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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者第3部分阅读

扛着耙和犁下田。村里的人看见了,都指手划脚地嘲笑。

    “你看志成!大学没考上,田又不会耕。”村里的周秋秋在她田里看见赵志成耕地和过路的杨玉容说。

    杨玉容在一旁嘲笑道:“真蠢!他们说读书的人聪明,我说读书最蠢!”

    “谁说读书聪明?过去老辈子有句俗话,只有锅里煮米饭,哪有锅里煮文章!”

    秋耕,播种后,赵志成忙着砍柴。他每天的生活好像钟一样,只能在那个圆圈里转动,不会想跳出这个圆圈。他早上起床去挑水,接着他去山上砍柴,吃了午饭就放牛上山,傍晚顺便带柴回家。志成脑子里逐渐淡忘了自己的理想,也淡漠了村里人的冷眼旁观,狼狈为j。有时反而觉得心里安静多了,社会原本是复杂多变,矛盾是周而复始递变的。

    赵志宏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回来了。他和志成说,他没有和廖德志住在他二哥的宿舍了。因为上学期,他们为隔壁的那个女生而闹僵了,成了情敌。当时那女孩子廖德志先去追,其实这女生喜欢志宏。廖德志认为是志宏暗地和他争女朋友,心里总是有一层隔膜。今年他俩都没考上,起初还勉强住在一块,可为一些小事常吵。志宏觉得自己很受委屈便和一个名叫周炳圆的同学去住了。

    廖德志和志宏仍然在同一班,一块上课,但互不理会。这时,又有一个女孩闯进志宏的怀里。这女生,志成认得,复读时就插在她们班上。而和志宏玩的那个低一级的女生考上农校分手了。

    “哥,我们复读班有一位女生喜欢我。她原来是三(2)班的。她说认识你。”

    赵志成有些莫明其妙地问:“谁呀?”

    “张惠芳!”

    张惠芳,志成不但认识,而且很了解她。因为志成去年在她们班上复读,所以她的身份早有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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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跳龙门  第七章  表妹亚娟

    光阴荏苒。志成看着山坡上的枫叶从青变黄,又从树梢旋动舞姿,飘落在黑得发亮的土地上,腐烂随雨露注入土壤。燕群拖儿带女迁徙,从屋檐上唧唧喳喳消失,令人失落和悲凄。屋前青松上的蚂蚁也渐渐地疏远那有趣的奔跑,只有几只秋蝉蜕变下来的模型留给世界那些无聊无趣的人观赏。志成这时他不会观赏,他心里有一个结待他去解,或许不是结,或许是一个诺言,兑现母亲的诺言。无论他的未来是怎样,不管天空是飘散着绚丽的燕雀留下的羽毛,还是那枫叶绯红的梦,他不会思索太久。他知道来年,这一切会循规蹈矩,来时再把它珍藏在梦里,闲时让它来慰藉久未愈合的伤口。

    这一天赶集,赵志成正在百~万\小!说,半掩的门突然伸出几个女孩的脑袋,志成神经紧绷突兀疑惑是不是走错路了。他镇定下来时表妹杨亚娟推门进来了,唤得几个女孩子来到他家。

    杨亚娟跨进门,没有见到母亲和继父害羞地问志成:“大哥,姨娘们到哪儿去了?”

    赵志成正在羡慕她美貌时,突听到她在耳旁唤他,心思缩了回来,忙起身让座,顺手挪了几把椅子给她们坐。

    “快坐,我妈们去街上了。你们来没有遇见?”

    “我们是从小路走捷径来的,可能他们走大路。”

    赵志成也有点害羞,每个男人未碰过女人见到女孩在眼前撩拨长发心会发热发涨,难免心脏负荷加重,血液运转加快,这时只有支吾着。

    “可能吧!”

