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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半本笔记第32部分阅读

    更是一身冷汗,心跳加速。

    悬棺在整座悬崖的半山腰,少说也有几十米之高。爬了几分钟,下面的景色已经足以让略有些恐高症的我惊慌了。直到强迫自己把注意力移到头顶的悬棺上,又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亦步亦趋地继续向前。

    “这里有一条路?”爬了一段,崖壁上突然出现了一条不深不浅的沟壑,看起来好似是人为凿出来的,脚踩上去刚好站稳。我疑惑的同时心中一喜,有了这条路,攀爬起来应该顺利得多。

    这条路通向最底下的那座悬棺。拉近距离后才发现,这些悬棺居然大小不一,深浅也不尽相同。最大的目测可以容纳两个人,而最小的似乎只装得下一个儿童。现在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大小适中,几乎没有残破。棺材紧闭,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你把棺材打开。”屠苏命令道,同时将一把军刀递了过来:“用这个撬。”

    这可不是个轻松活。我现在挂在半空中,若腾出一只手用力去撬棺材,一旦没有抓稳或施力不当,失手丧命也不过分分钟的事。

    “撬不开怎么办?”我试图抗议,却毫无效果。屠苏冷冷的眼神本就是种无声的威胁:不听话,我就用这把军刀杀了你。

    犹豫片刻,只得照做。

    奇怪的是,这棺材居然非常脆弱。没几下,硕大的棺盖就一下子被撬了开来。我用牙齿咬住军刀,伸手慢慢地推开棺盖,忍住霉味朝内张望。

    一看之下,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具悬棺是空的。

    “要不要看看别的几具?”我指指悬棺内部,征询身边的屠苏:“里面什么都没有。”

    屠苏一言不发,看来是默认了。可令我们震惊的是,接连撬开十几具悬棺,里面却无一例外地空无一物。既没有腐败的尸体,也没有意料中的陪葬品。

    “等等。”正当我打算动手摸向下一具悬棺的时候,屠苏突然皱了皱眉头:“军刀给我。”

    我刚把军刀递过去,屠苏就猛地跳入了一具硕大的悬棺之中。来不及制止,他丝毫不顾及摇摇欲坠的悬棺,军刀随即朝棺材内贴着崖壁的那面狠狠扎了进去。

    下一秒,整座悬棺发出了“咔嚓”一声,伴随着剧烈的晃动。由于承受不住这一下的跳跃和重量,悬棺的一小块一下子脱离了崖壁,着实看得我心悸不已。屠苏却依然挂着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只是机械地扎着棺材内壁,颇有把它卸了的意思。

    “你不怕摔死啊?”我焦急地盯着他的动作。然而,真不是我乌鸦嘴——下一刻,屠苏所在的悬棺终于没有承受住这些力道,整座棺材猛地裂了开来,散成好几块朝下坠去,纷纷扬扬地散落在空中。我甚至没来得及呼喊,屠苏的身体就随着棺材的碎裂朝下一沉,与我连接着的那根绳子立刻绷紧了。

    可正当自己闭上双眼准备葬身悬崖之时,这下坠竟然停了下来。那股扯住我的力道也随即消失,好像被什么分担了。

    低头看去,此时的崖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容得下一人钻入的洞口。而洞口的位置,正是之前屠苏跳入的那具悬棺所在!

    “我知道那尸体怎么回事了。”屠苏冷笑一声,眼睛淡淡地瞥向洞口:“他想从这里出来,没料到外面等着他的却是一具棺材。最后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既然如此,这些悬棺后面该不会都是一个个洞口吧?”我缓缓地朝崖壁上的黑洞靠去,探头张望:“这难道连接着李铮刚才跳下去的那个深渊?还是连着哥萨克王朝的地狱入口?”

