森了,哪里还有人敢去吃?躲还来不及。

    将军走到离李子树两三步的地方,身形突然打了个晃,眼角泛起一丝水润的光泽。此时的老将军看起来早已没有了先前威风凛凛、神武有力的风采,他现在就像是以为风烛残年、历经沧桑的老人。

    他来到李子树下,差颤微微地手轻轻抚摸着长满杂草的泥土,深邃的眼眸中写满了忧伤凄凉。

    “杰西我来了……我来看你来了……”

    良久老将军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出第一句话来,原本粗犷的音线里却充满了柔情。他在离李子树不远处找了块较干净的土地,用树枝画了个圈,然后将厚厚的纸钱点燃,星星火光映照着他的脸,这位刚毅不拔的老将军眼眸中迸发出一种哀伤。

    一张一张的纸钱被点燃,最后化作一层层灰烬。

    老将军背靠着李子树,一边用孤寂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的被大火燃烧的纸钱,一边一口又一口喝着浓烈的汾酒。

    火苗时旺时弱,如同跳舞般,也如同旧时人的笑靥。

    也许是喝得急了,酒劲上了头,也许是满腔的悲伤迷了他的眼睛,一瞬间他居然看见身穿蓝灰色军服的孔杰西。

    孔杰西站在绚丽多姿的火苗边,清瘦的身上穿整齐清洁的蓝灰色军装,皮带前佩戴着那一只小巧的左轮手枪,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英气蓬勃,与那些泥腿子士兵相比,他更像是弃笔从戎的谦谦书生。一双夺目的星眸中总是洋溢着深邃的睿智、狡猾,嘴角邪笑,活像个小流氓般向他炫耀着说:“看见没,这可是孙中山先生给我的手枪……”

    随后眼前一花,场景就变成曾经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身负重伤的躺在病床上,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蒋委员长败了,我们败了……”

    “蒋委员长让我同他一起走。”“你和他走吗?”“不,我不会走。我的家在这里,而且你也在这。”

    “我不是特务,相信我……我要死了……你若是顾念咋俩的情谊……就把我……把我的骨灰带回家乡……”

    “杰西!杰西……”

    一阵风吹过,火苗先是一弱,然后徒然窜起,迫不及待的将最后一点纸钱烧为灰烬,连同那个浑身是血、脸色苍白、了无生气的少年的身影。

    看着不远处的火堆渐渐熄灭,一时间充满悔恨的泪水如同瓢泼大雨般夺眶而出,涌出的泪水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行行水渍。

    此刻曾经意气风发,曾经傲骨铮铮叱咤战场的老将军哭得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般,无助、凄凉。如今满腔哀伤的他早已经失去了那个曾经陪在他身边的人,压抑不住的情绪今天再次爆发出来。一场属于男人的嚎啕大哭,止不住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哭够了,宣泄够了,夜已经更深了。

    老将军手扶着大树的树干,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他走得极慢。岁月蹉跎了他的年华,却没有让他心中那个人的形象有半点模糊,如今孔杰西的面容在他的记忆中依然那么清晰,就像是长在了他的脑海中一般,早已经生了根,发了芽。月光罩在他孤寂的背影,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似乎想要将他定格在那棵长的异常茂盛的李子树下。

    也许是蹲的时间太长使他的双腿血液不通,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太过伤心使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他现在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一副随时快倒下的模样。

    老将军在黑乎乎的小土道上一直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才惊觉好像有点不对劲。按理说停车的位置离他烧纸的地方距离不怎么远,也就三分钟的路,可是他现在好像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

    老将军警惕的看着四周一眼,心里纳闷难道自己迷了路?可是再一想不可能,这条路他每年最少都会走上几趟。正在他思考怎么回事,一阵寒风吹过,他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突然他面色变得不怎么好,一个不可思议的词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难道是,鬼打墙?

    一瞬间,老将军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立刻清醒了,他将速度放得更慢了一点,然后从兜里悄悄地掏出一个五分钱硬币仍在地上。

    由于□灌输的无神论,让他本身不相信这些鬼怪邪说,可是他又将一些希望寄托在这些怪异乱神的身上,比如他时常会想想孔杰西会变鬼回来看看他,所以他此时的心情是异常矛盾的。

    老将军面如常色,粗糙的手心里却溢出了一层细腻的汗珠。兜兜转转,老将军突然脸色一变,顿时棱角分明的脸上如同结了一层薄霜,原本威严的眼眸中流转着诧异和惊喜。他缓缓猫下腰,然后用颤抖的左手去捡地上那枚熟悉的五分钱。

    他的动作很慢,慢的就好像是用一生的时间去了完成这个原本简单的动作。他将五分钱狠狠地捏在手心里,然后锐利的目光将四周再次扫视一遍,回过头再次摊开手掌。刹那间,老将军双眼通红,他的世界观被逆转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匪夷所思的东西存在。他原本黑灰暗的世界里似乎也出现了一丝光芒,老将军微微吸了吸鼻子。