    表妹觉得有点拘束,低着头不语,长发垂直下来随着她不自由的呼吸的气流在她的眼前晃动,仿佛是神女峰上女神在凝思。几个女孩子年龄还小不过十三四岁,脑子装着永远勾画不完的童话,知道灰姑娘的故事是真实,但结局是错误的,她们在寻找一个更有绚丽色彩的童话,让现实统统装进去。她们还不知道未来要和男人有什么纠葛,男人到底有多少心事,只是无言,无聊遂伸着头东张西望。

    赵志成坐了好一会,不像一个上了结婚年龄的男人,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从来没有时间来把他理顺,不像那些讲台上的会讲故事的人。他闷在心里的语言若是挖掘出来几代人也读不完,可惜它现在像一团乱麻,自始自终找不着线头。为了表示对婊妹的亲近只有随手拈来一句来堵住暂时的突兀。他顺便问:“你们来街上的人多吗?”

    “很少。”

    “姨娘们上街去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也是去玩耍。”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你忙什么。”

    “我得回家,家里有事呢!”

    几个女孩坐得不耐烦,感觉作业本上的童话有了新的结束,想把它立刻写下来交给审视这世界的老师。她们头像上了发条的木偶,伸着头东张西望。突然,他们从门缝往外看,看见母亲和继父回来了,兴高采烈地对亚娟说:“亚娟,你姨娘们回来了!”

    “你们认得!”

    “认得,往日她常去你家。”

    表妹伸过头去看,说:“果真是姨娘们回来了。”

    瞬间,母亲和继父己经进屋了。母亲一推门便问:“志成,亚娟到我家来了吗?”

    “来了。”志成笑着说。

    亚娟听见声音笑着叫:“姨娘,你们回来了!”

    母亲看见亚娟就笑了:“我一上街就碰见你婆,说你到我家来了。我们转一圈就来了。刚才你婆说,你爸爸来信了,是不是真的?”

    亚娟扭过头,笑得像墙角里久未见过阳光的紫萝兰,在经过黑夜和阴暗的白昼囚禁后,突然从返大自然看到了太阳,得到了家的温浸。可从她的脸上看得出这封信她已期盼很久了。

    “是的。”

    “他说今年冬月回来!”

    “他信上是那么说,但不知是不是事实。”

    “可能是真的。”

    “也说不清楚,我爸爸这人我是知道的。”

    “他可能听见你们在家里吃苦,说他出来了,别人总有个畏惧。”

    “可能是”

    “要是他真的回来就好了。”

    母亲看了看亚娟,接着说:“你爸爸回来,你和亚梦出去扛工,家里很快富了。即使我们现在这样子,将来还是没有你们家富裕。”

    “你家主要是送两个哥哥读书!”

    “别去提了!你大哥,二哥俩害死人了!”

    “他们出来工作就好了。”

    “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出头,我打算不送他们读了。”

    母亲瞅了志成一眼,说:“不送他们了,也觉得可怜,回家来帮不上什么!”

    “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没考上可以做其它的事业,况且他们有知识,随便做什么都有前途的。”

    “你看他人有那么高了,脑子却笨得很!”

    亚娟听母亲说看着志成,只是笑了笑。

    亚娟和母亲坐着闲聊了半天,看了看天,像有心思似的。母亲知道她害怕弟妹们在家里闹事,便不多留她了。

    亚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妈妈看见她爸爸常年在外干一些不法生意,得钱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吃喝嫖赌,家里想要用一分钱用也没有,眼看着五个孩子在家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为了这个家,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不能支撑下去。那时志成家也很贫寒,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姨娘听人说外面打工找钱容易,便和一些婆娘出去了。不知一去不复回,后来有人打听她被拐卖了。亚娟的爸爸也知道,但他不去接她回来。他说,既然要离开我,我也无话可说了,以后不允许孩子们提起她。不久她爸爸蹲了监狱,从此家里的活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她又当爹又当娘。亚娟做事是会动脑子的人,虽然没父母在家,但是家里干干净净,有条有序,而且还送三个弟妹上学读书。她想,自己没有读书,决不能让弟妹们跟我一样,不然以后五姊妹是受别人欺的命。她和亚梦私下商量找一些事干。

    天公偏偏折磨受苦人!就是她爸爸和她妈妈不在家那年,亚梦去山坡上砍野竹卖,渴了在山坡上喝了冷水,感冒了。为了节约钱,她们舍不得钱去医院治疗,每日每晚的咳嗽,把肺管咳破了。