    屠苏没有回答,身子一矮朝洞内钻了进去,顺势解开了与我牵连的绳子。我低头看了一眼依旧等在原地的唐灵,只能依稀瞥见她朝我挥了挥手。不明白什么意思,下去询问又不现实。犹豫片刻,我还是选择跟着屠苏钻入这个诡异的洞内。

    洞内是一条棺道。所谓棺道,一般用在盗墓术语中。即这条路呈现正方体形状,四周亮着昏暗的长明灯,蜿蜒向前,身处其中时如同走在棺材内一般诡异可怖。

    屠苏的背影在长明灯的照射下显得凄凉而孤傲,甚至带着一种彻骨的熟悉。一瞬间只感觉这样的场景好像见过无数次,但仔细思考又怎么都记不起来。

    这条棺道是个斜坡,蜿蜒向下。然而走了没多久,屠苏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没有防备,差点撞在他身上:“怎么了?”

    屠苏没有开口也没有转身。可现在根本不需要他做出回答,我已经意识到了这周围的不对劲。明白的一瞬间,心中猛地升腾起一阵强烈的恐慌,几乎窒息。

    第五十九章 石球

    “怎么回事?”终于,我忍不住开口道,同时拍了拍屠苏的肩膀。

    之所以有这种几乎窒息的感觉,是因为一刹那只觉得自己周围的空间越来越狭小,整个棺道似乎从四面八方压来,好似要把我们吞噬进去,分毫不留。

    “虫子。”屠苏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句。我慌忙朝棺道壁上看去——果然,此时的墙壁尽管仍旧黑漆漆的,整块表面却在缓缓蠕动,极其恶心。若不凑近观察,一下子确实无法看出这异样。不用说,这密密麻麻的自然是我手背上那伤疤的罪魁祸首了。

    “怎么办?”我疑惑屠苏为何不转身,但话音未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这些虫子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而是全部朝屠苏涌了过去。一时间,屠苏的脚下就汇集了方圆内几乎所有的虫子。下一秒,我甚至来不及惊呼,这些虫子居然有指示般地攀着屠苏的双脚朝上蔓延开去,几秒钟的功夫就覆盖了他的整个小腿。

    “屠苏,用火!”我焦急地取出背包里的打火机,试图绕到屠苏跟前。而此时,虫子已经包围到了他的腰部。——照这个趋势,覆盖整个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可令我无比担忧的是,屠苏这次甚至没有应答。只是挺拔地站着,如同雕像般无情。

    棺道狭窄,无法绕到他身前。情急之下,我直接点燃打火机凑了过去,企图用老办法驱赶这些虫子。

    这招果然凑效。只一下,虫子就如同见鬼一般“哗啦”一下四散开来,从屠苏身上纷纷剥落脱离,飘飘散散地落到地上,很快便消失在缝隙处。

    扫了一遍,屠苏背上的虫子已经基本被我清空了。只是不知正面情况如何:“你没事吧?为什么不转身?”我喊道,把打火机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屠苏整个人居然一下子侧身倒了下去,撞在棺道壁上,又无力地滑落在地。我一惊,慌忙上前:“怎么了?”

    屠苏闭着双眼,好似没有知觉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和身上其实并没有多少虫子,有的也只是零散几只,对生命并不构成威胁。

    我试图把他扶起来,可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此时屠苏的手背上居然聚集着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虫子,与科拉钻孔之下我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将打火机凑了过去,虫子顿时“呼啦”一声全部散了开来。借着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虫子散开的位置赫然产生了一个与自己手背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屠苏!”我不知所措起来,摇了摇他的肩膀。没想到只一下,他居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站起身:“刚才怎么了?”

    “你的手背……”我指了指虫子啃咬的位置:“这个图案……”

    一眼之下,屠苏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变了。瞥了一眼我的图案,双眉紧皱:“不可能每个人被咬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么说你也能控制丧尸了?”我苦笑道:“要不抓点回去,给唐灵他们也咬上几口。”

    可还没等屠苏回答,棺道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咕噜咕噜”的响动,回荡在这寂静冗长的正方形通道内,显得恐怖而拖沓。惊得我立刻举起了手枪。

    “别说话。”屠苏转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声音压得极低。我点点头,他随即朝棺道深处靠了过去,步伐平稳而轻微,如临大敌。