    突然老将军直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只觉得肩头一沉,一只纤细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老将军身体有些僵硬的转过去,一张惨白的脸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大伯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将军长舒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在月光照射下脸色异常苍白的少年,特别是当少年用那双黝黑的瞳眸盯着他时,老将军只觉得心中有一阵阵发毛,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从心中向四肢窜去。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

    扇子呜呜,我发现晋江网站上好像打不开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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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第二十九章 水鬼(上)

    这几天的天气总是不太好,一大早就下起一场大雾,天也总是灰蒙蒙的,好像是吸满水的棉絮,饱和的要从空中最下来一般,压的人透不过起来。

    可是一到太阳升到空中最高点,中午的时候,天空中万顷乌云就像是被炙热的阳光给稀释了一般,渐渐变淡变轻,最后化为乌有,但是第二天这该死的乌云就会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一大早田彭的屋门就被敲得咚咚作响,听着可怜的破旧木门发出凄惨的闷哼声,田彭微微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轻轻发出一声闷哼。

    听见了田彭若有似无的应答,常玉萍这才就此作罢。她面色不怎么好的的皱着一双又细又长的弯眉,讥讽道:“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整个就是一个祸害,大毒瘤!都不知道养着你有什么用……”

    常玉萍一边走着,最里面一边念念叨叨没完。

    听着门外的动静渐渐远去,田彭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两下,然后缓缓睁开,他歪着头看着外面诡异的天气,想着等一下还要面对那种嫌弃的嘴脸,心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但随后想起今天要去看姥姥,原本如同被石头压的发闷的胸口才舒畅了许多。

    田彭一个鲤鱼打挺,轻松的站在了小床上。他跳下床,将满是补丁的鞋子套在脚上,然后一脸精神的拿起屋里的小铁盆,向走廊走去。这个年代的楼房格局都是一样的,每家房子都是两室或者一室,然后一个小客厅,一个厕所。厨房一般是几家一起公用的,费用也是几家平摊。

    记得建国初期,所有人都以为那时的中国已经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有花不完的钱,有吃不完的饭。国家也是积极号召全国人民,多多用电促进生产,那时候无知的人们都向往着美国,觉得美国好,每天晚上美国的城市就被各种霓虹灯装扮的如同天堂一样。所有人那时都可劲儿的用电,浪费电。没过一年政府就发下通知,开始收取电费,并且提倡节约用电,这场学美风波才就此拉下帷幕。

    如今老田家正施行着两样走政策,对待田彭就是,一年四季用水全是到厨房去自己接,提倡节约,浪费是可耻的。而老田家三口子则是实施便利优待政策,怎么省事怎么来,不怕浪费。

    当田彭在阴凉的小厨房里打了盆凉水洗完脸回到屋里时,田建国、常玉萍和女儿田欣一家三口已经吃上早饭了,可爱机灵的女儿,温柔慈爱的母亲,威严高大的父亲,一家三口看起来那么温馨,而田彭就像是一个恰巧到来的路人一般,在这个家里边根本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这讽刺的画面却没有让田彭感到半点难过。

    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这点刺痛对他而言犹如蚊叮般早已经不痛不痒。田彭面如常色的坐在田建国身旁空着的座位,那是他的老位子。用得发亮的木桌上摆着一烤瓷盘,里面盛着一个黑面饽饽和三个白面馒头,旁边放着一盘红咸菜丝还有一大盆大米粥。

    田彭看了一眼自己碗里早已盛好的红高粱粥,他面色如常一脸平静的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噎人的高粱渣滓如同碎玻璃一样在田彭稚嫩的喉咙上下摩擦,最后被狠狠地咽下。

    常玉萍眼中的得意早已泄露出来,带着喜悦的眉梢被高高挑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的喝了口发着清香味的大米粥。这种一家人吃两家饭的把戏,老田家天天都在上演,而且常玉萍似乎也很乐忠于这种把戏,这么多年了一点也不觉得腻味,就好像田彭跟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只要田彭难受她就高兴,这种变态的心理似乎已经到了疯狂的状态。

    桌子上黑面饽饽和白面馒头,似乎象征着两种地位,就像是黑种人和白种人一样,讽刺至极。在这个家里田彭就是天生被鄙视奴隶的黑种人,而他的爹娘和妹妹就是高高在上的白种人。田彭一脸平静地去拿桌上黑面饽饽,虽然这些粮食吃起来味道很差,可是这些东西却很耐饿。这时已经许久没有和他说过话的田建国淡淡开口道:“吃馒头吧!正在长身体,应该……”

    “啪!”常玉萍没好气的将筷子用力甩在碗上,田建国剑眉紧皱看着掉落在地的筷子,然后没有说半句话。

    常玉萍却不依不饶地说:“你倒是大方,就你赚的那点钱够干嘛的!居然还有闲心为外人着想,你自己女儿都要吃不上饭了,你知道吗!”

    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