    母亲听见了,心紧得发慌。她在村寨上借了四百元钱,匆匆去她们家,急得像自己的孩子患重病一样。

    亚娟们族人和志成们家族一样,都是一些没心没肺的铁公鸡。不过,亚娟的祖母还活着,几个伯伯不得不听这老人几句话。

    几个婶娘去请巫师占卜说,亚梦的魂己被抓走了,无法救治了。这不知是巫师学术不精,还是几个婶娘说谎。母亲虽然是个佛教信徒,但是她认为是人,是命,更何况最聪明的人都要犯错误,更别提菩萨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是几个婶娘在撒谎,她觉得菩萨永远是爱护穷人和受苦人的。她决定那怕还有最后一口气,她都不会放弃,而且他们没送医院去治。她就在族人面前骂了他们,一定要送医院去治,她出四百块,要求亚娟一族人每家出四百块钱。大家都知道志成的姨娘不在这儿,许多人都议论母亲良心好,不然她可以不管。族人出于面子害怕别人议论,都出了钱让亚梦去县医院治疗,不到一周亚梦的病治好了。

    亚梦治好了病,回到家,婶娘们逼她几姊妹还钱。没有办法,亚梦十三岁就出沿海打工去了。

    亚娟坐了一会对母亲说:“姨娘,我要回去了。”

    亚娟起身准备想走,母亲知道留不住,于是说道:“等一等,给你拿点菜油去吃。”母亲知道家里没什么拿的,只有刚收割的油菜榨出的油,让她拿点去。

    “用不着了,家里还有哩。”

    “你们今年没有种油菜,那里还有油!”

    “我前几天在集市上买的。”

    “拿一些去,这几次赶集我在街上没有遇见你。”

    母亲说着去拿瓶子装油。

    母亲装好油给亚娟。亚娟便走了。

    “亚娟,你有时间上来玩几天嘛!”

    “有时间,我会上来玩。”

    母亲转身和继父说:“不留她,若家里出事,自己疚谦。”

    母亲边说,便进屋。赵志成盯着表妹远去的背影对母亲说:“妈,亚娟很少来我家玩呢。”

    “这姑娘,她心厉害!往日,你们上学没钱,亚梦打工汇钱来就没听见说借点钱给我们,他怕我们还不起她。今天她婆有意思在我面前说:‘姨娘,亚娟找婆家了。’问我是不是知道。我说,不知道。她悄悄地凑在耳边说,‘放到曾家港’,恰恰那男娃娃站在我旁边,她婆就指给我看。人没什么,又矮又瘦,脸黑黑的。”

    继父问:“她婆还说什么?”

    “说亚梦要回来过年。”

    志成听见亚梦要回来过年,知道自己家把曾经亚梦汇来的钱用了。“妈,看你们怎么办?亚梦的钱你们从哪儿得还她。”

    母亲提到钱,就生气:“钱!钱!那些钱是我用了吗?问我,我去问谁?现在买除草剂就没钱,以后油菜长起来全是草,哪里有油菜?我叫你们在学校读书努力一点,你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一些钱全堆到你们身上去了!”

    母亲知道亚娟的心很厉害,怕亚梦打几年的工到后来一分钱没有,就写信给亚梦自己要存储点钱。亚梦听母亲说,觉得很有道理就把钱汇给她。但是志成兄弟读书没钱母亲就把她的钱取出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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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跳龙门  第八章 表妹亚梦

    这天天气晴朗,暧风吹到脸上,像一道暧流从血管一端冲向心脏。母亲看着天空,心里准备着今晚杀猪,明日好到街上去卖。她知道明天下午志宏回家来拿钱。这是没有商量的,志宏开始在消遣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对一切不在乎。他只要得到一点能让他度过一天的钱,很乐意了。

    下午,志成放牛回来母亲对他说:“今晚杀猪,你去请唐二娃来吃饭,请他帮忙。”

    “妈,你怎么又去叫唐二娃嘛!你去请他,他全家人在我家来吃几天!”