    我清楚李铮对我们的威胁,丧尸和各种怪物更是一块心病。如今不仅要防着异物,更要警惕人类,这是多么悲哀?何况这人曾经还是生死与共的同伴。

    走了一段,“咕噜咕噜”的声音一直时不时地从棺道深处传来,使我一阵心惊胆战。可惜这棺道绵延朝下,总感觉如何都走不到尽头。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屠苏再次停住了脚步。

    “怎么……”我刚要开口询问,屠苏突然返身一把捂住我的嘴,迅速隐入长明灯照不到的黑暗区域,沉声道:“屏住呼吸。”

    我马上照做了,心脏却不由自主地跳得加快起来。尽管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情势所逼之下也只能适应这一切。瞪大眼睛,我朝前方望了过去。

    原来这棺道连接着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左侧好像开着一个正方形的小门,黑漆漆的通向另一条棺道。

    诡异的是,整个石室内竟然布满了一个个半人多高的石球,此时正在四处滚动。而之所以滚动,是因为石球附近趴着几只硕大的生物。

    关于石球,其实在世界各地屡见不鲜。我国发掘到时代最早的石球当推陕西蓝田公王岭附近的一件。至此之后,欧洲,非洲等地也陆续发现各种各样的怪石球,大小各异。

    关于石球,最离谱的解释当属其代表了太阳系或宇宙的各大行星运行情况。面前的石球似乎与那些照片上的并无不同——粗糙,硕大,圆整。

    然而此时更加吸引我注意的,却是那些趴在石球附近的生物——乍一眼看去好像是巨蜥,但与巨蜥截然不同的是,他们竟然长着一条和蝎子一样的尾巴。这尾巴比起蝎子的要大上好几倍,除此之外,卷起的弧度和那带毒的尖刺并无不同。仅仅通过观察,就能感知到它们的恐怖和厉害。

    巨蜥暂时没有发现我们,悠闲地在石球附近缓缓挪动着。身体不时扫到未经固定的石球,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

    屠苏双眉微皱,慢慢地握紧手枪,朝我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我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也迅速地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可还没等我们想出解决这些怪物的具体方案,一个石球突然从石室左侧的小门内滚了进来,发出的巨大动静把那些巨蜥都惊得弓起了身体。我心里暗骂一句,慌忙将手枪对准了滚动的石球,屏住呼吸。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石球内“破土而出”,猛地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那些巨蜥纷纷围了上去,摇头摆尾地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第六十章 缠斗

    “胖子?”我忍不住惊呼,震惊地盯着石球内“破土而出”的人影。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声吸引了那些巨蜥的注意力。下一秒,最近的一只巨蜥立刻朝我们靠来,尾巴左右摇摆着,眼里也焕发出饥渴的神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怪物的速度好像比较慢,给予了我们周旋和逃脱的余地。

    “去死吧。”我大骂,枪管瞬间指向那只摇头摆尾,晃晃悠悠的巨蜥。可还没扣下扳机,一发子弹已经直直地擦着自己的耳根飞过,“砰”地一声打在那头畜生大张的嘴巴里。——不用想,一定是屠苏的功劳。

    但令我恐惧的是,巨蜥似乎丝毫不受子弹的影响,甚至未曾停下步伐。顿时只感觉一大块黑影接近过来,猩红大嘴的目标就是我的脖颈位置。

    就地一滚避开这致命一击,我大呼一口气,暗暗祈祷身后的屠苏好运。下一秒,又是两声枪声在棺道内炸开,把我的耳膜震得一阵难受。慌忙回身,屠苏已经和那只巨蜥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只能看到巨蜥那貌似带着剧毒的尾部正甩向屠苏的肩膀,而后者显然不甘示弱,躲开的同时又对准这畜生的额头开了两枪。

    “我次奥,今天看来要死在这里了!”石球位置传来胖子的咒骂,夹杂着滚动声和跑动声。只是此时无法关心胖子的情况,也无心思考胖子怎么会以如此奇怪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帮助屠苏摆脱困境迫在眉睫。犹豫片刻,尽管深知枪械的无力,我仍然对着攻击屠苏的巨蜥再次开了两枪,又朝它的尾部补了一枪。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把整个巨蜥震得一抖,减弱了它的力度。借助这个空档,被它压在身下的屠苏就势一滚,迅速站起身来:“快去石球那里。”

    “啊?”我一愣。石球那里还趴着好几只慢吞吞的巨蜥,现在过去不是送死吗?

    可来不及发问,屠苏已经朝石室中间跑了过去。随着他的移动,所有巨蜥全部兴奋起来,纷纷俯下身子,颇有移向这个猎物的打算。我心中大骂,却无可奈何。——屠苏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

    胖子已经明显占了下风。三只巨蜥渐渐把他包围,眼里无一例外地透着凶神恶煞。随着包围圈的缩小,胖子也越来越恐惧,不断地后退开去,连连摇头。求助的眼神扫过我的位置,他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枪,拼命努嘴。

    我苦笑着摇头,表示枪械对这些巨蜥不起作用。但作为同甘共苦的队友,我还是决定跟随屠苏跑向石室中间的那几个石球,说不定能帮上忙。

    “把这些石球全打碎。”屠苏丝毫不顾及旁边朝他咬来的那两只巨蜥,抬手对准最近的石球就是一枪。下一秒,半人来高的石球应声而碎,碎渣在空中四散开来,有些残渣甚至直接扎进了我的肉里,一阵隐隐的疼痛。

    我震惊地看着那只被打爆的石球——随着石块的飞溅,石球内居然流出一些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沿着石室地面缓缓流淌,颇有血流成河的壮观。还没看清,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伴随着屠苏对周围巨蜥攻击的闪躲和跳跃。

    越来越多的石球被打爆,越来越浓密的黑色液体也流了出来,漫过我的脚踝。可这一切却并未影响巨蜥的攻击。乘屠苏没有防备,一只巨蜥猛地朝他背后咬去,大张的嘴巴一口咬住了屠苏的脊椎位置。

    “小心!”我话音未落,屠苏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口。一瞬间,手枪“啪”地一声从他手心里掉落,滑落在地的清脆和怪物嘶吼的浑浊形成了鲜明反差。

    这一口确实非常的狠,直接从屠苏的背部撕下了一小块肉,触目惊心。我抬手对着那头巨蜥就是两枪,飞快地跑上前扶起倒地的屠苏——此时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那些黑色的浓稠物质。这物质尽管没有气味,却异常粘稠和浓密。沾染在屠苏的衣物上,显得诡异无比。

    “别管我……把剩下的石球……打碎……”屠苏一把推开我,又将手枪交到我的手中,气若游丝:“快去,这是唯一的……机会……”

    “好!”我虽仍然不明白,却点点头,迅速站起身来。这一个停顿的空挡,右侧的一只巨蜥已经朝我踱来,涎水拖沓在地上,恶心至极。只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抬手之间,最近的两只石球应声而裂,石渣飞溅,液体肆意横流。

    “没用啊!”我一边开枪打碎石球,一边躲闪着巨蜥的袭击:“这些黑色液体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屠苏再没有回答。转身看去,他正低垂脑袋,整个背部鲜血淋漓,连呼吸都仿佛难以察觉。

    “莫魂,枪给我!”一边的胖子突然大喊。我一惊,收回落在屠苏身上的目光,立刻将手枪抛了过去。下一刻,胖子居然与往日完全不同。大喝一声,他雷厉风行地连开三枪,将剩下的最后三个石球打的粉碎。

    最后那个石球碎裂的一刹那,地面上流动着的黑色液体竟然一下子涌动起来,好似活物。更令人吃惊的是,巨蜥见状纷纷开始退却,刚打算攻击我的那只也完全放弃了行动,只是愣愣地盯着地上的液体,尾巴无力地低垂在身体一侧。

    “我次奥……”还没反应过来,黑色液体的涌动突然变得猛烈了,仿佛瀑布般冲刷着我的脚背,又宛如的开水般将我煮沸。我一下子站立不稳,被这股力带的狠狠地摔在地上。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抓住自己的背包,这股力就骤然变得更狠,整个石室也好像成为了一个斜坡。下一秒,没有防备的我直接被甩入了石室左侧的小门之中,撞得七荤八素。

    一瞬间觉得额头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眼前顿时一片模糊。意识渐渐从体内被抽离了,感到自己好像在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