    “去请谁呀?只有他肯给我们帮忙了,只要他肯来,吃几餐饭不必大惊小怪的。”

    “妈,我不去请唐二娃!我去请运付,周老四和佰松怎么样?”

    “他们不会理我们的!只看你们弟兄的情面上如何!”

    “我去试一试!”

    赵志成去了。不久他回来了,看上去无比兴奋。他走到母亲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妈,他们都答应了!”

    母亲听了很得意,笑了笑说:“你们现在已经大了!别人怕以后用得着你们,不来不好……但是别人帮你们,以后你们不要忘恩负义!”

    晚上,杨秀健来了。他问母亲:“你们请人帮忙吗?”

    母亲想显示自己儿子长大了,说:“你问志成吧!”

    杨秀健不知其意,便问志成道:“志成,你请谁来帮忙?”

    “运付、老四和佰松。”

    杨秀健在心里自己低估了赵志成,平时他们家只有请唐二娃,其他的人是请不动的。在秋庄人有三类人是香饽饽的:一类人是有钱有势的人,如杨明元一族人;二类人是弟兄多,劳动力多,每家有事都得求帮助如陈家一族,何运付和陈海峰几兄弟;三类人是有手艺的人如杨秀健兄弟俩。其他人是别人喜欢时和你搭讪几句,不高兴懒得理睬。

    杨秀健问:“你要去喊他们吗?”

    “他们说三四点钟来!”

    “三四点钟迟了!”

    “他们说尽量早一点!”

    果然不到三点钟,他们都来了。母亲乐得叫志成拿烟给他们抽,急着加柴让他们烤火。

    何运付笑着对志成说:“你叫我们早来点,我们准时不误!屠户到,我们就到了!”

    何运付转身问杨秀健:“我们帮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可以,还有谁行?”

    他们都笑了。

    佰松突然盯着志成说:“志成,你表妹打工回来了。”

    母亲眼睛顿时一亮,好像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一样惊讶。

    “你怎么知道?你昨天在和志成赶雀鸟呢!”

    “我弟弟佰林说的。”

    “他打工回来了?——他怎么知道呀,他在温州,亚梦在广东了!”

    “佰林在县城碰见她。”

    “他认识?”

    “他怎么不认得!她常来你家。”

    母亲对佰松说:“已是三年了。她出去时才十三岁,现在肯定长变了。她长变了肯定不认识!”

    “他说牙齿长得稀!”牙齿长得稀的确是表妹的特征。

    “莫非真是她回来了!因为她爸爸今年出狱。她肯定想回家来团年。”

    继父听见谈志成的表妹亚梦,揉了揉睡眼,问道:“你认识?”

    “怎么不认识,她常来你家,她不会变得那么快吧!”

    “那么今天留点肉!若她上来玩,家里没有肉不好。何况她出去三年了。”

    母亲小声说:“我知道,说我们杀猪没留肉,说出去,别人要骂呀!”

    赵志成听说表妹回来了也很兴奋,把肉挑到街上,叫继父和屠户收钱,自己便回家了。

    母亲在家忙得不亦乐乎。她知道亚梦回来一定上来玩上几天的,便决定炒几样好吃的菜给她吃。毕竟亚梦七八岁就没爹妈疼,在外面又没亲人心疼她。

    赵志成看见母亲忙碌的样儿,像办大喜事。

    “妈,你怎么了?忙碌成这样儿!”

    “你没听见佰松说吗?亚梦回来了。如果是真的,她一定上我家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一定来呢?”

    晌午,太阳那柔嫩的小手舔抚着每个山里人的脸。山峦在太阳光的抚摸下像要出嫁的姑娘添了倩妆,一片绯红,一簇嫩绿;小溪涔涔,可以看到几只被暧媚的阳光误导的分辩不出春夏秋冬的小青蛙爬到小溪边来戏水。不几时几只画眉鸟停在屋前松树上唧唧喳喳唤了起来,它们的羽毛在阳光的妩媚呵护下格外炫耀夺目。一群鸭子也懒得在水田里觅食,难得的好天气便卧在田坎上梳理着自己凌乱?br />